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思(猫鼠续集非耽美)》雪梨无香

12、11 招亲

　　“不，这是做什么，存心让我难堪吗？我可不答应。”白玉堂也随之站起，眉毛拧成川字。
　　“白五爷，既然是拜师学艺就应该有个师徒名分……”我轻轻的说道，只见他眼角闪过一丝黯然，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在问我，“名分……阿敏，名分对你来说很重要么……”
　　是的，是很重要的。但我也知道，七年的深情厚谊，归宿为师徒名分确实有点残忍，想要坚持，心里一软又说不出口了。我想了想说，“要不，阿敏就冒昧高攀一次，请白五爷收阿敏做义妹，从今以后，就请大哥教小妹习武，好吗？”
　　“好吧……比起白五爷三个字，好歹是有点进步。”白玉堂自嘲似的笑笑说，压下眼中的遗憾，恢复那惯有的顽皮笑意，“其实，这明明是我高攀了你，你是当朝的安平公主呢。”
　　“白五爷……不，白大哥不要再用这个笑话我了。”说实话，这个公主头衔至今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好处反而将我害惨，“大哥，我想明天把其他四位爷还有卢大嫂都请来，给咱们作个见证，你说好吗？”
　　“好吧……”白玉堂点点头，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失落。我知道无论是师徒还是兄妹，一再坚持的所谓名分其实是把他和展昭在我心里的距离越拉越远了。但我想，这份兄妹之情，是我和他之间所能共享的最美好的结果了。

　　第二天，陷空岛聚义厅中，我和陷空岛五鼠结拜为兄妹，从徐大哥开始直到白五哥，卢大嫂打趣说小五终于也有人叫哥了。大家举杯共饮，缠绕在陷空岛上空多日的阴霾逐渐散去。可是在言笑晏晏中，我却能从五哥眼里看到隐藏至深的失落和忧伤，我也相信，他一定能从我眼里看到同样的伤痛。这伤痛未必能用时间治愈，我也唯有寄情山水和武艺了。从那时起我迈出了习武的第一步，和卢大嫂学习经脉穴位，和卢大哥学习内功基础，和韩二哥徐三哥学习山野生存，和蒋四哥学习水上功夫，最重要也最繁杂的，还是和白五哥学习的剑术了。每每握着巨阙剑，恍然是握着那双温和有力的手，剑光闪过，心有灵犀，我相信展昭就在我身边陪着我，看着我，和我一起舞动三尺青锋，舞出万丈豪情。

　　我在陷空岛居停了一年，将五鼠家学的要点大体掌握，算是入了门，便拜别了亦师亦兄的五鼠，在开封府和皇上太后请安之后，便带着巨阙一边游历，一边温习武艺，因为有了十年内功的积淀，又打通了任督二脉，进境甚快，秋去冬来，梅开二度，转眼两年匆匆而逝，我已经可以独身行走。大漠平原，塞北江南，我漫无目的，冥冥中却好像总在追寻着一个人的方向。

　　这天来到洞庭湖畔岳阳城中，但见街头巷尾，不时听到“庞太师”三个字，再一打听，方知五年前被罢官，归隐洞庭湖的庞太师，为女儿贴出了比武招亲的公告，不拘一格降人才，连摆十天擂台，最后胜出的武林高手将抱得美人归，也将成为庞太师的爱婿，虽说太师已经不在庙堂，可官场势力仍在，吸引了不少武林人士。我怀着好奇，也去往湖畔的擂台一观。

　　已经是擂台第七天，台上选手的功夫日渐提高，早已由开始的参差不齐变做现在的不可小觑。我对他们的兴趣却不如对太师女儿的兴趣大。在我看来，热衷官场角逐的庞太师理应联姻豪门贵族，又怎么会突发其想要结交江湖人士，莫非是这庞小姐与众不同，不爱红装爱武装？我女扮男装，化作寻常市民人家的后生，挤过人群往擂台边的绣楼接近。那庞家小姐就站在绣楼上面俯视擂台。面纱轻掩，罗裙曳地，金钗黄衫，凝重雍容。我远远仰望着她，面纱后露出的眼睛已经看不清楚，可目光一扫，我心里无端的狂跳不止。那庞小姐为何看来如此熟悉，熟悉得好像那是另外一个自己……我好半天才从诧异和震动中回过神来，却发现身边的人都拥到擂台边看开擂以来最厉害的两大高手比试，显得那个呆若木鸡的我突兀不已。那庞小姐似乎也在看我，就这么一上一下的对视着，但立刻我就发现她看的不是我，而是站在我身后的白五哥。
　　“白五哥你怎么来了？”我和他许久未见，此处邂逅，倍感亲切。
　　“我昨天就来了，听说庞小姐不是太师的亲生女儿，而是多年前收养的义女。”白玉堂意味悠长的看着绣楼上那个窈窕的影子说，“而且我甚至跟踪过庞小姐，她和你，长得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