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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开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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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橙色的阳光在缝隙里灼灼耀眼,古旧的韵味。
我盯着夕阳看,脑海里蹦出了以前学过的课文
——愿你生命中有足够多的云翳来造就一个美丽的黄昏。
真是傲慢。
冷哼一声,回头看着那两个人,花见羞,苏玍。他们也看着我。
我慢慢笑起来。
苏玍挑了挑眉,和我一样的习惯。
虽然只有短短几年,但不愧是当做双生子养大的。
大概他已经发现了。
“花见羞果然是举世无双的美人,这可让本教主如何是好?”苏玍笑着,伸出如玉的修长手指抬起花见羞下颌,语调缠绵温柔,眼神凌厉。“不如,让这举世无双的花见羞去给我那残废的右护法当侍妾。”他转头看向我,“这样本教主便可随时欣赏美人,你说,这样可好?”
“教主真是爱开玩笑,”花见羞也不慌,笑吟吟的,“这传闻中冷血无心的魔教右护法来我花楼,自然,是要防备些的。”保养得白生生的手握住苏玍手腕,向上一翻,手腕上的血管已经赤红赤红,从指尖延续到袖子底下。
我往锈剑上淋了些醋,想了想,叫花子去给我抬了一桶我专用的浓缩醋来,把剑放了进去。“花家花楼花见羞,的确是举世无双的美人,”我开口,“是美人,毒蝎美人。兄长真是好胆气。”
苏玍挑眉,一双桃花眼,三分邪气。
“花见羞,给我兄长解毒。”我慢吞吞地给小花儿下令。
“是,主上。”
既决定拉他下水,自然要展现相应的实力,花见羞服从我,代表这花楼,花家也供我差遣。
但是,还不够。
“兄长,花间眠的解药我已让碧血花送去,无需担心。”懒懒躺着,观察着醋桶里不断产生的细小的气泡,仿佛看到剑断的那一天,心情很好的给苏玍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
苏玍握着花见羞的手咽下解药,缓缓摩挲。侧脸看我,眼睛里的光亮的吓人。
他在花见羞指尖印下一吻。
“真有意思......”
我和苏玍在花楼呆的这几天,该见识的,新鲜的不新鲜的花样看了个遍。晚上就占了花见羞的房间。说是房间,空间相当大,用屏风珠帘格成几重,也不显得逼仄。
看得多了,就不再出去,在花渡帘里自在度日。
什么都不说。
这日,苏玍把玩一件暖玉配件,我仍旧在实验各种方法加速默师傅给的剑在生锈—腐蚀—变薄—生锈中循环的过程,直接折断容易,要它锈断,真要下番功夫。
半饷,相对无言。
一室寂静。
“为何?”
我默默把剑擦干收入鞘中,抬头对他说:“走吧。”既问了,便是他已考虑好了。
从皇宫西南角的偏僻宫墙翻进去,便是冷宫,其中的宫妃大多受不了冷宫的清冷孤寂,疯了,也没人好好打理,杂草荒芜,愈发冷僻。
除了这。
罪嫔华逐水的居所。
这个女人永远安静的打理一院花草果蔬,自成一个世界。
擅自进了屋,苏玍问我:“这有什么?”
给他倒了杯茶,“东风”。
苑太后长年监视着华逐水,我们来这一时,怕是已派了不少杀手来。
我需要死人来帮我说话。
这场大剧,拉开第二场的帷幕。
苏玍饶有兴趣地看我抽出渊唐,我按唐刀的样式委托簪梅打造的武器,这个世界并没有这种兵器。很久没有动刀,渊唐也很兴奋。雪白的刀刃反射直直的光,真是,让人血液都忍不住沸腾起来。为了增强攻击性和实用性把原本四分之一的斧刃扩展到二分之一,簪梅不愧是巧匠,不仅迅速的理解,完美的还原,甚至还改进不少。
刀劈过□□的触感让我颤抖,奇妙的阻力,柔软而坚韧。这种过于激荡的心情反而让我进入一种玄妙的状态,感觉到自己在毫无抵触毫无感想的杀戮。母亲的刀法暗合了乐曲,步伐优美,像舞蹈一样,不过我使起来不伦不类,没有母亲的柔美。一整套使下来,够了,再多就乱了。我便收了刀看苏玍。不愧是花老大教出来的,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动作。
从怀里拿出一包洛梓木磨成的粉末,洒在我斩杀的尸体上。想了想,把苏玍那边的撒了个圈围起来,画了个大大的叉。洛梓木的香气独一无二,苑太后是聪明人,她会明白的。
苏玍问:“那是什么?”他指的是那个叉。
“那个谁说了,这是严肃的恶搞。”
出门进了院子,华逐水坐在石凳上静静看我。
“开始了。”
“嗯,你知道,默师傅阻不了我。”
“你母亲不希望你这样。”
“我活得很开心。
“你父亲也不希望你这样。”
“我没想复仇。”
“苏徒是个好孩子。”
“我只是想要父母亲的遗物。”
“去见见他吧,毕竟是你弟弟。”
“嗯。”
刚出了院子,被等在外面的苏玍掐住脖子,按在墙上。一时没有防备,被他得了手。哥哥一直表现的很温顺,像小时候软软甜甜的样子,我都忘记了,他已经是魔教教主,刚才还看他杀人来着,剑尖的血气还未消散。
“兄长,这是干什么?”我笑的轻佻。
“苏离,不要笑。”
“不要哭。”
“这里本来就是这样,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
“不要叫我兄长。”
“你若不愿承认,就叫我苏玍。”
“无论如何,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并不是只有你记得。”
“不要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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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在看我,我也在看她。
能隐隐嗅到洛梓木的香气,还有她的薄荷气味。
杀人的姿态很优雅,很凌厉。
没有洛娘的柔媚,是属于杀伐果断的英气。
知道她带我来想让我做什么,她不知道,在她想要之前,我就一直都在这样做。
制住她,只是想适时的质问,让一切都能合理的进行下去。可是看她笑的漫不经心,忍不住还是说了那样的话。
她的笑变得傲慢,还是称呼我为“兄长”。不愿承认就当做听不见,听不见就当做不存在,像个孩子一样。
如果我忘记你,你是不是就当做我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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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我饿了。”继续笑,哥哥还是那么可爱呢。
苏玍神色不变,松开桎梏。
“我们去吃饭吧。”我说。
“嗯。”他闷闷的回答我,尾调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