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卡尔迪恩》五.童

5、更重要的事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卡尔提起了离开的事情。
　　“离开？”酷拉惊讶了一下，旋即点头，“好，什么时候走？我好提前收拾东西。我们走之前还是去和馆长他们道个别吧。”
　　“……就这两天吧。”卡尔有些意外，“你都不问我们为什么离开吗？”
　　酷拉笑笑，帮卡尔夹了一筷子菜。“那不重要，只要我们是在一起就好。我听你的。”
　　卡尔感觉到了酷拉对他的信任和依赖，不由得翘起了嘴角。对于那件考虑很久的事，也终于下了决定。
　　“这个小镇太安宁了，就连这附近的森林也太安全了，”一点攻击性动物都没有，“继续在这里长住下去，我们的修行不会有更大的进步了，何况我们的战斗意识还弱得可怜。不管以后是要报仇还是找眼睛，没有实力那都是空说大话而已。”
　　“嗯，我知道了。”酷拉放下筷子，正色道。
　　卡尔也放下碗筷，“吃好了吗？我想好了，离开的事要推迟几天。”
　　“怎么了？”
　　“因为，在离开前，我们还有事要做。”

　　“今晚不训练吗？”酷拉被卡尔拉着坐在草地上，奇怪的问。
　　“今晚有更重要的事。我要教你一样新的技能，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卡尔从学会念开始，便在考虑这件事，今天终于下定决心。要提前教酷拉皮卡念。
　　“嗯，我一定尽力学。”酷拉以为卡尔要教他新的格斗术，打算起来热身。
　　“酷拉，你坐下听我说。我要教的是你从未接触过的，一旦学会了，便有机会掌握非常强大的力量。那是普通人绝对无法抗衡的。”
　　酷拉第一次见到卡尔这么严肃，只惊讶了一秒钟便坐下，进入认真听讲模式。

　　“世界上的猎人们很强大，他们都是念能力者。我要教你的，就是念力。你知道，我的父亲是个猎人，他曾经试图教我念，那时我也才你这么大，不懂事又贪玩，一点也没学会。”
　　这话半真半假，卡尔从那一点记忆碎片里找到了自己的父亲使用念力的画面，又从酷拉那里确认了，他父亲是族里少数几个走出族地考上猎人的人之一。至于教过他念，这当然是胡扯的，就算真教过，他也不知道。
　　“后来，我见到了一群念能力者，他们强大到可怕。那让我认识到，原来这就是念力。当我想明白这些后，我才重新按照记忆里的方式，认认真真的学习念。大概是灭族那日的事让我的心智坚强起来，这次我成功了。”

　　酷拉一直安静的听着，没有插话。
　　卡尔对于自己掰扯的这一通话很满意，应该还是很有信服力的吧，可惜看不到酷拉的表情。卡尔心念一动，凝神张开了圆，这么近的距离下，卡尔的圆可以覆盖到。
　　他‘看到’酷拉低着头，视线直愣愣的盯着脚下的草地。突然，酷拉的眼睛变红了。卡尔一惊，正准备开口，酷拉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
　　“那群强大到可怕的念能力者……是幻影旅团吧？”随时疑问句，却是确凿的语气。
　　“……是的。”
　　“我要学！”酷拉坚定的抬起头。

　　卡尔不是第一次用圆看酷拉，却是第一次看到酷拉的火红眼。雌雄莫辩的小脸上，那双红得绚丽的眼睛……果然是世界七大美色之一，卡尔恍惚的想。

　　“卡尔！”见卡尔没有回答，酷拉有些心急。
　　回过神来，卡尔发现因为分心，自己的气开始乱了，圆已经没法继续维持下去了。他只好把气收敛回来。
　　“我本来就打算教你念。前提是，”卡尔停顿了一下，满意的听到酷拉呼吸一滞。
　　卡尔收起最后一分松快，郑重的说，“你要向我保证，没有我的允许，绝不会擅自去找幻影旅团报仇。”
　　“卡尔！？”酷拉皮卡声音突地拔高，猛的一下扑过来抓住卡尔的手，“为什么！”
　　卡尔也提高音量，“因为窟卢塔族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了，酷拉皮卡•窟卢塔！”

　　“但是……但是，”酷拉知道卡尔的意思，却仍旧不甘心的试图说服他，“会变成这样就是他们害的！杀害族人的，抢走眼睛的……还有你的眼睛！呜……卡尔迪恩，只有我们能为族人报仇啊！”酷拉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卡尔伸手，把酷拉搂进怀里，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背。
　　“可是那样太危险了，相信死去的族人们都和我一样，不希望你再出什么事。你想一想，如果哪天我死了……”
　　没说完的话被激动的酷拉截断，“不会！我绝对不会让它发生！”
　　“所以，我和你是一样的心情，我同样不愿看到你遇到危险。”也许是从这一刻开始，也许是更早的时候，卡尔迪恩已经把这个坚强的、聪慧的、信赖着他的男孩，当做自己的亲弟弟了。

　　“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起报仇，我们更应该把族人们的眼睛找回来。这个比报仇更难，但相对安全，至少我们能避免和危险正面交锋。一旦惹上幻影旅团，我们的生命随时可能受到威胁，那就不用提找眼睛的事了。”这时的卡尔也忘记什么维护剧情的任务了，当务之急说服酷拉不要自己往死神身边凑。
　　酷拉平静了不少，只是仍在抽泣。卡尔决定加重砝码。
　　“虽然，我还想在有生之年，再用自己的眼睛看看这个世界。”摸了摸被布条蒙住的眼睛，继而故作轻松的说，“但如果你一定执着于报仇的话，必须叫上我。你不要嫌我这个瞎子拖后腿就是了。”
　　“不要这么说！你的眼睛会好起来的……”这样安慰的话，酷拉大概自己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声音越来越弱。

　　卡尔也不再说话，任由着酷拉就那样恹恹的趴在他肩膀上。
　　半晌后，酷拉闷闷的叹了口气，“好吧，卡尔。也许你说得对，报仇的事应该从长计议。我答应你，没有你的允许，绝不会擅自去找幻影旅团报仇。但我不会放弃的。”
　　“这样就够了。”只要你不会一声不吭的跑去独自战斗，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进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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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把他当亲弟弟了啊，这虽算感情更亲近了，以后可就有得纠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