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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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黑色唐卡
最后吴邪他们还是和那两个外国友人回到旅馆。因为对方一再表示不愿意在外面遍布藏人的地方让所谓“重要线索”暴露出来。
没法子，只能把谈话地点放在吴邪他们的房间。
那个生物学家也满开门见山的直接问他们的来意是不是为了“第悉藏巴圣坛”,而那个队长只是无声坐在一边，没有询问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紧紧盯住吴邪。仿佛对他们还是抱有很强的戒心。
也难怪，在人家看来，自己这几人等于是混进了车队打秋风一样跟着去，而且还意图不明。不管是什么暗地买卖，除了怕遇上“捉贼”的最怕就是遇到同行。
同行相忌，尤其做这行哪个手上没沾过血没缀着人命的。恐怕是自打看到他们开始这队长就没好好省过心，索性大家摊牌说个明白了。
“你说的第悉藏巴是那个後藏上部之王吧，其实我们是另有目标的。”大实话啊，本来也就是一次最最普通的旅游，难不成是地方选的不对？早知道就不该选什么川藏线，直接去点好比上海世博园这样现代化绝对不可能出什么古墓遗迹的景点不就好了？
吴邪现在想更多的是赶紧和这帮人划清界限，明天就告诉胖子开车回程，各走各路。免得一不小心被人从背后放了冷枪。就因为他“吴三爷”也算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角，树大招风啊，别没栽在西王母手里回头被个小阴沟绊的头破血流。所以上来就表明了：我们不是一路的，就是那么凑巧遇上了。别担心我会踩你们的道。大家各走各的。
没想到对面的生物学家更是点点头，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其实之前我们看到唐卡上的罐子，就想着可能会遇到三爷你了。”说着，从衣服内层侧袋里面掏出一张塑料袋套着的照片。“三爷你们看看这个。”
那是一张黑色的唐卡照片，黑唐卡藏语也成为“那唐”，虽然整张唐卡的风格虽然秉承了传统黑色基底，却改用纯银色勾勒，点缀少量色彩的神秘深沉，同时这张唐卡图案相对简单并伴有大段的文字。
黑色在藏文化里面本来就具有凶恶、暴烈、威严、黑暗、神秘的色彩象征内涵。这张照片上显示出的图案更是透着诡异和残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唐卡正中的黑忿怒空行母，头顶猪头，右手持钺刀左捧装满血肉的头骨盛器，三目圆睁，面带獠牙现忿怒颦眉。颈项佩戴无数新鲜头颅制成的法珠，一脚抬至膝处，另一足踏在满是哀嚎状血色淋漓尸体上。
而她脚下尸群流淌的血液被画者用朱砂色描绘了一个血泊围成的圆圈。圆圈里有一男一女特征的妖怪似乎是做法的对象。为什么说是妖怪呢呢，因为这两只妖怪分别顶了三个脑袋有着赤裸的人身，手足被锁链紧紧锁在地上，好像动物一样弓着身体趴跪在地上。
最中间的人脸细眉大嘴面无表情，左右两边各是一张七窍流血的犄角鬼脸和被火焰焚烧痛苦挣扎的大象脑袋。
俩妖怪的四周是密宗喇嘛写下的咒语：据说大致的意思是“割除血肉，割除性命，割除来源往世，凝精一壶。”吴邪猜想所谓的凝精可能是指的缚束着两只妖怪脚部锁链周围环绕的人脸漂浮物往下延伸至的一个半种在土壤里发芽的芥子开口里的意思。
很浅显易懂的让人感觉到这个种子吞噬了些东西，然后奇怪的是生长的东西是在土壤下的一条条藤蔓。张牙舞爪间隔着叶子和鸟爪的手臂。一般藏教唐卡的背景总是烟雾缭绕，火焰腾腾，但是这张黑唐卡却是由这些繁密的藤状的怪藤围成一个宝瓶的形状。
“按照藏教的传统，大象、虎豹、熊等动物通常是代表了地位高贵的人。这张小形唐卡边缘的撕裂口表明它是从一本装订金册上扯下来的。”沉默寡言的队长插话道。“根绝我们收集到的资料，很有可能是藏巴汗王得一个祭坛壁画，而唐卡背后的文字也描述了一些它的位置。”
“那又怎么样，这确实是蛮稀奇的，不过我还是要说我们不是冲着这东西或者这东西背后的什么玩意来的。”吴邪打定了主意不掺合进去。
“三爷，我知道你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即使不是您本来的目的，我也想邀请您加入，或许你能看看那尊度母脖子上挂的法珠。”
吴邪定睛一看，赫然发现那尊面相凶残的黑金刚亥母脖子上挂着的头颅法链正中的坠子，是三尾口衔同一颗血珠的蛇眉鱼。乃至在大图宝瓶最顶端收口的接口处，将照片侧放，可以看出那其实更像一跳长大嘴巴吐出水流的蛇眉鱼，除了连接怪藤的左右鱼尾各多了一枚小竖眼镶嵌，就和之前他们一直追踪的蛇眉铜鱼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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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两个聊了大半夜的外国人，吴邪坐在床沿，用力抹了抹脸。深深为事情的发展到现在这步感到无力。
蛇眉铜鱼花纹的出现让他最后还是改变了计划，鬼使神差的同意加入了这个所谓探险考察的队伍。
或许看到“蛇眉铜鱼”或者“战国锦帛”相关的线索就自动追查下去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的条件反射。
“叭”地一声，房间里立时进入漆黑的状态，将深思的吴邪吓地一立身。接下来就听的房间那边一阵不算小的悉悉索索声音。估摸着可能是张起灵上床睡觉的响动。
可以放大了很多倍的响动。
吴邪心里苦笑，这家伙八成又生气了。这到不错，打从出发开始，就一直闹气的张起灵又开始了。
只能自己走到门边的电灯开关处，把灯打开。
没想到这个动作好像拉了什么闸一样，下一刻就眼睁睁看着那个外号闷油瓶的家伙好像炸了的暖瓶一样气势汹汹过来再一次狠狠按下开关，把灯关上。虽然从头到尾脸上还是没表情变化。
真是他妈的受够了！他这算是耍哪门子的脾气？！
吴邪这时候就好像书上写的那样，怒由肝中起，恶向胆边生。再一次把灯打开，反身就把靠近过来的张起灵一把推开。破口大骂：“你他妈的闹什么脾气！要生气的人是我，听见没，是我！”
张起灵后退了几步，还是那张冷冰冰的脸，没什么起伏的语调。“我没生气。”殊不知吴邪看了他那副死样怪气的表情就飚了。
“屁你没生气，一路上闹的没完了还，是我去拉了胖子一起出来吗？那不是正巧赶上了嘛！晚上他打呼了怎么了！他妈的我又没和他睡过！鬼知道他打呼能吵死人啊！你摆个死人脸给谁看，我上赶着去趟这浑水的好像？我他妈还真说不定是因为你才去趟的浑水！你这里和我闹气——”
叽里呱啦的骂声哑然而止，手指抓紧了张起灵后肩膀。等到好不容易才半推半就把那个二话不说冲上来就啃的亲吻狂推开一些，吴邪觉得自己肺都快炸了，这回不是被气的，而是憋气憋的。
“没生气——那些都不是好人。别和他们一起。”神奇地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张起灵说道。
觉着唇角冷丝丝的吴邪伸手一擦，手背上一块晶亮亮的口水印子。尴尬的别开脸，又往外推推某人。“什么狗理由……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小声嘀咕着。
又一声“叭”，张起灵又把灯按灭了。
吴邪咬牙切齿在闷油瓶脖子上咬了一口，“你妹有完没完！还来？”
下一刻，他的语调突然慌张起来，“喂喂……至少让我先洗洗——”没灯光的黑暗处境一点都不妨碍吴邪对正抵在自己大腿内侧那 “凶器”的硬挺认知。
（以下被迫和谐2000字，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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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唰唰~嘻唰唰~哦哦~耶耶~”一早被手机闹铃吵醒。
吴邪把压在肩膀上的那颗脑袋推开，伸手去床头柜上摸索。越过某人肩膀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拉到老腰，又是一阵龇牙咧嘴。“六点……咦，有短消息？”
眯着眼镜又在床头柜上摸了半天，戴上眼镜。只见手机屏幕上：爷们早点睡啊，这小店隔音超级差了…… 发件人王胖子。”
或许是感觉到身边人的僵硬，张起灵打着哈欠，趴着身子凑上来在吴邪腮边“吧唧”就是一口。“……什么事？”
突然就一阵天旋地转——等一脸没睡醒的闷油瓶莫名其面坐在地上往床上的吴邪看去，只见某人面目狰狞的压低了嗓门低喝道：“都你！老子彻底没脸了这回！”
TBA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