24、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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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挂了电话后，许晴面带笑意地瞥着满脸乌云的某人。“心疼啦？”
某人不答，继续乌云。
“不是你叫我接的？”
“我什么时候叫你接的？”
“我说我来接你也没反对呀？”许晴反手把手机往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宣小磊身上一扔，耸肩道：“所以我就当你是默认咯！”
宣小磊皱眉斜了她一眼，捡起滑落到坐垫缝里的手机塞进裤袋里，这才悻悻道：“那你有必要说我去洗澡了吗？恶不恶心，你以为是演戏啊？”
“这你就不懂了，宣小磊。”许晴满脸调笑地指了指宣小磊的鼻尖道：“我告诉你，戏里演的那些天雷滚滚的剧情绝对是从现实中提炼出来的精华，换言之就是生活智慧。你信不信？马小萌现在肯定纠结得要死要活的，满脑子想的都是你，再没功夫想别人了。”
“擦！”宣小磊郁闷不已。“听你这意思就是我该谢谢你？”
“不谢。”许晴得瑟地晃了晃腿，跟着又叹：“唉，我发现你们俩就是一对欠货，需要外界给你们点刺激才能产生靠近彼此的动力。”
“你才欠货呢！”宣小磊给了她一个相当鄙视的眼神，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嘟囔道：“说得自己跟个感情专家似的。”
许晴明白他的意思，撇撇嘴道：“反正这次我绝对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事成之后你别忘了请我吃鱼翅燕窝。”说着她用自己的杯子去碰他的，却被他躲开了。
“去去去！”宣小磊彻底黑线了。“你这叫帮忙？你这是落井下石，存心拆台。咝……”他忽然想到什么，侧头扫了她两眼才道：“你不是在帮你自己的忙吧？”
许晴眨巴着眼睛想了想，狡黠地一笑道：“对啊，顺便给自己留条后路嘛！万一真把你们俩拆散了，我补位也方便点儿。”说着她忽然扑在茶几上冲着他媚眼如丝起来。“你知道的，我最好你这口了。”
“切！”宣小磊大拇指一挑、戳了戳身后的窗子道：“有本事去找那个姓宋的，他保准更投你的胃口，要是搭上他这条线的话还能免费移民去美国呢！”
“嗯……”许晴托着下巴想了想，很认真的样子。“他家跟你家一样有钱有势？”
“靠！”宣小磊上火了。“你TM还真……”
“不准骂人！”许晴拧了他的胳膊一下。
“不准动手！”宣小磊疼得脸都抽搐了，缩回胳膊使劲揉。
“哦，我知道了！”许晴有了重大发现，眼睛都亮了。“你见人家样样都好就自卑了对吧？”
“我会自卑？！”宣小磊真的怒了。她还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许晴还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道：“难怪刚才你进门的时候跟个斗败的公鸡似的呢！”她轻轻抚掌，幸灾乐祸道：“哼哼，终于有人把你给比下去了吧，宣少爷？”
宣小磊不吭声，眯缝着眼睛瞄着她，脸上有山雨欲来之势。
许晴可不像马小萌，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依旧摇头晃脑地分析道：“前几天你找我来气马小萌，结果没想到人家棋高一着、找了个比你出色的宋楠来气你……哈哈哈，有意思。我有素材了，这可是你这个富二代最真实的一面啊！”说着她夸张地在沙发上蹦了蹦，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宣小磊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很久才唇齿轻翻地吐出两个字：“你敢！”
许晴不为所动地回望着他，冷冷地问：“干嘛？怕啦？”
“怕你？开玩笑！”宣小磊很不给面子地嗤笑了一声，挑眉道：“别说是你、你们B城晚报，就算是给你撑腰的那个我都没放在眼里。”
他的话冰冷而尖锐，让许晴一下子无言以对。而更让她忌惮的是他这话并不夸张……要捏死像她这样一个小记者对他来说只是分分秒秒的事而已。
看她眼眸低垂、面色凝重的样子，宣小磊有点内疚，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火了。“哎，”他推了她一下。“开玩笑的，别这么当真。”
许晴淡淡一笑，往后缩了缩，避开了他的指尖。
一时间，房间里一片尴尬的静默。
宣小磊抓起酒瓶给各自的杯子里添了酒。
“宣小磊，”许晴凝视着手中的红酒问：“能告诉我你到底看上马小萌什么了吗？”在她看来马小萌的综合指数顶多算中等偏上，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不够出类拔萃的女孩子怎么能吸引像宣小磊和宋楠那样的优秀极品男的。
宣小磊抿了口酒，摇头道：“不能。”
“是不知道还是说不清楚？”
“你管我？”宣小磊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问：“干嘛？又来收集写作素材？”
“纯粹好奇，顶多就是收集点生活经验。”
“无可奉告！”
“没劲！”许晴泄气了，忿忿地蜷起双腿缩在了沙发上。
宣小磊从来都不吃女孩子的这种卖娇姿态，撇着嘴角问：“那你呢？你告诉我，你现在该有的都有得差不多了，干嘛还跟着他？”
“你管我？”许晴把这句话原样复制给了他。
“我就是吃饱了撑得才来管你的！”宣小磊说是这么说，但压根就没指望她回答，一口喝干了杯中酒就撑着沙发扶手起身道：“不过，要是你能早点遇到我就好了。”说完就一跛一跛地朝浴室走去……先前在马小萌家楼下的那番来来去去让他的腿有点疼。
许晴还没来得及好好回味他这句话的意思就被他的去向弄呆了，大声问：“喂，你干嘛去？”
“洗澡啊！”宣小磊勾着嘴角答了一句。
许晴急了，咚地一下放下酒杯道：“回你自己房间洗去！”
“紧张什么？我上厕所！”宣小磊没好气地咕哝了一句就钻进浴室，砰地一声甩上了房门。
洗了手出来，宣小磊面色凝重地坐回到沙发上问：“难不成大半夜的他还会突然到访？”
许晴杏眼圆睁地瞪着他，没吭声。其实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有没有搞错啊你们？这次可是政治任务，一个团都看着呢！”宣小磊的脸色再度发黑了，忿忿地指了指房门道：“你们一个个都在搞什么啊？全都是假公济私的混蛋，难怪把社会搞得乌烟瘴气的！”
“闭嘴！”许晴的脸色也不善起来。“你谁啊你？轮得到你管我么？我警告你，你可别把肚子里憋着的火往我头上发，有本事你找马小萌去。德性，刚才连人家的电话都不敢接，这会儿倒有脸跟我吆五喝六了！”
“谁、谁……”宣小磊吃瘪了，懊恼地甩手道：“行行行，你爱干嘛干嘛去！我也告诉你，许晴，再这么下去你们早晚要出事。”
许晴也吃瘪了，恶狠狠地连瞪他数眼以求泄愤。
宣小磊被她瞪得相当不爽，横眉竖目道：“他到底有什么好？比你大那么多，搞了半天也只是个副市长，还有老婆、有孩子，根本就不可能离婚。你再看看你自己，为了跟着他成天都把自己弄得跟个贼似的，这样有前途吗？”
“你管我？！”许晴恼了，腾地一下跳到他面前居高临下道：“感情的事谁说得清楚？实话告诉你，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他了。他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崇拜他、尊敬他、仰慕他。可你呢？你说得清楚你到底喜欢马小萌什么吗？说得清楚明明这么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叫我来假扮你女朋友吗？”
宣小磊靠在椅背里迎视着她灼灼的目光，等她嚷嚷完了才气定神闲地反问道：“说不清楚这些有什么关系？我只要知道我未婚她未嫁，我们俩爱怎么折腾都折腾得起不就行了？”
“……”许晴语塞。
“倒是你！”宣小磊拽着她的胳膊往旁边的沙发上一甩。“什么崇拜他、仰慕他的，你自己听着不肉麻啊？说句难听的，要不是他是个副市长，他轮得到你仰慕吗？你会仰慕他那么个往茫茫人海里一扔就找不到踪影的中年男人吗？”
“你……”许晴的脸猛地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可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他打断了。
“你那么清楚自己要什么，如果他一无所有的话你根本就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放屁！”许晴毫不留情地把刚才没喝完的那杯红酒一古脑地泼在了他的脸上。“你是谁啊？多了解我啊？凭什么这么说我？”
宣小磊呆滞了片刻才悻悻地“哼”了一声，从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出来抹了抹脸。他倒并没有动气，只是替许晴感到心寒。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长得漂亮又有才，虽说有点功利心，可谁又没有呢？当初他找她来假扮女友其实也算是个一举两得的事，既可以刺激刺激那个一天到晚都搞不清状况的马笨蛋，又可以顺便帮许晴从眼下的这种窘境中脱身出来……如果她能抓住这个机会的话。可惜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各种的不简单！
“你没资格这么说我，宣小磊。”随着一杯酒的泼出，许晴的怒火已迅速平息，颇内疚地看了看他胸口的那片红酒渍道：“你叫是命好、生来就是个少爷，这辈子都顺风顺水惯了，根本就不知道人间疾苦。”
“对，我是生来就是少爷。”宣小磊嗤笑着点了点头，反问道：“可你又没做过我这样的少爷，你怎么知道我体会的人间疾苦是什么样的？”
许晴答不上来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有点道理。
“少爷也就是你们说的富二代是吧？”宣小磊不屑地冷笑。“我问你，你究竟认识几个富二代呀？实话告诉你，有我这种身家的人多了去了，富二代、富三代，还有各种各样的遗少们，远远比你以为的要多得多！别以为自己是个记者就见多识广了，看到一个两个反面典型就以为很了解我这种人，何况我是哪种人你真的以为自己知道吗？”
许晴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心中也隐隐感到震撼。她知道他的话没错。远的不说，只说B城就有一个非常庞大的富人圈，绝大部分人都比较低调，而那些抛头露面、走在风头浪尖的人不过是一小部分，而且是因情势所需而已……当然，那些智商情商发育不良的家伙除外。
“这个世界说公平不算公平，有些人生来就是命好。但说不公平又其实是公平的，你有这些就必然会失去那些。对每个人来说，所谓公平的意义是不同的。”宣小磊慢慢地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才接着道：“你说我有资格也好、没资格也好，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句，你在争取你的公平的时候别忘了上限在哪儿、下限在哪儿。”
“上限？”许晴诧异地挑眉。
“有地就有天，有起点就有终点，有下限当然也该有上限，有什么好奇怪的？”
许晴默默地玩味着他的这句话，再抬眼看他的时候已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干嘛？崇拜我、仰慕我、尊敬我了？”宣小磊笑笑地斜睨着她。
许晴也笑，问：“你说的上限就是目标？”
“可以这么说。”
“那，不停更新目标难道不好么？”
“真的有那么好吗？”
许晴再度默然，而那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被再次刷新。
宣小磊也不打断她的研究，怡然自得地把瓶里的酒都倒给了自己，慢悠悠地品着。
“我……”许晴终于开口了，若有所思地皱着眉。“我觉得今天好像第一次认识你。”
宣小磊无声地歪嘴一笑，表情颇为得意。
“你比我想象的要成熟得多。”许晴中肯地道。
“我早就说过成熟跟年纪没关系的。”
“什么时候说过？”
“呃……”宣小磊这才想起这话他是跟马小萌说的，上扬的心情顿时直线坠落。
许晴已看出点所以然来了，笑着问：“哎，你在马小萌面前说过这些没有？”
“没事说这些干嘛？”宣小磊白了她一眼。“再说她很乖，根本就不需要我跟她说这些。”
许晴的额上冒出三道黑线……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她很不乖咯？当然，这个问题不好问出来，于是乎她抽抽鼻子继续道：“干嘛不说？你要充分表现出这么成熟的一面来呀！你不知道你刚才说那些的时候多有魅力，保准会让马小萌喜欢得要死。”
“真的？”宣小磊侧头看着她。
“真的！”许晴用力点头。
“那你喜欢得我要死没有？”
“……”
宣小磊被她囧囧有神的样子逗乐了，嘎嘎怪笑了一会儿才摇头道：“我不能表现得太成熟。”
“为什么？”许晴诧异了。
“她比我大一岁，我太成熟的话叫她那张老脸往哪儿搁？”
“……”许晴无语了。
“再说了，”宣小磊垂眸一笑，低低地道：“我要是太成熟的话她就不会宠着我了。”
“……”许晴震惊了，反应过来后就使劲搓自己的手臂。“妈呀，肉麻死我了。宣小磊，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么你？”
“嘿嘿！”宣小磊相当不要脸地冲她咧了咧嘴。
“女人都希望男人宠着自己，而不是自己去宠男人。” 许晴决定狠狠打击他一下。“难怪马小萌会看上宋楠呢！”
果然，她这话见效了……宣小磊立马就满脑门黑线了。“去，你懂什么？女人爱男人就像爱孩子一样，她需要的是一个既能宠她又能被她宠的男人！”这个心得是他妈妈总结出来传授给他的，据称又是外婆总结出来再传授给妈妈的……总之，是他家历代女人们的心得。
“你是女人还是我是女人？”许晴跳脚了……事关女人的荣誉啊！
“你需要女人还是我需要女人？”
“呃？”许晴满肚子的话硬生生被他的反问给统统堵住。
“没话说了吧？”宣小磊又得意了，抖起了右腿，不过很快又正色道：“跟你说真的，早点跟那个男人断了，跟我得了。我虽然不会让你宠，但肯定会宠着你的。”
“滚远点！”许晴恼火地一把推开他凑近过来的脑袋道：“你还真不要脸了？心里惦记着马小萌，嘴上又要我做你的女朋友？”
宣小磊耸耸肩、恢复了一贯的痞子样道：“我有很多女朋友的，多你一个也不多。再说马小萌都知道的，她全都见过。”
“……”许晴翻了半天白眼才憋出一句来：“神经病、都是神经病，你还敢说你俩不是一对欠货？”
宣小磊歪着头想了想，迟疑地点了下头……被许晴这么一总结提炼，他还觉得他和马小萌都有点那个什么了。
许晴被他这副德性弄得一肚子烦躁，用力甩手道：“赶快喝完赶快滚，受不了你了。”
宣小磊无所谓地笑了笑，听话地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放下杯子时道：“你自己就是媒体人，很清楚游戏规则的。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什么人知道点屁大的事、也不管真假就都敢在网上曝料，你们俩的事弄不好就会被人捅出来的。”
“我知道。”许晴更加烦躁了。
“我走了。”宣小磊撑着扶手起身，提起放在一边的行李朝房门走去。
许晴怔了片刻，飞快地起身赶到他前头。“别忘了明天的事儿。”
“不去！”宣小磊厌恶地皱了皱眉，一把拉开房门就要走。
“干嘛不去？”许晴揪着他背上的衣服把他拽了回来。“一场好戏我可不能错过啊！”
宣小磊拧着眉头怒视她。
“嘿嘿。”许晴扮了个鬼脸道：“你自己也不想错过的吧？”说完她把他推了出去，跟着就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