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初章·幽冥之森（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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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不是问题，为了这句非常精彩，巴加兰班五人全数通过决定要去墓地一游。
只有贝莉安秉着有备无患的原则，到光明神殿找自己熟悉的牧师要了几打神圣加护卷轴，准备不要钱地往出甩。
一切就绪，只欠东风。
这个东风也来得很快，显然，除了黑蒙兰德之外，没有哪个精灵对帮助人类去挖精灵族的墓有兴趣。
炼骨再次来，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他还带了几个看起来文质彬彬，仔细看有点猥琐，再仔细看，原来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的家伙。
仍然是巴加兰接待，不过表情有点麻木。
自家的孩子们都已经决定去凑热闹了，他还阻止个屁？不如早点洗洗睡吧。
而炼骨带来的人根本没把巴加兰看在眼里，明显眼高于顶的那种。
“这位就是精灵阁下和他的仆人们吧？在下皮尔特，幸会幸会。”一开口就奔着黑蒙兰德去了。
黑蒙兰德也眉开眼笑，仆人哎：“嗯，你还算有礼貌，不用客气。”
坦恩在他身后，拿着自己的铁棍对准他比比划划，准备一棍子敲晕他。
雅格尼丝笑眯眯拉住。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现在还需要哄着黑蒙兰德，等到地方了再收拾他。
看出雅格尼丝的眼色，坦恩哼了一声，用杀人的目光死盯着黑蒙兰德的后背。
“嘻嘻……”贝莉安和拉比丝窃笑。
“差不多就出发吧？现在出发，傍晚可以到达下一个住宿的城镇。”
“我随时都可以，只是不知道这位精灵阁下……”
“叫我布莱克。”黑蒙兰德潇洒地一挥手：“只要我的仆人们准备完毕，我当然可以——哎唷。”
三个茶杯同时正中他后脑，仆仆仆，他还仆上瘾了他！
黑蒙兰德捧着脑袋：“那个……他们是我的朋友，刚刚开个玩笑哈，走了。”
皮尔特和他的下属对视一眼，谁说精灵都不好相处？这个不是不错么？
不过他们很快就知道，为什么和精灵接触过的人类都众口一词，说精灵是多么多么的不好相处。这个种族实在太麻烦了！
他们第一次碰到一个男生如此要求舒适，如此爱护皮肤，如此爱美！
上路，他要最舒适的车厢，厢壁要软，要能躺能靠，还要明亮宽敞；吃喝，要有酒有肉，酒要醇，肉要嫩而不肥、肥而不腻，饭后还得给他供上最新鲜的瓜果，超过一天都不要。
这是雇了个精灵，还是养了个祖宗？
还有他那些仆人，也不想想自己只不过是凑热闹的身份，一个个也跟着吃跟着喝，占用了最舒适的几辆马车。
要不是炼骨一直提醒着，他早就把这群人都赶下马车了！
据炼骨说，这些人是一个班级的学生，虽然巴加兰这个导师不怎么地，但能和高傲的精灵为伍，并且得到对方承认，怎么会是普通人？
就算没有用，也要等进了坟墓再发作，免得惹恼这个精灵。
“尼丝，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那个皮尔特一定很生气。”贝莉安不安地说：“敢去挖精灵墓穴的可不是善男信女，万一——”
“呵呵，这点我也想过，那皮尔特需要黑蒙，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不过到了地方就不一定了。”雅格尼丝把马车帘掀开一条小缝，看着外面逐渐黑下来的天色：“轻松一点，只要黑蒙还有用，我们就没事。”
“那如果黑蒙没用了呢？”
“我们岂是随便让人欺负的？就算黑蒙没用了，难道我们也跟着没用处？”
“尼丝说得对，真要待到撕破脸皮那时，还不一定是谁要看谁的脸色呢。”拉比丝比贝莉安看得开，她本就是十分傲气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兄长死去那时拒绝了所有人的关怀。
贝莉安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担心起来了，有种……不安感。”
雅格尼丝和拉比丝对视，贝莉安与她们不同，她是神赐的女孩，被祝福的存在，如果让她有不安的预感，那至少还会有某些事情发生。
雅格尼丝敲了敲车壁，马车立刻停下，赶车的车夫探进头：“三位大小姐，又有什么问题？”
“还没到住宿的地儿么？我饿了，也累了。”
车夫露出了轻蔑的神色：“三位忍忍吧，精灵阁下还没喊累呢，再者说我们也不是夜夜有大屋住的，这附近靠近森林，今夜要露宿了。”
说完，他放下车帘，懒得理这几个漂亮归漂亮，却迟早要死的女人。
雅格尼丝轻笑：“不招人待见咯，我们几个。这皮尔特和他的属下一样，势利得很，看着我们三个女人不像有利用价值的，干脆连个好脸色都不给。”
“尼丝明明很强。”贝莉安打抱不平。
尼丝抱了她一下：“有你这句话就好，他们不需要知道，咱们需要看别人脸色么？待到真出了事，他们自然……”
拉比丝也忍不住笑了：“尼丝，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的自信是哪来的，好像永远也不可能消失一样。”
今夜果然是在外露营，支起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帐篷，帐篷前燃着火堆，皮尔特的属下负责去狩猎，弄点野味回来给大家尝尝。
黑蒙兰德跳下马车后，没有理会他属下的殷勤，而是走到尼丝她们的马车边，一跃坐上车辕。
“心情不好？”
“被小看啦，哪好的了？精灵阁下。”雅格尼丝斜眼看着他。
“呵呵，明明是你主动挑衅。”黑蒙兰德弹了下自己的耳朵：“都听到喽。”精灵的听力、视力都远超旁人，这么小小的一个车队，有什么蛛丝马迹想瞒过他，真的很难。
“你倒是悠闲！”
“也不算，我总得勾着点他们，免得他们真的把你们欺负了，我和坦恩不得哭死。”黑蒙兰德为求不让别人听见，离雅格尼丝很近，在外人看来，这两人相偎密语，倒是极为亲密的样子。
皮尔特眯起眼睛，这个最漂亮的妞是精灵的女人？难怪他要带着了，这么说还真不能慢待。
本想着等确定她们没用之后，悄没声息的让她们消失，或者藏起来自己享用。可惜，如今是不行了。而等到这个精灵再无用处，要送他归西的时候，这几个女孩……
收起自己的心绪，皮尔特笑呵呵走过去：“几位这一路虽然在马车里，但也很疲乏了吧？来烤烤火，吃点东西，也算让自己放松一下。”
看出他眼底的促狭，黑蒙兰德和雅格尼丝很快达成共识。
黑蒙马上把雅格尼丝扶下来，挽着她的腰：“皮尔特阁下说的是，你若是累坏了我还要心疼，划不来。”
“你除了甜言蜜语还会说什么？我才懒得听。”雅格尼丝面色红润，依偎着他。
“懒得听？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呢。”黑蒙兰德低声哄慰着，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拉比丝对着坦恩伸出手：“起鸡皮疙瘩了我。”
“我早就掉一地了。”坦恩深切觉得，自己以后还要和黑蒙兰德同车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贝莉安一头雾水：“他们俩不是在演戏吗？你们为什么这种反应？”
“贝儿，我敢保证，尼丝是演戏，另外那个绝对是在吃豆腐。也还好尼丝能制住他，这要换成是你，他说不定还要怎么上手。”
贝莉安打了个寒噤，不是为了黑蒙兰德，而是为了坦恩的说法，他也渲染得太恐怖了！
“哈哈哈……”那边传来黑蒙兰德故作爽朗的笑声。
三人看过去，不意外地发现他的手仍然停留在雅格尼丝身上，虽然只是在腰部上下游移，却也证明坦恩所言非虚。
“呃……为什么？”贝莉安不解，黑蒙兰德以前玩笑也常开，没让自己变成个猪哥型色狼啊。
坦恩耸肩：“放心吧，他不至于对你这样。”
为什么？动了真心呗。否则的话，以精灵的涵养和黑蒙兰德的秉性，又怎么会开如此放肆的玩笑？
“是吗？原来如此，布莱克阁下的遭遇真是令人同情。”皮尔特带着愤怒道：“竟然有人如此伤害自然的宠儿，让精灵一族流离失所，真应该重罚重判。”
黑蒙兰德一笑：“无所谓，我的族群意识并没有那么强，人类世界的生活也不错嘛，不似我们自然之森里规矩那么多，更何况不来到这里，又如何能遇到我的宝贝尼丝？”
雅格尼丝应景的红了脸，坦恩三人齐齐翻了个白眼。
不过，他们更在意的是黑蒙那一瞬间的恨意。皮尔特看不出，他们这些熟知他的人却看得清清楚楚。
不是忘怀，而是藏得太深，深到刻骨铭心。
他们都不知道，没有一个能看出端倪，就算朝夕相处的坦恩。
“坦恩，有空的话你该问问他。”拉比丝低声说。
坦恩摇头：“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既然黑蒙不说就是不想说，何必要问？真到有事的时候，我们自然知道。”
“可是前因后果都不知道，真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帮忙？”
“一样帮。”坦恩轻松道：“无论出什么事，他也是黑蒙，这点就够了。”
拉比丝看看他，又看看同样点头的贝莉安，微微一笑没有多说，然后颇有些不以为然地低下了头。
“阁下也是一名自由的精灵啊。”皮尔特大加赞赏黑蒙的说法：“如果像阁下这种想法的精灵再多一些，人类和精灵也就不必那么疏远，完全可以成为朋友嘛。”
“说的是。”黑蒙兰德浅笑，顺着他的话头，没有反驳。
这话说得多么冠冕堂皇，可惜，屁话！
皮尔特还想说什么，黑蒙兰德却示意他先听自己说。
“皮尔特阁下，恭维的话就不必说了，这些话我听着也没什么意思。我只想知道，你今天故意放慢行进速度，又早早露营，为什么？”
“让您发现了？其实这件事本不想让阁下操心，我们已经接近了墓地。”
“不是说还有四日路程？”
“四日？只是一个听起来似乎漫长，实际上极为短暂的时间。”皮尔特勾起嘴角：“墓地的入口的确还有四日，但范围却很大，此刻已经进入。也就是说从此刻开始，我们随时可能被攻击。当然，我们会尽全力，不让您遇到危险。”
“承情。”黑蒙兰德轻飘飘地说：“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倒是很有兴趣看看，来攻击的……”他低头，看着地面：“到底是什么人。”
尼丝随着他的目光微微低头，却只看见草叶上微微颤动的露珠。
露珠？在这种已经入夜的时候？在这种有火堆燥热的地方？黑蒙兰德搂在她腰上的手突然紧了紧，让她感觉到了些微痛楚。
精灵墓地……吗？
它所处的地域，会不会又是另一处被废弃的自然之森？
她看向黑蒙兰德，却只得到黑蒙兰德幽深的思索。或许，他们两个想到同一个问题。
一顿烤肉，酒足饭饱之后，黑蒙兰德把他们四个都叫到自己的帐篷，然后把服侍的人赶了出去。
耳朵动了动，听了动静才道：“我们已经进了自然之森的范围了。”
“也就是说，是一处精灵居住的地方。”雅格尼丝想了想：“你确定？”
“清凉的水，无瑕的露，拥有百年年轮的古树……这都是自然之森的标志。”黑蒙兰德缓缓道：“这里是自然之森无疑，不过并非所有自然之森里都有精灵一族入驻。”
“这里有精灵墓地，想必是有精灵在这里居住的。”四人都露出兴奋的神色。
本来还怀疑那皮尔特，现在总算知道不是空跑一趟了。
“相比，我更希望这个自然之森没有精灵居住过。”黑蒙兰德冷冷道：“如果居住在这里的精灵还在，早就出来阻挡我们了。”
“死光了？”
“想必是如此。”黑蒙兰德露出嘲讽的笑容：“和曾经我所在的地方一样，死光了。你们可知，精灵死光的自然之森，被称为幽冥之森。它仍然又清澈的水、无暇的露，却已是一片最恐怖的死地，从来……没有人类能够生还。哼，皮尔特，竟然敢到幽冥之森来挖精灵的墓穴，真是活够了。”
“为什么叫幽冥之森？”拉比丝好奇地问。
黑蒙兰德没有回答，他用指尖拨弄着自己的茶杯，两眼发直，似乎没听见。
雅格尼丝轻轻拍了拍他手臂，然后起身：“天色也晚了，大家小心点就是，都去睡吧。”
黑蒙兰德反手拉住她的手：“这么替我着想？可我若是真的不跟你们说，只怕自己也睡不着。”
“放手，别趁机吃我豆腐。”雅格尼丝一巴掌把他的手拍下：“说了，没关系？”
“反正都过去的事，有什么关系，我的宝贝尼丝最重要么。”黑蒙兰德又恢复了嘻嘻哈哈的样子。
四人重新坐下：“说吧。”
“自然之森眷护精灵，居住在自然之森的精灵部族如果死光，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被知根知底的有预谋的全部封杀，二是天灾。”黑蒙兰德低声道：“若是后者，自然之森会随之一起毁灭，这里必是前者。若是如此，有一个……很糟糕的连锁反应。”
“什么？”四个人几乎齐声问。
“曾经住在自然之森的精灵会尽数复活——以亡灵生物的身份。”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亡灵生物这四个字放在精灵身上已经足够令人震撼。
小心翼翼的，贝莉安试探着问：“僵尸？还是幽魂？”
黑蒙兰德点点她的脑袋：“可能只是这些小儿科的东西吗？我听说出现过最强的一个，是一名守则法师，生前的一切能力都转化为同等的死灵魔力。”
贝莉安攥紧了拳头：“那这些人去不就是送死？”
“是啊，都只是送死而已。如果真有一个守则法师在，包括我们，都是送死。”黑蒙兰德十指交叉，身体微微前倾：“所以我才把你们找来，陈说利害。现在有两个选择，或者继续前进，或者原路返回。在没有遇到亡灵之前，尽快离开这片死亡地域。”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眼看已经到了地头，未知的稀奇就在眼前，退回去实在不甘心。那么前进？对于已知的危险，他们没蠢到明知不敌，还拿自己的命去赌。
“黑蒙，你是精灵，你也会受到攻击？”
“成为亡灵，就不再是我族中人了。别说他会杀我，我下手一样不会客气。”黑蒙兰德侧头看向雅格尼丝：“不如，你来决定如何？”
雅格尼丝一怔：“我？”
“是，这里最强的就是你，自然是你决定。”坦恩也说。
贝莉安也没有意见，笑吟吟看着她。
好像少了一个人？
“拉比丝，你说呢？”
“在我看来，回去比较稳妥。不过当然，还是需要有人来一锤定音啊。”拉比丝看起来不太紧张。
雅格尼丝看了一圈，好吧，所有人都不紧张。
她撇唇：“决定权都跑到我这个只顾着开心，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身上了，还用说？明明都想去，自己的命就自己担着，谁准你们扔给我？”
四人对视一眼，都发出笑声。
“谁让你最强，不扔给你扔给谁？你就认命吧。”
“说了一会儿话之后，突然发出笑声？他们在密谈什么，一句没听见？”
探子低下头：“精灵的耳目灵锐异常，我们稍稍靠近一点就会被发现，实在……”
“算了，下去。”
他本就没奢望这些人能盯住一个精灵，只是没想到，这几个人效率这么高，刚刚从自己这里得知到了地头的消息，就打算过河拆桥了？
门帘再掀，他的护卫队长走了进来，和他同来的还有一个黑袍裹身、兜帽遮脸的人。
“马库斯，萨拉丁先生也来了？”皮尔特立刻站起身：“我还以为先生一直在休息，什么人吵到您了吗？”
黑袍人挥手，声音沙哑：“只是来看看，那精灵，让你头疼？”
“一点点，先生，我是否一定需要精灵的帮助？上次走到这里您就让我回去，让我一定要找个精灵，究竟有什么难处？我不觉得，我们非需要一个精灵不可啊。”抿了抿唇，皮尔特再接再厉：“就像您，先生，也一样能进入精灵墓地。”
萨拉丁沉默半晌，缓缓开口：“精灵的血，不是白流的，想进入幽冥之森，凭你，不行。而我，早已不再是精灵。”
皮尔特皱眉，世界上可以信任的人很少，萨拉丁却绝对不会害他。
既然他说一定需要，就一定需要。
“我听先生的，却只怕未等我们到达目的地，那五人便要走了。”马库斯沉声说：“大人，不如让我动手，把那几个女人抓起来，还怕他不就范？”
“不可动粗。”萨拉丁立刻说。
“听先生的。”皮尔特示意他先住口：“先生，若他们先动手呢？”
“那你自然不必退避。”萨拉丁慢腾腾地说：“你可以放心，依他们的脾气，不会主动对你出手。否则，在打听出地点之后就该动手了。你真以为一名精灵来到曾经的自然之森，还会需要你带路？不过，你可以试试看让他带路，或许还能更快些。”
“我明白了。”皮尔特笑道：“现在只听他们的，我会得到更多好处。”
萨拉丁点头：“那精灵并非我对手，只是……”
“只是？”皮尔特恭敬等着他的下文。
“另一个女孩，我却看不透她。”萨拉丁略略抬起袖子，苍白的颜色自他袖口下一闪而没，他的声音低如耳语：“从没有任何人……身体和灵魂都一样，逃过我的双眼。可是那女孩，我看不透那女孩，一点也看不透。”
那女孩？皮尔特仔细回忆：“是光明教廷那个得到您的注意？”
“不，最漂亮的那个。”
皮尔特有些没反应过来，从来在他看来，女人的实力和容貌都是成反比的。
“他们的身份你都调查过？”
“是的，叫贝莉安的女孩是伊斯公国边境总指挥官的女儿，拉比斯拉丝丽则是兰蒂斯的郡主，至于另外两个，没有来历的孤儿而已，不值一提。”皮尔特对自己的调查很自信。
萨拉丁没有说话，自傲是皮尔特的缺点也是优点，他无需在意也无需提点。
只不过孤儿也是有身份的，他总是无法放心。
连亡灵法师都看不透的人，怎么会不值一提？
“先生若是担心，我看顾点他们就是，绝对不让他们碍事。”皮尔特连忙应承。
“不，不要把人逼得太紧。”萨拉丁略作思索，道：“他们，可以认识我。”
“先生肯出手了？”皮尔特露出喜色。
萨拉丁抬起头，兜帽下蓝幽幽似两团火焰的眸子盯着他，除了这双眼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我只是想看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初章·幽冥之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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