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冢不二）》消失珍妮

14、短暂的相处

　　不二和手冢在多伦多又度过三天四夜，其间同行而来的原田也结束了医院为他安排的行程。不二对他说，自己巧遇了原来中学的同学，在同学那里借住，等通航后，就回来找他。原田也就不再追问什么，只叮嘱他要注意身体。
　　手冢没有再去医院，不二问他为什么，他说，只不过耽搁几天罢了，大不了之后补过便是。
　　第一天，两个人一直呆在酒店里，手冢还是如同原来一样的闷，两个人只是睡觉，吃饭，默默地坐着，偶尔聊几句，大部分时间都在安静地共处。
　　第二天，手冢的经济人约手冢出去谈关于行程的问题。不二在手冢走后，干干地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至极，便从自己房间把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开始写着这次手术的分析报告，一写就是几个小时，直到手冢回来，不二才停下来，手冢一边换鞋一边说：“不知道会这么久，经济人约了广告商一起吃饭，所以时间变久了。”不二抬起头，笑笑说：“没关系的，反正我也无聊，便把电脑拿过来，这次的报告拖的时间太长了，也想快点写完，回国时要用的。”
　　手冢看了一下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便问道：“吃饭了吗？”不二茫然地摇摇头。手冢把手里的纸袋打开：“还好，我路过街边的面包店，买了些面包。快吃一个垫一下，我去打电话请客房送点吃的过来。”不二把文档保存好，关掉电脑：“吃面包就好了，晚上我们再一起吃饭。”
　　手冢也知道，不二的饭量不大，也不再勉强，把早上的牛奶倒进杯子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又挑了一个面包给他：“这个还是热的，快点吃吧。”
　　不二咬了一口面包，说：“嗯，还是外国人的面包烤的好吃。”
　　手冢帮他把热好的牛奶拿过来：“就算是懒得叫客房服务，也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啊。”
　　不二笑笑说：“工作起来，就是这样，如果不是手冢你回来，还不知道已经到这么晚了。”
　　手冢抽掉不二怀里的抱枕:“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学不会照顾自己。无论怎么叮嘱，只要不在你身边盯着，你依然我行我素。”不二咬着面包说：“把抱枕还我，这个好温暖。”手冢把不二抱住：“你抱着我就好了。”
　　第三天，既多伦多的雪停后，天也放晴了，整个城市变得很干净，看着这样的城市，连心情都一起变得纯净。手冢载着不二去Port Credit，虽然天已经晴了，但一周多的降雪让路状变得有些泥泞。本来不到一小时的车程，实际走了近两个小时。
　　看着一片被冰雪裹着的树木和湖面，仿佛置身于一片白色的世界。现在并不是旅游的旺季，如果是春秋天，会有很多游人，但在冬天，特别是数天大雪之后，村子显得有些冷清。
　　下车后，手冢带不二到村里的一家餐厅里休息，不二靠进舒服的沙发座位里，屋里很温暖，窗户上有着层层的水汽，外面的风景看得并不清晰。
　　不二问道：“手冢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出游呢？”
　　手冢说：“因为你明天就要回日本了，在多伦多你也没有机会出来。这里离我们住的时候其实蛮近的，这几年都在这个医院里做治疗。无聊的时候，也会到这边来玩。大家都觉得现在是淡季，其实我还是喜欢冬天的这里，安静，人少，可以让人放松下来。”
　　不二笑笑：“做名人果然不同了呢，对了，你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手冢说：“没关系，其实我在加拿大没有这么有名，在日本才会有这样麻烦。在这里，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外国游客而已，所以，今天让我们尽情地玩吧。”
　　两个人一起去了村里租了两辆自行车，骑着车沿着村内的公路前行，欣赏着路边的风景。不二说：“这样好像回到了中学时期，两个人一起上学放学。”手冢回答：“是啊，那个时候，我们一起打着网球，不知道有多开心。”不二没有回答，转头去看远处的山峦。手冢不知道为什么不二一提到网球就变成这样，但之后的气氛确实变得尴尬，两个人都在沉默。
　　直到不二突然停了下来：“手冢，看，有人在打雪仗。”手冢也停了下来，看到远处有十几个孩子玩得正欢。“想加入吗？”手冢问。不二点点头，两个人把车子停在路边，两个人踏雪走了过去。公路上的积雪已经清理了过了，但是路边的草地却没有人管。松软的雪被踩出一个个脚印。不二说：“不觉得这里的雪和路上的不同吗？这里真干净，都不忍心踩下去。”手冢拉起不二的手：“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这里的雪没有这么多人破坏。”
　　不二说：“手冢总是这么喜欢说实话啊。走吧，快去加入他们。”说着加快了脚步。孩子们欣然同意了他们的加入，不二玩得也像个孩子，他跑着，笑着，用力地投着雪球。手冢不忍心用雪球投不二，反倒用身体帮不二挡住孩子们砸过来的雪球。但还是没有完全挡住，不二身上还是有了一个个的雪球的痕迹，不二一点也不生气，手冢也被这样的气氛感染，真心地投入到一场雪仗之中。
　　但是，被一个雪球砸到以后，不二倒了下来。手冢离不二并不远，慌忙跑了过去。孩子们也停了下来，惊慌地不知所措。“不二，不二！”手冢抱着不二着急地呼唤着。不二脸色苍白，呼吸也浅得几乎感觉不到，在手冢的呼唤下，才慢慢地睁开眼睛：“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不要吓着孩子。”手冢用英语对他们喊道：“你们去玩吧，叔叔只是不小心跌倒了。”孩子们惊魂未定，不二强撑着对他们说：“去吧，叔叔休息一会儿再加入你们。”孩子们这才纷纷离开。
　　等他们离开，不二靠着手冢的胸膛急促地喘息，面色竟显现灰白。“药，口袋里。”不二在凌乱地喘息中说。手冢慌乱地翻着不二的口袋，里面有三瓶药，手冢问：“哪一瓶？”不二指着其中一瓶却再说不出话来，手冢倒出一粒塞进不二嘴里。不二努力把药含住，过了一会儿，喘息渐渐停止。不二感觉脸上有些温热的液体，抬头看向手冢。“手冢，你哭了吗？”手冢说：“别说话，好好休息。”不二说：“我没事了，玩得太开心，累坏了。”手冢抱住不二：“你要好好的。不能再这样吓我了，我真的害怕了。”不二点点头：“我知道，手冢你不要哭。”
　　手冢打电话给村里让他们开了车来接他们，很快车子到了。手冢问不二：“我抱你回去，你能坚持吗？”不二点点头。手冢打横把不二抱起来，回到公路，把不二放到车里，手冢坐在不二旁边。手冢看不二脸色变得苍白，问道：“是不是又难受了，不然先不开车好了。”不二摇摇头：“没关系。”手冢叮嘱司机开得慢一些。
　　车子直接开到村里的医院，医生做了简单的检查后，给不二打上吊瓶。手冢跟着医生回到办公室。焦急地问道：“医生，我朋友怎么了？”医生说：“我并没有做全身的检查，就目前的症状来说，有心衰的现象，一般都是心脏病引起的。”看着手冢焦急的样子，医生又说：“你也不必太担心，也有可能不是心脏病，有的人过度疲劳也会有这种症状，好好休养的话，会好转的。尽量不要做剧烈活动，情绪太过激动也对心脏不好。我用了营养心脏的针剂，注射完毕后，病人最好休息一会儿再离开。”手冢点头道谢。
　　不二醒来后，看到手冢守在自己床前。“对不起，吓到你了。”手冢摇摇头：“怎么把身体搞成这样？”不二说：“我不知道，来的时候有些感冒，大概是急性心肌炎。药也是乾给的，我原来心脏没有这样过，等我回去，再好好做检查。”手冢说：“你这样，明天还能坐飞机吗？”不二说：“没关系，我现在舒服多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晚上才走。”
　　因为不二的身体，原来内容丰富的旅行匆匆结束，晚上八点钟，不二和手冢驱车回了宾馆。不二的精神也不太好，回去后就睡了。第二天中午手冢把不二叫醒，不二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什么东西，手冢让客房做了粥，不二吃了不少，手冢也稍稍放心。
　　两个人都没有提以后的事情，也许是不二病得突然，原本该多聊一些的。手冢有些恨自己的少言，关键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二说：“我该回去找原田了，还要收拾一下东西，才能去机场。”手冢说：“好，飞机上要是不舒服，要记得吃药。”
　　不二有些难过，不是应该说一些更重要的事吗？下次什么时候可以再见，两个星期后就是新年了，能不能一起过呢。
　　背对着手冢，不二没有再说话。收拾着房间里自己的东西，其实不过是一台电脑，和几件衣服而已。“走了，手冢。”不二说。手冢应道：“嗯，一切小心。”不二离开了，手冢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这一切像梦一样。

作者有话说

　　急更两章，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