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靛果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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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你说你今天回来？你等着我来接你！”接到尚宇德的电话我异常激动，特别是听到他要回来了，终于可以再见他的心情难以压抑。
“哦。”他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哼！可恶！浪费我感情！“对了，你来的路上注意安全。”
哇，原来他也是好关心我的嘛，真感动，得收回刚刚的那些不良思想，我连忙回应：“嗯嗯，知道了。”
“等等，你别...迷路。”长长的尾音拖着轻笑。
“你@*&%（…。”尚宇德真有你的！刺激我弱点。
到达车站后，我懵了，这么多候车室，尚宇德在哪儿？
“对不起，请问一下W市到...5号候车室是吧？谢谢你。”向一位漂亮姐姐到完谢后我立即赶去5号。
但是我居然绕来绕去就是找不到那个候车室！难道真的像尚宇德那张乌鸦嘴说的一样—我迷路了？！
“喂，你在哪里？”电话刚接通就传来了尚宇德焦急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这里好像是第2候车室。”
“在那儿别动，我会找到你的，等我。”
收完线，我握着手机傻傻地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一下，想象着等会见到他该说什么才好，看来我真的是深深的中毒了。思绪不知飘远到何处突然中断了，因为某人从背后抱住了我，熟悉的佛手柑香味，我笑了转过身很自然地回抱住他的腰。静静地感受着尚宇德有些僵硬的胸膛...本来挺好的气氛，突然他讲我拉离开来。
“你这个笨蛋！知不知道我刚才打了很多通电话，你都没接我有多担心，我甚至...”尚宇德严肃地教训起我，被我一把捂住了嘴。
“你瘦了，瘦了好多。”我有些心酸，泪又不自主的冒了出来，我不该误会的，在他出差的这段时间里，他也一定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对不起，是我太多疑了，没有给你足够的信赖。”
尚宇德温柔的拭去我的泪水，“傻瓜，我怎么会怪你，都赖我为了顾全面子一直没有向你解释，但是梦葵我爱你，四年前就爱上你了。”他从包中取出那本黑色的笔记本打开“以后千万别怀疑，其实X指的是你，夏梦葵。”
我接过本子，一张照片滑了出来，尚宇德匆忙抢走，那神情...我厉声道：“交出来！”他迟疑着缓缓地交出照片，“你...你什么时候偷拍的？不过…角度抓得挺好的。”尚宇德无语。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知道是在见习时我穿着护士服帮伯父量血压的画面，青涩的脸庞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之处。
“为什么…偏偏喜欢我？”我并不自信所以一直怀疑。
“因为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我的心只属于你。”尚宇德勾勒的凤眼深如墨汁，浓情一点便渲染了我。
将笔记本摊平，我取出随身的米菲笔，提笔写下：
Never gonna let you down
尚宇德望着我写下的字句，黑眸变得更深邃了，在他即将拥我入怀时，被我阻止了，他疑惑不解。
“乔希是谁？”
“你说乔希？她来找过你？别信她的话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算是个妹妹。她是不是对你说她是我女朋友让你离开我然后给你看了许多照片？”
我傻愣愣地点头：“你怎么知道？”
他无奈地笑笑：“以前她就一直那么干，没想到她回国第一件事想的还是这个，让你受委屈了，抱歉，我应该早点想到的。”
“没事啦，幸好只是个妹妹。如果你真敢背叛我，我就…”
“就怎么样？”
“要是你真敢背叛我！我就用眼泪淹死你！”这可是双鱼座的励志名言。
“…”尚宇德噙着微笑：“回家吧。”拉起我的手。
“嗯！我帮你拿行李。”
“就你没几两肉的身体算了吧，还是跟上步伐，可别又迷路了。”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但是我的心可是火热的！因为尚宇德的生日即将要到来啦～
“喂，小葵吗？今天我和伯父要去参加公司的聚餐，小宇就交给你了，给他吃顿饱饭就行。” 伯母愉悦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我知道了，伯母你和伯父玩的开心点，我会照顾他的。”
“好的，你现在就来家里吧，小宇有个资料忘了带去学校。”
出门后拦了辆Ｔaxi：“湖玺庄园，谢谢。”
“伯母、伯父好，这是我一点心意。”我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她。
“薰衣草？小葵你自己晒的吗？那我就谢谢啦。喏，这些资料还要麻烦你呢，我和伯父快来不及了，家里就靠你照顾了。”说完后匆忙离开。
我拿上资料赶去华泉中学…
打开初三组办公室的门：“对不起，请问一下尚宇德在哪？”
“尚老师现在在5班上课，你有什么事吗？”一位女教师探起头问到。
“没什么事，我去5班等他好了。”我掩上门前往我以往熟悉到不能熟悉的—初三5班。
伫立在窗口我只想静静地看着他。尚宇德戴着细框的眼镜穿着正统的套装手中的粉笔流泻了一黑板，台下的学生们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提笔在书本上写写画画……
“尚老师，你女朋友来了哦～”不知道哪个调皮的学生拉开窗户吓得我立马从窗边退了开来。
尚宇德抬手看了看时间：“你们先下课。”然后同学们一哄而散，他也走了出来，取下眼镜：“你怎么会来？”
“伯母让我给你送资料。”我从随身的包中取出一叠纸：“喏，给。我回去了，今天晚饭我包了。”貌似不经意地说出最后一句话，其实脸红了一大半。
他接过资料道了声谢：“路上小心，我会早点回来的。”这句话怎么听怎么黄。我耸耸肩果然抖出一身鸡皮疙瘩，受不鸟，真是受不鸟啊。
11月21日，今天可是他的生日先订好生日蛋糕，我又赶去超市选购食材，到底该做什么呢？哎～事先也没问他喜欢吃什么，现在好迷惘啊！看着前面的大婶们疯狂抢购，我灵机一动有主意了，就做我拿手的家常小菜好了，他应该…会喜欢吧。
“叮咚—叮咚—”我放下大功告成的最后一道菜跑去玄关处开门，“喂！你不是有钥匙吗？按什么门铃。”火气忍不住地一下窜高。
尚宇德维持着笑容对我的话并没有在意：“我只是喜欢有人帮我开门，在家等我的感觉。”
我脸一红，这不是老婆该做的事吗？可我居然很习惯地帮他接过了公文包还主动递给他拖鞋：“快洗手吃饭吧。”
“豆子啊，以后你就是个标准家庭主妇。做好饭等老公回家先开门帮他拿公文包，然后递拖鞋，无限温柔的说快吃饭吧，最后晚上研究嘿嘿嘿的姿势。哈哈哈～”上官真露N年前的话突然回荡在我的耳边，真是准啊。一摸一样！貌似最后一个没有啊。我到底在想什么啦，难道我希望有？
“嗯。”他笑得更开心了，我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刚刚□□的表情。“这么丰盛？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11月21日，你生日。”
“你怎么…”
“哎哟，这年头老师的记忆力减退啦，自己说过都忘了。先吃饭吧，等会有惊喜。”我故作神秘地挑眉。
“生日快乐。”从厨房端出蛋糕上面的年龄显示26岁，花样年华？嘿嘿…“礼物。”我将包裹好的墨兰盒子递给他，这个礼物我选的最有内涵。
“你得先许愿才能看。”怕他拆开我先出声打住。
“我希望夏梦葵小姐能早日嫁给尚宇德先生。”他是闭着眼睛许愿的，可谁会将愿望说出来！ 但是这个愿望我可以帮他实现，凑到他面前，趁他尚未睁眼时，我主动吻上了他…
尚宇德扶着我的肩头更加深了这一吻…直至两个人的呼吸粘合在一起，直至快窒息时，我们分开了。甜甜的气泡冒上心头，气氛暧昧，我脸红地背向他，暂时不敢面对。
“你是答应了吗？”尚宇德的鼻息也有些紊乱。
“我…嗯。”点点头。
沉默许久他先开口：“我还是先看礼物好了。”拆开包装后“皮带？什么含义？”
我轻扭衣角：“拴着你一辈子。”这就是心里话没有任何隐瞒，因为喜欢所以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和尚宇德要栓一辈子！
突然我感觉身子一轻，被尚宇德打横抱起，我紧张又惊恐不安地扭动，没想到他并没有给予理会，反倒将我的拖鞋摔了下来。
“要做什么？”
“你会知道的。”他轻松地抱着我慢慢地踱步上楼梯。亦步亦趋，越来越接近目的地—房间，尚宇德的房间！
他提脚轻启房门，然后脚一回勾便又带上了门，我有点后知后觉下面将发生的事，只觉得心脏噗通、噗通，呼吸困难...尚宇德将我轻柔地放在墨兰色的大床上，调亮了一旁的台灯...
眼神在空中汇聚了，望见到彼此内心的想法，我抬手取下他高耸鼻梁上的眼镜，瞬间低下头吻住了我，这个吻一点也不算温柔但承载的是尚宇德满满的爱，所以我哽咽一声便柔顺地承接了。
突然下腹一凉，一双温暖的手袭向了我的衣内，而且有越来越往上攀爬的意思，尚宇德的唇也已不在我的嘴上，而转向脖子...
“卡不住了！”我用尽吃奶的劲扶住他的肩向左一翻，成功形成女上男下的局势，尚宇德显然有些迷惘，无辜地看着我。小子居然挑逗我！要知道脖子可是禁区。我两眉一皱，生气地拽开他的领带，顺带胸前一排纽扣。
哇哦，平时穿西装打领带没发现，现下头发有些凌乱，眼神迷蒙还被我扒开衣服露出健壮的胸肌的可不是刚才还文文弱弱的书生尚宇德，尚老师吗？我目露精光，贼手快速地抚了一把，手感真不错！
“早有这样的身材，居然没给我看。哼！小气！”底下传来尚宇德低沉的笑声，扶住我的手脑勺向下一压，我的嘴居然又和他的黏在一起了......
“咚—咚—咚—”门外突然响起走楼梯声，吓得我和尚宇德立马分开（没经验的人都整这样），整理下衣物，我灵机一动。
“爸，有事吗？”尚宇德打开门故作镇定地问。
伯父狐疑地探向房内：“小葵呢？”
“伯父，我在这里。”我躲在被窝中发出闷闷的声音。
“小葵你怎么啦？这么多汗？”伯父赶紧跑向床边，探了探我的额。当然是烫的，刚刚激烈的运动能不心跳加速，大汗淋漓吗！？
“伯父我有点发烧所以想休息一下，太打扰了，我现在就回家。”我“虚弱”地从床上爬起。
“快躺下，我让伯母帮你拿药，今天就住在这儿吧。”说完硬把我压回床上。
这可怎么办？我一个鲤鱼翻身跳了起来：“你送我回家就行，我不吃药。”尚宇德点点头。关键时刻拖鞋还找不到！他看出我的窘迫，弯下身子把我抱下楼。
“伯父，伯母我就回去了。”
“那药怎么办？”伯母端来水，手中还握着药，看来当真了，我感到抱歉，欠了欠“小宇你就送小葵回去吧。”
“伯父，伯母再见。”尚宇德拿上钥匙跟随出来。
刚坐进车内尚宇德扑哧一声便笑开了：“你哪个学校毕业的？表演系吗？”
故作严肃清清嗓子开口：“以前我同桌秋茗也这么夸赞过我，表面平静内心汹涌腹黑的典范。以后请叫我夏岸然！”自我感觉良好的扬了扬嘴角，秋茗我亲爱的同桌原谅我以前干过的那些挫事吧，你送我的绰号我都很喜欢！
“好吧，夏岸然，以后叫我尚道貌，正好一对。”他侧过身帮我扣上安全带。“今天很开心，谢谢。”
“谢...有什么好谢的。”
“味道不错...以后教我怎么做菜吧。”
“啊！喔。”原来我个S女想歪了，以为人家说的味道是指我呢，思想忒不纯洁了，自己扇自己。
“夏无志找我什么事啊！？”
“跟秋善人谈谈我男人。”
观众朋友们肯定感到好奇了为什么我会叫秋茗—秋善人，而秋善人会唤作我—夏无志呢！这是引自一个典故：
秋某：你以后准备在哪个医院工作？
夏某某：随便啦，你都跟我混了好几年了，知道我一向是个随便的人。
秋某：好，夏随便总有个定点医院吧？
夏某某：瞎喊啥呢！我就想做个社区里的小护士。
秋某：胸无大志，夏无志！
我深吸几口气：“我又一次将我的表演天赋发挥到了极致。”
“哦？说说哪个比我还笨，不、不、不、是哪个人上了你这只狐狸的当！喂！别笑了，夏无志。”
“吼吼吼～”我笑得快翻白眼了，强压笑意：“事情的具体是酱紫的，我在他家帮他庆生......”
“夏岸然，你记得当年你是怎么耍我的吗？”电话那头传来秋善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时间倒退，回到公元X年X月X日X时：
秋某：豆芽你看见我的椅子了吗？
夏某：没有啊，我刚刚在外面玩了好一会。
秋某：喔...
夏某：不会被别人偷了吧！快我帮你找找！
秋某扯开嗓子：“有没有人看见我的椅子啊！？
路人甲：是你最信任的人藏...哎哟！痛！（证人被夏某邪恶一掐，话都没说完整）
秋某：什么？
路人甲噙着泪水：藏海笑...滔滔两岸潮...
最终...秋某在好心人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被我藏在卫生角柜子中的椅子，而我早已笑得前胸贴后背了。
秋某：你个窝心的的夏窝人！道貌岸然的夏岸然！胸无大志的夏无志！随随便便的夏随便！
夏某：我知道错了！曾经有一份真挚的友情放在我面前，我却没有珍惜，待到我错过时才追悔莫及，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对不起。
秋某：我不信。
夏某：同桌，我的好同桌，秋茗，我的好秋茗。
秋某：......不能再有下次了！
夏某：耶！秋善人，我同桌是秋善人！
以上完结，我就是腹黑的夏某某（某某随便带，反正我绰号多的去了，嘿嘿嘿，作者进入自我陶醉境界）
“你们孤男寡女在一起，难道没发生点啥吗？”秋善人继续问。
“去！怎么可能。就算他扑过来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一脚踹飞。”（真的吗？真是这样还把别人反扑在床？由此看来夏某某不是一般的表里不一啊！）
“最好真是没发生，别忘了我们以前的赌约哦，万一你没把握住...”
“STOP！别老是讲一些少儿不宜的话题，人家的思想可是灰常纯洁滴！”
秋善人用她的牛鼻孔喷出了个“哼”：“纯洁！？唬谁呢，你是4104公认的黄舍长，你的事迹谁不知道啊！6岁看X片；9岁偷亲小男生；16岁暗恋别人...夏梦葵你早熟、早恋、早...”
“早婚、早孕、早育...”我无聊地掏掏耳朵，想象到秋茗气得吐血的表情，果然在一长串“你你你...”之后终于结束了这通“常途”电话。
“你说我为什么要在这么冷的冬天陪你逛街啊！？”走在安安、卓彬的身后我忍不住抱怨，好不容易的假日我居然在这儿！
卓彬递来一杯我最爱的椰子味西米露：“矮油，我就想让你们帮我看看衣服咯，我相信老公的眼光。”
“她是因为蔡宇上班没时间陪她才叫我们的。”安安小声说到，不巧被本人听见然后小太妹形象再次爆发。
我捂住偷笑的嘴角故作正经：“好了，别闹了。”
于是三人行重新出发，一路上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好不开心，突然包中手机响起。
安安、卓彬投来暧昧的一眼：“尚宇德来要人了吧？”
我心里暗暗开心表面又道貌岸然地接通电话，还没等我开口，他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你果然没有换号码。”
几乎是同时我挂掉了电话，心有余悸，咬着下唇不知所措。
卓彬一把抢过手机问到：“谁啊？”
我想夺回但她不放手：“夏梦葵，你不会趁尚宇德不在私藏地下情人吧？说！到底是谁？”
“莫。”我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个字。
“莫炎空？哦！天呐！他回来了！？”安安惊呼；“他不是去新西兰了吗？”
这时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卓彬一接通电话就破口大骂。
“你说你在门口？”顺着她的视线我望了过去。
只见一人魔人样的男子斜斜地倚靠在迪欧咖啡门口，冬日的阳光拉长了他的身影，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流，见我们关注于他，并没有任何拘谨，收回手机信步而来。
“夏梦葵，我们谈谈好吗？”莫炎和我保持安全距离。
“谈什么谈，不可以！”卓彬蹙起了双眉。
“夏梦葵，我们谈谈。”虽还是同一句话，现下已变成肯定句了。
我叹气：“你们去逛吧。”她们惊讶不已，我点头示意“没事的。”
走进咖啡厅，挑了处靠窗的位子坐下。
我故作轻松开口：“有话直说吧。”
“最近好吗？”莫炎空开始绕弯子。
“挺好的，说重点，他还要来接我。”我不想与他多做纠缠。
“这么不想和我呆在一起？”
“没有。”是害怕，和他在一起会会害怕，那些我自以为埋得够深够久的回忆在见到他的一刹那全部都如昨日的影片一一倒放。紧张、不安...心跳？难道我还喜欢他吗？不可以，我已经有尚宇德了，这样对彼此都不公平。所以我毫不犹豫地起身准备离开，不是我不想和你呆在一起，而是我害怕面对自己的真心。
他长臂一伸轻松地扣住我的皓腕：“其实你早就成功了。”
“什么意思？”他示意我坐下后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
我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问道：“这是？”
“回信，出国前一天晚上寄的，你没有收到。”他的目光透过薄薄的镜片直射我心中，澄澈的目光使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躲避“当年你说愿意等我四年，我真的很开心，但是开心之余想到让一个女孩为我牺牲那么多，实在是很内疚，我以为狠下心拒绝你才是对你最好的决定，可是这么多年来我才发现......”
“Ｉcould be your sea of sand...”我的心当即随铃声悬下，原来好多事我现在才知道，只是一下子要接受我不知所措。拿出手机发现来电显示我又开始不淡定：
“什么事？”
“现在来接你。”
我抬眼看看莫炎空，侧过身：“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挂上电话，一种负罪感却不停地折磨我，尚宇德抱歉，我的心太乱，不适合面对你。
莫炎空抿了口咖啡：“是他？”
我沉默地点点头。
他迟疑地将信推至我手边：“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愿意接收这封迟来的信。”
指尖颤抖着害怕触碰那白色信封，像一个多年的秘密即将随他而昭告世人，这么多年我一直对自己说“放下，放下，别再自作多情了。”可偏偏上帝在这个时候给我送了个恶作剧。我垂下头嘴角却露出一丝苦笑，这么多年的等待不就是想知道你的真心吗？莫炎空，我想一次看个透。
于是我的手提我的心做了判断。
回到家中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脑袋中一片喧嚣，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发烧，全身都乏，灌了铅一般。取出那张微微泛黄的信纸，犹豫着打开，是他一如既往工整的字迹：
你好，夏梦葵，还记得我吗？呵呵，这是我唯一能留给你的最后的回忆，因为我明天即将出国，所以我可以尽情向你袒露我的心声。其实你并不是在单恋，其实你早就成功了。
还记得那封情书，虽然不是你本人送的，虽然信中没有署名，但我早就知道是你！曾经在操场上放肆看我，在楼梯口又拼命躲开的那抹娇小的身影，初三（5）班夏梦葵，对吗？
你曾向我许诺四年但我狠心拒绝了，因为我想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而现在不得不理性离开你。我自认是个冷静的人从来不会应为什么而改变决定，但随着时间沙漏的流逝，我越来越迟疑。思念之痛疯狂地折磨我，我知道我放不下，放不下那个让我思念成疾的女孩。再也不能欺骗自己，现在只想告诉你我早就准备的的答案：
Can’t stop loving you
莫炎空
X年X月X日
这就是答案吗？12月21的情书最后的问题“What do you think of me？（你觉得我怎么样？）现在我到底该用什么表情，该为错过痛哭？还是为重逢而欢笑？我不知道！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掉，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随后的几天我已工作为借口逼自己不面对，还有几个星期就要新年了，天空也毫不客气飘起了白雪，踏着薄冰，从衣兜中掏出响了不知多少次的电话。今天可真忙，谁都有但这是最后一个尚宇德的，我按下“拒接”然后没有一秒迟疑的关了机。
太湖没有受冰雪的影响依然是一片蔚蓝，虽没有大海的壮丽但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平静，要是我能融化在其中也挺好的，迈起脚更近了一步，风刮得我的面色更苍白、脑袋更似浆糊。
“夏梦葵！”
我惊得一回头发现尚宇德快速从车上飞奔而来，在我仍发愣之际拥我入怀，紧紧地抱着。不知为何泪腺在此时发达了，顺着干涩的脸庞滑落流淌上他的胸怀。我紧咬下唇慢慢推开他，他不敢置信的盯着我，想得到一丝解释，我只能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容。
“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静。”
“你还是喜欢他？你一直没忘记过！”他力气大的差点捏碎我的肩头偏执得吓人。
我流着泪止不住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是吗？我帮你做决定，我愿意放你走。”突然地松手我滑坐在地上掩面哭泣，感觉他的步伐越离越远，孤单的背影在这漫天的雪花中倍感寂寥。
“夏梦葵，我们...分手吧。”
我的瞳孔收缩又放大，这样的尚宇德好陌生、好疏远，如冬日一般让人心寒。我不要分手！我不同意！可是说不出口，因为我的嗓子像火灼般疼痛，我知道如果现在不能留住他的话就没有以后了。
撑起身子，头痛欲裂“尚...”好痛，身子好重，尽管这样我也要用尽全力留住你！在即将倒地的一刻我抓住了他的衣角。
“别...走...”我透过迷蒙的双眼不再躲避他深邃的黑瞳，却发现尚宇德的眼角也湿润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但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闭上眼的最后一刻我的脑海留下了尚宇德焦躁的面容，总算你还是在乎我的，这样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靛果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