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隐青山》应月灼华

2、第二章

　　两年后，桃源村依旧青山绿水，风景秀丽。西郊的峡谷出口，一个身长玉立的少年将自己的行礼安置在马背上，一袭青色的布衣掩盖不了少年挺拔的身躯和凛冽中带着优雅的气质。

　　此时少年俊朗不凡的脸上正透着浓浓的不舍，“苍沐，师兄就要回家去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有机会了来找师兄。”顿了顿，微微一叹，带着深沉的歉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此去之后师兄怕没什么机会能服侍膝下，孝敬师父们了，你要代师兄尽孝。”

　　“师兄放心，苍沐知道该怎么做，师兄也要照顾好自己。”云苍沐心中早已将林瑭当成自己的亲人，此时分离心中亦是不舍，只是未在面上表现出半分。那些和师兄一起玩耍一起习武一起谈天说地畅谈人生的日子怕是很难再有了。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瑭儿你要切记师父与你说的，此去官场，动不如静，不骄不躁，无畏无惧，灵活掌握时局。凡是多听听你娘的教导，苏夫人是个奇女子，不输男儿，自会给你指明方向。”莫青霄拍拍林瑭的肩膀，语重心长。

　　“瑭儿，他日有任何难事都别忘了，我们都是你的亲人。要照顾好自己，这是二师父给你炼的药，你没有习医，就拿这些应对不时之需吧。”卓逸尘递上一方锦盒，林瑭知道这锦盒里都是江湖上甚至是皇宫里千金难求的灵药。

　　林瑭接过锦盒，俯身下跪，恭恭敬敬给两位师父磕了三个响头，“谨遵两位师父的教诲，林瑭会不断鞭策自己，定不让两位师父失望。”言罢起身，对着两位师父和师弟温暖一笑，深深看了他们一眼，便上马离去，不再回头。

　　云苍沐看着林瑭离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才返身追上两位师父一同家去。

　　桃源村位于江州苏郡北面，林瑭此次学成归家，从桃源村所在的苏郡到帝都至少要半月左右的路程。虽然相隔不远，但此后一入朝堂子承父业再要相见怕是难了，云苍沐对此多少有些怅然。

　　林瑭离开后，日子依旧是原来的样子不曾改变。每日和大师父习武，跟二师父学医，采药，只是闲下来的时候少了份朝气，多了份孤单。平日里云苍沐也随便翻翻师门中关于占卜的书，倒不是多感兴趣，只是想打发打发一个人的时光。

　　渐渐地云苍沐从师父们留下的书籍中也知道了一些关于师门的事情。师门的门徒都在逸景楼，楼中传授的知识并不单是本门的武学，还有其他如医学、商道、奇门遁甲、占卜、兵法等，楼内掌事会根据不同人的优势来传授武艺或其他的东西。这个门派单是能够因势利导，从不同的侧面传道授业，让门徒发挥所长，就足以证明这个门派首领的智慧和思想的开明。

　　但逸景楼仍有很强的等级性。比如只有下一代的楼主和护法才能学到了五籍四典，即本门最高的武学和医术。其他各部皆修行楼中的其他武学，层次越高，位置越高，修习武学也会越高深。虽然中间仍有很多云苍沐参不透的东西，但绝对可以确定的是师门的开山祖师是一代奇才。且不说五籍四典的谜样的出处，单是专司武功的几个部的掌事所修习的武学就已经是武林中万金难求的学秘籍了。

　　林瑭离开的三个月后，两位师父也要前去逸景楼办事，谷中便只剩下了云苍沐一人。虽然有些清冷，好在有书房中的书为伴。除了每日做完必做的功课，他便窝在书房中，边看书边享受闲适的时光。

　　一个月后，两位师父回到了谷中，只是怀中多了一个粉雕玉琢的美丽孩子。“苍沐过来，这是师父带回来的弟子，叫梅霄然，以后就是你的师弟了。”卓逸尘见云苍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怀里的梅霄然，微勾唇角，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光芒，“小然儿今年只有两岁，你是哥哥，以后就由你来照顾他了。”说罢就把怀中漂亮的孩子放到了他的怀里，在云苍沐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就拉着莫青霄走进了书房。

　　“尘儿，苍沐今年才八岁，你把小然儿给他带放心吗？”莫青霄故作忧心的问着坐在自己腿上的爱人，实际上心中正开心得不得了，这样最好，以后就没人打扰他们亲热了。

　　“我说青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吧，从小苍沐也没有妨碍过咱们啊，而且小然儿也那么好带。”卓逸尘略有些生气的嗔道。他的苍沐那么乖，从来都那么懂事，他倒希望自家宝贝能调皮一些。至于爱徒然儿更是爱冰着一张小脸，小小的人儿谁逗也不笑，更不爱闹腾。对此实在是让他郁闷，真的很无趣啊。

　　莫青霄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自己的担心还真是多余的，自家儿子和爱人的爱徒都不是闹腾的孩子。其实自己不过想说让两个孩子一起玩，他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和爱人黏在一起了而已。

　　云苍沐看着怀中小小的孩子，心中简直是翻江倒海。他活了两世，还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人儿，虽然只有两岁，却生的五官精致，眉目如画，美的让人心惊，仿佛根本不属于天地间。他不由感叹，究竟是怎样的水土才能孕育出这样美丽的人。

　　云苍沐抱着怀中软软的带着馨香的孩子，心中感叹，从来到这里他还真是没少惊讶。自己还真够幸运的，周围都是美人。大师父清俊飘逸不似凡人，二师父秀美可爱精致清雅，林瑭师兄俊秀无双，小然儿更是如同一个美丽的小精灵一般牢牢占据了自己的视线。“这……算是艳福吗？”云苍沐有些好笑的想。

　　梅霄然平日里都很听话，虽然不爱笑，但是却聪慧异常。云苍沐都在想他们是不是“老乡”。但经过一番探究，他可以确定梅霄然小朋友真的只是个极其聪慧的“本土”的孩子而已，或者可以预见是这个大陆上未来的旷世奇才也说不准。梅霄然学任何东西都很快，一点就通，虽然不是自己的“老乡”却聪慧的不像是个几岁的小宝宝。可莫青霄和卓逸尘却见怪不怪，让云苍沐不由想这其中必有什么其他的隐情也说不定。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梅霄然越来越喜欢黏着云苍沐。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云苍沐抱着他才肯乖乖睡觉。白天他被二师父卓逸尘秘密教导着，但只要一有闲工夫，就要跑来找他的苍沐哥哥，很是黏云苍沐。

　　而云苍沐显然享受着这个“小尾巴”带给他的快乐，还时不时的就要亲亲他，摸摸他，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色”了。

　　渐渐地梅霄然也开始在云苍沐面前变的爱笑爱闹了，只要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还可以看到他对这个他十分喜欢的师兄撒娇。

　　转眼间十年已过，云苍沐十八岁，莫青霄和卓逸尘准备为他举行冠礼。此时的云苍沐俨然已经是一个俊美的少年。修长的四肢，清瘦却结实的身躯摆脱了幼时的稚气，剑眉星目，眼神深邃，五官精致却又不失阳刚，长期习武带来的一身蜜色肌肤使他显得更加健康。虽然性格稍嫌冷漠，但整个人身上透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男性魅力。

　　云苍沐按照祖制，在莫青霄和卓逸尘的见证下行了冠礼。虽然在场的只有两位师父和小师弟，但他依然觉得仪式庄重而温馨，十分符合自己的心意。唯一遗憾的就是林瑭师兄没有机会回来。

　　林瑭去年大败了南朝，帮助洛帝一统中原，现在身为将军的他诸事繁忙，实在脱不开身，只想办法给云苍沐带来了些珍奇物件作为礼物。云苍沐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只要师兄传来的消息一切都好就是对他最好的礼物了。

　　“苍沐哥哥，这个给你。”梅霄然莹白如玉的小掌中放着一块莹润的翠玉坠，似是一朵花的模样，这是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梅霄然不善言谈，这物件看来是要给云苍沐做冠礼的礼物。

　　云苍沐接过玉坠，变戏法似的找出一根红绳，从坠顶的小眼穿过，系好后带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儿，哥哥很喜欢你的礼物，谢谢。”轻轻抚了抚梅霄然如缎子一般的长发。

　　梅霄然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喜悦，微微一笑，温暖的仿佛冰雪初融，春回大地一般，本就美丽绝伦的脸上仿佛渗入了金色的阳光，让人怎么都移不开眼。

　　二师父曾说小然儿是他以后的护法，让他先别问那么多，等到时机到了，再为他解答所有疑惑。云苍沐从小然儿两岁起就陪着这个美丽无双的孩子，转眼十年就这么过去了。如今的梅霄然出落的更加的美丽，身上仿佛凝聚着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一般，美丽的不可方物。云苍沐甚至可以想到他今后是怎样的风华绝代。失神地看了他一会儿，云苍沐淡淡一笑，牵着梅霄然的小手送他去二师父那里。

　　云苍沐和梅霄然刚走到两位师父的屋前，就听到大师父莫青霄叫他们进去。还未开口，然儿就软在了自己脚边，他知道二师父给他用了药。云苍沐轻轻的抱起然儿，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如同对待最最珍爱的宝贝一般。两位师父见此不由相视一笑。

　　莫青霄拉着卓逸尘坐于上位，“苍沐，过来坐下，为师有话要对你说。”

　　云苍沐走至莫青霄下首，撩袍而坐，看向莫青霄和卓逸尘，像是怕惊扰到梅霄然一样，轻轻开口道，“师父请讲。”

　　莫青霄和卓逸尘对看一眼，卓逸尘轻咳一声“就有我来说吧。”莫青霄看着他的点点头，眼中的温柔之色让人心悸。

　　卓逸尘看向云苍沐，“苍沐可知这世上有神子一说？”

　　云苍沐点点头，“通史中说百年前南疆一带隐居着一个神奇的部族，族中风景犹如仙境，珍奇草药处处都是，却与世隔绝。族中之人无关老□□女皆精致美丽，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族中有一脉特殊的人，被世人称为神子。神子外貌美丽无双，可以男子躯体孕育子嗣，而且天资极高，稍加教导就可以成就惊世才华。”见两位师父面色平静，他接着开口道：“他们的生命体征也极其特殊，似是拥有神秘力量。但究竟如何特殊，世人不得而知。后有上位者为了追逐权势，得到神秘力量，开始竞相寻找这个部族，可是在每每发现其踪迹时却又再次陷入迷雾中，而此举付出的人命代价更是让人心寒。在持续了近20年的寻找后，人们发现此部族竟神秘地从世间彻底消失。渐渐地也就淡忘了此事。可此部族却从此蒙上了煞族的污点。”云苍沐端起手边的茶杯小掇一口，心里对师父们要讲的事情隐隐有了答案。

　　此时的卓逸尘有着微微的失神，似是在回忆着什么，但眉间隐藏的郁结却让人心生不忍。莫青霄站起身，走到卓逸尘身前，将他拥入怀中，轻轻拍抚着他的背部，脸上心疼一闪而过，轻轻在他耳边呢喃“逸尘，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要再想了，我们会幸福的。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和苍沐说吧。”说罢转头看向云苍沐，正待开口却被卓逸尘扯住了衣袖，卓逸尘洁白的贝齿咬了咬下唇，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看了莫青霄一眼，看到莫青霄眼神中的关心和心疼，心中一暖“还是我来说吧，毕竟我是神子一脉。”

　　卓逸尘转过头看向仍是一脸平静的云苍沐，顿了顿，但仍是没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欣慰一笑，道“此事就从百年前的南疆说起吧，南疆自古就被中土称为蛮夷之地，就是这蛮夷之地偏偏风景秀美，珍奇草药丰富至极，以蛊术闻名天下，各个部族中更是藏龙卧虎，能人辈出。我们神子一脉更是在南疆奉为天神与人间的唯一联系，所在的月隐族被奉为南疆部族之首，虽然如此，但月隐族从不出世，隠于南疆，世人难寻。月隐族虽有神子，但神子却十分少见，需要至纯至真的两情相悦的神子和族中圣女方能诞下神子”说到这里卓逸尘脸色微微一红，羞赧之色一闪而过，“神子不易让女子怀孕，更何况是以草药哺养的圣女，若生下女子的话与寻常人是无异的，所以神子之数极少。”

　　卓逸尘顿了顿，开口道，“族中百年来一直流传着一个关于神子的传说。相传月隐湖是南疆的灵脉所在，是天神在大陆上留下的唯一痕迹。月隐族就栖息在月隐湖旁。族中祖先爱上月隐湖畔的一个美丽女子，两人成亲后，女子常年不孕，但祖先对女子之爱仍是有增无减，女子心中歉疚异常，觉得辜负了如此出色的男子，日日煎熬，最后跳入月隐湖，祈求湖神，来世不论为男为女都一定要为祖先孕育子嗣。祖先知道后伤心异常，欲要殉情。此时月隐湖神出现，指点祖先等在湖畔，就这样祖先至死都在等待。”

　　“几经轮回，两人再次相遇，此时的女子转世成了可以孕育子嗣的男子，而祖先却转世成了女子前世部族的圣女，两人相爱结合诞下了神子，就这样神子就算和男子相爱一样可以诞下子嗣。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真假与否，无人得知。”卓逸尘轻轻一笑，仿佛陷入了那个美丽的传说。

　　“神子一脉除了可以为男子孕育子嗣，聪慧异常外，神秘之处就是要依附于寄主，如同血契一般，只要以注定的寄主之血从小养育就可与寄主同生同死。能以血哺之的寄主是天定的，世间屈指可数。”卓逸尘郑重地看向云苍沐，道“据我所知，前两代楼主都没有完成血契，只有你我两代，苍沐可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云苍沐有些惊讶，脑中的猜想渐渐清晰，转头看向了躺在榻上正昏睡的梅霄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又看向卓逸尘，用眼神无声地询问着。其实他的心里有很多的疑问，最大的疑问就是他何时以血哺了梅霄然。

　　卓逸尘虽然知道云苍沐的疑惑，但仍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接着道“神子百毒不侵，血可解百毒，体质属阴内力至纯。而天定寄主都拥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拥有世间少见的至阳体质，虽不是唯一条件，却也是一个必须的条件。两人以月隐族传下的心法一起修习武功，可事半功倍，获得至纯内力，于寄主和神子都是百利而无一害。至于好处，你们达到化境之时自然就明白了。”

　　卓逸尘饮尽杯中的茶水，眉宇间似带了一丝疲色，阴郁之气从他眉间逸出“月隐族虽不出世，但不知何时却有传言道，月隐族神子乃天下至宝，美貌无双，可以孕育子嗣，通天文知地理，有着惊世之才，身有神秘之力，得之便可得绝世武功，得天下大势。”

　　卓逸尘呼出口中的浊气，微微一叹，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悲哀，“流言越传越凶，上位者和这世间的贪婪之人开始寻找月隐族，妄图得到神子，甚至不惜决定绞杀被神子庇护的月隐族。族人为了抵抗，伤亡惨重。月隐族的土地被鲜血染红，月隐湖甚至化成了血湖。绞杀持续了近20年，月隐族几近灭亡。就在这时，逸景楼的开山祖师云墨出现了，至于中间过程如何我们也不得而知，想是他救下了月隐族。所以族人才承诺每代逸景楼主都可以拥有一个神子作为唯一护法辅助逸景楼。”

　　轻轻叹了口气，云苍沐在自己重生后就知道很多事情是匪夷所思的，不必浪费时间追根求底。现在听了这如故事一般的往事，惊讶之余也生出一丝无奈，看来这辈子他是当不了普通人了。至于其他的一些疑惑他也不想追问下去，那不是自己一介凡夫俗子该知道的。

　　缓了缓神，云苍沐努力让自己适应并接受现实。渐渐镇定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二位师父的神色，道“师父不必为苍沐担心，世间万物自有其定数，苍沐不想窥探天机，也对旁的事没什么兴趣，只要知道真相即可。”是啊，知道真相就可以了，其他并不重要，已发生的事实毕竟是不可能改变的。

　　卓逸尘对着莫青霄疲惫一笑，示意自己没事，笑容中更带着一丝欣慰之色。冲云苍沐招手，将他拉至身边，神态甚是怜爱“苍沐，既已如此，你想必也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看着云苍沐脸无异色，卓逸尘轻抚苍沐的背脊，在莫青霄鼓励的眼神中，道出了他的身世，“苍沐，你是我与你大师父唯一的亲生儿子，原谅爹爹不能肆意的爱护你，为了保护爹爹，苦了你。”说着便忍不住眼眶红了起来。

　　云苍沐握住他的手，将他搂入怀中，又看了看自己的爹莫青霄，在他暖暖的笑意中喟叹道“傻瓜爹爹，苍沐一点都不苦。从今以后，父亲，爹爹和苍沐，咱们一家要幸福快乐才是。莫要哭泣，让父亲和苍沐心疼。”卓逸尘看着爱人和爱子，幸福一笑，模样竟美丽不可方物。

　　莫青霄拍拍云苍沐的肩膀，一脸自豪与安慰“苍沐说的没错，我们一家才最重要。”说完后又似想起了什么，扫了眼竹榻上的梅霄然，转头看向云苍沐，“苍沐，你爹爹是月隐族神子，是逸景楼的第三代护法。而梅霄然就是月隐族送给你的神子护法，从出生之日起就用你的鲜血养育，至今日十年之期已满，血契已成，从今起你们的命就连在一起了，你若有事霄然必亡，霄然若有事，你将会被血契反噬，月月呕血，三年既亡。我知道你的想法素与别人不同，所以也许你会不满我和你爹爹的做法，但祖上规矩不可废，更何况你若不是命定那人我们也无法促成此事，总之……还希望你谅解。”

　　云苍沐看看仍在昏睡的梅霄然，眉间一缕温柔之色闪过“我喜欢霄然，那就让我自私一次，把他牢牢的带在身边，我也用生命起誓，永不相负。”

　　莫青霄笑笑“你理解就好，一定要好好待霄然，这么好的孩子。”说罢一缕调侃之色闪过“你小子真有福气，霄然可是神子中最美的一个哦。”

　　莫青霄还没说完就被卓逸尘揪住了耳朵，“那也就是说你以前说过我是最美的全是假的喽。”

　　莫青霄看着卓逸尘嗔怪的俏模样，一丝坏笑闪过“夫人难道这么些年还不了解为夫的心意，为夫可是从未看过别人一眼啊。再说，然儿可是苍沐的媳妇，这还吃醋？”

　　卓逸尘被莫青霄看的红了脸。云苍沐大笑出声，卓逸尘与莫青霄对看一眼，亦是大笑出声，一家其乐融融。

　　晚间云苍沐抱起梅霄然回房，将他放在自己的床上。轻抚着他如玉晶莹的小脸，眉间挣扎半晌，终于坚定下来，“然儿，此生就算你不愿，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你只能在我的怀抱中。”睡梦中的小人儿不知梦到什么，脸上竟泛起一抹甜笑，美的让人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