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旗木千里》竹讶

2、悲痛

　　三年之后，卡卡西的儿子旗木千里出生，也就是我。
　　年幼的我就像生活在梦中，像所有孩子一样，无忧无虑。
　　母亲很少去执行任务，她会在家里陪着我，偶尔会给我讲水之国或者是她小时候的事。她很温柔，声音也很好听，从来不发脾气，抱着我做在旗木老宅的院子里，哼着歌，等着父亲回来。
　　父亲在外面时会带上面罩，但是在家里，他就变得很轻松，总是笑眯眯地，弯弯的眼睛，上扬的嘴角。我向他请教忍术，他总是摸着我的头说，千里还太小了。我说，我必须学，不然斑出来后怎么办。他把我扛在肩上我，说他会保护我们。但我觉得，他就是懒得教我，想赖在母亲身边。
　　我偶尔去鸣人哥哥家或者小樱姐姐那玩一会儿，或者去小校场躺在树底下看天。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直到那天，斑的旧部木叶的叛忍佐助袭击木叶，他已经等不到斑复活了，带着鹰小队进攻木叶。父亲少见地认真起来，赶赴战场。很快传来绝也来帮助佐助的消息，还包括一些支持佐助和斑的家伙，战事不断扩大，风之国已经赶派增援，可是战火并没有停止。
　　母亲越来越焦急，到了夜晚，战争还没有停下了的征兆。
　　她对我说，千里你呆在家里，别担心，我很快回来。
　　我抱紧她，她说：“我保证，很快回来。”
　　我点点头，我不会离开，您小心。
　　但是她没有遵守诺言。

　　先回来的是父亲，他知道母亲出去了，他摸着我的头安慰我，说母亲不会有事的，叫我不要担心。
　　但是没多久，大和叔叔就忽然闯了进来，对父亲说，医院，快。
　　父亲呆了一瞬后夺门而出。
　　不仅母亲，父亲你也失言了。
　　你说母亲不会有事的，但其实我们再也回不到原来。
　　战争结束，母亲，却去世了。
　　她最后安慰我马上回来时的样子，永远定格在我记忆里。她不舍的眼神永远印在我心里。
　　我的童年宣告结束。

　　这些我记忆深处梦一般的生活，连同母亲的一切，永远尘封在我心中了。
　　自此之后，父亲就完全变了。那种轻松的气息彻底消失。小樱姐姐说，他好像又回到了最初他们认识的那个卡卡西老师，温和的，永远打不起精神，还有一点拒人之外的感觉。
　　那只是他们的感觉，对我来说，他现在完全是另一个人了。他时时刻刻需要面罩来掩藏自己的情绪。
　　我们搬出了旗木老宅来到一个普通的公寓，我知道，他是想避开母亲的印记。其实我也想。在老宅，即使窗台的花瓶都带着母亲的余温，明媚的阳光下眩目的光影总能使人心生幻觉，一次次的从梦中惊醒，那种失落和痛苦难以忍受。父亲开始教我忍术，变得越来越严厉。伊鲁卡叔叔却不明就里地说，这才是让一拨又一拨学生重回忍者学校的卡卡西前辈。
　　那两年，他几乎不和我说话。
　　晚上，我睡在外间。父亲在里间，看着星空，喝酒。屋里开着昏黄的灯，不时地飘来酒香。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早上，我的手臂都被猛地拉起，接着整个人被提起。那时父亲已经插着手站在我对面，慵懒中透着严厉地问：“还没睡够？”每天如此，在训练的问题上，不讲一丝情面。
　　那天，是我第一天正式修炼的日子，也是我的生日。
　　一大早，我们就来到了小校场。天灰蒙蒙的，就好像我的心情，沉闷燥热。
　　父亲很严肃地告诉我，作为一名忍者，应该把个人的利益放在最末位。木叶的忍者都拥有火的意志。
　　他指着慰灵碑对我说：“这上面有你母亲的名字，也有我好朋友的名字，他们都是自己所爱的人付出生命。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可是做为亲人和朋友，没有人愿意看着他们逝去。”
　　他慢慢闭上眼睛，然后蹲下时，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亲近，我近乎本能的后退，心里却忘不了那种温暖，就好像母亲还活着的时候。
　　他与我的黑瞳对视，说：“所以，千里，如果你不想让自己后悔，不想让你所爱的人离开，就要变强。用你的智慧和力量，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我怔怔地听着，依稀感受到父亲的悲痛和告诫。
　　如果有可能的话，母亲也还活着吧。那种快乐的日子也许还能继续吧。
　　天渐渐下起了雨，我们开始了训练，没有回去。
　　因为，再也回不去。

　　那次训练，我早已经忘了练得是什么——也许不过是扔苦无。但是印象中深刻着我一次次跌倒在泥泞中再一次次爬起的身影。
　　对年幼的我来说那是绝望的挣扎。
　　每一次重新站起来就像是又一次向命运低头，没有梦想没有未来。
　　措手不及的绝望感席卷全身。
　　不知道朔茂爷爷当年是不是也是这样训练父亲的。但是既然带着旗木的姓氏，就不能让他们失望。
　　一天又一天，自己一个人反复地练习，等待这父亲的检查。
　　没有朋友，也没有欢乐，我真的是一句话也不再想说了。
　　我和父亲在心理的隔阂和疏远，不可避免的渐渐形成。

　　在五岁上忍者学校之前，我基本上已经达到下忍水平。
　　我只在忍者学校呆了一年，六岁就毕业了。可是和父亲毕业时怀着的那种自豪心情不同，我只是感觉好累。
　　纲手大人说：“千里，你父亲有他的苦衷，他希望你能成为独挡一面的忍者。”
　　我悄悄别过头，我不想听关于他的一切辩解。我讨厌他。
　　纲手大人叹口气，轻声：“被宠坏的小子。”
　　伊鲁卡老师跑过来，高兴地对我说：“千里，你真是好样的啊！”
　　我抬起头，冲他笑笑。
　　“要是旗木夫人看到，也是会为你自豪的！”
　　不知怎么的，那笑容顿时僵在嘴边，如果母亲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她会心疼的吧？

　　离开忍者学校，意外地发现父亲在那边等我。
　　“祝贺你，已经是下忍了。希望你能和小队里的同伴们好好相处。”他难得地没有用那种严厉地态度。
　　令我也放松了下来，“我会的。”
　　“今天我有任务，晚上就不回去了。来和你说一声，你自己去买点吃的吧，去小樱那里也可以。”
　　“嗯，我知道了。”其实一个人呆着，也是件挺好的事。
　　“那我就先走了。”
　　“一路小心，父亲。”我淡淡地说着着公式化的对话。
　　他忽然回头，“对了，千里，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我一下子没入莫名的悲伤中，是这么的委屈伤心。

　　回公寓的路上，我一直在走神。开门进屋，径直坐在窗边，就是父亲每次坐的那个位置。
　　呆呆地，不知想些什么，偶尔出现地片段都是母亲最后的肯定地说“我很快回来”。
　　直到繁星满天，银河垂地。
　　我迷失在宇宙的时空之中，璀璨的星布满天空，微旋的图像将我吸引其中。
　　渺小如我，只能堙没在盛大的虚无中，看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却无力改变。
　　终是一颗流星划过，将我惊醒。
　　妈妈，我想你了，十分、十分地想。
　　霎时，我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