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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绣姐姐,你看这针走对了地方了吗?”女婢沁儿大清早就跑来早芦绣请教。
“我看看。”芦绣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上去。
“你想要绣鸳鸯啊?嗯,位置是对了,只是你这线的颜色不是很匹配,绣出来的鸳鸯就会少点灵气。”芦绣细看了一会儿,说,“把这两种线换一换吧,也许会好些。”她边说着,在布上指了指。
沁儿自从看了芦绣独特又熟练的绣技,很是羡慕,一心想多学一学。她以前是苦人家的姑娘没怎么碰过女红,现在有上好的老师在这,她算得是学得最积极的一个了。沁儿拿着线研究,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就对芦绣说:“姐姐你知道吗?灵京最好的布庄的裁缝进宫了,现在他们那正在招人呢,你绣技那么好,又会做衣服,不如去试试?”
其他女婢断不会说这番话的。但芦绣是把除了她和陆尚文的事一概都和沁儿说了的,她们相见恨晚,已互称姐妹。
“沁儿,我要走了。”芦绣望着她说。
“你要回芜城了?你的事办好了?你别那么快走啊!”沁儿瞪着她美丽的杏眼,满眼的不舍。
芦绣不忍她伤心,连忙拉着她的手说:“我离家多年,我都不知道娘过得好不好,我是要一定回去的。”
“那……那你还会再回来吗?”
“也许不会了。”
芦绣放下她的手走到门口,入眼的就是一棵榆树,高大挺拔,无所畏惧。
“姐姐,你不快乐,你待在这里不快乐,你就回去吧,沁儿不留你了。”说完,姑娘就小跑着离开了房间。
沁儿一路跑着,心里又是不舍又是难受,把柳辞撞个正着也没回过神来。
“哎哟,你这是怎么了,沁儿?”
“柳公子,绣姐姐要走了!”
柳辞看她红了眼,好笑的说:“你这么舍不得芦绣就留她啊。”
“我哪里好意思留她嘛。”沁儿把手中的绷子扔到柳辞怀里,翘着嘴站到一边。
“我说你也不用留,你绣姐姐没那么快走的。”柳辞看她一脸的怀疑,说,“不信问你家王爷去。”
“真的啊?那就好了,我就可以多学……”
沁儿住了嘴,傻傻的望着柳辞在她眼前点了下的食指,就红了脸,强辩道:“我不是因为那个!”
“呵,小姑娘不要说谎哦。”
“柳公子是坏人!”沁儿一跺脚,抢回了绷子又跑走了。
“你对沁儿说了什么?”
柳辞还没收回脸上玩味的笑意,芦绣就走到他面前用了质问的口气说话。
“我说你走不了,让她不用伤心。”
芦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而后淡淡的说:“走不了的只有心,不是人。心若想走,总是会离开的。这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你想过身不由己这话吗?”
“你想暗示我什么?”
“我暗示了什么?”柳辞的语气很夸张。
芦绣知道他在卖关子了,但她不想被他绕进去,他要是真想告诉她,自然会主动说的。她到了京城知道这里的人都有说话说一半的习惯。柳辞适应得很好,而她还在无法理解之中。她不明白说一半难道会比说完更容易理解?还是说,他们的确想让人无法理解。不仅是交流方面她不理解,气候对于芦绣来说也是不易适应。这里的夜晚比白天要冷得多,较之南方也干燥了很多。她还不能领略到北方粗狂的美丽,一切都让她感到格格不入。
她想原是北方人的陆尚文就不会有她这样的情况。
“哎,你又在想什么了?”柳辞一声叹息将她拉回现实。
芦绣慌忙想掩饰脸上流露的东西,很快又很颓然的说:“我想到他了。”
“王爷?哎呀,王爷桃花可旺盛了,你还是早点死心吧。”柳辞同情的看着她。
“你!”芦绣知道他的意思,一时间不知是气还是笑,咬牙切齿的。
两人在长廊上边走边笑,其乐融融。两人走到水榭,几乎同时发现了前面尽头占了两个人。他们都认识,一个是封奕,一个是棠珏。
一个是一件绯色的长衫,一个是一身淡雅的蓝裙,摆着一处是说不出的明媚。
棠珏耳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看着他们。
芦绣站在他们面前道了声:“王爷,郡主。”
“嗯。”封奕把目光放在站在芦绣后面的柳辞身上。
柳辞再皮厚也知道躲不过只得上前行礼,然后说:“昨晚我实在是太困了。王爷,那点东西可不是常人能干点的活儿。”
“所以本王说你是高人啊。”封奕才不管他,笑着说,“今天周卫休息,这事就交给你了,本王相信你的能力。”
柳辞这时真不敢说奕王偏心什么的,他发现奕王一旦吃了他一次嘴上的亏,一定会找机会狠狠的报复回来,并且是毫无反抗之力的报复。他不会为了逞口舌之快又给了奕王一个名正言顺剥削他的机会。于是他真的很严肃很恭顺的说:“这是柳辞的荣幸啊,那么我下去办事了。”
“嗯,去吧。”
萧封奕把目光从柳辞的背影上移至芦绣低垂的脸上。棠珏坐在长登上静静的看着。
“你去了陆府,他说了什么?”
“他说三天后会给我答案。”
“还有两天你就要走了。”
芦绣诧异的抬头看他,发现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意思。她把疑惑的眼神转向棠珏。
棠珏很想对封奕吼一句:你就不要再装了!她还是忍住了,而且还把头转到外面,那意思就是:本郡主爱莫能助。
“我会给你安排人送你回去,其他的你也不用担心。你娘那我已经差人送了书信。”
“你寄了信?!”芦绣所有的惊讶的用在了此时。
“我寄了,说你很快就会回去。”封奕笑了笑。
“王爷,你不是我的谁,你凭什么帮我寄信?我从来没有让你帮我给我娘寄信!”
“你住在这里,我帮你寄信有何不可?”
“不,你根本不懂……”芦绣双眼无神的说,心中是一片哀愁。
封奕想说些什么,又被芦绣突然看住,他预感她要说些不好的话,又不得不听。她说:“原来你一直都是这样自以为是的人。你是王爷,你是皇子,你就可以随意摆弄我吗?你凭什么说得这么理所应当,凭什么我要接受你的理由。我现在告诉你,我做不到,我永远做不到对你的绝对信任!”
封奕听完她的控诉还是面不改色,冷冷地站在一边,好似她说的那些和他完全无关。
芦绣忽然明白这副表情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冷漠,不容违抗,甚至高高在上。
他没有缝隙,没有漏洞,她说的话不能撼动他分毫。这样,她还有什么好争的?
芦绣想逃开,封奕拉住了她,淡淡的说:“我原谅你刚才说的话。”
她愤怒的甩开他的手,沿着来时的路快步走了。这时,棠珏才开口说:“你不该这样做的,她是无辜的,封奕。”
“天下那么多无辜的人死于非命,你同情不完的。”封奕拿手撑住栏杆,眯上眼看着一片水光天色无限美好。
棠珏冷哼一声,仰起脖子闭上眼说:“我都快老了,是不是该找个人嫁了?”
“你哪里老了?”
封奕笑着抚摸她的脸庞,俯身落下一个吻在她额头。
“真的,我想嫁人了,嫁个平凡人。”
封奕在棠珏的眼里看出了一点深沉的绝望,他们都明白两人无法跨越那一步。他们纠缠了这么多年,她从未产生过绝望,就连封奕遇难时,她也没有对他绝望。一直挡在他们之间的人不在了,却留下了越不过去的鸿沟。连封奕都难以释怀,何况是棠珏。
于是他站着抱住坐着的棠珏,轻声说:“你哪天遇上了想嫁的人,告诉我,我替你备嫁妆。”
棠珏没任他抱太久,很快推开他起身,扬起下颚说:“你不要忘了就好。”
她转身往前走,脚步稳稳,看不出丝毫需要掩饰的感情泄露。
但她的脸上的确正在流淌着从她眼里滑落的泪。她等了他好久,哪里会那么容易就舍得他的。每次就在眼前,不能触碰,也不能拥有,她受够了这折磨的一切。纵使再心恸,她还是要放手。她愧对的那个人没有允许他们相爱。刚才从芦绣身上她也看见了那些伤口,其实是一样的,她们都累了,耗不起。情字伤人,只会让她们越来越无力。她想她该学着对自己好些,芦绣都在努力,她为什么不能勇敢说再见。
封奕再次转身对着池塘。其实这池塘有的仅是残荷而已,美好也是自欺欺人。而这一次他们不愿欺骗自己。那就这样吧,一个人痛苦总好过两个人一起痛苦。下地狱的话,他一个人就够了。
耳边传来一阵阵欢笑声。他看过去,是奶妈带着小羽和丫头们在对面嬉闹。从这里还看得到,小羽挥舞着想捉住玩具的小手臂。
也许,他该感到庆幸,为小羽。
芦绣没有来和封奕一同吃饭。她不来,封奕就叫人把饭菜送上门去。送饭的人回话说芦绣没在房里,好像是出府了。
封奕敲敲桌子,周卫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还没等封奕问,先开口说:“她是被你的人叫出去的。”
“是她?”
“就是她。要我去守着吗?”
“不用了。你来陪我一起吃饭,少个人真是不习惯。”
“王爷,你这习惯不好。”周卫把剑放在架子上,坐下倒酒喝。
“怎么不好了?”封奕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不好就是不好,你改了吧。”
封奕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就说:“那就改了。”
周卫敛容看他。封奕放下杯子说:“真的。”
芦绣坐在船上的时候心里才有些不安,帘子里的女人一动不动的,也没有说话的意思。芦绣又等了一刻,终于忍不住先发话:“凤嫣,你叫我来做什么?”
还是沉默。
芦绣正想起身离去了,一只手从帘子里伸了出来,还递过来一张纸。芦绣只有接过来看,上面写着:进来。
她便挑帘进去,看到那张脸时硬是被吓得心颤抖了,竟然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像一个垂死的人。她原本妩媚的眼睛也是黯淡无光的。
“你怎么了?”
凤嫣虚弱的笑笑,在纸上写:他不要我,把我赶出来了。
“陆尚文?他怎么能这样做?”
她继续写道: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怎么帮你啊?”芦绣见她一脸伤心欲绝,又不好受的说,“要不,你和我回王府吧。”
凤嫣看着她,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毫无征兆,却那么让人怜悯。
芦绣慌了,掏出丝绢想给她擦泪,被凤嫣的手一挡,听到她沙哑的声音在说:“为什么?为什么我想留下来都得来求你?”
接着,芦绣看见她脖子上缠的纱布透出了鲜血。她有点语无伦次的说:“诶,你不要急,你要我帮你什么,你说吧!”
“他说我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你走了,他也不要我了!”凤嫣说完,狠狠地咳嗽了几声。
芦绣呆住了,木讷的坐在她面前,然后看着地面目不转睛的说:“他威胁你,你就来威胁我?”
“你要不愿意帮我,你可以走了啊,我也好跳了这湖死个干净……”凤嫣捂着脖子站起来,就往外面冲去。
芦绣当时什么都没想,就知道这次说什么也要拉住她。凤嫣从来身体就灵活,奔到船边时芦绣都没抓住她的衣角。
她哭泣的眼睛,散乱的发鬓哪里还有头牌的风华绝代。芦绣痛苦的从她身上找了和自己相似的影子,她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她忽然就蹲在凤眼面前,有些崩溃的说:“你不要跳了,我帮你就是了!”
凤嫣哭着说:“你不要怪我,我只是爱他。”
“我不怪你,我恨他。”芦绣抬起脸,凤嫣可以看见她红着眼,干涸的眼眶,只剩恨意。
风,来自北方的风都是凛冽的,芦绣甚至感觉它吹进了她的心口,割了个大大的口子,再也好不了了。
晚上回去,芦绣没有等到有人像往常一样来喊她到饭厅去,反而是端了菜到她房里。她什么都没问,独自坐下吃饭。女婢掐准了时间进来收拾碗筷,芦绣就问她王爷现在在哪里,被告知在书房。
书房的灯光很明亮,都照明了屋外的景致。悬梁上挂了一个笼子,里面关了一只八哥,不会说话的八哥。它还没睡,睁着眼睛望着底下的人。这显然不是它感兴趣的事情,没半会儿它就把头埋进毛里去理顺自己的衣着。
芦绣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敲门说:“王爷,我是芦绣。”
“进来。”
芦绣走进去,顺便带上门。她徒自坐在正对着书桌的那张椅子上,第一次毫无表情的直视他。
“你要说什么快说吧,我很忙。”封奕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文书了。
“我要去陆府了,明天就走。”
“是么?”
芦绣看他还是不抬头,于是站起来说:“那我走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命该如此。”芦绣在门边说完这话,就打开门出去了。
门悄悄关上,封奕这才把头抬起来,脸上晦暗不明。他的眼不自觉又落在那两本压在一起的册子上,他伸出去的手伸到一半又伸了回来。他自叹一声,仰面靠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一丝疲态。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王爷,你要用宵夜吗?”
“不用。田管家你进来。”
封奕直起身对管家说:“芦绣明日要走,你让账房准备银号的票子给她带去。”
“要准备多少?”
“按整个王府三个月的花销准备。”
田管家愣住了,马上回神说:“我马上就去办。”
等管家出去,封奕起身把屋子里的蜡烛熄灭,从盒子里拿出两颗夜明珠。这就是刘虎山的夜明珠,他一直带在身上,并没有还给芦绣。他还是不打算还给她。
夜明珠的光芒温和,幽幽暗暗的,让他想起了那间住了很久的房子。不过,他同样也快忘了。
但他在刚才突然又想起了一个片段。满眼的梨花飘零,一个女人端了杯茶接住了一片雪白,然后转身对他笑着说——梨花茶。
他当时没想,现在想起越发觉得她的笑容就如同梨花一样脆弱,经不得风吹雨打,唯有凋零一个结果。
当他张开手掌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种细腻,他看到了流泻而下的粉末,在黑暗里残留的光芒都一并落在地面再也看不见了。
今天真是精彩极了,看来他是怎么也睡不着的,自然是该找个人消磨时间。
可怜被认为是棋艺超群的柳公子刚从外面办完事回来立刻又被逮住要几弈方休。其间,柳公子不负众望的一如既往的棋艺超群。只是他实在很困,就算让奕王殿下每次都主动认输,他还是宁愿他可以赦免他让他早点休息。
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奕王殿下今晚的的确确是睡不着了。
哎哟喂,这章有点小虐了
几乎都被俺虐了一遍……
身体上的,心灵上的……
我满足了,可以睡个好觉了
这个真不是人干的事儿~——改错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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