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笨蛋们的补习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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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是个出门游玩的好季节：沙滩、纳凉、美食、腹泻、热浪、中暑。
也因此，在适合游玩的同时，它更是个补习的好季节。
所以游马一头砸在了桌上，啊，好凉爽好痛。
他带着满脑子的算术公式努力地抬头，哀求那个坐在桌子对面的人。
“凌牙……你不热吗……我们出门去玩嘛~别浪费了这么棒的天气啊……”
临时老师投来冷冷一瞥，愚钝学生顿觉万箭穿心。
“哦，所以你要告诉我，”凌牙回答他的声音犹如冰刃，又狠又准，“那个考出了这种惊为天人的成绩的蠢货想出去玩啊，是吗？”
这跨越了所有卡片种类的终极直接攻击！游马觉得他的生命值委实所剩无几。和凌牙的声音态度比起来，那一片红的成绩简直可爱太多了。所以他要是想偷个懒——不，是摆脱补习困境的话，不如对凌牙坦白他之所以考出这种成绩只是不小心在考场上发了一会儿虽然纯洁但说出来铁定会让某人恼羞成怒不死也得死的场景的呆即可——好了，那么他这辈子的补习都能省了。
虽然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但未免太消极；而要主动出击突破目前这个困境的话，他又该怎么做呢……游马努力搅动脑中的公式，搅啊搅，搅啊搅……
灵光一闪，公式们变成了美味的糖果，游马眨了眨眼。他想到了。
他支起了扑在桌上的身体，一扫方才简直快被公示压死的无精打采，干劲满满地对凌牙提议道：
“那稍微休息一下可以吧？就在这里。”
他瞧见凌牙写字的笔停了下来，学长向他投来了非常不信任的一瞥。
“你想做什么？”
“休息——”游马理直气壮地大声回答。对，他只是想休息而已。“从大清早你杀来我家到现在已经至少六个小时了，六个小时了哎！直接把我从床上踹下来就算了，但是午饭，就连午饭都在十分钟之内解决的这也太无情了吧——而且还是从外面买来的速食午餐——”
新鲜的杀气掠过游马的面颊，一直糊涂神经超粗的小鬼迎难而上：“连放松一下煮个午饭都不行也太严苛了吧。”
“哦，这样，很好，”游马的努力换来的是凌牙阴森的表情，“晚饭换我煮，没问题吧？绝对没问题吧？”
“没问题！”游马一口答应，态度诚恳到就差没拍胸口了，“大不了第二天吃点药……”
“泻药是吗？我现在就能给你拿，”说到这里，像是对原地不动的话题感到了不耐烦，凌牙换上了厌恶的表情，“游马你到底想干嘛。”
“没想干嘛啊……”游马做出无辜无奈的表情，“倒是凌牙你，总认为我想干什么——”
说到这里游马恍然大悟：“啊，原来是凌牙你想干点什么吗？没问题哎，除了煮饭、打架、补课、逛商店都没问——呃，当然还有帮一堆东西啦这类也不太好……”
“够了，”凌牙头痛，想今晚干脆毒哑他算了，“我想你死，立刻、现在就去死。别扯开话题，你到·底想要干嘛？”
游马笑嘻嘻地看着他：“休息一下，完成一张调查问卷。”
凌牙眼睛都不眨：“关于你蠢度的问卷吗？没问题，一直很蠢，我作证。好，完成了。继续。”
于是游马的头又砸在了桌上，啊，好痛，这次真的好痛。
“凌牙……”他转过脸来哀求，“你也太不合作了吧……”
“因为你没有信用，蠢货，”凌牙冷冷笑着，却没能坚持到最后，他皱着眉头还是对那个撒娇的小鬼心软了，“好了，给我起来，给你一分钟，做不完就滚。”
“从我自己家里滚出去么……”游马小声嘟囔着，从桌上爬了起来。
他挠了挠头。
“那张问卷啊……凌牙你可以闭上眼睛吗？”
凌牙冷冷地看着他：“你不是……”
“不是什么？”游马不解。
或许是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些怪异，凌牙的视线移开了：“没有。”
这种反应不是什么没有的表现吧……游马想着，却只催促凌牙闭眼。也许是知道自己拗不过游马的固执——这经验从何而来凌牙不愿回顾——带着能让人感受到内心纠葛的复杂表情，凌牙丢下一句“要是乱来给你好看”后还是闭上了眼镜。
游马轻轻地笑了。
在他面前，不需要逞强也没有这个必要不是吗，反正啊——最笨的、最喜欢凌牙的那个笨蛋，一直以来，都是他嘛。
带着这样的想法，游马身体前倾。他拉了开凌牙支在面额上的手，而后，在凌牙感到吃惊却还未睁开眼的刹那——吻上了他的面颊。
他在近距离观看了那双眼睛睁大的瞬间，看着眼眸里的不解与惊诧浮起，看着他喜欢的凌牙的眼眸中惊喜与羞涩散开。九十九游马看着他所认知的知道的喜爱的神代凌牙的一切，一切。
“啊，原来是这种反应么……”游马低声说着，松开了抓住凌牙手的手。
他没有给凌牙发问的时间。在惊奇不解尚未从凌牙脸上退去时，游马已起身，后复坐下。这次，他坐在了凌牙身边，而后又一次地轻吻了对方的面颊。
这次终于来得及反应了一般，凌牙发出了抗议声。
“你、喂、等等——”
游马的吻向耳根移去，而后有着移回的趋势。
“游、马——你——”
凌牙清楚自己脸红了，也清楚自己的抗议断断续续，但他不清楚游马到底是为什么做出了这种行动。难道是因为所谓的问卷？这太可笑了。
但最可笑的，应该就是毫无抵抗之意的自己了吧——
“你——”
在这样的他的面前，游马笑着，非常单纯的开心地笑着。那是富有感染力的、令人不得不赞同的笑容。
“虽然是你讨厌的问卷调查，不过陪着我吧，好吗？”
“……你以为，”凌牙努力平复自己呼吸，他想虽然可能作用不大不过还是努力恶狠狠状地瞪着游马，“我会说好吗？”
“不，不那么认为，可是——”游马的笑容没有任何动摇变化，他凑近，与凌牙预计完全不同的，吻了额头，而后那个吻一点点向下，在唇上轻触后分离，那是若即若离的距离与感情，“凌牙你和我在一起呢，也会一直在一起吧。”
那话语不轻不重，却没有落下没有挥发，只是被取走了一般消失不见。微妙的静默。
那是不可能的，凌牙想这么回答，这种保证在意外面前毫无意义，然而——
他张口，又闭上。如是反复，最后下定了决心般地凝视着游马。
游马听见的，将是他中意的声音。
“我答应你。然后游马，”带着不可思议的确信，凌牙露出了既凶狠又漂亮的笑容，“去死吧。”
于是游马轻轻地笑了。
“好呀，反正凌牙你会一起吧——”
两人间几乎没有的距离就此消失，唇与唇重叠。
“所以陪着我吧。”
“……笨蛋。”
“……游马。”
有人问，所以有人答。
“哎？”
凌牙对那小子不明所以的模样相当来气。
啊，虽然最后也没被怎样，但吻了这里又吻那里未免太——
他系上了最后一颗扣子。
“你所谓的问卷调查就是这种东西吗？”
游马点头，凌牙不爽指数升高。
“这种诡异的东西？”
游马看上去很是不解：
“可凌牙你也很满足啊——唔哦！好痛！”练习册攻击！有效，但还不够有效。
摸着自己脑袋，游马讪笑了起来：“好、好，我说，我说，可是凌牙你别生气？”
凌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游马举手投降。
“啊，那个，只是个……”
凌牙挑眉：“只是个？”
“关于——”游马向后挪了挪，啊，危险的预感千万别应验啊，“呃，关于对方被吻到哪里会有什么样反应的小调查而已啦别介意啊哈哈哈……”
一面向后挪，游马一面战战兢兢地瞧着凌牙。啊，到现在凌牙还没有反应，完蛋，他死定了——
宣告了他之后命运的，是凌牙平静的声音。
“意思就是你要写上去？”
游马对着那个一点也不可怕的笑容死命摇头。
“其实有句话我刚才就想说了。”
“什、什么？啊、凌牙你、你坐在那边就行了可以不用靠过来的——”
可惜游马晚了一步：他蹦了起来，却没能顺利转身逃走，有只收牢牢摁住了他的肩，更有平静到下一刻能拆了他的眼睛定住了他的行动。
死定了——游马内心哀嚎着，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然后他清楚地看见凌牙一字一句地吐出了他的死刑宣判，清晰有力：
“——你现在可以从窗户跳下去了，摔不死的所以放心跳！！”
“——谋杀亲夫！！噗呜——”
于是那张消失的问卷成为了这个夏天两人间最大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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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笨蛋们的补习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