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俱乐部》醒初

23、第 23 章

　　等到所有人都发泄舒服了，林枫染才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很疼，虽然都只是皮肉伤，但是男人的拳头就算没有练过也是够他受的了。林枫染并不觉得自己做错，只是心疼这些被血淋淋的撕掉脸皮的男人们，甘愿被他们打而已。
　　高朗曾经说过，马克叫做伪装者俱乐部，意思是马克里的人都在别人面前伪装成一个跟自己完全不同的人，时间久了，那张面具就牢牢长在脸上，除了在马克，其他任何地方都脱不下来了。
　　若要硬脱下来，就必然是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林枫染拍拍身上的尘土，轻轻的说：“你们可以打我，但是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高哥被指认猥|亵妇女携带毒品，我先说了，我认为他是无辜的，你们怎么看？”
　　一群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冷笑道：“当然是无辜的。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么？”
　　林枫染当然知道，但是就他知道没有用，他没有证据。更糟糕的是，他跟高朗的私人关系让他根本没有资格查这个案子，可是他怎能放手让别人来调查自己的恋人？
　　这时候传来敲门声，警察局里的人也没那么多规矩，没等里面的人有反应，就伸进来一张布满青春痘的脸：“刘队，医生来了，让他进来还是送到小办公室里去？”
　　老头子看看一屋子男人，抓抓头，说道：“你叫医生先到办公室里去准备一下，我们等一会儿就来。”
　　小警察应一声把脑袋缩了回去。
　　老头子叹了口气：“大伙要不先到楼下坐一坐，我先送这位去看看医生。”眼角看见林枫染一脸青青紫紫的手攥着高朗的手不放，皱着眉头挥挥手：“算了，小枫你就一起来吧。”
　　林枫染笑了笑，牵动了脸上的伤口，表情狰狞了一下。
　　马克们嘟嘟囔囔的渐次离开，林枫染小心的看着身边的男人，忽然发现高朗情况不对，眼睛都闭了起来，心里一紧，赶紧摇他的肩膀：“志强，志强，你怎么了，醒醒，快醒醒！”
　　老头子皱着眉头看见高朗被林枫染晃得东歪西倒，忽然哎了一声伸手扶住高朗的肩：“你先等等，他怎么像是……”
　　林枫染停下来一看，高朗呼吸均匀，脸色平静，怎么看都是……睡着了。
　　林枫染傻兮兮的啊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扒开高朗的眼皮看看他的瞳孔，没有散大，心里松了口气，拉过老头子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铺在桌子上，打横抱起高朗把他上去，看着他傻笑。
　　老头子看着这个手下，摇了摇头：“得了，看来还是把医生请过来吧，你陪着，我去。”
　　林枫染敷衍的点了点头，眼睛死死盯着高朗的脸。老头子不知上哪里溜达去了，半天都没回来，倒是高朗自己，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林枫染扑上去抓住他的手，连声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高朗茫然的看着他，甩了甩头，清了清嗓子说：“我没事。这里是哪里？”四下一看，像是一个会议室之类的地方，空气里有淡淡的烟草味道，跟他记忆里任何一个地方都不相符。
　　林枫染尴尬的咳了一声：“警察局。”
　　高朗皱了皱眉，随口道：“我怎么在这里，我梦游的时候杀人放火了？”
　　林枫染看他像是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一点印象的样子，诧异道：“你不记得了？我也是听人说的，你……猥|亵妇女，被人举报了。”
　　高朗惊讶的看他一眼，好像他在说美国总统是火星人一样，奇怪的说：“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我可不记得。”
　　林枫染安抚的笑了一下：“我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情，应该是哪里弄错了。你别急，我会想办法的。”
　　高朗眉头皱了起来，思索了一下忽然说道：“等等，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做了什么，我都想不起来了。”
　　林枫染听他这么说，想起李明晓被莫名其妙放回来之后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更加怀疑是有谁捣鬼，可是一时之间又没有头绪，人类的记忆又不是黑板，想写就写想擦就擦。
　　高朗从桌子上翻身而下，在林枫染身边坐下来，双手扶着脑袋拼命的想记起那一段时间的空白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越想想起来就越想不起，大脑一片空白的空虚感让他忍不住慌张起来，一把抓住了林枫染的手。
　　林枫染反握住他的手，轻轻的安抚道：“没事的，我们已经请了医生了，一定没事的……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高朗低低的嗯一声，忽然问道：“小枫，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林枫染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才轻轻的说：“我是警察。”
　　高朗早从电视里看到，并不惊讶，静静的问：“那……你到马克来是为了什么，卧底？”
　　林枫染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把脑袋靠在高朗肩上，好半天才说：“嗯。但是志强，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要信我。”
　　高朗浅浅的笑了。有这句话，就算林枫染有诸多算计，他也可以当做没看到，何况这个大男孩的眼睛里，那种爱恋是装不出来的。
　　林枫染被一室沉默弄得坐立不安，没话找话：“怎么老大去找医生还没过来……这又溜号去了吧，真是的，还总说我偷懒。我看看去……”
　　砰——门被谁一脚踹开了，老头子冷笑着抱臂站在门口，一只脚还提着保持着踹门的动作，眉头一抬：“你小子说谁偷懒来着？老人家耳朵不好没听清。”
　　林枫染立刻笑着迎上去：“是小的我，老大呀，几分钟不见又帅了。”
　　高朗从来没见过林枫染在同事面前这种赖皮赖脸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老头子也终于看到高朗已经醒来，赶紧端上一张公事公办的脸：“啊，醒啦。我带医生过来了，再给你看看。”
　　两个医生从门外走进来，没有穿白大褂，笑得很亲切，一个是神经科的一个是精神科的。
　　高朗一见来人，赶紧站起来，一声“长官”还没说出来，就看见他身后的两个医生，惊讶道说道：“赵医生？”
　　原来那个精神科的医生就是□□。
　　老头子一看是熟人，眉头就皱起来的，转念一想反正医生不参与调查，也没必要包庇自己的病人，能熟悉情况反而好，这才说：“认识的啊？也好。医生，你们给他看看，他从今天早上被送到这里来之后就浑浑噩噩的，刚刚好像睡了一觉，现在倒是醒了……小枫，他说什么了没有？”
　　林枫染叹了口气：“他说从昨晚开始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老大，这件事情有蹊跷。”
　　老头子知道他的意思，挥挥手表示明白，揪着他一起离开了会议室，转头对里面说：“医生请好好检查，这可是关系到一个人是否犯罪。高志强，你好好配合，给我说真话。”老头子大概也想看在林枫染的面子上表现得温和一点，但是职业习惯使然，撑了没一会儿就凶相毕露。高朗倒是没什么感觉，当年在部队里那些教官哪个不比他厉害，但是那医生可没见过这阵仗，看见老头子瞬间狰狞起来的脸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