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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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感受不到痛苦的行尸活着能减轻你内心的悔与恨是不是。我的仇恨却比海深呢，姥姥，金丽快被打回原形了，他挡不住我了呢！”她大笑起来，“你没有发现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么？”
她说完，沙母泪痕纵错的脸起了变化。
她的抬头盯着我身边的白衣少年。
我不曾想她会看得到。
少年依然把手插在裤兜里，睥睨一切。
空气里是静默。
“够了！”沙母痛苦的蹲下身用手抓著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的喊道：“我要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妖孽！”
声音足够疯狂，却并不足以让人无法忍受，而我的脑袋，却嗡的疼了起来。
荷塘边凉亭里，夏夜风微熏。
“我的魂魄尽管拿去，化解这纠缠的怨恨吧。金丽。”沙母坐在阑干边，拿着团扇。
少年站在面前，没有做声。他翻过阑干，嘭一下跳到水里，转头看我。微微一笑，足以颠倒众生的笑，让我一个趔趄。再定睛时，那尾大锦鲤悠然自得的游来游去。仿佛一切都只是幻觉。
这里是初春的水塘，我跌在水里，孤零零一个人。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再这样折腾我，这几天没有进食的孱弱小身板快支持不住了。
水塘里一片衰败，水冷冽透骨。水塘的底部是松软的淤泥，水位线到我的胸部，我费了很大力气爬上岸边。
隐约听着有人低吟浅唱。我转过假山，看到有个女子背对我坐在塘边哼。她裹着一件大而厚针织毛衣，款式夸张，走近了我能听到她重重的鼻音。
我听到有人由远及近的跑步声，那人跑到女子面前抓住头发就是两巴掌。“小贱人，我让你乱跑。”
那人是沙母。
女子啐出一口血，笑起来：“妈，鹤林呢？”
“他快死了，都是因为你。”沙母依然死死抓住她的头发。
“他死了我也去死，还能在一起。你舍得死么？”
“我死了也不能解脱，你们给我的厄气消失前，我不会放过你们！你死了这份心，我不管用什么方式都会吊着他的命的。”
“妈真可怜。”沙兰若用力挣脱开来，一头乌发披散开来。“我自己会回去。你怕什么呢？我又逃不出这个院子。”
望着沙兰若离开的方向，沙母许久未动。脸上神情里尽是纠缠的恨意和不舍。
过了许久她才动身，我一路跟着她。直到她进了自己的院子，我看到她院子里摆的供桌前站着一个道士。年纪不大，约莫20来岁，相貌平平。
我刚踏进院子，他就有意无意的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立即退缩在门后。
“沙夫人，行事要小心。”他不紧不慢的说。
也许是错觉，他之后并没有再关注过我。
“那妖孽已生成，如果不尽快实行，沙先生的性命就保不住了。沙先生的事情只是个开端，如此放任不管，整个沙家恐怕难有一人幸免。”
许久，沙母才缓缓点头。“能不能保住沙莎？”
道士听到这句话很拧眉讶异，“沙夫人，那妖孽和沙莎相生为一体。您知道，这样出生的孩子是不受庇佑的。”
沙母沉默了。
道士又说：“池塘里有异动。是不是养了什么灵物？”
“有一条锦鲤，不知从哪辈开始养的，有这个园子开始就一直在池塘里。我见过几次，身形很大。”
“呃，那就好。锦鲤护宅，能助我一臂之力。”道士沉思片刻说。
“事不宜迟，既然攸关一大家子的性命，就动手罢。”沙母的双手紧握，微微颤抖。镇定的表情掩饰不住的情绪从手泄露出来。
沙母随着道士出了院子。我来到燃着香的案几前瞥见主屋里有人影晃动。小女孩从屋里冲出来，打翻了案几上的一切摆设，推倒了案几。可是她的眼神空洞，魂不附体的模样，又不像是能自主行动的样子。她并没有发现我。
我远远的听到有人惨叫，小女孩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