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染玉》指尖葬沙

3、第二章 虚圈

　　市丸银兴趣盎然的上下打量着这个由蓝染从禁室中带回的所谓完全进化的‘破面’。

　　“恩？他真的是破面？”似乎是不确定的疑问，却带着确定的怀疑，面前的这个孩子就如同人类一般，没有了骨壳，连周身的灵子力量都微弱，根本无存分辨是破面还是人。

　　确实，市丸银面前的卡希米尔已经穿上了虚夜宫中的制服，与死霸装完全不同的白色，像是对于死神的一种嘲弄。只是此时身材矮小的卡希米尔穿着那不算合适的衣服，长长的衣袍拖地，乌溜溜的眼中出了澄澈就是好奇，全没有破面进化后的那股戾气以及对于力量的渴求……

　　蓝染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一手撑着侧脸，就如同欣赏着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一般，他倒是真没有想到那个浦原喜助对于崩玉的改造竟然已经达到这个地步了……不，或许就是浦原喜助本人其实也不知道崩玉能够化人……面前的这个少年，说不定只是巧合的产物，在某种情况下触碰到了某一点而爆发出的力量，而后就进化了，就如同崩玉进化破面一样……对于自己的推论像是很满意，蓝染的嘴角微微扬起。

　　卡希米尔对于面前这双眼笑眯成缝的男人打从心底里不喜欢，或许对于单纯的他而言，印象中其实根本不存在讨厌这样的情绪，但他却能够感觉到，男人打量他的目光让他不舒服，像是与实力相当的意识体碰撞之后的不舒服一样……

　　“不要，不准看我。”这是在简短的时间内的自我学习，他是意识体，对于外界原本适应就很快，而现在他表达的，他其实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运用，想要阻止男人的窥探而已……简单的他甚至认为只要他说了，男人就不会再看他了，对于语言的认知没有人真正教他，他本来就懂得很浅薄。

　　“哎？又是这样？好像破面都不怎么喜欢我啊！”像是无奈，但是从市丸银的脸上来看，似乎更多的是不在意，只是对于卡希米尔那流露出的淡淡敌意他有些兴趣罢了……

　　“银！你可以退下了。”对于少年的研究，显然蓝染也没有完成，于是道。

　　市丸银也没有多做疑问，便凭空消失在了原处。

　　诧异而好奇的卡希米尔瞪大了眼，看了看原本市丸银站立的地方，又看了看蓝染，“不见了……”

　　蓝染对着他浅笑，而后道，“过来。”声音温柔的像是要沁出水来。

　　卡希米尔立刻拖着长长的衣袍便往上走，蓝染的王座距离他有数十级台阶，对于走路摇摇晃晃的卡希米尔而言，无疑这也算是一种挑战。

　　终于‘爬’到蓝染脚边的时候，卡希米尔是高兴的，没有人再努力后得到了结果会不高兴的，即使他并不是人。

　　“卡希米尔，你要待在我身边？”蓝染低下头，那棕色的眼睛对上卡希米尔纯黑的瞳孔，那是一双透澈的双眼，就如同当初跟着他的雏森桃一样。蓝染伸手抚上卡希米尔尖小的下巴，像是在品味着什么一般的摩挲着。

　　卡希米尔瞪大了双眼看着蓝染像是在消化蓝染的问话一般，被抚摸着的脸颊顺势靠在蓝染的手中蹭蹭，像是一只讨赏的小狗一般。

　　迟迟没有得到答案，蓝染收回了手，像是若有所思的道，“不愿意么？”那柔和的眼中恍惚闪过的一抹异色，着实令人心惊。

　　卡希米尔侧着头，伸手便去抓蓝染的手，然后放在自己的脸颊上，那双黑亮的眸子眨巴着看着蓝染，“要，很舒服。”然后像是表明自己所要表达的意思一般将脸颊在蓝染手上蹭了蹭。

　　蓝染低低的笑出了声，双眸中却并没有染上任何的笑意，“看来先得教你怎么说话！”将手从卡希米尔手中抽出，蓝染摸了摸卡希米尔黑亮的长发，很长，发尾微微卷曲的盘旋在腰后。

　　市丸银缓步走入虚夜宫的研究室，在其中的东仙要立刻迎了上去。

　　“出了什么事？”东仙要虽然跟着蓝染一起去禁室，但却被拦在了离禁室有数十米距离的走廊里，那灵子的气息显然是蓝染的，自然他也明白，蓝染的意思，毕竟那禁室从来只有蓝染大人一人能够进入。

　　“又得了个不错的玩具，不过又不喜欢我。”不知道是感叹还是抱怨的语气，市丸银的双手在黑色的触摸键上击打着，漫不经心的说道。

　　“玩具？”东仙要诧异了一声，但随后却也没有提出疑问，而是再次进入了蓝染十刃的搜寻中。

　　研究室中，市丸银与东仙要的手指翻飞，而此刻的虚圈中却是一片混乱。虚圈之王竟然输给了死神，而且此时更是屈服于死神脚下，这是怎样的屈辱？向自己的敌人低头臣服……而真正的混乱还不只是这些，大量虚圈上层的瓦史托德被抓捕，而后剩下的只是那破碎的面具……那些死神到底要做什么？

　　“嘿！乌拉尔奇奥拉！”虽然身为瓦史托德，牙密却没有和其他的瓦史托德一样有着小巧的身形，他的身材巨大，过多的手臂或者说类似于脚的物件让他看起来更为庞大。他那些手臂的中段都覆着骨壳，露出的部分皮肤黝黑，远远望去更像是下一等的亚丘卡斯。再加上他的性格直爽，脾气暴躁，当真不像是智能极高的瓦史托德。不过这对于牙密而言都不是重点，毕竟如果有谁敢小看他，他的拳头便可以证明一切……

　　被称为乌拉尔奇奥拉的瓦史托德有着极为瘦小的身形，一条纯黑的尾巴，一对黑色的蝠翼让他即使同是瓦史托德，却也是不同的。毕竟在亚丘卡斯时有翅膀是常见的，但越是进化，越是接近于人的瓦史托德却不同，但无疑这翅膀对于攻击力而言是绝对有利的。乌拉尔奇奥拉的骨壳在头上，那是有着双牛角类似于头盔的物事，一头黑色的碎发遮到额际。他的腹部以下与手臂下半部分都覆着漆黑的羽毛，而他的皮肤却是如白瓷一般。不过乌拉尔奇奥拉最大的特色却在脸上，那双幽绿的双眼以及眼下那类似泪痕的绿色痕迹，那是他整个身体唯一的颜色……

　　“牙密，收好你的灵压。”沉静了良久的乌拉尔奇奥拉道。

　　是的，自从有瓦史托德被抓捕后，他们便过上了隐藏灵压东躲西藏的日子，这对于牙密个人而言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乌拉尔奇奥拉的话从来也没有错过。而他牙密，从生成到现在唯一敬佩顺从的也只有攻击力极强且聪明的乌拉尔奇奥拉了……在这个强者生存的虚圈，牙密虽然智能不高，却也了解自己的弱处，况且跟着乌拉尔奇奥拉，他从来也没有吃过亏，也因此他除了冲动，从不会去违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