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染玉》指尖葬沙

2、第一章 相见

　　卡希米尔睁着那双乌溜溜的双眼，对于周遭他还不是如何能适应。从崩玉中孵化的他完全没有料到出来之后他所面对的竟然是与崩玉中相差无几的黑暗，只除了这里连游动的意识体都没有了。

　　他的名字叫做卡希米尔，从崩玉中诞生，而这名字也是在他诞生时便跟着的，像是篆刻在灵魂中的一般。没有什么含义，只是对于他这个成熟的意识体的一个命名。

　　等着眼睛渐渐适应了周围暗淡的光线，卡希米尔好奇打量着黑暗的四周，而后他惊喜的发现，他起初的感觉其实是错误的，因为就在他的正前方有一扇白色的大门，或许打开了，他就能看到除了暗色之外其他的东西了……

　　这么想着，只有着单纯思维的卡希米尔便迫不及待的往前爬，他还不懂得战立，所以只用着原始的姿态，却是迫切的，因为或许那扇门背后就能看见那个叫做‘蓝染’的男子了……

　　蓝染，对于卡希米尔，若说是好奇，倒不如说是一种类似雏鸟情节的东西。只因为是第一个被意识接受的，所以便想要依附着了……毕竟对于一个意识体，虽然有着半成人体型的卡希米尔，大脑的发育程度其实还不到四五岁，就是言语能力也还没有被完全开发。

　　虚夜宫中，一手撑着左侧下颚的蓝染脸上一脸类似无趣的表情，似乎有着浅浅的思绪，但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却又令人捉摸不透。

　　“东仙，适合制造王键的地方查到了？”依旧侧着头，蓝染的声音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奇特的柔和，也只有与他亲近的市丸银与东仙要知道那股柔和中真正蕴含的意味，或者用杀机更恰当些。

　　“是的，是空座町！”东仙要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些微有缘的意味，带着眼罩的紧闭双眼似乎是厌倦了世间的污秽一般。

　　“空座町？”蓝染一挑眉，嘴角似乎露着淡笑，却在那张原本无趣的脸上表现的极为生动。

　　“你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么？蓝染队长……”隐在暗处的市丸银眯着眼，总是笑着弯起嘴角的他却并不给人和善的感觉，而是相反的带着伪善与狡黠，是一种说不出的阴险违和感，却也不是能用简单一个坏字能诠释的。

　　“成大事，若是没有丝毫的阻碍，不是很无趣么？银！”蓝染仍是侧撑着头，狭长的双眼却望着身旁一身白衣的市丸银，“破面的能力怎么样了？”

　　“崩玉还不是十分稳定，每次释放力量都会有排斥，而且……”

　　市丸银的话未说完，一阵强大的灵压让这处于虚圈顶层的三人脸色各异，无疑这本身便已经非常奇特，这三人早已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了！

　　“禁室！？”市丸银的话刚出口，再回身便已不见了王座上蓝染的身影。啧！真是快呢！市丸银在心中不禁感叹，虽然他跟在蓝染身边多年，但那人的实力却好似深不见底一般，越是靠近便越觉得难以超越！

　　东仙要也立刻赶着去了禁室。刚才的那股灵压实在太过强大，而据他的调查，除了蓝染，这虚圈之中不可能还有这样的灵压存在了，更何况那灵压比之于蓝染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所谓禁室便是禁忌之室，自然这样的地方不会缺少防护网，大量灵压线的排布就如同蜘蛛网，只要稍稍触及，施放的人便会有所感觉，而这施放的人不是别人便是此刻虚圈的王，蓝染惣右介。而刚刚直到那股灵压的到来，蓝染毫无所觉，这世上当真还存在这样的人么？往禁室瞬移的蓝染脸上露出的并不是恐慌，而是挑衅中带着些微的嘲讽。

　　偌大禁室中盛放的物体只有一样，那便是蓝染从露琪亚身体中取出的，有着强大力量的崩玉，也是制造破面的源泉……

　　那股灵压在那一瞬间的爆发后便消散了，余下的淡淡的灵子的气息并不如何的明显,若发现的人不是蓝染，那一瞬间或许会当做幻觉而被忽视。但蓝染能感觉到禁室中那股不一样的气息的存在。

　　随着“咔！”的开门声，卡希米尔甚至来不及伸手阻挡那忽然来临的刺眼光线，事实上在虚夜宫中的光线已经是极为暗淡的，但对于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卡希米尔而言却也足够刺激到睁不开眼了……

　　嗅了嗅鼻子，卡希米尔一怔，懵懂的逆光瞪大了眼，事实上卡希米尔的眼睛很痛，但是或许是那股熟悉的灵压让他好奇的抬着头。

　　此刻的卡希米尔身上未着寸缕，漆黑的头发在禁室中并看不真切，却有着浅浅的光泽。乌黑的眸子在渐渐适应后熠熠生辉。他此刻的样子就如同刚出生的破面，而唯一不同的便是他没有进化未完整的骨壳。

　　蓝染居高临下的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少年，“你是什么人？”磁性而淡淡的嗓音在黑暗中蔓延着，或许是禁室太过空旷，那声音之后甚至还带着微微的回音。

　　卡希米尔抬着头，他知道面前的人在对他说话，只是他现在只想知道一点，他的嘴巴张张合合着，似乎是在确定如何才能正确的发音，而后，带着些微的童音的清脆嗓音，“蓝染？”他并不知道对与错，只是尝试着，但显然对于他自己第一次发出的声音他很满意，单纯的喜悦让他茫然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而后又叫了一声，“蓝染？”

　　蓝染诧异的挑眉，似乎有些兴味盎然，看着少年的样子，他起初的猜测是妄图闯进禁室偷取崩玉的人，而后来则猜测为是刚刚进化的破面，然而现在种种迹象表明，显然两种猜测都不对。

　　“我是蓝染惣右介，你是什么人？”稍稍朝着□□的少年靠近，少年的身形很小，倒像是那些进化失败能力浅薄的破面，但是从它四周散发的未散的灵子来看，刚才那惊人的灵压显然是他发出的。

　　听到面前高大的男人承认自己是蓝染，卡希米尔脸上的笑容更大了，而后用手指指着自己便道，“卡希米尔。”

　　“卡希米尔！？”顺应卡希米尔眼中流露的渴求，蓝染重复了一遍，而后再次看到了少年脸上的笑容。

　　似乎是想看的更清楚些，蓝染再次的靠近，他身上的白衣在走动中，衣摆微微扬起，这显然也引起了卡希米尔的注意，便见他忽然蹲下了身，伸手便要去捉那翻飞的衣角，那样子便像是完全不知事的孩童。

　　蓝染低头看着卡希米尔，脸上的神情微变，不远处原本装着崩玉的盒子大开着，被设下了多层结界的盒子中早已没有了崩玉的影子，而地上黑色的碎片，从那质地以及周遭的灵子构成来看，那是碎裂的崩玉……蓝染的神色一凛，崩玉的质地，他这初期的研发者再了解不过，怎么可能碎裂成这般模样？

　　卡希米尔好奇的抓着衣角，不过因为蓝染没有再动，那衣角也变静止了，自然抓在手中也没了趣味。放开了衣角，卡希米尔抬起头，看着蓝染，顺着他的目光变看到了那打开的盒子……虽然在崩玉中他并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但是破壳之时他却是知道的，那层层的阻隔（结界）让他的刚刚形成的身体十分的疼痛。

　　拽了拽蓝染的衣角，卡希米尔委屈道，“那里不舒服！？”

　　或许刚开始蓝染绝想不到崩玉化形这样的事，但是此刻听卡希米尔如此说，依他的聪明才智怎么会想不到？只是诧异过后，更多的问题萦绕了起来……这崩玉的形态变化了，那么能力……？事实上对于只能用来释放力量进化破面提升能力的‘死物’崩玉，这样以人的形态呈现的模样对于蓝染更有利，或者在运用方面更方便……

　　微低着头，蓝染的脸上露着浅淡的兴味的神色，细细的打量着这个从崩玉中出生名叫卡希米尔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