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女巫十字路》c***r

13、C13 养蛇的神秘人

　　佩妮看着这张和她最讨厌的妹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就没有来由地恐惧。
　　等到西弗勒斯出现时，佩妮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然的讥笑：“怪胎，原来是你。”
　　西弗勒斯的冰冷的脸上缠绕着愤怒，而弗农在他发难之前，挡在了佩妮的身前。
　　“走开，怪胎！”他低声嘶吼着，带着恐惧和愤怒脸上，肥肉上下跳动着。
　　西弗勒斯冰冷的视线，扫过他面前的胖子，以及胖子身后的瘦女人和胖小孩，还有旁边两双和Lily几乎一模一样的翡翠绿的杏眼，一双是戏谑，另一双却是厌恶。
　　他一个字也没说，接过莉莉手上的行李箱，转身就走。
　　莉莉微笑着说了一句“再见”，小跑着跟了上去。

　　蜘蛛尾巷的房子，看起来和周围的房子没什么两样，破旧地就像一个没人要的囚笼。
　　打开了门，一股久闭的沉闷的气味灌进鼻子。
　　关上后面的门，西弗勒斯挥舞魔杖点燃了从天花板上吊下来的蜡烛吊灯，昏暗的光撒了下来。
　　几面墙上都是书架，摆满了黑色和褐色封皮的一看就知道很有年代的书，房间的正中间随意放着一张沙发、一个破烂的茶几和一把老式的扶手椅。
　　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阴暗，因为将近一年没有人住而到处都是灰尘。
　　不过莉莉并不担心这些，灰尘什么的，只需要西弗勒斯挥舞几下魔杖就够了。

　　“我回房间了。”莉莉看西弗勒斯的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所以她默默打开了书架上隐藏的门，拖着行李箱上楼了。
　　二楼有三个同样大的房间，上了楼梯右后转，就是她的房间了，朝向还不错，只有早上才看得见太阳，通风也很不错。
　　其实她一直认为这原本是西弗勒斯的房间，而她房门左边狭窄的走廊过去之后的两个房间是西弗勒斯用来放药品和制作药品的，那两个房间和狭窄的走廊，给人一种闲人勿近的感觉。
　　房间很小，只沿着门放了一个梳妆台，对面是衣柜和书桌，房间最里面摆了一张单人床、一盏自动亮熄的落地灯和一把椅子。
　　莉莉拉开窗帘，打开了窗户，一股乡镇特有的燃油和泥草混合的气息，伴随着飞扬的灰尘，扑面而来。
　　她默默握着袖筒里藏着的魔杖，犹豫了一会儿。
　　她没忘记假期禁止学生使用魔法的公告。
　　检测不到的吧，应该……这里还有另一个成年巫师的存在，如果检测到魔法施放，很自然地会被认为是西弗勒斯做的吧……
　　不过，既然霍格沃茨会禁止学生在假期使用魔法，肯定有它的理由——是为了安全，还是为了青少年期的小巫师们的魔力持续增长？
　　如果是前者，她大可不管，但是如果是后者？虽然巫师有千百年历史，但是最为重要的关于巫师的魔力增长的培养问题，依然没有绝对正确的说法——是枯竭之后涨地比较多，还是满点的时候涨地比较多？
　　她稍微思考了一会儿，不得其果。
　　她突然无比想念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了，无论她想要什么，食物也好打扫也好，它们都会迅速而完满地达到她的要求。
　　而现在，她不得不收起魔杖，去洗手间接水回来擦桌子擦地板——至于西弗勒斯，她还是不去打扰了。
　　只是，当她拧开水龙头时，那里发出了刺耳的“嘎嘎”声，就像是一个人被扼住咽喉挣扎时发出的声音。
　　过了几秒钟，渐渐有昏黄的水流了出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水渐渐清澈了，莉莉便洗了一个盆和一条抹布，端了大半盆水到房间，开始全方位清洗。
　　揩掉蜘蛛网，擦床板、桌子，敞开所有抽屉和柜门，把被褥拿出来透气，最后连带二楼走廊的地板也全擦干净，外面就几乎要天黑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蛙，丢进猫头鹰笼子里，小迪眼疾嘴快地叼住，悠然地小嚼。
　　她跑下楼，发现楼下貌似已经被西弗勒斯清理一新了，冰箱里空空如也，灶台干干净净，一点异样的气味都没有。
　　她提了购物的挎篮，打开隐蔽的门出去，正看见西弗勒斯在扶手椅上看书，小茶几的书堆上面，放着一些纸币。
　　其实这个时候只要她说她肚子饿了，西弗勒斯就会起来出门买菜回来做饭，或者直接出去买成品的马铃薯煮的什么东西回来应付。
　　只是这时的西弗勒斯，看起来精神不好。
　　“有什么想吃的吗？”她把这些钱揣进兜里，她对于买菜做饭并不反感，而且西弗勒斯并不限制她买什么做什么吃什么。虽然知道西弗勒斯不会有特别想吃的东西，但是她还是得礼节性地问一问。
　　果然西弗勒斯摇头了：“买你喜欢的。”
　　莉莉点头：“那我出发了。”
　　总在独居时应付式地进餐的西弗勒斯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出奇的斯文。

　　莉莉出门了，西弗勒斯突然之间就坐立不安了。
　　在莉莉进入霍格沃茨之前，或者说，在那个夜晚之前，他是很放心莉莉一个人出门的，无论多晚，无论多久，她总会巧妙地避开夜间巡警和路边酒鬼，尽早回来。
　　只是，那个人回来了。
　　而且听说莉莉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以他的认知，黑魔王绝对不会放过她……
　　“乒乒”的声音，似乎是哪一家的窗户被打破了，声音尖锐地让他的心揪了起来。
　　但是，黑魔王也不一定找得到她……
　　外面跑过一群少年，那欢呼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他把书放在一边的书堆上。
　　他应该去找到她吗？
　　不，她会安全回来的，蜘蛛尾巷虽然有些乱，但是她从没出过事情。
　　但是她也才12岁……不，她一直都表现地不像个孩子……他应该放任她让她自由自在地成长吗？可是如果再遇到像奇洛那样的人怎么办？
　　那个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一切都是据说，该死的据说！
　　卢修斯肯定得到了消息，说不定现在正在考虑怎么逼她说出真相。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收养她，不应该把她带进这个世界。
　　但是以她的资质，她又怎么不会进入这个世界……
　　黑魔王或许已经记恨她了，毕竟她和Lily是那么相像……
　　该死，如果不是因为……

　　“我回来了。”莉莉关上了门，轻轻地说着，看着椅子上正低头沉思的西弗勒斯，有点诧异他的不在状态。
　　“怎么这么慢？”西弗勒斯抬头问。
　　“排我前面的有个人拿旧克郎付款，”莉莉有些诧异西弗勒斯的反应，以前他都很少问这些的，“如果不是疯子的话，就应该是个久离尘世的人，说不定是个巫师。”
　　旧克郎在很久之前就被政府全数收回了，新的克郎面值价值都变了，即使是在巫师银行，也不会给顾客旧克郎的。
　　西弗勒斯不再说什么，于是莉莉把她买的食材都放进冰箱，切出两块牛排，抓了一把蔬菜和土豆，做出两份食物。
　　将近一年没有做饭，她觉得自己这一次有些手忙脚乱了，不过还好没有把牛排烧焦，切蔬菜做沙拉也没有伤到手。
　　味道比学校的精美食物差了不少，然而西弗勒斯一声不响地全部吃完。

　　“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西弗勒斯先吃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想听什么？”莉莉把土豆泥塞进嘴里。
　　“奇洛，”西弗勒斯单刀直入，“黑魔王。”
　　像是一个开关，一时之间几乎所有对这两个人的记忆涌上头脑。
　　这让莉莉在再次心痛之余，非常的生气：“看样子我不用开口了。”
　　对她用了摄神取念的西弗勒斯沉默了。
　　“最近少出门。”他最后说。
　　“不！”莉莉拒绝，要少出门她干嘛要来蜘蛛尾巷，直接去马尔福家过暑假就行了么，“我有很多地方需要去。”
　　“我和你一起。”西弗勒斯迅速回答，瞥了她一眼，疲惫地说，“相对的，你这个假期都给我待在这里，直到我给你的书全部看完为止。”
　　莉莉刚要拒绝，却又想到上个学期因为秘训而跟不上原计划进度的一系列书单，只得嘴硬：“去洗手间也一起吗？”
　　虽然她很喜欢看书，很喜欢宅，却也需要稍稍松动筋骨劳逸结合的，一个假期不出门实在是有点……
　　“我指的是外出。”西弗勒斯咬牙切齿。
　　“我先回房间了。”她很没礼貌地站起来，上楼，留给西弗勒斯一个背影和一堆要洗的碗碟。

　　莉莉铺好床，打开了行李箱，把东西各自归位。
　　她躺在床上，闻着染着些木头气息的被子，回想着霍格沃茨一年来所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大梦。
　　或许，她真的是在做梦，梦见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梦里遇到了那么些人，发生了那么些的事情。

　　当晨曦铺撒在她的脸上，就像是圣光净化一般，她已经忘了前一夜逃避现实的想法。
　　整理好了一切，却发现西弗勒斯不在家。
　　于是莉莉一个人出门，像每次从马尔福家回来那样，首先回已经空置的伊万斯家打扫。

　　因为近一年没有打扫，这个房屋已经有些荒芜。
　　莉莉打开门，只见遍布灰尘的地板上，明显有一条拖行的痕迹，从壁炉，到她已故的父母原来的卧室。
　　她狠狠地跺了两脚，只见木地板上的灰尘飞扬起来，却听不到一点别的响动。
　　魔杖滑出袖子，被她牢牢握在手里。
　　她一步步轻轻往前，随时做好施放魔咒的准备。
　　“谁？”一个略显苍老的沙哑声音响了起来。
　　“我是莉莉，”莉莉脚步一顿，马上说出自己的名字，“这个房屋的主人。”
　　“哦，非常抱歉，我现在的样子不是很方便见您。”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以为这里没人住的，如果您不急的话，我明天之前就会搬出去。”
　　“那好吧，我明天再过来。衣服的话，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挑一两套拿走。”莉莉估计住在这里的流浪汉衣衫褴褛，没有多想，转身出去。

　　关上了门，莉莉忽然无聊起来。
　　本来计划出来一整天的，如果房子需要修缮的话还要去买建材什么的。
　　只是这一来这一天就没有计划事项了，这让她颇有些无所适从。
　　想一想这周围可以去的地方，河边的小公园她是没兴趣了，附近虽然有些老熟人却不是很愿意被问到“现在在哪里读书”之类的事情，哈利和达力所在的女贞路虽然在这附近，但她还不是很想过去。
　　想到冰箱里的食材似乎不够了，莉莉又跑去附近的超级市场，买了足量的东西。
　　而在家等她的西弗勒斯，意料之外地没有跟她说不许再出去之类的话了。

　　第二天早上和西弗勒斯一起到了老房子，地上满是厚厚的灰尘，除了之前她所看见的丛壁炉到她爸妈房间，那拖行的痕迹。
　　西弗勒斯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把莉莉拦在身后。
　　莉莉忽然想起，她的弗农姑父在看见她时，也是这样把她的佩妮姑妈护在身后的。
　　“有谁，在里面吗？”西弗勒斯沉稳而缓慢地问。
　　没有回应。
　　莉莉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准备好魔杖，”西弗勒斯的手轻轻按在莉莉的肩上，声音低沉而清晰，“在这儿等着。”
　　莉莉手腕一抖，魔杖从袖子里滑下来，落在手心。
　　西弗勒斯慢慢地、谨慎地走进去。
　　莉莉忽然之间紧张了。
　　她想她幸好提前一天来打过招呼，不然如果有住在里面的流浪汉看见西弗勒斯拿着一根细小的木棍当武器的样子，说不定会嘲笑他们的。
　　只是，那个流浪汉，会如他所说的那样，及时离开吗？
　　显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莉莉所想象的那样喜欢出尔反尔，西弗勒斯没几秒钟就回来了，神情虽然放松了不少，却还是很严肃。
　　“有人？”莉莉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我留下来打扫，你自己回去看书。”西弗勒斯深深皱眉，仔细研究着门锁，并向四周寻找着什么的踪迹。
　　“是……黑巫师吗？”莉莉小声询问，黑巫师？流浪巫师？还是，食死徒？
　　西弗勒斯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是蛇怪。”

　　莉莉忽然觉得有一盆冰水把她从头扑到脚，就像是被几百个幽灵穿身而过。

　　蛇怪。
　　寿命相当长、只是视线相接就会致死的神奇物种。
　　出现在她的家里。
　　她之前，恐怕还跟饲养这只蛇怪的人说过话。
　　他不方便见她不是因为衣衫褴褛，而是，如果她碰到蛇怪的视线，即使不死掉，也绝对会被石化难以恢复最终灰飞烟灭！

　　只是……
　　能够饲养蛇怪的必定是蛇佬腔，而并不是每个蛇佬腔都可以控制蛇怪的。
　　这个声音又不像是黑魔王。
　　于是，这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