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双杀（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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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陆漓就关了手机，转过身好像要走出林子，结果正好跟躲在树后面探出半张脸的余晓对了个正着，他表情古怪的打量了一下惊慌失措的某人，戏谑道：“真没想到啊，你一个警察这么鬼鬼祟祟的偷听别人说话干什么？”
余晓一看被发现了，索性大大方方从树后面走了出来，语气听上去正气凛然：“我不这样干哪能听到你说了什么？喂，你不会想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吧，可不要挑战我们警察的权威哦！”
“警察的权威……”陆漓哂笑一句，摊了摊手说：“我可一直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你和乾尊谈的怎么样了，凶手找出来没有？”
“还是没证据啊。”余晓闻言立刻沮丧起来，“不过我可以确定尚凌霄跟凶手脱离不了关系了，现在只需要弄清楚白雅——等等！”
她的眼睛突然一亮，兴奋说道：“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2009年4月10日，17:01.
任叶婷静静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她已经不年轻了，但依旧美丽得像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只是精致的妆容掩盖住了她的真实年龄，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她眼底深处的沧桑与风尘。
这个人就是祭铜怜，一个靠着漫画闻名全国的人气画手，一个看上去永远青春的优雅女子。她很富有，可并不因此感到幸福，因为任叶婷只能从她脸上看出深深的空虚以及疲倦。
当然，在她听到陈子木的死讯之后，这些神情就统统转变成一种若有若无的恐惧了。
“我真是不敢相信，毕竟我们两人已经有十年未曾联系了——任小姐，你能否告诉我子木他是怎么死的？”
“嗯……他死于谋杀，不过死状很惨，我们现在也正在调查凶手的身份。”任叶婷把客观上的事实说了出来，至于有关杨依澜与预言纸条的事情自然没提。祭铜怜怎么说也都算个公众人物，这种警方正在极力隐瞒的连环杀人案肯定不能透露给她。
祭铜怜端起沏好的清茶喝了一口，似乎是想令自己平静下来，只是端着茶杯微微颤抖的右手却出卖了她此时真正的心情。
“那么，关于凶手的线索，现在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的确如此，所以我们才会想到找您来调查一下。”任叶婷点点头，一边捕捉祭铜怜的神情一边暗自分析。按理说十年前的恋人对于交际圈很广的祭铜怜已经是很久远的回忆了，而她却能在听见自己说“陈子木”三个字的瞬间就记起这人是谁，并且爽快答应自己的邀约，这是十分不正常的现象。（一般只要有点名气的人物都很避讳与谋杀案的凶手或死者扯上关系，特别是在对方与自己没有什么密切联系的前提下。）如果这一切可以用祭铜怜对陈子木一直念念不忘的原因来解释的话，那么她不见一点悲伤的反应又该如何说法呢？
任叶婷突然想起，祭铜怜现在的表情与动作跟当初知道杨依澜自杀后的裴绯的举动有些相像：一样的紧张，一样的慌乱，一样的……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结果，反而使事情更加扑朔迷离起来。任叶婷重新集中起注意力，继续问道：“我听说您是音乐系出身，不知毕业于哪所大学？您又为什么会选择漫画家这种职业呢？”
“呵呵，音乐与美术都可以陶冶情操嘛，我当初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就迷上绘画了，虽然那时候已经快二十岁，但好在有年还打下了点底子。”祭铜怜有点不自然地笑笑，“至于大学生活，我是在A大度过的……”
A大？！任叶挺不知为何心中一惊。脱口而出，“A大音乐系？”
“……是。”
一阵沉默。
任叶婷从莫名震惊中回过神，看着低垂目光不再说话的祭铜怜，本来还想问的几个问题又都咽了回去。她起身礼貌一笑，“那祭小姐我就不打扰您了，如果还有事情，希望您能打电话来通知我们。”
“谢谢，我会的。”祭铜怜也急忙站起来，浅笑着目送任叶婷离开。
大门重新关上的一刹那，原本站着的祭铜怜瞬间瘫软在地板上。她呆坐一会儿，突然又想起什么般爬起来冲进卧室，视线在梳妆台上某张薄薄的信纸上停留片刻，然后哆哆嗦嗦拿起电话，颤抖着按下一串号码。
几秒钟之后，那一端似乎接通了。祭铜怜已经完全失去了优雅的形象，她跪坐在地上，如溺水之人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住话筒，声音里带着哭腔：
“月遥，我知道你在，你别不说话好吗？陈子木他……他死了，下一个就会轮到我了，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那根本不是我的错啊……求求你了……”
从窗户缝隙溜进室内的微风将那张惨白的信纸吹落在地，纸上有寥寥几句话，每个字都是鲜红如血的颜色。
“古莲，
那些不该死的人不能白死，那些尘封的秘密也不能永远掩埋，我们都需要一个公道，不是么？
恳求上帝宽恕你吧，顺便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你已经活不了几天了。”
2009年4月10日，17:13.
“很抱歉第二次打扰到你们，不过我想我已经知道谁是杀死白雅的凶手了，他就在你们两人之中。”
重新热闹起来的图书馆休息室里四个人已经全部聚齐，陆漓兀自在角落中玩着手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而余晓则是胸有成竹，目光扫过尚凌霄与乾尊，缓慢而又清晰地说道：“其实我并不是纯粹的警察，而是一名法医，白雅的尸体就是被我解剖的，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在白雅左腿根部发现了一道细微的血痕——据我猜测，这道伤痕应该是在她极度痛苦的情况下用指甲划出来的，而它正好构成了一个字母S的形状。”
尚凌霄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的脸色忽然一变，猛然间看向旁边的乾尊，眼神中带着一丝怨毒。而乾尊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余晓，似乎对这起案子很好奇，又似乎心里在想着其他与此无关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4、双杀（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