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回：紫薇的叫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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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用一句诗把五阿哥难住了。这下皇阿玛有些生气。对五阿哥怒目而视：“永琪，平日是怎么学的？怎么连一句诗都答不上来了？”这也难怪，五阿哥是乾隆最器重最委以重任的儿子，一直上的便是名师授课。今日被我一“从民间来的”丫头问住了，老脸难免有些搁不下去。尽管我也是他的女儿。
“皇上不必动怒，五阿哥不是不会，应该是需要一些时间想想。臣妾刚好有下句，请皇上听听，臣妾对得怎样。”皇后立刻出来打圆场。只是乾隆未必接受她的圆场，怒瞪了她一眼，从鼻孔里“哼”地一声，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皇后也是好修养。受了乾隆的白眼不但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悦，语气反而更加温婉，抬头对我说道：“格格听好了。臣妾的下句是‘浮萍一世牵【1】’。格格以为如何？”
想来皇后也是出身书香门第，大家闺秀，受过一番教育的。长得也是极好，蛾眉螓首，杏脸桃腮，虽是小家碧玉，但母仪天下的气质隐含其中。也难怪太后会喜欢她，尽管乾隆不喜，但还是逼着他立她为皇后。也是有一定道理的。真不知道乾隆是怎么想的，就因为他一厢情愿认为皇后欺负了容嬷嬷什么的，就把皇后弃之不理。其实说了弄权，陷害后妃，令妃也是一把好手。怎么不见他冷落令妃呢？
没等我说话，乾隆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冷不热道：“也就一般。”言罢又转换了话题：“皇后，朕今日来，主要是想和皇后商量一下小燕子到天坛祭神，游行的事。”说罢又转过看向我，立刻换了一个脸色，一脸慈爱地对我说：“小燕子，朕封你为‘还珠格格’，可高兴？”
噢，我忘记了。虽然我进宫一段时间，宫中人皆唤我“格格”，便一直以为是已经册封了。到今日才想起，原来我还没去游大街这回事。又想了一下，游大街的时候会被传说中的夏紫薇看见，然后闹场……心里不免隐隐有些担忧。但转念一想，我这个“真公主”还怕斗不过她一个“假格格”不成？原先的小燕子是没仪态，没教养的丫头。如今换了我，行为举止皆到位，难不成还有谁怀疑？思绪到此被打断，我连忙要下跪谢恩，又因皇阿玛一句“免礼”作罢。
皇阿玛和皇后商量完祭天的事，吃过饭便带着五阿哥离去了。本来五阿哥是想留下和我多说几句话的，但被皇阿玛一句“永琪，走”打散了他美好的幻想。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其实我也想不明白，我明明是他的妹妹，有必要一副色鬼表情么？基因遗传这东西果然奇妙。乾隆是见一个爱一个，儿子也是这副德行。连同胞妹妹都不忘意淫一样。幸亏我不是乾隆的亲女儿。我宁可是容嬷嬷的女儿呢！
一天下来，皇后的画像已经基本完工的。我本来说明天再来给皇后和容嬷嬷画，但皇后说这几天要我好好待在淑芳斋，顺便祭天的事。我便也不再勉强。
晚上一个人偷偷跑到如意馆，班杰明还在为后妃的画赶工。我便在一旁一边观察他画，一边同他闲聊。当他听到我用一天的时间完成皇后的画像时表示惊讶，并打趣道：“你不是把颜料乱涂在那上面吧？”气得我立马要拉他去坤宁宫验证。
祭天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我被明月彩霞伺候着，换上一件朝服，头上也插满了各式的簪子。脖子承受的压力非常之大。但为了保持仪态，我也只能一声不吭，只在皇后来看我的时候，羞涩的小小的表示，头上的簪子是不是有些过多了。但皇后听了也只能皱皱眉，安慰了我几句。想来那些是必须之物，连皇后也无可奈何，我便也不再吱声了。
激动人心的游大街的一刻来到了。御林军开道，两旁站满侍卫，形成两道人墙，将前来观望的百姓挡在人墙之后，不让百姓随便靠近我们。皇阿玛的龙辇在前头缓缓行走，我的则跟在后面，所到之处百姓无不下跪，口呼“皇上万岁，格格千岁。”十里长街人山人海，场面之壮观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前面的皇阿玛面对百姓的下跪请安，微笑朝他们挥手。而我却只是正襟危坐。因为头上的珠钗实在太多太密了，我怕动一动脑袋的话，钗子就会掉下来。这可不是玩的，我自己丢了面子是小，丢了皇家威严是真。我宁可戴像电视剧里的那顶帽子！
一直策马在我旁边的班杰明对此感到很奇怪，问我：“格格为什么一动不动的呢？”
我咬牙切齿，低声道：“你头上顶这么多东西试试！”
然后我们就顺利地听到队伍里传来的一声女人的尖叫，接着是此起彼伏呼唤“小燕子”的声音。其中以一个女人的叫声最尖利，还带着难以入耳的诅咒声。此锐利程度超过我的想象，生生把我给雷了。
不是吧？电视里演的紫薇不是弱不禁风，大家闺秀么？怎么这个声音如此凶悍如此泼妇如此不入流？我不禁无语……就你这样当街咆哮，就算你是真格格，乾隆也不敢认你。而且就光是这尖叫和恶毒的诅咒，就生生把我对她的好奇啊内疚什么的通通烟消云散了！笑话，就你这个当街咆哮的泼妇，汉人所出的私生女？而小燕子虽然不是乾隆的女儿，可我却是姓爱新觉罗，圣祖直系子孙，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大清公主。
“你在宫外的朋友？”那叫嚷声实在太大了，连班杰明都辨认出那是在叫我，皱着眉小声问我。
“不。”我答得很干脆，唇边还是保持着原来那抹微笑，没有因为突发的状况受到丝毫影响，轻描淡写回答：“偶然相识，并无深交。”
“那她们怎么这么激动？”班杰明显然对我解释不信，疑惑道。
“谁晓得？”我还是微笑。只是这笑容意味不明。随着队伍渐渐走远，那声音远去。我猜想，现在福尔康大抵救下了那个夏紫薇了吧？估计没几天，就会有人找我摊牌了吧？
我本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自然心，微笑面对这一切。不过更让我无法预料的还是在后面，完全不按照琼瑶阿姨的原著，夏紫薇居然身强力壮地跟了上来，然后她那泼妇骂街的吼叫就又历历在耳了：“小燕子你这个骗子！有木有！你这个毒妇！有木有！不得好死！有木有！有木有！”居然还用了网络上的咆哮体。看到这个场景，我就暗中觉得好笑。什么时候紫薇有这样的体力了？那句句咆哮都气力十足啊！她当初有这样的气力体力，怎么不自己去围场呢？偏偏要将这等大事托付给小燕子，让小燕子替她跋山涉水，替她被一件射死。说实话，这个女人的心计不可估量。眼瞧着多么无辜，可是今日看她的体力，是多么强大。我觉得她今日就算被侍卫打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紫薇这叫声太嚣张太恶毒了。本来围观的人绝大多都不晓得我的名字的，被她这么追着队伍一叫嚷，也都知道了，纷纷在下面议论。基本就那几个话题，这新格格和那个疯女人有什么仇恨呢？我估计不消半天，就会出现诸多版本。就连皇后的侍女都跑到轿前，问我“要不要将那疯女人捉拿？”
我摇头。与其这样让她被捉拿了，我更愿意看她和福尔康那厮混在一起。我很想知道，传说中“温润如玉的君子”福尔康，是怎样忍受一个恶毒泼妇？又是用怎样的方法和紫薇相处的。我很好奇。没办法，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种恶趣性。
我故意吩咐班杰明：“班画师，麻烦你吩咐一下，让福家大公子在尾部护驾。就说这是皇后娘娘的吩咐。”我相信，以我格格的身份，还是不足以压到这位从小便傲气惯了的公子哥，还需搬出皇后娘娘才行。而且我相信，皇后如果知道我这么做，会造就福家大公子与那泼妇“假”格格的一段旷世奇缘，不晓得会有多高兴。真的，令妃作孽太多，爬得太高，全家跟着鸡犬升天。来得太容易的财富，地位，会有报应的。而紫薇，只是报应之初小小的一个前缀罢了！
班杰明起初露出了小小的难色，但在我小小地催了一下之后，他便掉头策马而去。
紫薇这么跑，肯定会追不上。然后她肯定会冲出队伍要为自己讨个公道。那时候我安排在最末的福尔康自然就会英雄救美的。我等着那一群容易冲动并且自以为是的年轻人来淑芳斋找我问明真相，我也等着紫薇出现在宫里的那一天。
注：
【1】诗的下句也是对诗会上对出来的，不过我忘记是谁对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回：紫薇的叫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