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伊莲》zita

2、第 2 章

　　这一年，我十二岁，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娇媚动人。
　　夜深人静，我睡不着，就起了身，在窗边趴着，看着窗外的一轮皎洁的明月，傻傻地发着呆。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簌簌地衣衫的磨擦声，我怔了怔，把头伸出了窗外，看到了爹一人坐在屋外的石椅上，望着天上的月亮，不一会儿，娘就从屋里缓缓地走了出来，披着一件白色的单衣，我不由地吐了吐舌头，悄悄地把脸贴在窗棂上，细细地吟听着。
　　娘从身后圈住爹的脖子，把脸贴在爹的耳际，浅笑着问爹，吐气如兰：
　　“在想什么？”
　　爹却是轻轻一笑，伸手抚上了娘的脸庞，叹息着说：
　　“锦飒，一转眼，就这么过了十二年！”
　　“是呵！”娘笑着，“十二年了，伊莲都要成大孩子了！而我们，”娘吐了口气，“也老了！”
　　爹笑了，仰起头来，吻住娘的额际，颤粟而喘息着：“即使如此，锦飒，你还是让我沉迷，不能自已！”
　　娘低笑出声，回应着爹的亲吻，我却是在一旁看得脸红耳赤，十二岁，已经是个知道羞涩的年龄了，我不敢动身子，深怕一动，就会打扰到他们。半晌，才听到爹的叹息和低吟，也听到娘的轻笑声，随着爹的叹息声，娘低吟轻唱出一首温柔而动听的歌曲：
　　“天也悠悠，地也悠悠，天地无边无尽头，魂也悠悠，梦也悠悠，魂牵梦萦几时休，几度回首，几度凝眸，几度相思几度愁，说也含羞，诉也含羞，望断天涯何时休，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娘轻唱的声音，当然是河东狮吼时无法相比的，细细一听，其实是清润而动人的，有一种沁人心暖的气息，我悄悄地伸头去看，爹在娘的怀里，轻闭着眸，吟听着娘的歌声。
　　我亦轻靠在窗棂上，细细地吟听。
　　想着这几年来，我一边学习，一边成长，娘在教我识字的同时，也在教我另一种语言，娘说，那叫英语，娘说过，当你有些话想说出来，却又不愿意让人听懂时，你就可以用这种语言去说，我当时还似懂非懂，却也认真地学了。
　　九岁，我已读完了娘为我准备的医书；十岁，我就被娘送到一位姓杨的神医处，学习针炙；十一岁，跟着娘开始验尸，看过各种各样的尸体，学着各种各样的验尸手法，也跟着爹去捉贼。
　　我和爹的无影脚，早已在娘的指导下，配合得天衣无缝，所向披靡！
　　而卡卡，更是生得生龙活虎，在娘的调教下，嗅觉变得特别灵敏，还能助娘破案，靠一只老虎，就能将贼人捉拿，那是溪林县有史以来最轰动的案件。
　　我们一家人，生活很充实。
　　我们一家人，生活很愉快。
　　我们一家人，生活很幸福。
　　想到这，我不由地吐了口气，逸出了笑声，眼眯眯地望着窗外的月亮，感到月亮也在笑。
　　“在笑什么？”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过头，看着娘，娘站在我的床边，只穿了一袭白色的内衬衣，月光从窗处投射进来，隐隐地洒在她的身上，映着她那成熟而丰满的身体，我脸一红，娇声叫着：“娘～～”
　　“我们伊莲在想什么？”娘坐到我身边，轻轻地搂住我，“这么晚还不睡？”
　　“没有～我睡不着，”我细声细气地说：“娘～我长大了，是不是也像娘一样迷人？”
　　“当然～”娘笑了，“你长得像你爹，长大后，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
　　“娘，”我轻轻地问，望着娘的眼睛，“你爱爹吗？”
　　娘顿时一愣，几乎可以看出她脸上惊现的那抹潮红，
　　这让我想起几天前，我曾这样问爹：
　　“爹，我是怎么来的？”
　　爹当时的脸登时通红，讪笑道：“你这小鬼！问你娘！”
　　“爹，”我又问，“你爱娘么？”
　　爹的脸，涨得更红了，却是眼睛一眯，犹如跌进爱的漩涡里，一阵晕头转向，轻轻地说：“爱！”语气温柔而坚定，“是的，我爱你娘，深爱着！”然后，笑了，揉了揉我的头发，“小鬼，你这么小，还不懂，长大了，就会懂了！”
　　是的，我是不懂，所以，我就很想去弄懂，于是，这次，我再问娘。
　　看着娘脸上的红色，我更是惊奇了，爱情，会让人脸红的吗？娘虽然脸红，却依然很大胆地答道：“是的，我爱你爹，”娘笑了，带着一抹少女的娇羞，如爹的叹息那般叹息：“深爱着！”
　　看着娘的眼睛，我笑了，虽然，我还是懵懵懂懂，但是，我依然感到爹跟娘之间，那幸福的味道，因为，爹和娘深爱着，所以，有了幸福的我！
　　偶尔，我还是会带着卡卡，奔跑于山间，与动物嬉戏，站在那高大的岩石上，将手圈在唇边，纵情高呼，纵情高歌。
　　那一年，我还是十二岁，十二岁的最后一日。
　　娘说，会给我作生日蛋糕，所以一大早就不知跑哪去了。
　　作完当日的功课，我再复习了一遍娘教我的英语词汇，吃完了娘给我留下的午餐，我依然带着卡卡，从小路上山。
　　“卡卡，快点，希它一定等不及我们的午餐啦～！”我边跑边气喘呼呼地叫着，希是我收养的猫头鹰，初见希时，希被利箭所伤，我将它抱起时，已是奄奄一息，虽娘未教过我救动物，但是，思讨着，其实人与动物都一样的，就在山中找药草为它医治。
　　希活了下来，也成了我的朋友，虽是夜中飞行，但白天，亦能在山中，与她为伴。
　　我从来都没想过去知道，希的夜晚，归于何处，飞向何处，但她知道，如此聪灵的猫头鹰，应会有一个主人。
　　我捧着希的午餐冲进了山中的小屋，那小屋，是因为爹看我经常喜欢流连于山上，才在两年前，花了三天的时间为我搭建的一个小茅屋。
　　因此，此时的小屋，也成了希的息身之处。
　　跑近门边时，就听见希的低呜声，从小窗里传出来，似在欢迎我的到来。
　　我笑嘻嘻地推开了木门，屁颠屁颠地冲了进去，嚷着：“希，等久了吧？今天可是——”
　　却在瞬间，我住了口，身子猛地定在了门槛处，僵住了。手中的希的午餐，不由地落于地上，那不经摔的碗在接触地面后，“哐”一声，四碎开来，那午餐就散了一地。
　　听着那碗的破碎声，我不由地全身一凉，那凉意由头到尾窜过全身后，定格在我的脖子上。
　　是的，我感到那凉意透过那剑光，在我的脖子上凝聚，使我不敢呼吸，甚至边动一下都不敢，那剑是如些的尖利，如果动的话，我就会小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