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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君相随(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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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爷痛苦的捂着自己的手,手掌内扎着一根利刺,刺入指骨让庆王爷一阵阵颤抖的痛。他抽出腰间的剑,刚要找其主人算账。
他鼠目微抬就撞见了落在问柳怀里的鸳鸳,娇柔的身影,无辜的神情,朦胧含泪的眼眶,娇嗔的声音让庆王爷颤抖。他放下刀走下马,痴迷的走向鸳鸳。鸳鸳被庆王爷的眼神吓坏,慌张抱紧问柳。
庆王爷走到车前,仔细的看着问柳怀中的鸳鸳,不觉懊丧原来自己的皇侄女藏了这么一个美人,自己居然这么长的时间都不知道。他伸出手要去拉鸳鸳的柔肩,一只黄蜂又毫无防备的刺向庆王爷。
“啊!”庆王爷一阵痛呼,看着自己已经红肿的手,将视线转到了问柳的身上。
庆王爷蜂目紧眯,细缝中露出浓烈的杀气,他糙厚的右手紧握住剑柄,从来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向问柳的头部挥去。问柳坦然望着庆王爷,一手揽住鸳鸳不让其受伤,一手护住鸳鸳的双眼。
“不要!”鸳鸳被问柳蒙着眼,在他的怀中挣扎着。一阵寒风伴着庆王手中的利刃向自己这边直劈过来,鸳鸳用尽全身想要挣扎开,用自己的身体替问柳挡开这一剑,但奈何问柳力气太大自己根本没有挣脱的余地。
寒剑清晰的拂过自己的脸颊,鸳鸳心中一阵绝望,而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有另一股力从问柳的后方袭来,与庆王爷的剑风相持,让那俱人的利剑在问柳的面前生生的顿了下来。
问柳缓缓的松开鸳鸳的手,鸳鸳慌忙转头恐慌的望向问柳。却看见一个女子身着劲装,手持短刀挡在自己和问柳的面前,而庆王爷已经被逼到了一边。
庆王爷全身吃痛,爬起身望着马车上对自己放肆的女人道“大胆奴才,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车上的女人没有回话,而是收回自己的短刀站起身,阳光下女人腰前别着的青玉分外惹人注意。已经瘫软在一旁的苻英望见女人身上的青玉慌忙直身折膝跪下,而其余侍卫下人也随着跪下了身。
庆王爷此时回过了神,再见到马上上的女人立刻认清了身份,他惊恐的指着女人身上的玉,嘴里不断颤抖的重复着“青,青,青”
“原来跟踪我半天的是女皇的杀手啊”问柳看见所有人的反应也明白了,他一副悠哉的样子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道“听说你冷血无情,见过你的人无一活口。女王既然诚心相邀,又派你来又是何意呢?”
女人听闻问柳的话,面不改色却立刻跪在了问柳的面前道“女皇只是担心先生会遇到麻烦,又不想打扰先生,所以就派青玉保先生安全,绝无他意”
青玉的声音冰冷柔长,冷目寒眉下红唇婉转波动。问柳细细的品着青案的面貌,轻浮的伸出手挑起青玉的下巴道“真是一绝色的美人,做了杀手真是可惜了”话一说完,怀里的人一僵跪着的人一怒,自己就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赶紧起来吧”问柳尴尬的笑着,原本杀意浓浓的气氛也被问柳顷刻化解。周围的人也似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青玉隐忍的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脸从问柳的手中躲开,转身跳向车下,落地无声青玉恭敬的跪在庆王爷的面前道“庆王爷,问柳先生乃凰玺之宾,望王爷以礼待之。”
短短几句话,却如千斤的重量,似请求却是警告。伴君如伴虎,若皇城的禁卫军是女王的爪牙,那青玉就是爪牙上蚀骨的利刃,她是女皇的暗卫,人知其名却未见其人,而见过的人都已经变为她的刀下亡魂。庆王爷再怎么愚钝也在知进退,毕竟,对于他来说恐怖的不是惹得青玉要杀自己这件事,而是女皇要灭自己的这个心。
庆王爷悻悻的骑上马,又不觉留恋的回望着问柳怀中的鸳鸳,她眼波流转娇若无骨的身子委在问柳的怀中,让庆王爷都难以忘怀。“来日方长!”庆王爷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句,随即扬起马鞭带着手下离开了
待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青玉面无表情的转身对着车上的问柳道“问柳先生,皇都富庶繁华,今日女皇既然诚心相邀,现又有美人相伴,先生何不随青玉走一趟呢?”
问柳散漫的笑着“比起那个禁卫长,你倒是懂些礼数。罢了,看在你这样的美人诚心相邀的份上,那么我就随处的在皇城走上一走”
问柳说完,怀中的鸳鸳已经挣开了自己,她小心的从车上爬了下来,走过青玉跑向苻英。苻英也有些年岁了,太多的波折让苻英有些吃不消,她被鸳鸳小心的掺起来,恭敬的对青玉道“难得大人肯赏光与小人同行,小人准备仓促,只得将鸳鸳的马车让出来给大人和问柳先生将就一下,愿大人不要介意。”
青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跳上鸳鸳的马车,对问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问柳望了一眼鸳鸳,随后起身跟着青玉走进马车内。
问柳在车内就开始闭目养神,马车走了好一阵终于在入夜的时候走到了驿馆。驿馆里的人看是静殊公主的人自然不敢怠慢,迎着苻英往里送,鸳鸳跟在苻英的身后,带着通地的纱帽。驿馆中的人也觉奇怪,只是对这样神秘的人也更加殷勤了起来。
入夜,舟车劳顿了一天的人都开始休息了下俩,苻英犹豫再三还是敲响了问柳的门。问柳端坐在桌前,似早有预料提壶为对面的杯子沏茶。
“坐”问柳望向自己的对面,对苻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苻英犹豫的望着门外。
问柳从容的笑道“若是我想被她发现,天涯海角她定能寻得到我。若是我不想被她找到,那么就算我在她面前她也定见不到我。”
“那么是你故意让青玉出来克制庆王爷的?”苻英随即正色道“先生跟着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问柳倒茶的手微微一顿,原本散漫的神情平静了下来,不语只是呆呆的盯着茶杯。
苻英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有句俗话叫‘夜夫妻百夜恩’,鸳鸳将她最宝贵的东西已经给了你了,你与她也算是一夜夫妻了,你就不能施舍她一些恩情吗?”
问柳不语只是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沉默良久道“你可知那些宝器若不取出,他日若寄主催动必为大患”
话已坦白苻英不觉惶恐,凰玺传说有一位天神曾犯下天条,贬下凡间的瞬间,抛弃仙胎单将自己的元魂送入人间。雷公发现以巨雷击之,元神一分为三,落入人间变为绝世宝器,宝器落入人身可是人长生不老,续命延年。当年,苻英只认为真是一个传说,但是当鸳鸳真的活过来的时候,她才真正的相信。
宝器法力无穷,若落入歹毒人之手,必会图害人间百姓。问柳虽与天界隔绝,但是却不忍苍生受苦,所以誓要将三件宝器收回。而这三个宝器,一个在羌抚国公主身上,另一块还下落不明,而如今鸳鸳身上的这块……
苻英凝视着问柳,忽然变得失望而又绝望“我知道了”苻英喃喃道,“这样看来,怕是羌抚国那公主的身上也是有宝器在身的吧,若不是如此你也不会对公主苦苦纠缠”
苻英恍然大悟轻轻的摇着头“原来你待鸳鸳与那些女子一样,只不过是想要鸳鸳身上的宝器!你对鸳鸳原来一丝恩情都不曾有”
“是啊”问柳承认道,面色苍白双目无神的望着苻英,嘴角憋出一丝苦笑。
苻英点头似乎已经从问柳的身上得到了答案,“愿先生可以早点下手,免得鸳鸳到了皇都,任人凌辱生不如死。”苻英说完恍惚站起身,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还忘了,听闻那公主取出宝器养了半年的伤。鸳鸳的命脉全依赖那宝器,定是活不了的,希望先生下手的时候可以轻一些,让她去的安静一些。”
“我明白了”问柳苦笑着,目送着苻英出去,苻英怔怔的走到门口,忽然道“若是鸳鸳死了,我定会化作厉鬼与你永世纠缠!”
问柳不语,待屋内恢复寂静,默默拿起茶杯开始静静的被自己斟茶。月色如纱,飘飘扬盖到桌上,朦胧的白似自己这浑浊的心情,他到底要做什么?几次都想要下手,却在见到鸳鸳的时候放弃了这个念头,到底如何是好?
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狼啸,门外管事立刻大呼道“这些畜生,大晚上不睡觉到这里干什么!赶紧拿上家伙和火把把这些东西赶走,别惊着苻英掌事了”
随即屋外一阵骚乱,搅得问柳心里一阵烦闷。他不觉起身走向鸳鸳的房内,屋内水汽氤氲,问柳静静的站在屏障外,隔着薄纱望着鸳鸳削肩润肌在热气浓浓的水中浸泡,脚步轻移缓缓走进屏障内。
“不用来了,我自己可以”鸳鸳背对似乎堵着气命令着,屋内无一个婢女,想是刚刚被鸳鸳潜了出去。问柳就站在鸳鸳的身后,笑着不语静静的盯着鸳鸳。
鸳鸳看身后的人不走,朦胧的转过头,看见是问柳含着水的双眸一亮,却又快速的回过头去,趴在浴桶上不语。
问柳知道她还在在意今天对青玉的那几句话,眼底的笑意更浓,心底的阴郁很很快被驱散。他在浴桶便徘徊几遍,忽然道“好不容易趁外面的看守解手的时候溜进来的,既然鸳鸳你不愿意看见我的话,那么问柳就告退了”
问柳说着,看着鸳鸳的脑袋似乎向这里微微一转。他忍不住的头像,又补充道“哎,但愿那门口的守卫不追究我独闯美人卧房之罪,否则,问柳定是要受一顿皮肉之苦喽”
说完,还未等自己走出去,鸳鸳已经快速的转过身紧紧抓住了问柳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