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好野》小小喵

21、第二十一章

　　新月高悬，冷风萧萧，惨白的月色下“嗖嗖”飞掠而过手中泛着寒光的几道黑影，紧接着的是嘶声惨叫，还有那在空中飘荡的淡淡血腥味。

　　清晨，昏暗的天色仿佛随时有雨珠垂落，福玉和谷兰抱着一篮子的衣服看天叹息，“看来今天是洗不了了”。

　　“那么咱们去市集买东西吧？”福玉提议道。

　　“你忘了我还是逃犯的身份吗”她现在只能在府中走动，有客人到访也不能露面。

　　福玉笑颜一下子垮了下来，可半刻后又亮了起来，“易容不就行啦”。

　　“额！？易容！？”对于这种江湖味道的用词谷兰甚是陌生，又隐忍觉得好奇兴奋。

　　“嗯，爹爹教我的”。

　　“可是快下雨了”谷兰看了眼黑压压的天空，“你要买什么!”下雨天市集也没什么东西可卖，如果不重要索性等好天气再去也不迟。

　　福玉想了想，“买点砒霜，还有面粉、韭菜之类的”边说边掰着手指记着。

　　“你买砒霜作甚！？”谷兰满脸不解，甚至有点诧异，反而福玉一脸平常，“做毒药毒蟑螂和老鼠呀，你前些天不是说老鼠挺多的嘛，昨天还把我的荷包咬出一个窟窿了”说到这，福玉鼓着腮帮子愤愤不平，那可是她最喜欢的荷包。

　　瞧她脸露可惜，谷兰笑道：“晚上拿来给我替你补补”。

　　“真的？”福玉一下子拨开愁云，

　　谷兰又看了看天空，“不过先去找把油伞吧”俩人转身走回长廊时，一道雷击速闪而来，在空中乍现一道雷光。

　　朦胧雨帘，路上行人渐稀，福玉俩人穿梭于各个店铺中，终于在包子店结束行程，俩人一人一个肉包子在回家的路上，孰料，天空一声“轰隆”绵绵细雨突然卞成滂沱大雨，让她们一下子措手不及，慌忙跑到就近的食店避雨。

　　“呼~！咱们都边雨人了”福玉脸蛋挂着水珠还一脸笑呵呵。

　　“看你也不好好撑伞，手臂和鞋子都湿了”谷兰掏出帕子替她擦拭着。

　　“没事，一下子就干了”说着，一股食物的香气从身后飘来，回头一看，食客桌上的糕点一下子吸引了她的眼球，“不如咱们进去吃点东西吧”。

　　谷兰眼看大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便点头，“嗯，也好”。

　　大堂里挤满了客人，每桌脚下都竖着一把滴着水的油伞，看来都是跟她们一样来躲雨的，俩人环视一周后落在在靠栏杆的一桌。

　　“姑娘要吃点什么！？”小二捧着笑脸走了过来，替二人斟了一杯浓茶。

　　“嗯••••••”福玉扫眼挂在大堂的牌子，花多眼乱，“有什么好吃的！？”。

　　小二想了想，介绍道：“金花饼和夹银茶食，清甜可口姑娘们都挺喜爱的口味”。

　　“怎样！？”福玉侧首问在喝茶的谷兰。

　　“嗯，我无所谓”对甜点一向无强烈爱好的谷兰吃什么糕点也一样。

　　在糕点上来前，福玉双脚勾着鞋头前后晃着，滴溜的眼睛左右顾看，目光追逐着路上匆忙行走的路人，瓦檐的缝隙经不起大雨打击，粒粒细雨滴落在栏杆上。

　　当小二端上糕点后，福玉还是一瞬不移地看着外面倾盆大雨，谷兰不禁唤道：“福玉！？”。

　　她的目光还是停留在屋外一帘暴雨之中，雨水中夹杂的味道令她有点在意，“有腥味”她自言自语道。

　　“什么腥味？”闻言，谷兰试着仔细嗅着，但却没闻到她所说的腥味。

　　“没什么”福玉摇了摇头，拿起筷子准备戳向糕点时，门外两抹人影闯入了眼帘。

　　“没想到这场雨来得这么突然”青年扫着肩上雨珠，边看着倾盆的大雨。

　　“少爷，先进店内歇脚等大雨过后再启程吧”说着，一袭灰色劲装的侍卫模样的男子扫视一眼满桌的大堂，这时候小二也走了过来，笑问着：“客官几位？”。

　　“两位，有厢房吗”男子问道。

　　小二回头看了眼满座的大堂，讪讪小刀：“抱歉，现在别说是厢房了，连大堂也坐满了”顿了顿，小二又说：“如果不介意，可以拼桌吗！？”。

　　男子回首请示较为年轻的青年，青年见状，也不为难小二，点头说道：“麻烦小二哥带路”。

　　“好咧，这边请”遇到爽快的客人小二的笑容也特热情，带着二人在满堂的桌椅游走，最后发现栏杆位置只有两位姑娘的桌子，小二快步走了上前，俯身展笑，“姑娘，请问您这儿位置还有人来不！？”。

　　“没有”福玉咀嚼着糕点含糊回答。

　　闻言，小二笑意更深，“是这样的，因为小店已满客，剩下姑娘您们这桌还有两个空位，不知介不介意跟其他人搭桌！？”。

　　“可以呀”福玉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小二赶紧回头招呼客人入座，“多谢姑娘，两位公子，这边请”。

　　福玉好奇抬眸，两抹人影在小二带领下走了过来，她先是眼睛眨眨地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青年似乎一眼就认出了她，“想不到隔了这么久又再见面”。

　　“啊！”福玉惊呼一声，而后笑呵呵，“大侠，咱们又见面了”。

　　或许是福玉一声大侠称呼，迎来邻桌注目观十，青年赧然转脸，“在下并不是什么大侠，上次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你遇到坏人了！？”谷兰皱眉问道。

　　“嗯，不过幸好有大侠帮忙”福玉毫不在意，反而高兴借此认识到武功高强的青年。

　　“以后遇到什么事都不要犟嘴！”谷兰低声叮嘱，就怕她这脾性不知什么时候捅了篓子。

　　“可又不是我的错——”她想反驳，可谷兰瞪大的眼睛让她不得不禁言不语，默默闭上了嘴巴。

　　“小女子在这替福玉谢过公子”谷兰早就视福玉为胞妹，自然而然地替她感谢。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言谢”云笙微微浅笑，俊朗的外表加上这亲近的笑容，引得大堂内几桌姑娘侧目窥视。

　　“你们是要赶路吗！？”福玉看见搁在凳子上的包袱。

　　“在下此行是来宣化探亲”说话间，云笙替福玉二人添了些热茶，举手投足间尽显翩翩公子风范。

　　“噢？”遇到跟自己一样是外地人的福玉一下子挑起了兴致，“哪条街的！？或许咱们是邻居也说不定”。

　　“呃••••••”彼此也不过萍水相逢，云笙没想到眼前姑娘如此健谈，顿时愣住；谷兰见状，桌子下的手扯了扯福玉的衣袂，无奈她不能意会，“那么你们现在是要回家了吗？”。

　　“是呀”云笙抿唇笑答。

　　话题终止，福玉眼睛忽然停留在云笙身边的男子，眼睛不停在他身上打转，被她瞧得不自在的墨风抬起眼皮回了一记疏远的目光，云笙也注意到了，在俩人来回瞧看，心道这姑娘不会是相中自己的属下吧。

　　谷兰也不知怎么阻止她大胆的视线，只是一股劲地拉扯福玉的衣袂。

　　“上次好像你也在是吧”福玉问着一直沉默喝茶的男子。

　　半响，他才回答：“••••••是的”话音刚落，福玉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木造的汤勺递了过去。

　　俩人茫然，一人愣住。

　　“这当是上次救命之恩的谢礼”说着，她把勺子拔了下来，赫然是一把小匕首，“两用的，可以变勺子也可以变成匕首”解说时，双眼那个闪亮，就像在展示奇珍异宝似的。

　　墨风眉心轻皱，实在看不出它的亮点，“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婉转推脱掉。

　　“啊！”福玉这时候注意到大雨已经停了，“停雨了，咱们回家吧”放下了勺子提着大包小包起身。

　　俩男子默默看着福玉二人渐行渐远，云笙看着福玉消失的方向，想起她奇怪又直白的言行举止，嘴角禁不住扬起笑意，“还真有如此有趣的丫头呀”。

　　相反墨风倒笑不出，看着静静躺在桌面的勺子，冷言道：“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但那姑娘还是别招惹为妙”。

　　“过了今天恐怕再见也难了”话间透露着丝丝可惜，眼帘微垂目光随意往地上扫去，一道暗淡的反光闪烁，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玉佛坠子，捡起来细细擦拭上面的灰尘，看这掉落的位置，应该是那奇怪的丫头的。

　　指腹揉摸着坠子上面凹凸的纹路，他把坠子放到腰间的荷包里，想着或许有缘再还。

　　——————————————————————————————————华丽丽

　　夜里，屋内右上角的屏风里冒着氲氤热气，男子披着一头湿发，赤着上身懒懒坐在椅子上，炭炉烧得火旺，“噼里啪啦”地弹着火星。

　　“据知昨夜又发生一宗命案，受害人依然是正派之人，从现场留下的小刀来看依然是元冥作为”赤嘴的冷面上难得多了一丝凝重，见男子依然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摸样，“您是打算继续旁观吗！？”。

　　“这火还未殃及池鱼，急不了”他抿起嘴畔，似乎还挺高兴，似乎想起什么，转眸问道：“那群老家伙有什么动静！？”。

　　“按兵不动，似乎在计量着元冥的实力”。

　　“还是那么胆小”仲渊哼笑一声，慵懒的双眼半合，似在思量着什么，忽然，门后有一剪影晃动。

　　“如有情况再报”他当即终止了谈话。

　　“是”颔首领命，赤嘴开门就撞上贴耳偷听的福玉，福玉赫然听到门扉传来心脏跳动声吓了一跳，一抹黑影笼罩着自己，抬头一看，尴尬笑了笑，“这么晚还有公事要谈呀”。

　　赤嘴冷冷瞥了眼边错身走开，福玉也习惯他寡言的性子，回头往屋子里张望。

　　“像只小老鼠似的鬼鬼祟祟作甚，进来”里面的男子说道。

　　“呵呵”她眼睛碌碌，挺直了腰板走了进去，男子精壮的胸膛居然暴露在空气之中，她不禁惊喜赞叹，“死姑爷身材真好”神情除了赞赏还是赞赏，居然没有一丝女儿家的一点害羞，令原本想看她羞窘表情的仲渊感到一阵失望。

　　“这么晚有什么事吗”他边说边拿起挂在一边的单衣穿上。

　　“这么快就穿衣服呀”她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让身为男子的他突然感觉好像吃亏了似的，加速了穿衣的速度。

　　“你到底有什么事”他皱眉再问。

　　“哦！”她这才想起，拎起一个小黑包晃着，“毒丸子，给您毒老鼠蟑螂的”。

　　“不需要，我这里没老鼠蟑螂”。

　　“一场来到，要不试试！？”也不等男子回话，福玉自顾掏出一粒丸子捏碎洒在缝隙和床底下。

　　“等等，它们嗅到食物香味就会出来的”她走到仲渊身边屁股一撅坐在椅柄上，双脚踩在椅子边沿上静待猎物。

　　“••••••”半刻沉寂，仲渊瞥了眼用屁股挤着自己的丫头，顿然觉得居然允许这丫头放肆很是愚蠢，当即沉声驱逐，“出去，我要休息了”说罢，他起身之际，一声“吱吱”的叫声响起。

　　“来了”福玉激动轻叫。

　　一只浑身灰黑的老鼠从暗处窜出，左右顾看后小心翼翼靠近地上的食物，乌黑的小爪捧着丸子就在原地啃咬，吃饱后还打算打包回家，转身刚窜几步就突然浑身抽搐，接着就到底不起。

　　这一景象还重复发生，直到半个时辰后，屋里躺着五、六具尸体，相比于仲渊早就铁黑的脸，福玉乐得不可开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布袋把死老鼠都装进袋子里，自豪地掂量着沉重的袋子“请叫我灭鼠女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