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翼之星》青鸟rain

112、三、怪人

　　“谁发现那颗人头？请带我去。”
　　当我提及时，巴利脸上的笑容隐去，浮现出小镇人一样闪烁不定眼神，偷偷瞄向身旁马丁，而马丁点头：“可以。赫德雷姆老屋在坡上，请多穿点，那可比这儿冷多了。”
　　开上15分钟坡地，云层阴沉压近地面，风也大起来，车前一眼望去，灰白荒地上，矗立着一座黑灰的石屋，它背离镇子和港口，独自立在一大片崚峋怪石中，无树无花，裸露出灰黑岩层，突兀而狰狞。两层石屋，一个个窗户用木条钉死，黑漆漆，冷风呜呜鸣下倒灌，下车时，我不得不拉高领子。抬头不禁浑身一僵，一人高的黑石阶上有一头狼！
　　不，
　　定晴细看，才略略辩别出，那是条爱斯基摩犬。
　　当我们三人在注视它的同时，这头守护神四肢立地，颇为高傲的昂起前胸，胸口绒毛突起在风中层层拂开，呈现S形身线，酷似狼般窄长脸，银灰眼睛目不转睛注视着我们三个不速之客，即不吠也不动，却足以让我们三个持枪的警员望而生威，石屋、狗、呼啸寒风，这情形真是即怪异又渗骨悚然。
　　就在我们三人举步不前之间石屋门吱嘎打开，门缝里透出一丝桔黄炉光，然后一个块头硕状黑影摭盖火光，撑入我整个视线。
　　抬头望去，黑长筒塑料靴，黑渔夫裤沾满泥污，碣色绵外套上粘着油迹，戴一双半截手套。椭圆形的面容隐匿在一团毛发中：圆绒帽下，露出过长的乱发，盖住眼睛，络腮胡子中间的挺直鼻子因寒冷风刮，赤红而褪皮。
　　我打个激灵，若石屋让人想到牙买加黑店，那么这个硕壮浑身戾气的白种男性让人想到杀妻埋尸的蓝胡子。
　　风悄然停止，我亮出证件：“您好，我是格凌兰索特蓝行政区派此的CSI警员：穹·瑞斯。是来调查人头一案的，根据笔录，是您的狗发现人头？”
　　隔着浓密的金发，他打量我，点头算回答。
　　“您能说说，具体情形吗？在哪儿发现？”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我要重复时，他试着开口，与外貌粗鲁截然不同，纯正英语，发音清晰，低沉嗓音倒令我有些意外：“半坡，向西。”
　　“噢。”我撸撸被风吹乱黑发，顺他指望去，远处有条脚踩出的乱石小径，直通上坡顶。
　　“请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形？”
　　“我绕道下坡，Blue——我的狗，跟后面，叼出它。”他简短讲。但似有似无中，我感觉一股探究的目光透过头发向我脸上扫来，听他口音，他不是本地人，倒像美国人。
　　我要求：“您能带我们去那吗？”
　　“行。”他答应了，牵起那条狗。
　　然后那条狗顺着气味很快领我们到达一片乱石空地。
　　“是这里。”
　　我随意四处查看，寒冷使马丁和巴利略露出不耐的表情。这时，男人慢慢讲：“Blue顺气味，能帮你们找到尸体。”
　　巴利脸上浮出一丝轻蔑的神情讲：“您的狗不是警犬，这里风大，它还能闻到什么。”
　　马丁则默不作声看向我问：“您怎么看，瑞斯警官。”
　　我打量四周。所有动物都能闻到腐烂的气味，经研究表明，一旦家养宠物带回尸体部分，剩余部分就在半径0.5米范围内。就在附近，目光落到坡道走过去，拾起块石头，上面细细浮着一层浅色青苔。
　　阿尔维法医的报告中尸体嘴唇和头发上，粘满这种细小的青苔，我喊一声：“牵上您的狗，马丁警员，我们上坡找。”

作者有话说

　　这章中,偶还是蛮喜欢'怪人'新造形的,络腮胡,缝乱头发,熊样身材,吼吼吼……很熟悉的造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