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争妍记》瑟瑟在御

12、郡主游记6

　　圆真想了想又道：“若郡主信得过老衲，便听老衲一个忠告。”
　　“大师请讲。”赵敏有些意外道。
　　“郡主年龄尚幼，其实不适合现在习练内功心法，若有不错的功法，可以尽早习练打打根基，却是不能像一般人那样，最好能放慢些练习进度，再辅以人参、鹿茸、雪莲等药物补充元气，如此方不至于伤了根基。”圆真微笑道，“每次打坐以周身生出暖意为宜，补药也不宜过多，三日补上一次即可。”
　　“原来如此，多谢大师指点，若不是大师此言，我尚不知‘穷文富武’原来是这个意思。”赵敏笑道。
　　“正是这个道理，习武其实最伤元气，一般门派都会以药材相辅，不过那是精英弟子才有的待遇，次一些的便是常年多食鱼肉之类，至于我少林，就只能吃斋念佛以心境相辅了。”圆真也微笑道。
　　“想必少林高僧们虽无药物食材增益，前期进展缓慢却基础牢固，待功夫精进了得心境之辅又容易突破瓶颈更上一层楼，世人行事皆是先易后难，少林高僧这先难后易的法子实在是难得。”赵敏抿嘴一笑道。
　　“郡主果然才思敏捷、资质过人，若不是门派限制，我都想将郡主收归门下。”圆真点头笑道。
　　“大师过奖，不过敏尚有一疑问。”赵敏狡黠一笑道，“少林信奉佛祖，佛祖信徒不忌男女，可为何少林不收女弟子？可是少林心法有缺陷，女子习之有害？”
　　“郡主说笑了，此乃佛法之辩，盖因这世间种种情事，唯有那男女之情最易使人痴妄，堕入魔障徒生执念，为一时之欢愉而获许多业力，不是善举。因此我少林不收女弟子，是恐门下弟子修行不够难以看破情孽，污了佛地清修。”圆真说的一本正经，仿若得道高僧模样，若不是赵敏在梦中见过他今后作为，只怕也当他是佛门的有道高僧。
　　“这么说少林心法是不论男女皆可练习了？”赵敏继续道，“那不若大师收我做个俗家弟子，将少林心法传授与我打根基。”
　　“郡主说笑了，老衲不敢。”圆真慌忙道，脸上却并无一丝慌张之色。
　　“大师是不敢私收女弟子，还是不敢传授心法呢？”赵敏谑笑道。
　　“皆是不敢。”圆真解释道，“不敢私收女弟子乃是门规，不敢传授心法乃是为了郡主好，若郡主身为男子，区区心法圆真却还是舍得的。”
　　“哦？这是为何？方才大师不是说少林心法不论男女皆可修习吗？”赵敏追问道。
　　圆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只说不收女弟子不是因为心法有弊端，可没说女子可以修习少林心法，他尚不知赵敏心里正在担忧，只不过觉得这个郡主人虽聪敏却是有些难以应对。想了想道：“少林心法也不是女子不可修习，只不过不能修至精深之处。”
　　“这又是为何？莫不是女子修习了还会变成男子不成？”赵敏还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不过心里更没底了，九阳真经乃是少林奇功，若是女子不能修至精深，那自己习来岂不是连张无忌那个小鬼都比不过？难道要去取了屠龙刀和倚天剑学那九阴真经？赵敏瞬间心思百转，已经把主意打到了屠龙刀和倚天剑上面。
　　“咳，咳——”圆真被赵敏的一番话呛的不轻，“不会，只不过少林心法修至深处便有闭精锁元之效，男子习至深处便无法使女子受孕，而女子习至深处自是也无法受孕。然男子无后亦能有一番家业，过继香火也能传下后人，而女子若无后便难以嫁人一生孤苦，如此实在是有伤天和。”
　　“原来如此，多谢大师解惑。”赵敏笑道，虽然心里仍在盘算是要继续修习九阳真经，还是想办法将九阴真经弄到手，但赵敏脸上已是一片淡然微笑，让人见之如沐春风。
　　圆真却是在这短短的一刻之内感受到了赵敏的难缠，见赵敏没有继续追问，便赶紧道：“老衲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哦？大师请讲。”赵敏有些好奇，梦中似乎并无此事，不过那梦本也不全，和现实有些不同也不奇怪。
　　“老衲两年前路过沔阳收了一名俗家弟子，资质尚可，难得的是为人机敏懂得变通，如今□□各处反贼四起，皆以明教为首，老衲以为命人打入明教内部作为策应，他日王爷领兵平乱也算多了些耳目。因此希望郡主指派几名武林人士与小徒合演一出戏，好让他以反贼的身份加入明教。”
　　“不知大师高徒名号？”赵敏不动声色问道。
　　“小徒俗家姓陈，行三，唤作三郎。”圆真答道。
　　“既是大师高徒，不若让我也见一见陈家三郎的风采，不知大师意下如何？”赵敏想了想道。
　　“也可，老衲这就去叫他进来拜见郡主。”圆真退下走出大厅。
　　过了一会儿，厅外传来圆真的声音道：“圆真携小徒陈三郎求见郡主。”
　　赵敏坐着没动，应了一声算是准了。
　　便见圆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十五六岁的俊美少年郎，这少年面白如玉，双眉修长，眼泛桃花，鼻梁挺直，下颌微尖，然而双唇略薄，嘴角微翘，唇珠凸显，让人一看之下竟有些惊艳之感，不过这张脸生做男子略显阴柔了些。
　　那少年进来之后不等赵敏说话，便向前一步拜倒在地道：“草民陈友谅拜见郡主，愿郡主长如今日倾城国色，明艳动人。”
　　听到‘陈友谅’三字，赵敏心道果然，随即又微微一笑道：“你先起来吧，圆真大师不是说你叫做陈三郎，怎么又改叫陈友谅了？”
　　“原本是叫做三郎，不过今日得见郡主容颜，宛若天上仙女，唯恐贱名污了郡主金耳，因此福至心灵就改了，想来昔日好友们若知道我这一番苦心，必会谅解。”陈友谅站起身往前又走了两步站到赵敏跟前笑道。
　　“大师这高徒果真机敏过人，敏自愧不如。”赵敏看了陈友谅两眼对圆真笑道。
　　“郡主勿怪，小徒是在外面行走惯了，没个正行。”圆真恭敬回道，转而对陈友谅肃道，“收起你那套，郡主天资是为师生平仅见，又岂是你可以随意揣摩的。”然而眼中的笑意分明昭示着他对这弟子十分欣赏。
　　赵敏见这师徒二人一明一暗的吹捧自己，不由得心下好笑，却没有表露，只是微笑道：“大师不必如此，陈公子确实是绝顶良材美玉，很是让人心动。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大师成全。”
　　“郡主但说无妨。”圆真微微低头道。
　　“陈公子是个妙人，我十分中意，希望他能留在我身边做事，不知大师可否割爱？至于明教之事，还望大师再费心，我命苦大师与大师全力配合，大师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来。”赵敏站起身，目光从陈友谅脸上扫过，见他面露喜色，便知这事是达成了。
　　果不其然，圆真闻言答道：“能跟着郡主做事，那是小徒的福气，明教的事怎么能和郡主相比，只望郡主今后多多提点小徒。”
　　“多谢大师。”赵敏微笑拍了拍手，从大厅外进来两名丫鬟，赵敏吩咐道，“你们带圆真大师和陈公子下去休息。”
　　“圆真大师，陈公子，母妃还在等我请安，就先失陪了。”赵敏微微一笑走了出去。

　　却说圆真与陈友谅回了房间后，各自打发了两名伺候起居的丫鬟，两人房间是隔壁，陈友谅便走到了圆真房中，小心关好门窗。
　　这才一副惭愧模样低头道：“师傅，徒儿今天自作主张了，还望师傅责罚。”
　　圆真却是嘿嘿一笑拍了一下陈友谅道：“这没外人，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了。”
　　“是是，师傅说的是，不过这郡主年纪太小，只怕不好上钩啊！”陈友谅嘻嘻一笑道。
　　“这没什么，以你的能力跟着她好好培养基础，过几年她年长一些懂点情事，你还不是手到擒来？”圆真阴笑道，“明教算什么，到底是反贼莽夫，怎么比得过朝廷，我看这汝阳王十分宠爱小郡主，据闻去年小郡主为了给王妃寻一部经书就抽调了一千探马三千汉军随行。一旦这小郡主上了你的手，用点手段哄哄，咱们师徒就带齐兵马灭了明教上下！”圆真说到后面再也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心中已是念着，阳顶天啊阳顶天，你没能活着看我灭了明教真是太便宜你了。
　　陈友谅赶紧奉承道：“徒儿在此先恭喜师傅心愿得偿。”
　　言罢师徒二人相视而笑。

　　此时无忌十三年二月，郡主于王府会见圆真、陈友谅师徒。

作者有话说

　　少林那段自己瞎掰的，算是本文对九阳的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