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哪跑？》芊墨空年

12、第十一章

　　明媚阳光丝毫没有给阴森李宅带来半点温暖，还是那样死气沉沉。李宅右侧有一片茂密树林，仲离和汤子谋便隐藏其中远远观察李贾的举动。
　　从日到夜，也有几辆车进出过李宅，不过尽是运送食物和垃圾的车辆。李贾未露面，家中的防范还是那样森严，可见这李宅到底藏了多少令人垂涎的宝贝。
　　凌晨时分两人无功而返。路过火锅店，仲离嘴馋，硬拉汤子谋进去要他请吃宵夜。
　　只有他们两位客人的店里有些冷清，白白胖胖老板娘送来菜单。两人也不知吃什么好，随意勾了几样荤，几样素，要了几听啤酒。老板娘去厨房准备了一会，给他们端上锅子，开上火，招呼两位慢用。
　　两人手托着腮，看汤料在铜锅里起泡、翻滚。发呆许久才被上菜的老板娘打断：“二位帅哥，怎么不动筷子呀？”
　　仲离回神，对老板娘笑笑，说：“这就吃了。”夹了片牛肉下锅涮，五秒后牛肉就进了嘴，又辣又烫，好过瘾。
　　汤子谋第一次吃这么多辣椒的东西，没吃两口已经辣得大汗淋漓了。仲离也好不到哪去，两片唇红红肿肿的，灌了两杯冰啤酒才能正常喘口气。原来火锅这样辣，心中想着再也不吃了，筷子还是不停地往嘴里送东西。
　　汤子谋吃了片羊肉，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问：“天亮了还要去李……”
　　“闭嘴。”仲离嚼了嚼嘴里的藕片，用意大利语打断了汤子谋的后半句。
　　“怎么了？”汤子谋左右看了看，也用意大利语回她。
　　“没什么，刚刚店外跑过一只猫。”仲离一耸肩，轻描淡写过。他轻笑，大约懂了。
　　两人吃的差不多，并肩回樱花园。听见两声不属于他们的脚步声，仲离把手牵上他的，贴着他的手臂用很情侣的方式一路走。随便进了间小旅馆，开了房，两人住下。
　　仲离打开窗户，探出身子查看楼下能否落脚。旅馆后头是条阴暗的窄巷，墙壁上没有水管能供他们攀爬。三楼的高度，汤子谋万万是跳不下去的。却是有人跟来，她没有听错，多半是李贾派来夺玉的。若不甩掉这尾巴，他们永远潜不进李家。
　　她扯下两块窗帘和床单，再加上他的身高足够他落地了。她把窗帘、床单拧成绳系在他的腰上，她将绳缠绕在自己的两只手臂上，一脚踩地，一脚蹬墙，慢慢放他落地。一点一点，不久听见重物压倒垃圾箱的声音知道他落地了。她把赔偿的钱放在电视上，然后从窗户跳下，朝刚刚站起的汤子谋说：“快走。”
　　走了一条两人都不识的小路，也不知转了何方，突然前路被一黑影堵截。黑影慢慢逼近，仲离让汤子谋靠后，她捏了捏拳头几步冲上前。她伸出右拳，重重一击，黑影轻松闪开。她扑了空，稳了稳步子，也在判断对方功夫深浅。能躲开她的拳，这人的速度非比寻常。
　　黑影挥拳，她也轻松躲闪开。速度也不算太快，拳风不够，看来只是自保功夫好而已。她抬腿作势往他下身踢去，他双手护裆，哪知仲离抬腿过他头顶重重一扫，他来不及反应就倒地。看来这李家养的打手也不怎么样嘛。
　　趁他倒地，仲离又砸下一记重拳，能让他在这里多睡几小时了。摸到他的手，在左手拇指上摸到了铁质戒指，取下交给汤子谋。
　　“拿好，有了这个进李家就容易了。”
　　“哦。”
　　“哦屁哦，回去了。”
　　回去补了一觉，下午带了些食物打算去树林长时间潜伏。还是未见李贾出现，护卫们的神情有些怪异，常常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些什么。这样散漫，还真像是主人不在家。仲离用高倍望眼镜看他们对话，她学过唇语，只要不是方言，她一般都能看懂。
　　A护卫说：“真玉找到没有？老爷过两天就从美国接太太回来了。”
　　B护卫垂头，“没有，还把戒指也丢了。老爷回来时，我恐怕也得被扫地出门。”
　　C护卫面色发青，很是害怕，“要是在老爷回来之前还没找到真玉可怎么办？”
　　A护卫拿出口袋里放着的白玉，怒骂着：“他妈的，这破玩意滑溜的根本不像真的，老爷回来一碰就得露馅。”
　　B护卫抢过那玉继续咒骂：“妈的，老爷你别回来了，要么给我块真玉吧。”
　　C护卫怒到一个境界，冲动地从B手里抢过白玉朝围墙外丢出去，飞的无影无踪。C被A和B打了一顿，“妈的，你丫乱丢什么？现在连假的都没有了。”
　　……
　　仲离窃笑，这运气未免太好了。踹汤子谋下树，让他去找，自己坐在树杈上晃着腿吃着零嘴。
　　“找到了！啊~”汤子谋的惊叫，惊飞林中归家的鸟儿。
　　仲离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问：“找到了？”不见他回答，就跳下树找他去。没走两步就听见异响，三双脚从三个方向一齐走来的沙沙声。仲离感觉不妙噌噌就爬上了树顶，藏匿在茂密的叶中。
　　三人包围而来却扑了个空，四处查看不见仲离踪影，觉得十分诡异。无奈只好先把已经打晕的汤子谋绑上，往树下一丢，开始搜身。可除了他手里攥着的假玉再无发现，想从他手里抠出玉来，可他攥的太紧，只好放弃。
　　“真是可惜了，让另一给跑了。”三人嘀咕着，先假装离开，等这男人的同伙回来救他时再一起抓住。三人自以为是良记，却不知这到底是多蠢的法子。于是一人一方向蹲守着，开始进行疲劳战。
　　天际最后的一抹金光被黑暗覆盖，夜幕降临。在树上等待已久的仲离早就不耐烦，可她双拳怎敌六手？不到最后关头不敢冒险。这玉拿回来她便得自由，为了自由趴一夜树梢算什么？
　　头昏不已的汤子谋醒来，手里还握着白玉。身上缚着绳索动弹不得，扭动着身子撞到了树，树上飘下几片枯叶落在身上。仲离腿挂在树枝上，身子垂下，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又藏回树上。
　　果然三人还在，听见了声响一起过来，看见还是汤子谋一人倒在地上不免有些怒气。A踢了他一脚，骂骂咧咧道：“我呸，你的同伙还是不是人啊？看你挨冻挨打，他一个人跑了！”
　　“就是就是啊。”汤子谋应承着。
　　“靠，走了那么久了，我看也是不会回来了。”B也愤愤不平。
　　“真玉也在那家伙身上，可怜这小子了，白挨一顿打，什么都没落着。”C有些同情他。
　　他们给汤子谋解开绳子，让他回家好好生活，别因为同伙骗了他而放弃希望。仲离好气又好笑，李贾是养了些什么人啊？早知如此，她应该下去和他们打一架的，起码还能换来一句有情有义的称赞。
　　待三人回了李宅，仲离才下了树。看他的俊脸被打得一块青一块紫的好不痛快啊，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同情地说：“可怜的，脸都肿了。”
　　汤子谋小孩儿般一嘟嘴，“就是啊。”
　　“就是就是就是！活该。”仲离用手指戳了他脸上的乌青三下，解气了。拉他站起，拍了拍他肩上的土，“玉呢？”
　　他举起握着的拳头，一副求表扬的模样说：“这儿呢。”
　　“乖。”她摸摸他的头，“回去吧。”
　　“呵呵。”一声奸笑从身后传来，“想回？没门。”
　　完了，上当了。仲离把汤子谋推开，自己迅速弯腰躲过一拳。
　　仲离一边招架着那走路无声的高瘦男人，一边催汤子谋：“你快走，一会我来找你。”汤子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被仲离一脚踹出几米才一个人跑远了。
　　林子里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汤子谋撞了七八次树后彻底没了方向，除了呱呱鸟叫什么都听不见，看不着。他有些胆寒，坐在树下等仲离找他来。
　　心中焦急，也估不准时间，只觉过了太久太久。惶惶不安的他又想回林子外围找她去，可越走越深，最后竟是连月光都消失了。他不敢再走，仔细听着四周有无声响，可几声虫鸣就闹得他心中慌乱。
　　他闭上眼睛，贴着树杆。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心静了，他觉得自己变成了树，每一条根须，每一片枝叶都在捕捉周围的一切动静。听见沙沙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了黑暗中的一双发光体。
　　“看什么看，快跑啊。”仲离凶他，气势弱了很多。
　　他牵起她的手，那样大力。黏腻温热的液体正顺着她的手掌的纹路流下也是浑然不知，同样也没看见她痛到惨白的脸。

作者有话说

　　O.O。。隔天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