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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 29--30 ...

  •   Chapter 29 画展

      ——仅仅扫视一眼,我的心已经被震撼了。太疯狂,我只能说,这太疯狂了。别人在赞美,多么逼真,多么美丽的画。而我只能对着它们颤抖。

      带月去理发,她还是选择了那种细碎的短发,有长长薄薄的刘海。看起来好可爱,和高中那会儿一模一样。我明明不理发,那理发师却时不时过来摸摸我头发说我发质好,不停追问我平时如何保养。汗,到底谁是理发师。

      理发店旁边正好有家眼镜店,月扯扯我的袖子说:“我想去配副隐形眼镜,在里面的时候只有那种镜架很重很粗的眼镜,压得我鼻子都痛了。”

      心疼地揉揉她的不太挺拔的小鼻梁:“什么都听你的。”
      月浅浅一笑,推开了玻璃门。

      月跟着店里的人去验光,我替她挑选镜架。许久,月和一个验光师走出来。
      “小姐,你现在的度数很深。原先有这么深吗?”

      我凑近看了看验光单,天啊,两只眼睛都快近一千度了!我忍不住拿手在月眼前晃了晃,“看的见我的手吗?”

      手被月一把抓下:“我还没成瞎子呢!”

      验光师在一旁有些无奈,说:“你的视力退步得很快,我建议你去正规大医院查查,如果没有问题最好。”

      “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验光师摇摇头:“目前我没发现什么问题,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去看看医生为好。”
      月小声嘀咕:“好麻烦,最讨厌医院了。”

      最后,先配了三十天的一次性隐形眼镜,另外的镜架眼镜要过几天才能来取。
      “没想到我的月竟然是个小瞎子。”

      月撅着嘴巴:“我本来就戴眼镜啊。还嘲笑我!”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抽空我带你去医院。”

      我和月手牵手走在我家附近最大的超市内买菜,冷冻柜的冷气打得很厉害,月时不时往我身上靠。
      突然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回头,看见一张漂亮精致的脸。

      陶陶笑的时候,眼角会微微上扬:“楚宁,好久不见,这阵子你都躲哪里去了?”
      “呵呵,有些私事,出了趟远门。”

      陶陶点点下颚,漂亮的下颚弧线一定让很多女生妒忌。陶陶扫了一眼月挽着我胳膊的手,不动声色,指了指月,说:“你朋友?看起来你们关系不错,她都穿着你的裙子呢。”

      月有些不自在的往后靠了靠,紧紧握住我的手臂。手里的篮子堆满了东西,好重,我将篮子放在地上,微笑着看陶陶问:“找我这么急有事吗?”

      陶陶从她高档的LV包包里拿出两张印刷精良的纸,递给我:“明天在我的画廊开个小型画展,希望你能来,所以才赶着找你。这里有两张票,我想你一定想带着你的朋友一起来。”

      “谢谢。”接票的时候,陶陶的手有意无意地划过我的手背。她像个没事人一样指指地上的篮子:“要不要我替你们拎?你们两个瘦得都像竹竿。”

      “不用麻烦你,我们正要去结账。”

      “那正好,我也要去,一起吧。”陶陶不由分说拿起我的篮子走向收银台。
      月晃晃我的手臂:“她是谁?”
      “古南羽的朋友,算是我的学姐吧。”

      “她好漂亮。”月喃喃自语,“但是我不喜欢她。”
      我刮刮她的小鼻子:“让我们的小月月喜欢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走在前面的陶陶总是不经意回头,眼神从我身上飘过,神情若有所思。也许古南羽说的有道理,陶陶对我,可能有除了朋友以外的感情。但我心里,只能容下一个人,希望陶陶能明白。我一手环上月的腰肢,余光看见陶陶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

      虽然陶陶说不是什么大型画展,但从如此精美的邀请卡就能看出,这不是个普通的画展,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去看。我翻弄着衣柜,思考我和月明天要穿的衣服。

      月坐在床头,捏着我的头发说:“我能不能不去?”

      “别人都送你邀请卡了,还是去吧。说不定能见到古南羽。你们也是老朋友了。”我从一堆可以出席正式场合穿的衣服里挑出一件白色洋装小短裙和一件粉蓝色蕾丝长裙,摆在床上问,“你喜欢哪一套?”

      月仔细看了看,说:“两件都好漂亮,不过宁适合白色,我就穿这件粉蓝色的。”
      “好。”我摸摸她的头。

      陶陶的画廊坐落在不太喧闹的地域,可等我到的时候,靠近门口的路边已经停满了轿车,洋洋洒洒,好不威风。附近的居民走过都会诧异地探头张望。

      月穿着礼服,踩着高跟鞋,有些拘谨,站在车边茫然无措,像个迷路的孩子。我牵着她的手,走向那个远远就能看到散发桔黄色柔和灯光的画廊。

      推开门,门上挂的风铃依旧发出清脆的声音,在不大的画廊里尤为清晰。我和月刚刚踏进门,画廊里已到的宾客本是习惯性的回头张望,却在看到我以后,纷纷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一位穿着体面的老者缓缓走到我面前,惊叹道:“天啊,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哦,不,不是,你比画中的女孩更加漂亮,更加有灵气!”

      四周的宾客也随声附和道:“是啊是啊,就像美人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我隐隐有些猜到了什么。帮陶陶作了几次模特,在这里挂上一幅有我的画也不足为奇。我冲前来观赏我的客人淡淡微笑。而月却紧紧拉了下我的手,脸上满是吃惊的表情。

      我冲月所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楞在原地。

      铺满柔和灯光的大厅里,挂满了人物油画,不,是同一个女孩的画。正对大门的,就是那副观海景图,被放的好大好大,画中女孩的神情被刻画得一清二楚。其他墙上都是小型油画,有正在低头看书的女孩,边吃饭边开心笑着的女孩,倒在阳台摇椅酣睡的女孩,蹲在地上逗弄小猫的女孩……

      在我视力所能及的范围,我看见的那些画里,主人公全是我。一时间,感觉整个大厅里,只剩下画中的我在奔跑,欢笑,跳跃。

      我的手掌心有微微的汗湿。我看见陶陶站在最大的那幅画旁边向我微笑。

      Chapter 30 疯狂

      ——她的疯狂,充满了攻略性。

      感觉被一张巨大且无形的网紧紧套牢,气息被堵在脖子里般难受。这里充满着一种压力,而它的源头,便是陶陶。陶陶定定地站在离我十步开外的地方,双手抱臂环于胸口,顶上的灯光将她的眼睛照得锃锃亮。她仅仅是那么站着,就能让我喘不过气来。她像个造物者一般注视着我,将所有一切呈现在我面前,然后退去一旁,饶有兴致地观赏我的反应。好讨厌这种感觉,仿佛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被陶陶盯上就麻烦了。这是古南羽对我的忠告。

      但,好可惜。我是那种越战越勇的人。别人越希望看到的,我就偏偏不顺从他们。会有麻烦吗?呵呵,怕什么!

      在这里,我只是一个画家的模特,别无其他。那些隐藏在暗处耐人捉摸的东西,还是让那些愿意绞尽脑汁的人慢慢探索吧。

      不停有人上来,好奇地看我,然后意味深长地冲陶陶点头,与我碰过酒杯之后,有礼貌地走开。这就是所谓上流社会的生活。在上流社会里,人的隐私变成了大众化的东西。陶陶是个同性恋,但她敢无畏地开这个画展,挂满我的画,其意图一目了然。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同性恋。而我。则是她目前的猎物。

      端着盛着红酒的高脚杯,我慢慢踱向她,四目相对,眼神没有丝毫躲闪。

      “觉得这些画如何?”陶陶面朝最大的那幅画,仰起头久久望着。

      “很深厚的功底,都是上乘的画。除此之外,我这个门外汉实在不知该怎么评论。”

      “很多时候,我们应该看看那些更深层的东西,它们更加值得深思回味。”陶陶一直在引导我走向她希望的方向,我却故意背道而驰。

      “抱歉,我想我只有看见表面的能力。”

      陶陶抿了口杯中的酒,淡淡地说:“我会让你懂得。”

      无言以对。我用微笑沉默,轻轻晃动着手里的高脚杯。环顾四周,宾客们举止得体的互相谈笑,品画,一片安逸祥和。当我的目光注意到西边角落那只巨大的花瓶时,感觉到一种特殊的气息。

      花瓶旁站着一个黑衣女子,梳着当下比较复古的蘑菇头,黑色的头发在脖子处一片齐。明明有一张孩子一般童真可爱的脸,可眼睛却深邃得叫人害怕。她正紧紧抿着嘴唇,用那双褐色瞳孔牢牢盯着我,我能隐隐感觉到她在极力控制的敌意。

      见我注意到她,她便走上前,扫了眼陶陶,突然抬起右手,速度快得惊人。等我看清楚时,陶陶已经抓着她的手,手指用力地扭曲。

      陶陶几乎像野兽一般低低怒吼:“暮子善,凡事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将你的东西收回去!否则你会后悔的!”

      什么东西?我根本不明白眼前这两人的行为,只隐隐约约看见这叫暮子善的女人手里有一根细若游丝的银针。

      暮子善挣扎了一下,见脱离不掉陶陶的桎梏,愤愤地说:“就是这个女人吗?竟能让你魂不守舍。好,今天我不砸你的场。但你记住了,你到死都是我的人。”

      话到这里,我终于能摸到门路了。简单的争风吃醋行为,却弄得这么玄乎。我无奈冲她们两个摇头,指了指站在不远处正于古南羽聊天的月:“看清楚了,她是我老婆。”

      “你……”这是陶陶的声音,夹杂着恼怒。
      “老婆?”这是暮子善的声音,貌似非常吃惊。

      月很有感应的回望着我,眼睛里流露出担心的神情。古南羽这小子,又在捣什么乱!
      暮子善走了,悄然无息的,我只是稍微一回头,她便不见了。陶陶拉住我的手说:“一会儿画展结束了来我家。”

      “为什么?”
      “因为……”陶陶饱有含义地笑了笑。

      大厅里的灯忽然灭了,穿着白色礼服的英俊男人推着蛋糕车出现。

      “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一会儿我家会有一个生日派对。”
      生日最大。我点头同意。也是一个能和她说清楚的机会。

      月在我耳边说她不喜欢这里,想早点回去休息。我提前告退,开车送月回家。月坐在车里面朝窗外,问我一会儿是不是还要去陶陶家。能不能不要去。

      我摸着她的手:“放心,我的小傻瓜,我的心里只有你,所以不要担心,我会好好回来的。”

      等我来到陶陶家,发现客厅里漆黑一片,当然也是空无一人。没想到陶陶也会骗人,虽然这在我意料之中。唯独亮着灯的是她的卧房,微弱的灯光从虚掩着的门里透出。

      小心推开门,房间里耀眼的灯光让我一下子接受不来。听见有纸张在空中飞舞的声音。睁开眼睛,只见满天飞舞上下浮动的纸张从我眼前坠落又升起。随手抓来一张,是即兴素描。画中的女孩有着优美的侧脸。换了一张,是我的背影。

      陶陶懒洋洋地坐在地上,身旁放了四台正在运作的风扇。我看着房间里至少不下五百张的素描画,皱着眉看着她,说:“我想你应该是个明白人,能明白我的意思。”

      “当然能明白。”陶陶站起来,就算穿着家居运动服,还是能显出她修长的双腿和饱满的胸。

      我耸耸肩:“这样很好,我也不用多说什么。祝你生日快乐。”

      正想要回头离开,下一刻被人紧紧拥入怀中。陶陶的力气大的令人难以致信,我几乎不能动弹。她在我耳边低低细语:“可是我不甘心。那个宋月有什么好?恩?她就这么好吗?”

      “正是。”

      “哼。”陶陶将我推到墙壁,我的背脊重重撞了一下,让我龇牙地疼。“就因为她为你杀了人,蹲了四年的监狱?楚宁我告诉你,别太天真。你以为她是真的喜欢你,心甘情愿替你杀人?那时她才几岁,她懂什么,一激动不小心害死了人。说不定她心里后悔得要命呢!现在出来了,她有什么?她是个身无分文无依无靠的穷光蛋。只有你这个傻瓜还对她又感激又内疚,她当然会理所当然地傍上你。傍大款你懂不懂?那个宋月正在傍你呢!不过可惜,你是个女人。等将来有个财势和你相当的男人追求她,她一定会奋不顾身地扑向别人。你信不信?信不信!”

      看着陶陶因激动而涨红的脸,虽然自己的肩膀被她攥得生疼,我还是冷冷地说:“说完了?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陶陶的眼睛里升腾里越来越浓烈的占有欲,错眼间竟让我差点以为那眸子变成了红色。她牢牢固定住我的下颚,用一个汹涌澎湃的吻抵住我下面的话。她的舌头在我嘴里风卷残云,毫不怜惜,我能舔到嘴里淡淡的血腥味。

      “她有什么好,让你这么迷她!那个劳改犯究竟有什么好!”

      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力气,我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陶陶,紧接着一巴掌挥过去。

      “警告你,不要让我再从你口中听到那三个字!我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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