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雪樱》妖蓝

39、番外·四百年前京都篇——【5】归来

　　轰动无比的求婚结果是某位流氓将求婚对象公主抱走人，留下一众大小妖怪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纳豆小僧甚至戳戳身边的同伴梦游似地说：“喂喂，刚刚那是幻觉对吧？绝对是幻觉对吧？”而陆生相当好心地给了众妖怪恢复的时间，然后打发让他们各自工作去了。
　　在奴良滑瓢下令前往京东的时候，奴良组的妖怪们就已经有了要和京都百鬼夜行起冲突的心理准备了，不过谁也没想到冲突会这样快到来，更没想到战斗直接越过预热到了最终决战。
　　当牛鬼冲进大厅，对着里面所有的奴良组干部说“总大将独身一人去了大阪城”的时候，一众妖怪全都懵了。之后陆生难得地爆了粗口，“笨蛋老头子！”回来叫上人又用不了多长时间，你这么急着去送死干什么啊？！他抓起佩刀夺门而出，让还没从牛鬼带来的消息中恢复的妖怪们面面相觑。
　　用了白羽教给的技巧，陆生赶到作为羽衣狐根据地的丰臣家仅比奴良滑瓢晚了一点点。进了妖气聚集的屋门，陆生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家爷爷，这位让他一路跑到大阪城的罪魁祸首正和一个身材高大的妖怪对峙着，上半身衣服都被绞碎了，露出了背上佛像刺青。
　　在自家爷爷兼暂时上司身旁站定，陆生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况，目光暗了暗，他的奶奶璎姬此时正被羽衣狐的宿体禁锢在手臂中，正惊诧而感动地看着他爷爷。要不要砍上去，这可真是个艰难的选择题啊。
　　“呦，小鬼你来了？”奴良滑瓢轻笑着说道，“速度还挺快啊。”
　　陆生挑挑眉，站到了奴良滑瓢身后右侧三步的距离，“近卫，就应该在总大将的身旁不是吗？”格尽职守，不逾越，不怠慢，这是看似闲散实则井然有序的奴良组教给他的。哦，当然，他爷爷属于例外。
　　奴良滑瓢点了下头，转过身去面对那个巨大的妖怪，“那么……我们继续。”语毕手一挥刀一扬，那只陆生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妖怪就化作了漫天血雨。
　　飞落的红色正中，执刀而立的滑头鬼下巴微抬，头偏向一边，鎏金的凤瞳挑衅地看向不远处的黑暗之主，邪魅而强势的气息四散开来，令京都的妖怪都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
　　“还真是久违的姿态啊。”陆生评价道，声音很是平淡。与四国决战的时候，某个人用这种姿态出现他还真是被吓得不轻，差点没上去检查一下是不是有人冒名顶替。
　　奴良滑瓢瞥了一眼陆生，“我怎么觉得你似乎不是在夸奖我呢？”这小鬼可是他手下唯一能跟上他跳跃性思维偶尔还能反击的人，他的确是很喜欢和这个小半妖在暇余时间斗嘴的，当然不是暇余时间也可以斗嘴他不介意。
　　“本来就不是。”陆生微笑道，无数的妖怪在同事自四面八方涌来，立于他身旁。
　　尽管知道那是自己的百鬼夜行，奴良滑瓢还是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这个才跟了自己五年的小半妖，亦是站于百鬼之前的人。
　　现在可不是出神的时候，只要不死，以后有的是时间去了解和挖掘。奴良滑瓢头一偏，对着身后的百鬼说道：“这些杂碎交给你们了，能行吗？”
　　在一众妖怪积极的响应声中，陆生撇撇嘴，对着自家爷爷回敬道：“问这句话就是看不起人啊。”他甩了一下佩刀，将上面被溅上的血水甩飞。“刀又脏了。”
　　奴良滑瓢赏给陆生一对白眼，旁边的一目道撇了撇嘴，都对陆生针对自己佩刀的洁癖不予置评。陆生最宝贝他的佩刀，宝贝到你可以迎面挑衅他本人，但绝对不能往他的配刀上蹭上哪怕一粒灰尘，这在奴良组是常识，挑衅陆生最严重不过挨一顿揍，但若是惹了他的佩刀，那恭喜你，如果不能躲出奴良组的地盘那就准备过上至少三个月每天被恶整到想死的日子吧，恶作剧这项技能，陆生那可是堪称一绝的。
　　“好了，你们这群家伙给老子上吧！”
　　“是，总大将！”
　　屋外闪过一道惊雷，宣告百鬼夜行大战的开始。
　　这一场战斗让陆生发现一件事，那就是老头子的话有一句很对——他们的确像得很。羽衣狐打架习惯让下仆动手自己看热闹，而奴良滑瓢和陆生都喜欢自己上场，而且是直接挑上对方的大将。
　　陆生一头黑线地关注着自家爷爷的战况，他这次可是体验了一把对战四国时自家妖怪们的心情了，那可真叫一个跌宕起伏啊。果然，做他们家的妖怪必须得有一个健全的心脏，还得有强悍的心理承受能力。
　　不过当看到奴良滑瓢用不太严重的外伤换来羽衣狐妖力几近全失的重伤时，陆生还是很为自家爷爷感到自豪的。当然，弥弥切丸是出自花开院秀元之手这点还是让他挺纠结的，他下定决心等回去就去问问白羽如何能打造一把适合自己的武器，至于弥弥切丸，这个就留给现在还没影的奴良组四代目吧，毕竟是砍过羽衣狐的刀，当个纪念品也不错。
　　被重创了的羽衣狐跃上房顶不见了踪影，终于抢回了预订老婆的奴良滑瓢将人推给了陆生：“小鬼，保护好你未来的主母啊。”说完他转身上楼，追着羽衣狐而去了。
　　那是我奶奶不是主母。陆生很淡定地在心里纠正，接过还有些惊魂未定的璎姬，转手将人推给了牛鬼。“牛鬼，交给你了。”然后他也跑上楼去了。这么长的战斗自家爷爷都没有被挖去心脏，那么就只剩下房顶的最后一战了，虽然改变历史是个很危险的举动，但是陆生确信自己做不到看着爷爷被挖心脏而无动于衷。
　　牛鬼抽搐一下眼角，却很好地将璎姬保护在了身边。好像，似乎，这跑上楼去的两个人的背影，出人意料的相似啊。
　　挥刀挡住急刺而来的狐尾，陆生都能听见自己心脏在狂跳的声音。好险，真是太险了，如果他再晚一点点，如果白羽没有交给他增加速度与爆发力的灵力应用诀窍，那他今天绝对就会观看一次现场版的挖心表演了。
　　“喂，小鬼你……”身后传来奴良滑瓢有点愣的声音，陆生无奈地扯了一下嘴角，他刚才一时情急把全部的妖力都调动了起来，现在已经是完全妖化的外表了，这让他怎么和连老婆都还没娶回家的爷爷解释自己是他未来的孙子啊？
　　“哦呀？小奴良你什么时候有儿子了？”花开院秀元的声音从旁边飘了来，能听出他也是相当吃惊的，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戏成分更多一些。
　　“滚，老子的未婚妻还在下面！”奴良滑瓢条件反射地回了一句，而后凤瞳一眯，将情绪收敛了起来，“你到底是谁？”奴良组总大将沉声问道。
　　陆生理了一下黑白双色的长发，头向羽衣狐的方向一扬，“解决了她再说不迟，爷爷。”他提前打打预防针吧。
　　奴良滑瓢僵了一下，花开院秀元诧异了一瞬，而后眼神揶揄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得到了对方恶狠狠却异常无辜的瞪视，也跟着懵了一下。奴良滑瓢没儿子更别说孙子了，那这明显是滑头鬼的半妖小鬼是怎么回事？
　　不管平时再怎么懒惰，奴良滑瓢和花开院秀元倒都是关键时刻正事为先的人，一个放出破军束缚了羽衣狐的行动，一个握紧妖刀严阵以待。
　　陆生将妖力灌注进弥弥切丸，刀身上凭空燃起了纯白的火焰，纯净无比的气息铺天盖地般扩散开去，较之前展示给他爷爷看的时候不知道强上多少倍。
　　火焰燃起的时候，奴良滑瓢往旁边挪了挪脚步，如此强大而纯净的净化火焰，靠得太近他都受不了，挨上一下会如何他真是想都不敢想，不死也得妖力全失了吧？没看对面强大如羽衣狐都不禁发起抖了吗？这疑似他孙子的小鬼究竟藏了多少的秘密啊！
　　陆生倒是没有抢自家爷爷风头的意思，和他一人一刀将被束缚的羽衣狐切成了四片。之后陆生就听到了诅咒，对奴良家和花开院家血脉的诅咒，作为妖怪的奴良滑瓢以及他的后代与妖怪结合将不会有后代，而花开院家的嫡系也不会再有男孩子出生。
　　还真是够狠啊。陆生想着，危险地眯起眼睛。大妖怪的诅咒都是很灵验的，因为是针对奴良家血脉的诅咒，所以就算是他的结合对象是白羽，他们也不会有后代出生。啊拉，这次回去一定得记得把羽衣狐的本体砍死，虽然现在年龄还小，但他可不想一辈子断子绝孙。
　　干掉了最大的对手，奴良滑瓢完全没有放轻松的意思，他转过身面对陆生，罕见地神情严肃，“小鬼，你可以说了。”
　　陆生按了按胸口，刚刚砍上羽衣狐的那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带他来到这里的力量。“奴良陆生，奴良组三代目候补。”他简练地介绍自己，“生于四百年之后，因为实力不太能看所以被丢来修行。”
　　“啊，送我来的是白羽，夜之原的代国主，我女朋友。”
　　“噗通”一声，花开院秀元一个没站稳从式神身上掉到屋顶，在奴良滑瓢诧异的目光注视下，他瞪着陆生问：“金皇？”
　　陆生点头表示肯定，花开院秀元吞吞口水，对不太明了状况的奴良滑瓢竖起拇指，“你……孙子真厉害。”
　　奴良滑瓢依旧茫然，而且对于孙子一词有点接受不能。
　　这么看花开院秀元应该能和爷爷解释明白了吧？陆生暗自点点头，果然交代出白羽是对的，花开院家的这个鬼才很清楚状况。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羽衣狐已经死了，那么，我该走了。”陆生说道，牵引的力道越来越大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告别的话他得说完吧。
　　“再见，爷爷，四百年后再见吧，到时候可别老掉牙了啊。”
　　知道对方在调侃自己差点被挖了心脏，奴良滑瓢笑骂道：“快滚吧，臭小鬼！”啊，这个是他的孙子呢，虽然有点怪怪的，但是陆生这些年来有多优秀他一直看在眼里，这么个肯上进的小鬼头是他孙子，感觉还不错。
　　最后对着两个人微微一笑，陆生转身消失在一片白色光幕之中。

作者有话说

　　啊，番外终于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