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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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贼跑哪儿了，明天一早就要启程，真是的。”扈青染嘴上虽是不满，但心情依旧很好。
楼下镖局的人收到力夫送来时迁的包袱，个个震惊了。他们没看错，那包袱上正是专属皇女的纹绣，于是他们一刻不敢耽搁，赶紧交予扈青染。
扈青染见了包袱，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小贼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去偷殷冷石的东西，不仅偷了，还这么明目张胆光天化日之下送到这么人多眼杂的地方，这下小贼命不保矣。
她思忖良久，叹气。
“找到小迁，让她快跑。”
“跑啥？”时迁一头雾水，刚进扈青染房间就看到这么一大群人，又听到扈青染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扈青染抚额，顿时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你……干嘛跑去偷殷家的东西，你知不知道……”
“偷？这是冷石头送我的礼物啊。”时迁大脑开始变空白。
扈青染怎么可能信。
“怎么……你们这表情是怎么了嘛……”时迁见众人脸上有疑惑，有不屑，更重要的是扈青染脸上的表情，是恨铁不成钢。
“小迁，偷东西并不好，就算有什么理由，无论如何…….我希望你绝对不要偷到殷家头上去，我……”扈青染一阵头疼，小迁是时家的人，果然…..
“我希望……小迁能平平安安的，有朝一日能脱离时家，寻个好夫婿，一辈子就安详快乐地过…….”
时迁明白了，连扈青染都不信，而且扈青染对她的希望此时听来简直就是种刺耳的讽刺。顿时她大脑中某根弦断掉了，她咬紧牙关，强忍着来自胸腔的窒息感。一瞬间，近日各种压抑的记忆与设想排山倒海般倾泻，还有长久以来的自卑与强烈的对自尊的渴望彻底释放。
一直默默观察的桃妖惊恐地捂住了嘴，“时迁……你……”桃妖敏锐地捕捉到时迁气场的变化，桃妖一族天生具有的敏感让她感到来自时迁释放的威压，然现在只是小小的前奏，凭人类的感官是无法感觉到的。
扈青染见时迁面如死灰，觉得有点不对劲，她伸手，想放在时迁肩膀上，“小迁…..”
“何事。”时迁被触及的一瞬间像是死灰复燃，触电般迅速抬头与扈青染对视，那是一种像狼一样贪婪凶残的目光，同时带着哀恸的绝望。
扈青染被惊得倒退几步，时迁冷笑连连。
时迁笑够了，嘴角带着轻蔑的嘲讽，“你们一定知道殷红泉是谁。”
“那么，我像不像她呢。”
夕阳如血，映射在时迁的眼瞳中，带出了埋藏在她血肉骨髓中最原始的残忍，对此，任何一个见过殷红泉的人永世不会忘却。
那就是殷红泉的眼睛。
“还有什么想问的。”
此刻没有人敢出一言以复，膝盖发抖，跪拜行礼。只有桃妖和扈青染还站着，扈青染脸色如纸一般苍白。
她的双唇张合，“你走吧。”
时迁点头，拽了桃妖就往外走，桃妖好歹见过点世面，边走边用法术将那包袱收走。
待她们走远了，房中众人方如梦初醒，有心理素质不好的已昏了过去。
桃妖为时迁感到委屈，被时迁拽得手腕生疼，又从走变成跑，一路从城中跑到观景台去了。但桃妖真心为时迁感到心疼，时迁对扈青染那么好，为什么扈青染要这样对她，人类真是很讨厌的物种。
观景台顶层，染坊晾挂的布匹一层层静默地垂坠，彼此间隔，犹如一个个秘密。
时迁似乎平静下来，不再奔跑，牵着桃妖缓步向最里面走去。
斜阳如火，河流如血。
她们穿过各色布匹，犹如穿过道道幕布般。殷时迁已是半除魔者的模样，冷峻而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桃妖却不感到害怕，一种更重要的感觉打败了恐惧，她认为时此刻的时迁很可怜。
一种怜悯受伤的野兽般的目光落在时迁背上，时迁虽是没有回头没有说话，但还是知道桃妖那种目光是什么意味，她不打算强硬打断这样绵长而温柔的注视，尽管她认为她并不需要同情与怜悯。
“把属于我的衣服给我吧。”时迁道。
桃妖乖乖地变出包袱，将里面那件较薄的夜蓝纹家印的浴衣递给时迁。时迁沉默地脱下那件属于扈青染的白色浴衣，裸露在这夏日黄昏中的肌肤感到了些许解脱的凉意。
夜蓝色很适合时迁，白皙得几近透明的肌肤与纤细挺拔的身姿，剪裁完美的浴衣。冰肌玉骨，眉眼间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过来。”时迁向忖忖不安的桃妖勾了勾手指，桃妖的脚步不听大脑使唤，一步步地走向了阴晴不定的天敌。
又是突如其来的贴近，突如其来的拥抱，时迁将表情埋没在桃妖温热的颈窝里。浴袍下的身体散发着灼热的温度，像身体主人此刻心中的劫火。
慢慢地，泪水泅湿了桃妖肩上的衣服，像是久旱遇着了甘露，泪水肆意地绽开在布料上，化作朵朵不知名的花朵。
桃妖的心在随着时迁的悲恸颤抖着，“我一直会在你身边，直到我死。”
好大胆的誓言。
时迁蓦地松开了桃妖，死死地用眼神咬住桃妖的脸，分辨桃妖说的话到底有几分诚意。
桃妖看着时迁通红的双眼，那双好看的眼睛此时遍布血丝，很憔悴，很让她痛。
“不可以。”不可反驳的语气，时迁拒绝。
桃妖再次坚持，“我愿意。”
时迁竟发怒了，一把拽过桃妖，将她重重甩在木地板上。桃妖一时眼冒金星，天旋地转间，眼前模糊一片，只能勉强分辨出在她上方是观景台的房梁。
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喊疼，嘴唇就被堵住。
生涩而急切的吻，来自时迁。
“不可以死，死也不能离开我。”她的唇略略离开，喘息间隙时，说了这样的话。桃妖大脑无法思考，虽然她努力地在思考。
“我会……把你……”时迁语塞，再度梗咽。
只有吻。
没有技巧可言，一切只是按照本能行动。
时迁怕桃妖没记性，便想咬住桃妖的下唇，想让她痛，让她记住。终究是一种奇怪的温柔战胜了征服欲，本是施虐的唇齿变得温柔，时迁轻轻地一咬一放桃妖的下唇，唇齿间一片滑腻。
桃妖想回答些什么，却没有机会，只给了时迁的舌头侵入的机会罢了。
你……欺我只是个无力的小妖。桃妖始终还是个妖，妖性渐渐占据理智，她决定不能那么被动。
时迁惊讶地发现桃妖轻轻地咬着她的舌头，桃妖发现了时迁的惊讶，唇角一丝得意的浅笑似乎是在说，“瞧你个小样儿，姐姐可是比你多吸收了一百年日月精华的桃妖。”双方短暂的惊讶后是更纵情的投入。
随着桃妖的引导，时迁很快成为了个好情人。
肌肤相亲，耳鬓厮磨，最酥化骨肉的放纵让愉悦忘情的叫声从喉间满意地溢出。
桃妖一阵猛烈的不可自制的痉挛后，时迁才停下，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静如海的温柔注视双眼迷离的桃妖，桃妖感受到这样的目光，微笑不语，阖上双眼，伸手搂住了上方的人。
时迁抬手，为桃妖整理好额前的乱发，以唇轻触其眉眼代替抚摸。
方才还狂暴如野兽的除魔者此时已真正平静下来，像个温顺的大猫般感受着桃妖。
“迁。”桃妖连叫几声，引来时迁恶作剧般的啄吻，桃妖被弄得痒痒的，想摆脱这样的吻，却怎么也摆脱不了。
“很痛吧。”时迁声音沙哑地问。
“我是妖，才不会痛呢……”桃妖否认道，虽然她之前确实被极致的快乐掩盖了痛感，但现在真的开始感觉到痛楚。
“怎么可能，都流血了。”时迁向下，舔去桃妖的处子血。
桃妖想并拢双腿，却怎么也不能得逞，只好任由时迁的轻薄，“迁，好脏，不要舔了……”
“之前还让我——”时迁的话被桃妖气鼓鼓地打断，“好了好了，我承认我承认……”
时迁在桃妖身旁躺下，将桃妖揽进怀里。
桃妖听话地蜷缩在时迁的怀抱里，她再也没有怀疑那个预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