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不见》某五狐

4、第四章 花怀玉

　　白玉堂算是给展昭面子，并没有追究自己被当成展夫人的事，否则那小老板有三头六臂都不够白玉堂削的。两人吃了早饭看看天色，决定回开封府找包拯。
　　白玉堂本来以为开封府这么早没人，包拯指不定还没起来，谁知道开封府早就一片鸡飞狗跳。展昭逮住王朝问：“怎么回事？”
　　王朝道：“昨夜有人袭击公孙先生，被公孙先生给制服了。”
　　(⊙o⊙)…展昭瞪圆了眼睛，“谁这么大胆？”
　　“不知道，包大人正在前厅要审呢，我去端点心的。”众人还在睡梦中就被公孙叫醒，饥肠辘辘却还是想看热闹，于是打发王朝去弄吃的。
　　展昭看了下白玉堂，道：“看热闹去？”
　　白玉堂也很惊异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孙是怎么制服人的，于是点点头。
　　其实事实是这样的，公孙外出置办药材的时候发现自己需要的几味药都被一扫而光，觉得消息外露了，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留了个心眼，门口窗户都弄了机关，谁要是闯进来触了机关就要被撒毒粉，弄好机关躺下准备睡觉，公孙看着房顶又觉得不安全，最后思来想去对方无非是要那本书，就把书摊在案台上，撒了一些毒粉。
　　夜晚果然有人进来偷书，那人掀了几片瓦从房顶上落了下来，看见窗边和门口的机关顿了顿，然后就直接伸手去拿书……公孙正睡得熟，就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噼里啪啦，叮咛哐啷……等公孙揉着眼睛起来看的时候，就见一个黑衣蒙面人被机关砸得满头包，药粉撒得全身都是。
　　公孙抓到人也不耽误，赶紧叫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起来，顺便把包黑子也抓起来，开堂，审犯人。
　　白玉堂和展昭到前厅的时候，包拯正眯着眼睛坐在台上，咳咳两声，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
　　“他是花怀玉。”白玉堂只看了那人一眼，便淡淡道：“是流萤的一员。”
　　那人瞪了过来，“白玉堂，你果然知晓，你究竟知道多少事！”
　　展昭也瞪白玉堂：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么！
　　白玉堂回瞪展昭：这是诱敌之计！没见他以为我都知道么！
　　包拯和公孙也一愣神，眼见展昭和白玉堂在公堂之上眉来眼去，都咳咳两声。包拯道：“白少侠似乎认识嫌犯？”
　　“谈不上认识，不过刚好坏了他几桩事。”白玉堂淡淡看着花怀玉抖了一抖。“花老板别来无恙？”
　　“你觉得呢？”花怀玉惨淡的笑了笑。“托你的福，现在他们都在追杀我！”
　　“他们？”展昭抓住重点。“他们”这个词意味着不止一班人马在追杀花怀玉，这其中一班自然是那个流萤的人，而另外一班……莫非是庞太师的人？
　　白玉堂点点头。“我也未曾料到。”
　　“你究竟知道多少？”花怀玉盯着白玉堂。
　　白玉堂并不回答花怀玉，只是指使一边的马汉：“将他面罩摘下。”
　　“呃，他中了公孙先生的毒，全身都是毒药。”没见大家都远离他生怕沾点粉么。
　　白玉堂有些吃惊，看了一眼公孙，随即又厌恶的看了一眼花怀玉。花怀玉暗里抽抽嘴角，心说你白玉堂也有今天，随后一阵掌风刮来，他的面罩被展昭拂了开去。
　　见了花怀玉的庐山真面目，除了白玉堂众人都一愣神。
　　所谓“牡丹花开逝流年，怀璧雕琢几轮回”，这花怀玉的长相还真对得起自己的名字，跟朵牡丹花一样。只是眉眼有些勾人，显得着牡丹艳俗了些。
　　包拯也听出了些名堂来，便拍拍惊堂木，问：“白少侠，似乎知道嫌犯的身份？”
　　“一点点。”白玉堂道：“之前在陷空岛的时候，听说有人劫了我们的生意，当时四位哥哥都不在陷空岛，于是白某就去看了看，方知这花怀玉要强占我们陷空岛的分店，于是就下手教训了他一下。”
　　包拯点点头。“那你方才所说，他是流萤的一员，又是怎么回事？”
　　花怀玉脸色一变，道：“你们要杀便杀，我是不会透露半句的！”
　　“一开始以为这花怀玉不过是做玉石生意的，不过当时我教训了他之后，当地的府衙县令来找我，要我将分店让给他，我便知道他来历不小，便假装让步，然后暗中对他的货物做了手脚。”
　　展昭听后瞥了白玉堂一眼：看不出来你这么阴险。
　　白玉堂：“可是我用石头换了他的玉石之后才发现，他卖的不是玉石。”
　　“哦？”包拯挑眉，“他定要强占陷空岛的产业，还做地下买卖，莫不是有什么讲究？”
　　“他不做玉石生意，做的却是私盐买卖。”白玉堂自怀间掏出一个账本来，道：“原本我以为这是江湖事，不过看来此事与朝廷也脱不了关系了。”一挥手，将那账本丢给包拯。
　　包拯翻开一看，见薄薄的账本上密密麻麻写的都是：XX派XX职位XX人。“这是？”
　　“这是我在那些私盐里找出来的。”白玉堂挑挑嘴角，很满意包拯这个听众，再一看花怀玉，已经是面色惨淡。
　　“怪不得，怪不得……”他面色惶恐，冷汗直冒。
　　“我查了查，他这买卖是要送到辽人手中的，据说还是做的辽王的买卖，这些所谓的玉石是要送到大辽王手上去的。”
　　包拯的脸黑了，虽然他的脸本来就黑，但是现下更黑了。他一拍惊堂木，道：“花怀玉！你竟然通敌卖国？”
　　花怀玉叫道：“我根本不知道名单居然……！”他吼到一半发觉自己失言，急忙住口，然后狠狠的看向白玉堂。
　　包拯又问了几个问题，无奈花怀玉自知失言，便闭口不再说话。包拯看套不出什么了，便道：“张龙赵虎，且将花怀玉押入大牢，此事等我早朝禀告过皇上再做决定！”
　　“是！”张龙赵虎找了个布袋，将花怀玉套起来带走。
　　这时候，公孙策才施施然道：“其实，人抓到的时候我就撒了解药……”
　　……
　　白玉堂和展昭将自己在庞府探听到的事情给包拯说了。
　　公孙策摸摸下巴，道：“这流萤看来是辽国在中原暗中培养的组织，花怀玉口中的名单应当就是包大人手中的账本，只是花怀玉自己也不知道原来他卖的是这名单。”
　　“这只能说明他背后还有人，他不过是别人的棋子。”包拯道：“看来此事牵连甚广。”
　　“学生有事不明。”公孙策道：“他为何要来取那本书？还有庞太师似乎与流萤有关，与他会晤之人却又不像是流萤中人。那石室想必另有密室，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又因为什么事要拖住大人？还有……”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包拯黑着脸道：“此事要先禀告皇上。”
　　他的意思是说再不去上朝就要迟到了，众人了了。

　　包拯去上朝了，展昭眯着眼睛出去巡逻，就见白玉堂跟在他身后慢摇摇的走着。
　　“嗯，白兄？”
　　“这案子你们就放着不管了？”白玉堂皱着眉头，无论是花怀玉的身份还是那本账册都是很重要的线索，现在得了线索不去查，还要先禀告皇上，虽然他白玉堂不是庙堂中人，但是多多少少知道朝廷大部分是庞太师的人，他昨天刚进开封遇到展昭，那本书的事情就传到庞太师的耳朵里，难免夜擒花怀玉的事情也被知道了，包拯此行必定受阻，庞太师怎么可能会让包拯顺利的查案？
　　看出白玉堂所想，展昭苦笑。“包大人毕竟是个官。你以为包大人身边只有庞太师的眼线？若是包大人不自己去禀告，皇上难道就不会亲自过问？”
　　白玉堂听得直皱眉，显然是不习惯这种思考方式。“官府如此诸多讲究？”
　　“身在朝廷，由不得。包大人为了天下百姓，这种苦吃得多了。”
　　听得展昭这样一说，白玉堂愣了。的确，包拯是所有贪官的眼中钉，想必他的仕途坎坷非常人所想，以包拯的聪明才智，想要置身事外绝非难事，但是他却甘心为民请命，为民身在开封。那些贪官贼子自然不会放过包拯任何一个小错误，所以包拯无论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这次查到通敌卖国这么严重的事情，自然要第一时间上报。想罢，白玉堂内心对包拯有了由衷的钦佩。此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包拯果然不是一般人。
　　展昭和白玉堂各怀心事走在街上，绕了一圈，估摸着包大人应该下朝了，便往开封走回去。“展护卫！”王朝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展护卫，不好了！”
　　“怎么了？”
　　“包大人……包大人他……”王朝跑过来，气喘吁吁。
　　“包大人怎么了？”展昭心下一惊，难道庞太师已经下手了？“你快说呀！”
　　王朝喘了好几口气，才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今天在御花园里，包大人为了保护皇上受伤了！”
　　“什么？”展昭大惊，白玉堂也是面露惊讶。
　　“现下公孙先生正在看伤势，让我出来叫你回去。”
　　展昭急忙提脚往回冲。白玉堂愣了一下，随即也往开封府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