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哪跑？》芊墨空年

8、第七章

　　“阿嚏！”汤子谋重重打了个喷嚏醒来。仲离刚好开门进房，见他起来了，还露出大半个裸身。习以为常，淡定地叫他洗漱好来吃早餐。
　　汤子谋一边啃着油条，一边和她讨论在A市的寻找计划，“A市繁华，富商多，□□多。多认识些□□之人，再与富商们攀上关系，有了人脉，找块玉就容易多了。”
　　“警察还愿意和□□打交道的么？”仲离又像故意又像好奇的问了句。
　　“为了找我的传家宝，不得已嘛。”
　　“切。”仲离不加掩饰的鄙视这个虚伪家伙。
　　“那你说，该怎么找？”
　　“当然是……”仲离想说又咽了回去。不能让他发现还有第二块玉，不然自己怎么再找一块还他，然后脱身？自己身上藏着的那块，简直越来越烫手了。丢不得又拿不出，烦死人了。
　　“是什么？”
　　“当然是，你的方法最好。”仲离朝他竖起了油腻腻的大拇指。
　　“切，就知道是我的方法好。”他手一挥，那得意的贱样，让她真想把他当小笼包子咬了。
　　次日下午三点半，A市某玉器收藏家家中。
　　“李老先生，您好。”汤子谋向坐在沙发上的李贾先生问好。
　　李贾右手拿下叼在嘴上的烟斗，微笑道：“两位请坐。”
　　“李老先生的玉器收藏可是大名鼎鼎，我兄弟二人慕名前来。”
　　“哈哈哈哈……”李老先生哈哈一笑，右脸有一深深酒窝，显得很是慈祥。吸了口烟，又吐出，“说吧，年轻人。想来李某这儿找些什么？”
　　汤子谋低头一笑，说：“李老先生眼光果真犀利。我二人是想寻块白玉，李老先生近来可有收藏？”然后将手中白玉照片递给李贾。
　　李贾看了一眼，笑得更甚。把照片还给汤子谋，吸了口烟说：“想必年轻人是汤家人吧？”
　　汤子谋一惊，点头说：“确是汤家人。”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大笑，“李某也是有幸在二十多年前见过一眼。这玉价格有限，价值无限，李某收藏不了啊。汤家人来寻汤家玉，莫不是丢失了？”
　　汤子谋连忙否认，随口扯谎：“不不不，是我贪玩，将白玉弄出些瑕疵。故来李老先生这寻寻，有无相似的玉，好让我免于惩罚。”
　　“李某这儿玉器不少，可找不到一块能比拟汤家传家之玉的。恕李某难帮汤少爷。”
　　“哪里哪里，是我冒昧了。既然李老先生这处没有，那其他地方也定是难寻了。还是回家受罚吧，打扰李老先生了。”
　　“白玉之事李某可帮二位留意着，不必灰心。”
　　“谢谢李老先生相助，我二人先告辞了。”
　　汤子谋和仲离离开李宅，在路上谈起那李贾。
　　“这李老先生真仗义。”汤子谋似乎已经看见希望。
　　“你不觉得他看了那照片之后的眼神有些变化吗？”仲离始终觉得那眼神下藏了什么。
　　“没有啊。他说会我们留意的，以他的地位找块玉一定不难。”他还在自顾自的傻开心。
　　“笨蛋。”仲离骂了他一句，加快了步子走在前头。她不喜欢看蠢人犯蠢。
　　浓浓白烟从李贾口里吐出，闭着眼睛问身旁的李真：“汤家的玉丢了，吩咐手下找去吧。”
　　李真接受命令，吩咐几对人马去秘密搜寻。
　　李贾在阴暗的房间里，对着窗户自语：“汤家那老糊涂，真的是老糊涂了。这玉我可巴望了二十多年了，可让我等到机会把它夺过来了。哈哈哈哈哈……”
　　晚饭后，仲离独自来到那玉器店。
　　“您就把那玉卖给我吧，我很需要那块玉。”第一次这么求人，还没被人搭理，仲离很抑郁。
　　“不卖不卖。这玉二十年前有位女子让我帮忙保管的，她说日后会来拿的。”
　　都二十年了，还来拿个屁啊。仲离几番劝他，他就是不肯卖。唉，只好作罢。
　　她要离开之际，那店主随意开了个玩笑：“姑娘，你和二十年前嘱托我保管这玉的女子还颇有些相似呢。你若年纪再大些，说不定我就当真给你了。”
　　仲离一笑，“是吗？”她也只当那是个玩笑，笑笑便忘。
　　夜色渐浓，仲离翻过樱花园的围墙，在花园中心最粗壮的樱花树下屈腿而坐。她闭眸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樱花香气，稍稍定了心神。掏出口袋中的玉放在手心，温润白玉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白光。似乎那白光有越来越热之势，感觉热到把自己的掌心溶化。这不安和不知所措，折磨了她整整半月。
　　“唉。”重重叹了口气把玉收起。
　　穿过樱花园，攀过五米高墙，从几排平房屋顶上奔跑跃过，来到那不知名的巷子深处。买不下店主的玉，那就求老店主收下这玉，再引汤子谋来买下也不是不可。
　　在门外隐约闻见刺鼻烟味，不是烟草的味道，是……
　　仲离感觉不妙，伸手要推开紧闭的木门。手刚触到又缩回，竟然烫手。用脚踹开大门，烟尘扑面，她掩住口鼻走进店里。摆放玉器的木架，店主平日休息的木椅木桌全都化为了焦炭。还能看见闪烁的火星，和未干的水渍，这火才熄灭不久。且火势没有蔓延，说明放火之人就守在此处及时灭火。所有的玉器都跌在地下，不像为财而来。莫非？
　　仲离冲进老店主的卧房，被浓烟熏晕的店主倒在地上满面漆黑。仲离用劲掐他人中，半分钟后老店主咳嗽着醒来。抓住仲离的手，声音颤抖而沙哑：“有人抢走了白玉，想杀我灭口。”说完又晕了过去。
　　仲离叫了救护车，站在不远处的房顶看老店主被抬进车里才放心离开。
　　另一块玉怎么被人抢走的？这世界上还有谁知道这块玉的存在？仲离想起老店主口中二十年前的那女子。只是，她来拿玉又何必要放火杀人？仲离不是做警察的料，推断不来。想想就不愿想了，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怎么把自己手里的玉用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还给汤子谋。
　　“咔。”不远的房顶传来一声脆响，是瓦片被断裂的声音。仲离神经警觉起来，四周查看，并无人影。
　　兴许是猫吧。她没在意，跳下房顶从大路回酒店。
　　就在她离开后，一个黑影从三十米外的屋檐上站起，奔跑着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