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队长你好》轻微崽子

49、第四十八章 复活的蓝染队长

　　双极，在阳光下，反射出的光，是死亡的光。

　　处刑这天早上，静灵庭随处充斥着肃杀的气氛，被处死的，会是朽木家的义女，兴奋的有之，幸灾乐祸的有之，难过愤怒的，自然也有。
　　而没有人料到的是，就在这天早上，队长们陷入混战。
　　七番队队长狛村，九番队队长东仙要，对战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十一番队三席斑目一角，十一番队五席绫濑川弓亲，七番队副队长铁左卫门，九番队副队长修兵，随着彼此的队长进入战斗，也分别开始拼斗。
　　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在对小七绪撒娇过后，似乎做出了背水一战的决定，虽然还是一贯调侃的风格让人摸不到真假。
　　至于千夜，她选择的是，跟踪市丸银。

　　出乎意料的是，市丸银选择了去忏罪宫，这时押送露琪亚的卫兵正通过高架起的桥梁，不知在上面的市丸银对露琪亚说了什么。千夜听到的，只是一声惨叫。
　　这样的声音，像是一种彻底的绝望。
　　千夜拧紧了眉头，迎面截住市丸银，“你对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啊，只是告诉她阿散井的灵压，还残存着呢，这也是个好消息，不是吗？”
　　“阿散井，刚才的灵压，还有朽木队长，市丸银，难道我表现出的诚意还不足够吗？”千夜问道。
　　“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呢，不过，幸运的是，蓝染队长想要见你。虽然，我不觉得这是个正确的决定。”市丸银微微睁开的眼，是苍蓝的颜色，“跟我走吧。”
　　虽然已经做了很多次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惊讶，千夜笑了笑，“比我想象的容易呢。”
　　“蓝染队长，正等待着你。”市丸银说着，袖手而行。

　　双极之上，到达的队长寥寥无几，一番队山本老头，二番队碎蜂队长，八番队京乐队长。
　　最后缓步行来的是，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
　　露琪亚低低唤了一声，“大哥。”
　　朽木白哉没有看她，低眸，避开她的视线。露琪亚反而觉得心里一松，什么东西不在了，对于死，也不再畏惧。
　　双极上骤然而起的灵压，让静灵庭所有人，为之一振。
　　包括浮竹队长，三席已经在门外催促，“朽木的处刑要开始了，队长！”
　　门打开时，一阵灰尘扑面而出，浮竹十四郎手上拎着的，正是用来破坏双极的器物，
　　浮竹从门内缓步而出，每一步都带着踩在人心上的分量，“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为了解开封印费了点时间。”他解释道，“不过，这样的话应该就可以了。”
　　沉重的刀鞘形状的类似盾牌的东西，上面印着四枫院家的家徽，压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向中央四十六室的进言也没有被采纳，看来现在的手段也就只有这个了，走吧，去把双极破坏掉。”另一只手有力而牢固地握住一根漆黑的绳，绳子的一头，系着尖利的矛。
　　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朽木和海燕、千穗一样，浮竹十四郎带着二位三席，匆匆往双极赶去。

　　双极之上剧烈汹涌起的灵压，是发生了什么，千夜忍不住停下脚步，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市丸银也察觉到她停下的脚步，回头，“如果现在要反悔，还来得及。”他抬头，继续说道，“不过，好像行刑已经开始了呢，”
　　“露琪亚。”千夜低语一声，浮竹队长，应该已经赶到双极了吧，虽然隐隐有一些担心，但是既然他说有办法，那么，就应当相信。她的手忍不住捏紧，对市丸银说，“走吧。”

　　第二次来到中央四十六室，进门之前，市丸银特地问她，“你准备好了吗？千夜。”
　　“不就是蓝染队长吗？把根据地选在这个地方，还真是让人难以想到。”这么看来上次来的时候所察觉到的异常，就不是她想象出来的了。
　　中央四十六室的大门洞开，扑面而来的，是极淡的血腥味。
　　“这是……”
　　中央四十六室的老头们，全都被洞穿胸口，匍匐在桌上，或歪在椅中，饶是有了心理准备，千夜还是忍不住惊得瞪大眼。
　　“如你所见。”市丸银缓慢地说，“这些人早已死去，我记得千夜你的刀，是在这里取回的，那时候你没能发现异样，看到的，还是中央四十六室在开会的样子。”
　　“告诉我这些，意味着，已经愿意接纳我了吗？”强压住心里的震惊，千夜稍稍平静下来。
　　“这个啊，本来我的意思是不能接纳你的呢，但是……”
　　“银，待会儿还会有别的客人，这么絮絮叨叨，可能会影响接下来的计划呢。”
　　这个声音，千夜惊得瞪大了眼，真的是，蓝染队长的声音，那个，温柔但是暗藏着激流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千夜觉得背脊都被冻住一般，缓慢机械地掉转头。
　　“千夜，过来。”蓝染微笑着说，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柔和，将一切都隐藏在镜片之后。
　　一步一步，千夜只觉得脚不受控制地往蓝染的方向移动。
　　看着小小的身影走到自己面前，蓝染队长想起自己最听话的部下，然而她脸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并非爱慕并非痴迷并非疑惑而盲目。
　　她只是，缓步走到蓝染面前，然后抬头看看，“蓝染，你果然没死。”
　　“这都被你发现了吗？可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蓝染队长的手，抚上千夜的下巴，被她侧头避过。
　　“我并没有发现什么，除了中央四十六室有一些不对劲。还有就是，你的尸体，让我感觉到一种，类似……熟悉的气息。不是你，而是别的什么。”这么莫名其妙的描述，千夜自己忍不住先笑了，“只是直觉而已，不过竟然猜对了，猜对这些，有奖励吗？”
　　“有啊，奖励就是，我会让千夜看到我亲手编导的这场戏，如果顺利的话，千夜可以得到比现在强大数十倍的力量。”从花瓣一样的嘴唇里吐露出的，是诱人的筹码。
　　“这样啊，我很期待。”
　　“那么从此刻起，你要追随我吗？千夜。”
　　蓝染伸出的手，像是接近神的通道，只要她肯握住，就会和他走上一样的路。千夜瞥了一眼，并没有伸手过去，而是，拔出了斩魄刀。

　　“真是遗憾呢，蓝染，恐怕你要先打败我，才能继续这出戏。”
　　蓝染并没有任何诧异，收回手，手按在腰间的刀上，像说吃饭睡觉这样的事情一样，“如果你输了的话，我就只好带你走了，这是你，自己找来的。”
　　千夜扬眉，毫不犹豫地将斩魄刀举起。

　　不远处的市丸银，静静看着这一幕。
　　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实力的差距，是很容易分辨的。
　　若不是蓝染拥有的力量过于强大，又怎么可能让他追随呢？小千夜，你果然还是很天真。市丸银袖手弯起双眼。

　　只是一招，就败在蓝染手下，是千夜没有料想到的，就算不能打败蓝染，她自觉，还是可以拖延一些时间。
　　谁知千帐灯刚刚始解，就顺利洞穿蓝染的身体。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亲眼目睹蓝染被自己的斩魄刀刺透，千夜还是忍不住愣怔，就在她停滞的这一秒。
　　蓝染队长的斩魄刀，已经从她身后刺穿心脏。
　　不对——
　　那个地方，不是心脏，是偏离心脏一点点的位置。
　　脸颊感受到地面冰凉的温度，这么容易，就败了。
　　斩魄刀跌落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从心口流出的血，将地面全都染红，千帐灯被血浸泡以后，发出微弱红光。
　　若是她还有站立的力气，这样多的血，足够让千帐灯发挥出强大的力量。可惜啊，她竟然连站起的力量都没有了。
　　“你的斩魄刀，是靠嗜主而获得的力量，所以，只能速战速决，抱歉。”蓝染弯身下去，将千夜抱起来，斩魄刀丢给市丸银。他看着她略微苍白的脸，和因为受伤而难以收拾起的讶异，轻声道，“果然还是个孩子。”
　　再然后，她就不知道了，她只知道，蓝染的手在她眼上一盖，这世界就变成讳莫如深的黑暗。而后，外间再大的动静，也不过是在她梦里静静流转的时光。

　　“千夜……”
　　这微弱的声音，是谁？
　　拼命想睁开的眼，为何没有能够睁开的力量。
　　连动一动手指都困难得好像要撑起一座大山一般，这就是临近死亡的感觉吗？与黑暗无限接近而终究到达不了纯粹的黑暗，有一种无力的绝望吞噬着整个身体。
　　“千夜……”
　　不知停歇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反复回荡，她恨不能唾一口告诉那个人，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能动吗？不停叫是要喊魂吗？喊魂也要我能动才能理你！
　　结果，果然能动了。
　　睁开眼的时候费了很大力气，但终于还是能够睁开，这个坐在自己面前，一脸悲悯的家伙。
　　千夜恨不能大骂出声，但出口却是很无力——
　　“我怎么又到你的意识界来了，现在这个时刻，我要出去。”
　　她挣扎了一下，没能站起来，每一次来千帐灯的意识界，就算外面的躯体受了再重的伤，她也是活蹦乱跳的，这次怎么……
　　“伤到最重要的地方，并且伤口没有经过处理，很难说能不能活下去。”千帐灯看透她的想法，红着一双眼。
　　“有什么办法，这个时候，我不能躺在这里装死吧。”
　　“说不定真的就死了。”千帐灯欠揍地说。
　　“我死了你就没用了，能找到像我这样自愿大把大把给你喂血的主人吗？”千夜想拿眼瞪他，却没有那个力气，郁闷地说，“这感觉好像老太太，提不起力气。”
　　千帐灯看着她，很是挣扎，最终还是做出决定——
　　“如果你愿意，用心头血来换。”
　　“什么意思？”
　　“用心头血喂食斩魄刀，可以短时间让你的力量发挥到极致，但是……现在的你，做不到吧。”
　　“只要能离开你的意识界，没有做不到的。”千夜的眼睛变得极亮，殷切地盯着千帐灯，千帐灯别过脸不看她，侧脸却仍旧灼灼。
　　袖子一紧，低头一看，她的手指，一节节使劲按得苍白，在他的衣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