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RR!!臨帝]面具。》七月夏.冥

5、Army's Turn Ⅲ

　　三年前临也提出的问题，目前已经确定成真。而且，正臣所在的装甲第二兵团就和自己所在的第三兵团面对面，形成这种局面并僵持不下的情况已经有两年了。
　　虽然据线报，因为军阶的升迁，正臣曾去西军第二军区补一个团长的缺，然后又在那边升到了上校，成为了三零三师的师长并与帝人一同被称为东西两军的少狮；但似乎因为西军的战略需要，三零三师最近又被调到了装甲第二兵团所在的第三军区——当然，连同那位名为纪田正臣的师长。
　　这件事情影响的并不只是帝人。这一点只有黑沼青叶非常清楚。
　　要说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他讨厌折原临也。所以，这位比他高四阶的折原少将一旦有个风吹草动，青叶就会很快察觉。
　　“今天的文件又是你来送啊。”临也的副官——军阶为中校的矢雾波江对门口出现的熟悉身影点了点头算作招呼。因为几乎每周都要见面，也没有其他人在，所以军礼什么的都一切从简了。
　　“龙之峰上校每次批完这些都要到凌晨，再让他亲自跑来这边送他是受不了的。”青叶把需要让临也再做批示的文件放到办公桌上，然后故作天真地四望了一下，“少将今天也不在啊？”
　　矢雾波江看了他一眼——或者说是打量了他一下，然后用公事公办的口气讲道：“策略是需要情报的，少将有他必须要做的事。”
　　青叶假装有听没懂地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那么我就先回师部了”便离开了临也的办公室。

　　从两周前开始，折原临也这个人就没在东军的地盘上出现过。
　　青叶坐上军用吉普，这么想道。
　　从两周前……从纪田正臣所带领的三零三师转移到第三战区开始。

　　“帝人前辈——醒醒啦。”
　　回到师部已经将近正午。他发现在沙发上和衣而睡的帝人还没有醒过来。虽然青叶也觉得叫醒他实在是太残忍了，但是如果再不起来，今天晚上估计就要通宵批文件了。
　　东军的制度和西军不一样，所有团级以下的干部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所谓的文件可签批，但团级和团级以上的领导阶层却几乎每天都在文件里度过（除了折原临也），权利全部都向上层集中。除非是作战期间，领导们是逃不了“文字狱”的。
　　如果说帝人没有带着个特战队，青叶作为副官也还能每天来帮他做一半的工作。但特战队的训练是专门的，帝人又忙于公务，训练的事情就只能青叶来抓，帝人也只好整天坐在那里批文件、分析战况、研究新的通讯技术和密码算法。
　　“唔……青叶你回来了啊……啊，糟糕。”
　　一下子清醒过来以后，想到青叶一般是将近中午才能从军部回来，帝人马上就回到了办公桌前，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前辈，要不特战队让他们自主训练吧，这样不是个办法啊。”青叶看着简直要变成机器了的帝人，无奈地提出了建议。
　　“不行。青叶你比他们学得快，所以我只要整理给你理论你就能理解并且教给他们，但他们对于‘时代’这种东西还没有深刻的理解，不带着学习日益繁杂的知识是不行的。”
　　就算是讨论着正题，帝人还是没有停下手中的笔。
　　“而且，正臣回来了。他虽然被说是实战派，但其实头脑也相当的好，不抓紧训练的话，真的打起来会惨败的。”

　　纪田正臣。
　　这个名字让青叶突然想起自己这两周一直在怀疑、也是今天在军部想起来的一件事情。

　　“帝人前辈……不，上校，我想请教一件事情。”
　　帝人停下笔，抬起了头。
　　“……突然怎么了？这么拘谨可不像你……青叶你说吧。”
　　“如果折原临也是敌人怎么办。”

　　“如果纪田君是你的敌人，你怎么办？”

　　有不祥的预感。
　　这句话和临也先生在三年前提出的问题，除了换了个提问人，换了个句子主语，一模一样。
　　不，不祥的预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更是因为，三年前临也的话成为了真实。

　　“那就把他打到必须要臣服于我们为止。”
　　但是，他已经不是会小心翼翼顾虑那么多的帝人了，这个年代也不是该小心翼翼的时候了。
　　“……当然，可能的话，那种事情还是不要发生吧。”
　　毕竟那是从以前就一直帮助我的临也先生啊。
　　“可我觉得，那已经发生了，上校。”
　　看见帝人眼里的坚决有所松动，青叶补上了自己的想法。帝人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您整天忙于公务，所以每天需要送往上级的文件都是我去送。这两周折原临也一直都不在他该在的地方。”
　　“……那又怎么了？他出公差是经常的吧。”
　　“但也从来没有过这么长时间的公差。而且，他不在办公室的第一天，是纪田正臣回到第三军区的那天。自那以后，折原临也就一直在出‘公差’。矢雾小姐说是因为‘有他必须要做的事’，但我觉得，这种时候去收集情报——显然是潜入敌人内部——但却没有用任何方式送回情报，和叛逃无异。因为如果不是送情报回来，就只可能是送情报过去了。”
　　青叶以汇报般的语气说完，帝人便陷入了沉默。

　　折原临也一直都是个迷，对于所有认识他的人来讲。包括帝人，也只是了解这个人的作风，实际这种作风底下掩藏的是什么，他一概不知。就像他不知道临也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又为什么要吻自己，与自己构建除了师生与上下级以外的关系。
　　说是要打他打到臣服为止，但是，到底怎么才能办到，他也不清楚。
　　策略是针对状况具体来想的。可是如果连对方的底牌是什么，有多危险，这些都不知道的话，策略是无用的，或者说，根本就不可能有对应的策略。
　　那是折原临也在军校里没有教给过他的情况。

　　“现在我们也只能做好万全的准备，并且相信他会带回来指引胜利的情报了吧。”
　　完全矛盾的前后句。
　　但也只能这么矛盾着了。
　　虽然说起来，那张面具一般的笑容早就已经不被自己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