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醉年

40、（十三·第一卷完）

　　（十三）
　　命运，终究还是命运，没有一个生命可以逃离这宽大手掌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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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以来，我或许还无法回答人类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但是我终于明白生命的意义对于我是什么了。冰原，你想听吗？”我想我真的终于明白了。
　　“说呢，清风。”
　　“对于我来说，我的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我的存在。还有那些因为我的存在而存在的人们，甚至是那些因为我的存在而丧生了的人们。还有，很重要的一个部分，我的生命的意义在于我存在在另一个人的心里，那是我的生命无论如何无法被取代的意义。我可以这么说吗？”我抬起头，接触到了奥菲路西亚的视线，那翠绿的光芒柔和的笼罩着我，那仿佛永恒的宁静呵。他没说话，只是将我紧紧的拥抱。
　　“要我说，这个回答实在有点诡辩。”冰原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总结到。
　　“要我说，我生命的意义就是不断的挑战亲爱的老奥菲利！”一个响亮的声音突然在我们背后响起。
　　“剑飞，我不是提醒过你不要这样打招呼嘛。”冰原的语调里有一点点责怪。
　　“柳先生！你来了？”
　　柳剑飞还是老样子，只是看上去又黑了些，眼神比以前更加犀利，他完全不理会我们说的话，径直穿过大厅走到了我们面前。
　　“我说，你们这样抱着让我觉得不舒服。”
　　奥菲路西亚下意识的要松开胳膊，但是突然的，他反而抱的更紧了。柳剑飞哈哈大笑起来。
　　“天啊，我的奥菲利老伙计，你还是那么开不起玩笑。”他的笑声在大厅里散开，一时间时光突然仿佛回到了我们在圣劳伦斯的日子，那时没有战争，没有痛苦，那是多久以前？二十年？三十年？。
　　“你、这、混、蛋。”奥菲路西亚盯着他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回敬。
　　“承蒙夸奖。”柳剑飞笑着，也盯着奥菲路西亚：“那么，下面是不是轮到我抱清风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已经看到奥菲路西亚的拳头砸到了柳剑飞脸上，但是冰原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剑飞，你还是那么爱开玩笑，而且不分时间场合地点。”
　　“哈哈哈，别责备我嘛冰原。我这是看见老朋友感到高兴啊。说实在的，”他突然严肃起来，“恭喜你们，我一直在猜你们这对儿什么时候能真的成为一对儿。我其实很羡慕你，我的老奥菲利。”他的眼里似乎有泪光闪动。奥菲路西亚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嗓音变的柔和了：“你呢？还一个人孤军奋战？我听说十四公主其实对你不错。”“她啊——我说奥菲利老伙计，你的情报网是不是连人家闺房里的事情都要搜集？”
　　奥菲路西亚突然看着我笑了，我也忍不住笑了，难得的，或许是第一次，我竟然看到柳剑飞的脸有点红了。“所以，你不可以再对我的清风轻浮了，知道吗？”
　　“哇哦，你真的变了，居然这么说话。我说老伙计——”柳剑飞一脸不相信的瞪着奥菲路西亚，仿佛眼前的人突然变成了怪物。“你快让我起鸡皮疙瘩了。”
　　“看来今天我们不会有时间继续聊天了。”冰原的声音突然幽幽的冒了出来。

　　“只有三年吗？太短了啊。”柳剑飞似乎根本不相信冰原三年后就会封闭起来。“为什么还要等三年呢？既然要封那干吗不马上封起来？如果这次你就没让我进来那或许我还不会太伤心。”他笑嘻嘻的看着总控室巨大的显示屏，把它当作是冰原的脸。
　　“因为我需要时间做冰封前的准备。”
　　“可是从上次我们离开之后已经过了很多年了。”
　　“那是因为我要等你们回来。”
　　“等我们回来？”奥菲路西亚没有掩饰自己的吃惊，柳剑飞的眼睛睁大了。可是我却觉得并不意外，那仿佛就是，对，就是“命运”的感觉，我还隐约记得上次离开的时候冰原似乎和我说过“再会”。
　　“今天我不想多说了。你们可以在这里随便活动。不过这三年我不会放你们走，我们将有足够的时间讨论未来。”冰原说完就真的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搞什么鬼！”柳剑飞一屁股坐到大靠背椅上，一脸被愚弄了的表情。“我说，奥菲路西亚，你干吗要来冰原？”他突然问到。
　　“啊？那个嘛，我自然有我的原因。谁让你跟来了。”奥菲路西亚怡然自得的抽出墙上书架里的一册书，开始翻起来。
　　“清风……”柳剑飞转而从我这里找突破口。
　　“说真的，剑飞，你干吗跟着来了？”我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虽然这似乎太顺理成章了。
　　“我想柳先生一定有他很充分的理由。”奥菲路西亚突然接过话，并且特别强调了“柳先生”三个字。我的奥菲利……你真的变的和以前那么的不同……
　　柳剑飞根本没时间注意别的：“我怎么知道。先是听说清风离开苏伊菲兹了，后来突然有一天我的手下告诉我苏伊菲兹三世的参谋变成了阿云。等我听说你们一直往北去了，我一下子意识到你们是要来冰原，然后我就突然好像活见鬼了一样也非常想来冰原，馨兰根本拦不住我，也只能让我走了。”
　　“馨兰？”
　　“你不知道？老伙计，原来总算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柳剑飞突然笑了。“那是十四公主的名字啊，欧阳馨兰，你怎么对差点成了你老婆的人了解的那么少。”
　　奥菲路西亚转过身去不理他。
　　“馨兰？”我突然想笑，这个名字和我记忆中那个十四公主差别太大了。
　　“确实，这名字没有清风来得……”
　　“所以这就是你跟来的原因？”奥菲路西亚突然又转了过来，挡在了我前面。
　　“是啊。我自己都不明白，简直就像是给催了眠一样。真见鬼。”柜子里的冰露遭了殃，柳剑飞一边大口喝着一边还抱怨：“怎么味道不如以前了。”
　　“随遇而安。反正这也是你擅长的嘛。”奥菲路西亚坐下了，开始从头仔细看手里的书。
　　“你们又为什么来这里了？你们还没说呢。”柳剑飞不依不饶的追问。
　　“剑飞，这是……”“‘柳先生’就可以了。”“奥菲路西亚！”“奥菲利就可以。”那翠绿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我说，清风，这个样子可没办法谈下去了。好像我的到来刺激到这家伙了。”柳剑飞盯着奥菲路西亚，很认真的判断到。奥菲路西亚从柳剑飞到了之后确实一直有点不对劲，——就像在中土的时候——我突然有了这个感觉。随他们去吧，我干脆离开了总控室。

　　“他们的脑波真的很有意思。”冰原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吓了一跳：“你不是说今天不想再说话了吗？”
　　“那个啊……清风，你想不想再去智者的房间看看？”
　　智者的房间？那个宽大华丽的房间吗？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显得那么空荡荡的，智者说他要离开人世了，那么现在应该是真的空了吧？
　　“请跟着墙上的红线走，很快就能到的。”左边的墙上有一条细细的红线，一闪一闪的向前延伸着。拐弯，拐弯，再拐弯，突然的，那扇特别的大门就出现在我眼前了。我突然有点迷糊，这门，怎么仿佛想在哪里出现就能在那里出现？
　　推门，房间里却没有那种人离开后的空阔感。或许是因为这是冰原里的房间？冰原是活的，冰原的房间自然也都充满了生命的气息。不过，真奇怪，这感觉是很奇特的充溢感，就仿佛整个儿房间都充满了什么一样，其他房间并没有这种充溢的感觉，就连总控室也没有。
　　“清风，请坐到那张床上。”智者曾经坐的那张床还在，不过床上的东西都收拾掉了，只剩了一个空空的床架子。我依照冰原的话坐了上去。
　　“闭上眼，让脑子静下来，然后试着听听……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冰原的声音轻了下来。
　　咦？真的！我听到了，模模糊糊的，仿佛是有人在对我说话。难道当初智者就是这样思考的？这张床能和人交流吗？
　　“清风，暂时不要思考，静心的听……”冰原的指导又一次响起。
　　静心的听，听，那模糊的声音逐渐变的清晰起来，越来越清晰，我终于听到了！“清风。”智者！
　　那是智者的笑声吗？那笑声是如此年轻！
　　“智者！是你吗？”我激动的睁开了眼，周围一下子又恢复了静谧。
　　“清风，别，你要保持冷静，安静的听，安静的思考。否则你会听不到的。”冰原轻轻的提醒我。我再次闭上眼，让精神安定放松下来。
　　“清风，你终于回来了。”智者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是显得那么的年轻，要不是声音里那特殊的感觉，我一定认不出那是智者的声音。可是，不对！声音能靠纯粹的“感觉”来判断吗？而且，智者不是已经离开了吗？为什么我能在这里听到他的声音？
　　“清风，放松，保持思绪平静。我会解释给你听的。”那声音真的听上去好年轻！
　　“你们离开的时候，冰原终于完成了那个伟大的仪器，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了不起的孩子。”智者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溺爱的感觉，我甚至能感受到那赞美让冰原产生了羞涩和喜悦的震颤。“那个东西该怎么称呼呢？思维扩张器？思维加强器？思维固定器？脑波增强器？”
　　“我宁可称他为塔可比，极乐世界的开垦者。”冰原的声音里洋溢着喜爱。
　　“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变的这么浮夸的？好像是从见过那个叫柳剑飞的之后。”听到智者这么说我差点笑出了声。确实，柳剑飞的说话方式很容易影响人，奥菲路西亚其实就被他影响了，可是居然冰原也。
　　“没有……”冰原轻轻嘀咕了一声，智者不理会她的反驳，继续说到：“就是那个，塔可比，那是一种脑波扩大巩固装置。我本身的结构已经被改造过——我是说我原来那个身体。所以我的大脑结构跟普通人并不完全一样，是的，那就是你发现我能听到你想法的原因。”
　　原来如此！可是，这居然是真的？！这简直如同神话一样。
　　“可是我的身体限制了我的思维能力到那个程度就已经到了极至。但是冰原，她一直在研究我的大脑。她总是想学会像人一样思考。”又是那如同溺爱一样的口气。——“所以，你不可以再对我的清风轻浮了，知道吗？”我突然想起了奥菲路西亚对柳剑飞说的这句话，那也是同样溺爱的口气么？脸颊突然变的滚烫。
　　“不断的研究的结果是，在大约一千年前，她有了塔可比的构思。这些年来她不断的在试验，终于，就在我决定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她完成了。塔可比，那是可以将人的思维波增强的仪器，可以一直加强到足够从身体分离开来的程度。
　　“那天，你们都离开了，她问我，愿不愿意在离开之前尝试一下，我同意了。
　　“所以，现在我不再需要那个躯壳，我是和冰原类似的存在了。冰原赋予了我新的生命。清风，现在你能‘听’到我的声音，但那实际只是我的思维和你的思维产生的共鸣而已。‘听’到只是一种感觉罢了，你实际是‘感受’到我的声音。”
　　这就是为什么智者的声音听上去那么年轻的原因吗？因为我不是在“听”，我是在“感受”？
　　“差不多。‘感受’是不受年龄限制的，更不受老朽的躯壳的限制。不过，目前增强的力量还不是很大，所以，要感觉到我，就必须要宁心静气。
　　“这些年，冰原还在不断的改进塔可比。但是，冰原人离开了，冰原就不再有合适的观察对象，所以，我们需要你们回来。”
　　啊？我突然有了奇怪的感觉，那么说我们回到冰原是受了什么暗示？那本来可能并不是我们自己的想法？我们是做为试验对象被招回的？
　　“希望你们不会因此而责怪我们。我们不会对你们做任何伤害的，我们只是想观察你们，而且你也知道，我们只剩三年时间了。”智者的语气里有点点落寞。
　　“为什么三年后冰原就必须关闭呢？”这个问题一下子又冒了出来。
　　“那是因为命运。命运决定了一切必须这样。”冰原幽幽的说到。
　　“命运？就是你们那个可以预测未来的公式？你们不是说它已经出了巨大的差错了吗？”我还记得六年前智者告诉过我，由于这个公式的偏差，冰原人成为了被外面的世界遗弃的世界。
　　“是的，虽然公式出了差错，但是当初创世者们也预料到了会出现偏差的可能性，所以公式本身还有一个修正偏差的函数，通过这个函数我们可以把出现的未知的情况代入公式内重新计算。这样，可以把公式错误减小到最低程度。”
　　我不知如何接口，这听上去真的……很神奇。
　　“六年前离开的冰原人，由于塔可比的存在，将成为触发文明之花传播的媒介。不过，这个不在我们今天讨论的范围之内。”
　　我的脑子里又开始混乱，隐隐的，头疼的感觉又出现了。智者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今天就到这里吧，冰原你带清风回去休息吧。”
　　“清风，请跟着墙上的红线走。”冰原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这次是实实在在的，我能依靠耳朵听到的声音。

　　奥菲路西亚和柳剑飞正站在庭院里，朵罗西认出了奥菲路西亚，从丛林里窜了出来，在他面前撒欢，柳剑飞正笑他：“可真讨动物喜欢。”
　　看到我出现，他们走上了大厅的台阶。
　　“你去哪儿了？我问冰原，可是她就是不肯告诉我。”奥菲路西亚的话语柔柔的，眼里也是那样温柔的溺爱，柳剑飞插了进来：“清风，你去哪儿了？奥菲利一直很不定心呢。”
　　“柳先生，你是不是有话语强迫症？”奥菲路西亚转过头瞪着柳剑飞的脸，我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刚才一直昏昏沉沉的脑子突然又清醒了过来。
　　“我刚才见到了智者。”我的话显然让他们两个都真正吃惊了。

　　要把之前所见所闻完整的表述出来有点不太容易，幸而这几年大脑被日以继夜的神奇事物充斥着，这些概念还不至于让我完全无法表达。但是，从奥菲路西亚和柳剑飞脸上那讶异的神色，我能明白他们的惊讶。
　　“意识操控……”柳剑飞的喃喃低语仿佛触动到了奥菲路西亚的某些想法，我甚至看到他的身体很明显的颤动了一下。
　　“放松点，孩子们。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柔和低沉的女声响起，带着说不出的莫名的安抚力量。“那只是思维扩大巩固装置而已。”
　　“扩大巩固……”奥菲路西亚那双翠绿的眼眸已经渐渐的眯成了一条缝，很少见到他这样的表情，他是想到了什么？
　　“只是个思维扩大巩固装置而已。”冰原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语。“人的思维是需要依靠身体来提供能量的。套个人类比较能明白的说法，大脑产生的脑电波是一种生物电，那么人体就是这种电的发电机。一旦身体停止，思维不再有能源供应，就自然会停止了。——当然，那种通过强硬手段将濒死大脑的脑波复制到另一具完好的身体上以求‘永生’的做法不在讨论之列。——而如果能通过技术手段直接复制这份脑波，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要不切断供电，这个‘人’就能获得永生。”
　　脑子有点模糊，但是，有些事情正在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可是，我刚才能感受到智者……”“那是因为电流足够强了。就好比静电可能只能让人的皮肤感觉一点刺痛，但是高压电就绝对会致人死地。当然，增强脑波电流，并且是要在完全不破坏原来脑波运转规律的前提下，这是相当困难的技术……”
　　“这就是为什么‘永生’实际上一直没有成功的原因……无论是怎样的身体，即使是从自身克隆出来的身体，总会因为某些不可测的原因而导致和原来的身体有细微的差别，而这些差别足以影响到脑部的正常供应规则……而这就会直接影响到思考的习惯……”奥菲路西亚很自然的接过了冰原的话，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
　　“所以你们大可放心，”冰原的语气里有着一点点的消沉，“我还做不到影响你们的大脑，我最多能做到的也就是让你们‘意识’到某些‘声音’的存在而已。”结尾甚至带了一点恼火的意味。
　　“谢谢哦。不过就算只是这样，我想这些‘声音’也已经很足够让我们做一些事情了，不是么？冰原你应该是很明白暗示的作用的。”柳剑飞的声音突然响起，很轻松，很开心，就仿佛突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剑飞……”冰原顿了一顿，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周遭的空气里都有了一点点的尴尬，但是随即就被冰原少女般的清脆笑声冲散了。“剑飞，你说话果然不留情面。”
　　“谢谢，不客气。”嘴角微扬，可是我可以发誓，在柳剑飞的眼底是浓重的阴霾，而同样的情绪也在奥菲路西亚的眼底流转着。
　　“不过，很抱歉的我还是必须得提醒诸位，在这三年期间我是不会让你们离开的。所以，这段时间该怎样渡过，我想你们还是好好先做个决定吧。嘻嘻。”冰原还在笑着，声音渐渐的远去，就仿佛离开了一样。只是，那种沉重却渐渐的在我们三人的心底沉积起来。
　　“那个定位仪……”不知是谁先提出的，然后，就仿佛推开了某扇门，层层叠叠的疑问铺天盖地的向我们倾倒下来。“就算是从技术上讲，单纯的表述一个概念也比架构起一整套系统要简单的多的多……而塔可比的构想冰原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有了。”有些事情仿佛呼之欲出，让人不想面对却又觉得无法不去面对。
　　被欺骗的感觉隐隐的在心里折磨着自己，可是我还是无法用“被骗”的感觉来诠释我现在的感受：“可是智者，我，能感受到他的真实。他不会故意骗我们的。我相信，就算真的冰原做过一些事情，那也一定是她按照自己的既定程序在执行。”“可是……”“没有可是！我选择相信智者！无论冰原做过什么，她的决定和智者是密切相关的，而我愿意相信智者！”
　　我的脸此刻一定已经涨红，因为我几乎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两颊上的滚烫了。“无论你们怎么想，就算你们认为我已经被冰原洗脑了都好。我选择相信智者！”
　　奥菲路西亚在看着我。虽然我低下了头，握紧的双拳几乎让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但是我依然能感受到奥菲路西亚的视线。然后，许久，他的手臂圈住了我的肩膀，他那柔和的嗓音在我头顶上响起，不是很响亮，却很坚定：“无论怎样，我选择相信清风。”
　　决定似乎就这样很简单的做好了。但是，回过头来仔细想想，除了这个决定之外，还有其它更好的决定么？
　　三年，我们还将在这里待三年，这三年里会发生什么？三年后又会怎样？这些，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只知道，我们现在，被留在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独立小世界里，在这里，有着无穷无尽可以探知的奥秘，在这里，有着让人始终惊异不断的神奇，可是，就仿佛是实验室里的动物，因为我们的监视者是不分昼夜始终存在于我们周围的，甚至，存在于我们的思想里。除了相信他，我们还能如何？
　　在这样的日子里，在在的一切，终于让我们开始真正关注起宗教以及哲学的意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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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完结了……汗
感谢下所有点进来的亲亲们~~还有收养了这可怜孩子的诸位！QAQ
然后因为最后一章了，就没再分，字数爆的有点多啦
第二部“冰原之子”……大概会是冰原三年后发生预定之中的自我毁灭之后，清风他们在事故中发生了灵魂转换的故事，不过主角应该会换人，第一部里的主角们应该会在第二部里成为重要的配角
另外第二部目前定性不明到底应该是BG还是BL还是干脆GL还没决定，如果有关心的童鞋可以直接建议撒哇哈哈哈～（被殴飞
再然后，第二部啥时候开始写目前还木定，暂时还会重点在《定风波》那里，这边的话，看未来的情况吧……看它会不会就此消失在茫茫文海之中被人遗忘……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