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12 第一学年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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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睁开眼，呆愣愣地看着校医院的天花板。
庞弗雷夫人不听她所说的自己没事的话，强制性地给她灌了一杯药水。
也是，一副惨兮兮的模样，气若游丝地说“我没事”的人，无论是谁都会被当做有事的。
只是，药似乎失效了。
她不但没睡着，反而似乎更精神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小小的补眠了所以睡不着，还是因为害怕而睡不着，抑或是，因为冒险和对抗的种种紧张而兴奋地睡不着。
“你看起来睡不着，亲爱的。”邓布利多和很久以前一样，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床边，“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嗯。”莉莉平静地回答，其实庞弗雷夫人给她的是提神药吧！她发现离她不远的床上，还躺着一个人，忙问：“哈利他怎么样？”
“他太累了，过两天就会醒了。”邓布利多说着，坐在她的床边。
“芬妮呢？”莉莉想起她的室友，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她的状况，“我给她用了昏迷咒，她现在一定……感冒了。”
“放心，亲爱的，”邓布利多制止了她的激动，“她在晚餐的时候就被发现了，并解开了咒语。”
“哦。”莉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芬妮现在应该很痛恨她吧，她们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样。
“你没有什么要，”邓布利多试探性地问，“要跟我说的吗？”
“我……”莉莉看着近在眼前的蓝色眼睛，知道说谎是没用的，于是轻轻叹了口气，“我是自愿跟他一起进去的。”
“为什么呢？”邓布利多脸上泛起了微微笑，像是在鼓励她。
“因为好奇。”莉莉回答，“越是禁令越是让人想知道答案，虽然知道了那是魔法石，却还是想去看看货真价实的东西，想握在手上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模样。”
“嗯，”邓布利多了然地点点头，“感觉怎么样呢？”
“手感不错。”莉莉回答，“颜色也很不错。”
“我以为像你这么大的孩子会喜欢鲜亮一点的颜色呢！”邓布利多温和地笑着。
“教授，为什么会是我呢？”莉莉虽然不想轻易这么说出来，但是面前的人也许会告诉她答案，“我是说，那个人，”她担心邓布利多误解，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伏地魔，为什么会选择我？他让奇洛教我魔法，”她发现她说这个名字的时候不再那么的悲伤了，“当然这个也有一部分是我自己要求的，但是，我有好几次都阻止伏地魔做一些我不希望他做的事，他虽然发火了，却没让奇洛杀我，为什么呢？”
“我非常的，”邓布利多听她的话的时候好像有些紧张，听完了就像松了口气一样的笑了，“非常的庆幸你还好好地活到现在，莉莉。”
“其实你什么都知道，是吗？”莉莉知道面前的人是很博学的，博学之外非常的聪明，几乎任何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阻止呢？”
“抱歉，莉莉。”邓布利多很认真的样子，“我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一个沉浸在学习的快乐中的年轻人，所以……”
“是吗？”莉莉轻轻闭上眼，“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巫，只不过是‘救世主’哈利波特的近亲，只不过碰巧被西弗勒斯收养，”这是她所知道的，潘西她们评价她的话，“为什么伏地魔选择了我？”
“那不是你的全部，亲爱的。”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你自身，还有很多你自己没有发现的闪光点。当然，伏地魔选择你，我猜想，多半是因为你的母亲。”
莉莉睁开眼，不敢相信地看着邓布利多，却没有从这个老狐狸眼睛里看出一丝的动摇。
“你刚来霍格沃茨的时候，我还责备了西弗勒斯，说他不该让你这么柔弱的孩子独自面对这些事情。”邓布利多继续讲着，“但是我错了，我现在才发觉你的坚强，以及，求知欲。”
莉莉觉得自己有些脸红了。
“我们至今还不知道你的母亲是何许人物以及她是否在世，但是，你父亲的死，是让我们觉得很意外的事情。”邓布利多说，“我们本想让哈利寄宿在你家里，以便受到比你佩妮姨妈家更好的照顾。但是当我们找到你家的时候，发现你父亲的尸体。”他怕莉莉经受不住，稍微顿了顿才继续说，“我们到处找你，一直到几年之后西弗勒斯碰巧遇到，并收养你。”
“我是第二天早上回去的。我自己报警，自己收拾了东西，自己去了收容所。”莉莉觉得眼睛有些刺痛，于是再次闭上眼，“我知道世界上有比找一个小孩子更重要的事情。”
那个时候，巫师混战，正义反扑，连带着收容所的饭菜也一顿坏一顿好。
“我很高兴你有这么一颗包容的心，亲爱的。如果我们得到你母亲的消息，会马上告诉你的。”邓布利多的声音是温和的，表情却严肃了起来，“不过我想，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是的，教授。”
邓布利多走了之后，莉莉又躺了一段时间，直到天亮了，庞弗雷夫人进来拉开每个窗帘，她依然闭着眼睡不着。
在床上躺到下午，听到有人在病房门口窃窃私语，感受着肌肉酸麻，渐渐的刺痛，渐渐的麻木没有知觉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依然没有睡着，反而和她差不多时候入院的罗恩出院了。
又磨蹭了一个晚上，天再次亮起来，她睁开了眼睛。
庞弗雷夫人给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才放她出院，而她出院的第一件事不是跑去大礼堂吃东西，而是奔向自己宿舍。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没几个人，当她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时，芬妮正从床上坐起来。
“呀！”芬妮愣了一下，微微勾起嘴角，“你还没死啊？”
莉莉关上房门，诚恳地说：“芬妮，对不起。但是我不得不那么做。”
“哼，”芬妮抬起下巴，“你还是在病床上一脸苍白闭着眼睛不说话的时候比较顺眼！”
“嗯？”莉莉不由得疑惑地看着她，病床上？一脸苍白？闭着眼睛？
“你可别以为我是担心你才去看你的！”芬妮被踩着了尾巴一样激动了，“我只不过是碰巧路过，看你那个样子觉得幸灾乐祸而已！”
莉莉默默看着她，直到她不自在地扭头看别的地方，然后才淡淡“哦”了一句。
结果芬妮又鼓起腮帮子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掀被起床。
这姑娘是个傲娇，莉莉算是看出来了。
那一天是这学期的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格兰芬多对拉文克劳。
斯莱特林们——除了莉莉——都兴致勃勃地去了，当然他们是去看没了找球手波特的格兰芬多会怎么出丑。
比赛的结果也是如此，格兰芬多被拉文克劳压着打地很惨。
莉莉偷偷去了八楼。
然而并没有打开有求必应室。
她只在那里逛了一圈，然后下楼，一边享受着古堡的景色，一边走向湖边。
然后静静地坐在一棵苍翠欲滴的树下，吹着风，看着湖面波光粼粼。
她的脑海里闪过几个片段，终究不能合成一幅场景。
这样发呆的时间似乎并不是很好熬过去。
莉莉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站了起来，慢慢往城堡走。
反正已经考完，还有几天等成绩出来了才能回家，大家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莉莉于是开始欣赏起城堡里的画像。
有的画像很大方，也有的很腼腆。
有的发现莉莉在看他们，马上炫耀似的摆出各种姿势，当然，也有的一发现莉莉的视线飘过来，马上藏到画像里其他的物体背后，或者躲到别的画像里去了。
这些画像不仅会动，会串门，还会说话。
大多数的人物画像下面有主人公的名字和生辰，有的也写了那些人的重大记事。
有的莉莉在魔法史的课上学过，趁机再看看人脸加深印象，也有的没有听说过，于是就跟画像聊天，拿出随身的纸笔记住，准备晚一点去图书馆查查。
大多数的风景画是不会随便动的，莉莉觉得有的画地实在太好了像是真的一样，忍不住伸手戳戳，没想到还戳出了几条密道出来。
很多的动物画里都是温和的动物，但是也有像巨怪啊什么的摆在那里，一个劲地追着什么动物打，不知疲倦似的。
楼梯也终于恢复了正常，不再把她送到三楼的那个走廊，就像是RPG里的固定路线，那里她已经打过了，那条路线也就是可去也可不去的状态了。
不知道是大家对魁地奇的喜爱远远超过她的想象，或者是由于她太专注了，莉莉一个人也没看见，一路逛到西塔养猫头鹰的棚屋门口，扶着冰冷的石墙护栏，才发现天暗了下来。
猫头鹰棚脏兮兮的，她不是很想进去。
像是知道她来了，一身绚烂的小迪扑啦啦飞了过来，落在护栏上。
小迪一直都很乖，除了那与众不同的绚丽皮毛和口味喜好，性格方面的乖巧或许是其他猫头鹰所比不上的，比如现在它落在护栏上而不是落在莉莉的肩膀上。
也许纳西莎也是看中了小迪的乖巧，才把它送给莉莉。
虽然马尔福家有着浓烈的古老贵族式的腐朽和冷酷，但是有一点是无疑的：他们都对她不错，至少不会像在收容所里那样，一日三餐都有人跟她抢。
卢修斯平时就是冷酷的样子，也没多给她和颜悦色，但是也绝对不会轻易给她脸色看；纳西莎平时也很傲慢的样子，但是对卢修斯和德拉克时就温柔得多，对她虽然话不多但是看得出来是趋近于对德拉克的溺爱；德拉克虽然总和她吵吵闹闹，打地一身是灰，却也是默默关心她。
反而她的养父西弗勒斯·斯内普，却总是有意无意地疏远她。
莉莉不解地歪歪头。
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她长得太像她的姑姑Lily了？
塔顶的风，吹得她的头发四散开来。
进校时的短发，现在已经扑扑洒洒在肩膀四周了。
要不要留长发呢……
莉莉告别了小迪，最后再看一眼风景，慢慢转悠下去。
德拉克早早地等在大礼堂门口。
只是，看见了她，却并不说话，等到她快走到眼前了，用那双翠绿的眼睛看着他时，他忽然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进大礼堂了。
莉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也不见潘西或者克拉布以及高尔在旁边，找不到人问他到底怎么了。
她本想直接回宿舍的，却还是抬腿进了大礼堂。
原因只有一个——她饿了。
大礼堂一如既往的烛光明媚，暖意融融，整个大厅都是闹哄哄的，人群与食物，伙伴与谈笑。
在莉莉出现在门口的两三秒之后，整个大礼堂安静了下来。
而莉莉恍若未觉，瞄准了斯莱特林席上的空位，矜持着步伐不让自己像猫见老鼠一样直扑过去。
只不过，饶是她再怎么控制，她还是以很快的速度扑了上去，跨过长椅还没坐稳就抓了鸡腿开啃。
说不饿那是骗人的，虽然说前天晚上是饱饱地吃了一顿大餐，可是她带的当做宵夜的几个三明治只吃了半个，其他的在她进校医院的时候就被搜走了。
而那晚的消耗肯定是不用多说的，昨天躺了一天也没睡着，再加上今天一点东西也没吃还走了一整天，本来已经差不多饿过了反倒不觉得饿，现在却像是饥饿反弹，再不吃东西随时随刻都会毙命的感觉。
第一口鸡腿，很不幸地，噎着了。
右边递过来一杯牛奶，她把鸡腿转到左手，接了牛奶，直接开灌。
喝了喘气，感觉食道被撑地胀痛，等着食道的痛觉慢慢消失，她朝右边轻声道谢，然后继续啃。
坐在她左边的左边的德拉克狠狠放下刀叉，偌大的礼堂里清脆的响声过后，他站了起来，狠狠地盯着她和她右边的人，也不嘲弄站在她后面等着跟她搭话的两个格兰芬多。
也就瞪了两三秒的功夫，他跨过长椅就走。
莉莉恍然不觉，只顾着往自己胃里填食物。
德拉克一言不发的离去，让罗恩很是开心，他很久都没有见过马尔福这么恼火的样子。
只是他旁边的赫敏撞了撞他的胳膊——她都哼了好几声了，她前面的女生一直装作没听见！如果不是听邓布利多教授说是这个人救了哈利，她才不会和罗恩来找她说话！
“我想……她现在应该很忙。”罗恩结结巴巴地说。
他没见过哪个女生吃成这副模样！尤其是平时因为受哈利影响一看这边就习惯性地看见这个总是斯斯文文地吃饭的女生。
现在连斯莱特林其他的人也都吃惊地看着她了！
“我想也是，她肯定受了很大的刺激。”赫敏赞同地点点头，很多成年的巫师连说出那个人的名字的胆量都没有，而面前的女孩却能为了哈利而挡在那个人的面前，“我们晚一些再找她吧。”
莉莉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德拉克和他们两个人，只是她实在太饿，不可控制地双手只会抓东西往嘴里塞，而嘴除了咀嚼和吞咽不想做别的事情，而腿——腿根本就没有力气站起来！
咽下最后一口玉米汁，她觉得自己身上本来就不怎么多的血全涌到胃里，而脑袋因为缺血而昏昏欲睡了。
两天两夜没有睡着的她，眼睛一闭，脸扑在盘子里，失去知觉了。
她在梦里走了很久，看见了很多的人。
明明知道是梦，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也不知道哪里才是终点。
她终于醒过来，已经不知道是几天以后了。
她本以为旁边会有个人守着她醒过来的，却只看见庞弗雷夫人。
庞弗雷夫人还很得意地告诉她：“我把那些打扰你休息的小坏蛋们都赶走了！”
莉莉内牛，还不得不道谢……算了算了，他们能有那个心已经很不错了……
庞弗雷夫人仔仔细细地给她检查了一次，才终于放心了：“赶紧去大礼堂吧，今晚可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次大聚餐了。”
得，睡觉之前吃了东西，这会儿还不知道消化完了没！
莉莉向庞弗雷夫人道谢，在校医院的洗手间里简单整理了一下，觉得出乎意料的身轻如燕，估计是睡地太舒服了，于是小跑到大礼堂。
一打开门，整个礼堂安静了下来。
她恍若未觉，径直走向斯莱特林的桌子，抬手跟芬妮打了个招呼，坐在她旁边。
周围渐渐的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莉莉充耳不闻，只喝着牛奶，暗暗腹诽着为什么还不开饭。
和之前一次一样，愣谁叫她她都没反应，哈利在她后面等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被罗恩和赫敏劝了回去。
邓布利多最终出现了，总结了一个学期的分数，显然斯莱特林是排在最高的，把第二名的拉文克劳甩了将近50分。
斯莱特林这一张桌子的人，除了莉莉，都欢呼了。
“好了好了，你们做得很好，斯莱特林。”邓布利多的表情是恹恹的，声音也是恹恹的，就像是对于斯莱特林拿到分数的手段很是鄙视，带着轻视敷衍着斯莱特林们安静下来，“但是近来的事件也应该计算在内的。”
就说嘛！哪有这么容易！
把分数最低的格兰芬多的表扬了又表扬加分了又加分，直把那些触犯校规却英勇无畏的单纯的狮子们宠到天上去了。
50分！60分！开什么玩笑？！平时的课程回答问题再好最多也才拿到10分！
邓布利多还提到了莉莉，表扬了她的勇敢，给她加了五十分，而莉莉捧着牛奶，面容悲催……大家都以为她害羞了——而莉莉实际是等着吃饭，学院杯能吃吗？能装冰激凌吗？不能的话就少说几句开饭了吧！
最终邓布利多还是偏向了格兰芬多的那边。
大礼堂的装饰全部换成了象征格兰芬多的金色与红色的狮子，西弗勒斯脸色不好地和麦格教授矜持地握了握手，全场只听见格兰芬多的欢呼、斯莱特林的懊愤，以及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幸灾乐祸。
吃过晚餐，各人回到宿舍。
第二天早上早餐之后，他们的成绩单发了下来，行礼在刹那间备齐了，年老的古堡发出讯号：快滚吧猴子们！
回程坐船，平稳而飞快地到达了火车站，之后在当天中午到达了伦敦。
这一回莉莉不去马尔福家，她头一天晚上用加急的信件给那边写信了，也受到了那边的答复。
卢修斯·马尔福在站台一边和一个人不知道说着什么，德拉克一看就马上过去了，莉莉也跟了上去。
卢修斯朝莉莉的道歉轻轻点头，轻声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德拉克来回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告别后没看他一眼的青梅，眼中全是不解和愤慨。
莉莉排着去麻瓜站台的队，慢慢往前挪——有个很老的很有威严的巫师只让他们零零散散地出去，怕吓着麻瓜们。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出去，于是直奔哈利。
“弗农姑父，佩妮姑妈，达力，”莉莉朝他们微微一笑，很高兴地看着他们见了鬼似的脸色变了又变，“我是莉莉，很高兴见到你们。”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12 第一学年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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