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望穿秋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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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川、神奈川大人——”小碎步跟着，侍从继续用她毫无特色的声音给她添堵，“杀生丸大人修行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上一个打扰的人早已尸骨无存，请您三思而后行——”
阿乐顿了顿，回头看了那侍从一眼。
“唔……大人你要回去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小的叫阿罗。”
“阿罗，你给我回去守着院子别让抚子少一根汗毛，要不然，我就把你丢进寒潭之阙——喂狗。”
说罢，阿乐一甩袖子，足底生风，离地而去。
而底下那个侍从阿罗，则用着拔高了的音哭诉：
“神、神、神奈川大人！您、您、您怎么使唤小的都成，可您、您、您——怎么可以如此、如此、如此亵渎杀生丸大人呀——”
阿乐默：【杀生丸不是犬妖么？犬……不就是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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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之阙之所以被称之为寒潭之阙，当然是因为那里有个寒冷刺骨深不见底潭水三千飞流直下落九天的水池子——恩咳，不好意思，扯远了。
寒潭之阙，准确而言，并非只是个深潭。
有别于北方常见的天然温泉，西国产深山寒潭。潭水冰寒刺骨，有助于镇痛解热，冰存尸骨，乃是救妖怪走火入魔的良药，亦是天然的冰箱和棺椁。
以上，乃妖怪常识。
当然，上面这些，作为人类生存了这么久的神奈川乐不知道。她更不知道寒潭的那鲜为妖知的……其他功用。
乘风而至，落地无声。
阿乐看着面前奔流不息散发着凛冽寒气的山瀑，疑惑了：“这就是寒潭之阙？”
她本以为是个宫阙，没想到是个全无开凿痕迹的天然瀑布。目光逡巡过周边林木和草地，她看到守在瀑布池子周围的几只妖怪，忍不住挑眉。
她走近那几只穿着有别于犬妖宫殿侍从的妖怪：“你们看起来，不像是犬国的妖。”风声呼啸，她执扇轻扫，“告诉我，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她的问句刚落地，山瀑里就倒飞出个……女妖。
那几只妖怪慌忙去接她，根本没理会阿乐的问题。
闪开一步，扇子一扬，阿乐挡掉飞溅而出的水珠，之后才探头去察看那个飞出来的女妖——除却脸上的鞭痕，脖子上的勒痕，那只妖称得上……很美。妖娆艳美，尤其是她被湿衣包裹的胴体，让同为女性的阿乐都忍不住脸红。
思绪一转，她在心里叹气——【对这样的美人也下得了手，里面的家伙——八成就是杀生丸了。】
摇摇头，她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妖怪身上。
有些好奇，有些脸红，靠近他们，阿乐低声发问：“喂……你们是什么人？”
“啧，挡路的，没看到我家主公昏了？”妖怪众的脸色不好，口气很差，“真不知道凌月仙姬大人究竟打什么主意，继我家主公之后，竟然还邀请低等下贱的人类——让开，我们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阿乐默——对于一再被认定为人类这件事，她懒得应对。
默默让道，她目送他们走远，轻声低语：“是凌月仙姬的客人么…这么看来，不止我和玲。”
“是的，神奈川大人，除了玲小姐和您，仙姬大人还邀请了狐之国的小公主、羽之国的樱山君，碧之国的青瑾公，雪之都的雪子巴拉巴拉巴——”
平平淡淡的声线在身后响起，再次解除阿乐的疑惑。
对于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声音，普通人应该吓一跳，可惜……阿乐却听得额角一抽，青筋蹦起：“够了，我对凌月仙姬邀请了多少妖怪没兴趣，”回身，她打断阿罗的罗嗦，“我让你去守着抚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神奈川大人，小的并没有拂逆您的意思。”伏地深鞠，阿罗委屈，“仙姬大人和玲小姐在枫苑小坐，让小的来看看您顺便为您领路，毕竟您在仙姬大人面前提过迷路，小的也担心您会迷路——”
“哦？”眉尾一挑，无视她们对她认路本领的鄙夷，阿乐看了她一眼，“她叫你来找我回去？”
“不、不、不是的！”连忙抬头，阿罗谄笑，“仙姬大人说不急，请神奈川大人随意逛逛，尽情游览——”
看着阿罗的笑，阿乐的眉尾挑得更高——总觉得……有古怪。
她知道凌月仙姬的动机不纯，却猜不出个所以然。
盯着阿罗好半晌，她没得出结论，遂只能顺着自己的心意行动。
“我说过如果你不守着抚子，我就把你丢进寒潭喂狗。”睨着伏在地上的侍从，阿乐笑了，“是你自己下去，还是我送你下去？”
阿罗立刻抬头：“饶、饶了我吧，神奈川大人！小的还不想死——而且就算小的想，仙姬大人的结界，小的也进不去——”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阿乐饶有兴趣地追问：“哦？结界？”
把头低下去，阿罗小声：“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妖力，是通不过仙姬大人的结界的。”
“……你是说，”动作僵了下，阿乐看向山瀑，“……杀生丸现在孱弱到得靠他母上的妖力庇佑？”
“不是的！杀生丸大人无敌的！”某侍从立刻反驳并表明自己的忠心和崇拜，“仙姬大人只不过…是…是因为……”
阿乐放出杀气：“因为什么？”
忍不住地，阿罗泪目：“因为、因为这个季节——”
竖起耳朵仔细听，但好半晌，阿乐仍没听到下文。
有点暴躁，她拿扇子敲了敲阿罗的脑袋：“这个季节到底怎么了？”
缩了缩脖子，嘴一瘪，某侍从豁出去了：“这个季节小的从未进过寒潭之阙又怎么会知道——神奈川大人，您为什么不、不自己进去看一看——”
【其实，这就是所谓的激将法呐……】
被小侍从一激，神奈川乐当然不能退缩。
执扇轻舞，气流奔涌，她用风在山瀑水幕上旋出个缺口。
“阿罗，告诉凌月仙姬，她派你来若只是想让我去见杀生丸，那我可以顺她的意。”足尖轻点，她轻巧地跃入缺口，“另外，与其邀请那些公主主公之类的女妖，倒不如带玲过来——”
阿乐的话似乎没有说完。
但水幕已然合上，外头的人听不到她后面的话。
愣了一下，阿罗习惯性地回声：“神奈川大人，玲小姐刚刚……已经来过了……”
可惜阿乐也听不到她的回答。
索性，身子一歪，阿罗躺倒在草地上，长舒一口气：“……还有，仙姬大人不止邀请了女妖，凡是年轻俊美声名远播的妖怪，仙姬大人都邀请了……”
这话，阿乐听了估计会吐血。
咕哝一声，阿罗翻了个身，小小声：“他们都名不虚传，的确年轻俊美，连小的、小的也对雪子大人——讨厌我在说什么呀呀呀呀~~~~”
由以上这句话，可得：
阿罗——这个由凌月仙姬一手调|教出的得力手下首席侍从——因为见了太多美人儿，忍不住荡•漾了。
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叶，某侍从努力让自己恢复如常。
缓步向枫苑走去，她弯起嘴角，心情愉悦地碎碎念：“这个季节，还真是很容易就发|情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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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以下就是真实写照。
神奈川乐当然没有听到外头阿罗的碎碎念。
她进了水幕，才发现里面是个天然的溶洞。地面被水漫过，不知深浅，她踩着风，轻轻落在水面上。
洞中水幕众多，且越往里走，地形越复杂。高低不同宽窄不定的水流，从四面八方跌下；溅起的水雾散在头顶岩壁的夹缝露下来的阳光中，折射出忽深忽浅的虹光；被水流侵蚀的岩壁光滑湿冷，偶有青苔附着；水很清澈，散着微白的薄雾，透着冰冷的寒意——这以水为柱，以山为骨，浑然天成的秘处，比之宫阙毫不逊色，自然就被小妖们奉为【寒潭之阙】。
若不惧寒意，不怕迷路，单就洞里的景色而言，这里真称得上是美极了。
可惜，踏足此处的阿乐没那个心情赏景。
在溶洞中转过几个圈，她始终没能找到杀生丸的妖气波动。
叹了口气，她郁闷——难道真被阿罗的乌鸦嘴说中，她在这种地方迷路了？
冷不防，突有一物穿透她身侧的水幕袭来。
迅速后退，神奈川乐执扇应对。
可当她看清楚缠在长扇上的东西，反倒有点呆住——毕竟，光鞭这种武器不是谁都能用的起来的……
心里才冒出【原来是他呐】这样的念头，她就被一个大力给拽了进去。
水不深，但很冷。
扑在水中的阿乐轻咳一声，慢慢站了起来。
目光从自己身前的水面一路延伸出去，她抬起头，缓缓的将视线投注到那个立在水中的身影。
散着银发的修|长背影，被水波晃了晃，明明暗暗，有点不像真的。
目光一偏，她看到自他手中落下的光鞭，氤氲入水，再破水而出，依然缠在她的扇子上。
【不是，幻觉呢。】——阿乐想。
她执起扇子，牵动光鞭，未见其有收紧的迹象。
【似乎，他不打算继续动手呢。】——阿乐默。
慢慢踱步近前，她平稳呼吸，让自己的心跳不会过快。
湿发落在肩上，在和服上晕开大片的湿痕。
下摆在水中盛开，妖娆如花。
半边身子都湿了，她浑不在意。
十步…五步…三步…一步。
停在离他一步的地方，扬起手，她出声。
那嗓音里，带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柔软且温和：
“哟，杀生丸……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望穿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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