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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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梦见了你。
浦原的研究室似乎还是和他以前在十二番那一间一样的乱糟糟，东西堆满了整个屋子一样。花见坐在刚才躺的床上，室内光线偏暗，花见不得不微眯着眼看着那边脸藏在阴影下的浦原。
“所以，悠闲久了连记忆都不怎么清晰了呢。”花见颇有自嘲口气地说着，眯着的双眼瞥向一边，会有略微一瞬的流光。嗯，似乎有人和她说过她的眼眯起来的时候有着世界上难以比拟的美丽。当然，她的记忆不怎么可靠就是了。
花见自嘲的话没有引起浦原的反应，两个人不说话的时候花见就只能听到呼吸间那点浅浅的鼻息，然后就是浦原那些仪器发出的冰冷的声音。
“啧。”也不知道是在不满些什么，花见不由得发出一声。
那些虚假的，不真实的记忆。那些一厢情愿，会让心难受的记忆。或许是那场梦被浦原一口确定的否认了，让花见心里颇为不爽，然后还有些迷茫。似乎她的世界一点一点的瓦解崩溃，时不时会有许多被遗忘的小事跳出来，到后来却也不敢确信它的真实性。也不是记忆被人生生挖走一块的空白，但却又真真切切的想不起来了。
“花见，你的身体真的没有问题么。”浦原过了好久好久才出声，打断了花见惯性的走神，难免让她有些微愣。
“呃……是吧。”
要忽略掉心里隐隐冒出的那些不满，花见并不是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状态。像是什么也不能做的低能儿，隔三差五就要被浦原问身体有没问题记忆有没问题，似乎她从那个不拘的雨宫花见变成了一个需要人照看的雨宫花见。她……有些想念尸魂界的天空了。
“怎么了？”
浦原合上了他不离手的扇子，不笑的他看过去生了距离感，也变得有些冷漠了。
“花见你真的了解自己现在的状况么，越来越混乱的记忆和渐渐的记忆遗失，显然已经影响到你的身体状况了。”
一个漂亮利落的纵身，花见掀开滑落到腿上的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雨宫花见的性子似乎恶劣的很，听不得别人的劝告也不接受别人的好意，孤傲偏执难相处得很。当初在静灵庭时无数和她所有接触的死神这样评价她，就连当初走得近的浦原和夜一也难免觉得雨宫花见有些时候也过于任性了些。
夜一说，这性子一点也不可爱。
花见眼角轻挑，嘴角也配合着勾了个似笑非笑的嘲讽。在浦原看来离了他有些距离的雨宫花见怕是又在闹性子了。
“难不成我就要配合着当个病秧子顾这顾那，躺在床上等着你每次告诉我无能为力么？”说着，有些冷漠地回头看那床铺。
“本来就是苟延残喘的身体了，死了倒也轻松。”
这么多年，雨宫花见看似收敛了她那倔得要死的坏脾气，偶尔对浦原来些无伤大雅的毒舌。但那性子哪里又是那么容易因为外因而改变的呢，她变得更加容易极端倒是真的。想到此，浦原皱了皱眉。
将浦原的表情尽收眼底，花见似乎还嫌不够痛快一样继续说着。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好脾气也经不起雨宫花见这么折腾，浦原三两步到花见面前，单手攒住了花见的手腕，力气大得让花见觉得手腕在隐隐作痛。挣扎着要浦原放开，对上浦原的双眸时却因为有些微怒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愣神。
“你适可而止吧花见！”
“哼，是你多管闲事吧浦原喜助。”
雨宫花见最难搞的恐怕是她的死活嘴硬。
浦原在她话语后沉默了半晌，随后脸色不好地重复着。
“……多管闲事？”
其实雨宫花见看见浦原这般神情的时候很想痛快地回应一句“浦原喜助你已经不是当初的十二番队长了，我也不是当初的雨宫花见了”，但是心却像是被硬生生划了几刀流露出苦涩，涌上鼻腔和眼眶，争先恐后要变成酸涩让外人看见自身的软弱。
原先想说出口的嘲讽想说出口的尖锐，其实很想要看浦原喜助脸上有难过的神情，仿佛那样当初被抛弃的心情就会好受点。但花见觉得反而让她难受得窒息了一样。难受到整个人一下子脆弱了，剥去了面具和外衣变得想要失声痛哭。
浦原凑近，近似低沉的声音不复往日的笑意，响在耳边。
“雨宫花见，你究竟在害怕些什么。”
像有一把火点燃了整个胸腔的愤怒，花见一下子挣开浦原钳制的手，让浦原不由得后退两三步稳住脚步。这一下子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花见挑高下巴，原本温软的蓝色眼眸在昏暗的屋内显得冷冰得毫不留情。
“浦原喜助你懂什么！”像是用尽全力地吼出声，花见轻喘了两下。
愤怒到全身有些发抖，
对，他怎么可能懂。那种存在在脑海里却永远只有残缺的记忆，那种熟识的人站在自己面前绞尽脑汁想要拼命记起却最终无果的失落，那种似乎有什么记忆会跳出脑海然后一下子可以让自己记起所有但是结果还是一片空白的恼怒，看着记忆一点一点消失却无能为力的挫败。
“没有经历过的你怎么可能懂我的感受！那种只能靠笔记本的三言两语来当做记忆的日子我受够了！”花见掏出笔记本狠狠扔在地上。身旁的仪器突然发出一声很急促的滴滴滴声，然后突然像什么终止完结了一样只留下冰冷的延长音。
浦原压了压帽子，看着花见从身边面无表情地走过，她踩得重重的木板声也似乎落在了他的心上。拾起她丢在地上的笔记本，封面因为刚才她的怒气被揉皱了。
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情，浦原苦笑着说着，声音轻得也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原来除了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也会让情绪变得极端么。”
雨宫花见的质问没有意义。是，浦原喜助不懂她雨宫花见的感受，可他们却始终是同一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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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头看浦原是不是在她离开后也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花见会突然懊恼自己的突然发怒。她想说其实也只有一些不满但是并不至于要和浦原生气，但……似乎不知不觉便到了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
转了两圈伞柄，烦恼却没有办法随之简简单单地散去。她的性子也放不下面子去和别人说道歉，有时候就连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的性子。恶劣的雨宫花见，不讨喜的雨宫花见。想着，花见微嗤了一声。
远远近近让人讨厌的气息使得花见略微停下了脚步，随后如常地按着原先的步伐走着。路尽头拐了个弯，不远处便是那气息的来源了。面目丑陋可憎的怪物有着一个面具，散发着令人心生绝望的气息，原本心的位置却只有一个空洞。
虚啊。
花见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
迷失了心的，无处归一的可怜灵魂。
凭空而降的橘发少年，穿着黑色让花见熟悉的和服，双手握刀从虚的正面一刀落下，听到震耳的吼声，然后眼前的虚便化成粉尘了。随后赶来穿着哪一所高中校服的黑发少女。
少年抱怨着。
“怎么时不时就有虚跑出来啊。”
听闻少女不满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完美的给了橘发少年肚子一个完美的拳头，让少年吃痛地抱腹蹲下。
花见无言地看着眼前两人。似注意到花见的目光，橘发少年疑惑地转过头来，随着少年的动作，少女看过来的眼神由疑惑经过几秒变成了错愣。嘴张张合合，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说不出口。
“呃……露琪亚你怎么了？”花见听到旁边的少年问着。
面无表情地从少女身旁擦肩而过，走出了一段距离还能感受身后有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花见持伞的手微摆了摆，手中的伞便随着微摇晃，时不时有阳光因为此而照在身上。又转了两圈伞柄，华美的伞面模糊了突然只剩下嫣红的颜色。
“心情真不好呢……”
“你说是吧，眠时。”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