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子——汤姆里德尔的堕落史》银色幽灵

34、新的名字

　　蛇？！
　　如果是出现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的任何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我绝对不会感到惊讶或是别的什么……如果是出现在课桌的抽屉里，也可以被理解为别的学生留下的涂鸦。
　　但是在这里，霍格沃兹的二楼，位置比较偏僻的女生盥洗室里面的一个水龙头上面，居然会有一个刻着的小蛇！
　　那是看起来最不可能……同时也是最疯狂的可能……我的手扶在水池上，不住地颤抖……试图使自己平静下来，我在镜子里看到我现在脸上居然有冷汗……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么，最不可能的地方就是……
　　这里会是……密室的入口吗？

　　“看你还能怎样？”
　　马尔福似乎是胜利了的样子，我没有再听到什么决斗的声音。但是不管那边如何，我现在的心思都不在那边，而在这个水龙头上面。
　　这是一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铜制水龙头了，侧面有一只小小的蛇，不仔细靠近是绝对不会被注意到的……当然，更不会有人能够想到那个可能性了！难道不是吗？
　　好像有一头野兽在我的脑海里面嚎叫，它在逼迫我……试图控制我的思想和行动……
　　“去啊……对它说话试试看？试试看能不能够打开……你不是期盼很久了吗？你难道想让自己的努力就这么付之一炬了吗？”
　　我大脑里充斥着的这种嘶嘶声……仿佛是看到一条巨大的蛇在对我说话一样……我听得懂，我明白那是蛇的语言……

　　“里德尔？”
　　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冥想。
　　“怎么？解决了？”
　　我继续对他展示出一张没有喜怒哀乐的脸，我不希望他看出来我有任何方面的不正常。
　　只要我想要隐瞒就绝对能够承购，哪怕刚刚杀了一个人，我想我也不会让自己的表情出卖自己的。
　　“是啊……看来对付这样的泥巴种，还是不用级长出面……”他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头发和袍子，“全是水……烦死了，清理一新。”
　　他用咒语简单清理了一下自己袍子，随后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来看了看自己的脸。
　　“还可以……就这样好了，我快饿死了，走吧。”
　　“我不知道我来的价值在哪里。”我走到他身边，对他假意地笑笑。
　　“管那些干嘛呢？”他试图将手搭到我的肩膀上，他和我差不多高，不像泰勒那样站我身边就和一个女生一样。
　　“别这样。”我躲开他的手，“你不知道有些女生看到会笑吗？”
　　“是吗？为什么？”
　　“没什么，不过我会觉得不自在。泥巴种咋样了？”
　　“在那边哭呢，我跟她说，敢说出去，我就能让我爸把她赶出霍格沃兹。而且我们的级长也在这里，她要敢怎么样，到时候报复她的不是一个两个。”
　　“真有你的。”

　　午饭时间，我似乎觉得没有平时那么饿……简单地拿了一块较小的牛排，和一块小圆面包，基本就差不多了。
　　或许是我的心思此刻根本就不在这里，甚至根本不在我的学业上面。不像某些人，随时随地都是在使用胃来思考人生的哲学。
　　“我基本都要放弃我的占卜学了……”泰勒在我旁边向我抱怨着，“以前还为了面子不想要得个‘T’，现在想想，那玩意得了个巨怪也没什么的……”他举起手中的茶杯，里面有半杯红茶。“茶叶本身就是泡茶的……能当什么占卜工具使用啊？”
　　“那玩意一般人学了没用。真正的占卜家有多少人？我好像只听说过什么特里劳妮？”
　　“对啊。要不是占卜课的老师长得还算不错，逃课的肯定大把。”
　　基本上，都是他在挑起话题，我只是礼貌性地回答他。过了一会，他肯定也是觉得没意思了，于是开始专心对付他的意大利面。

　　下午的课是占卜课……今天下午有雷雨，电闪雷鸣加上乌云压顶，就跟夜晚差不多的样子。几乎整个教室的人都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极个别的几个人在听课而已。
　　也不是说我有绝对的信心所以狂妄自大，以至于相信自己绝对能够对付所有的考试而和其他人一样不听讲，我现在这样心不在焉的状态完全是因为那个铜制水龙头给我的惊喜。
　　要……现在去打开吗？
　　还是说……不用着急，再等一些日子？
　　不行……我想要现在就去打开……就是现在……
　　但是邓布利多的脸却突然在我的眼前闪过，我不由得抖了一下。
　　怎么能够忘了他的存在？
　　再等一会，也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情。很快圣诞节就会到来了，在圣诞的假期里面如果能够找到机会去看看那究竟是不是密室会很好，被邓布利多逮住的风险不会出现，以他的性格，他一定会回家的。
　　至于什么时候杀死泥巴种……这个也是需要考虑的，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每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细节都必须要慎重考虑。
　　不过……就算打开了密室，又能怎样？那只蛇怪会不会真听我的命令，也许它只认同纯血统的继承人，而看我这种混血，即便是有着斯莱特林的血统却还是呲之以鼻？
　　斯莱特林离开这里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就算那个怪物确实是蛇怪，但是蛇怪的寿命……据说只有数百年。
　　或许我打开密室的时候，会是一开始满怀希望并且充满着热情……但最终看到的，只有等待我多年的蛇怪尸骨。
　　那也只能就这么乖乖地待到毕业，自己培育一只蛇怪，在它还在蛋里的时候或是小不点的时候我来申请当霍格沃兹的教授（我对我的课业很有信心），然后偷偷地把它放在密室里面养大……

　　“你的思绪会飞离你的大脑……随即你会进入一种状态，一种超越了冥想的状态，看到未来——”
　　让思绪飞离我的大脑？占卜课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当时只是听说可以申请多修一门科目，所以顺带就申请了占卜，我并没有想在这方面发展的想法。我真正想学，想要去钻研的那个方向……霍格沃兹是不会教我的。

　　“当火焰展现出蛇的姿态的时刻——”
　　蛇怪的寿命究竟有多久？会不会有可能千年都不会死亡？
　　说到死亡……当年的博格特让我发现并且正视了现实，不过此刻的我，早已有了解决的计划。
　　我需要制作一个魂器，但是至少不是现在，学生年代，我唯一的目标就是打开密室……此后，就算是普通人的寿命，我也有许多年去钻研黑魔法，一定有机会找到一个合适的东西并制造出一个魂器。

　　我要飞离我的死亡……对啊，有了魂器……永生之后什么是不可能？
　　那个时候，永生的我，掌握了最强大的黑魔法的我……作为斯莱特林的传人，会以新的面目出现，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无父无母的可怜学生。
　　这么多年来，努力寻找密室的努力似乎不是那么直接地给了我回报。不过若不是有那种因为寻找密室而到哪里都仔细观察的习惯，我也不会无聊到去女厕所里面看水龙头。
　　我查看过公共休息室所有的角落，包括对着壁炉里面念蛇语，也到过斯莱特林的沙漏旁边查看过，甚至有过不上课而去天文塔和魔药教室的经历……
　　这么看来，我伟大的祖先萨拉查.斯莱特林也是个奇怪的人，如果假设成立，那么他就是把密室的入口设在了女厕所。难不成他早就认定会是女性的继承人会打开密室？
　　我不信斯莱特林的后代中没有女的读过霍格沃兹，但事实就是密室一直是一个传说……
　　他真是不照顾男性的继承人，会不会多设立了一个入口？

　　比起去女厕所，我去男厕所是非常正常，自在的行为。不用像当小偷一样蹑手蹑脚左顾右盼无声地跑到二楼那么偏的女生厕所里面去……就跟个色鬼一样，虽说很少有人去那个厕所。
　　我不是那样的人，没有那般变态的爱好。
　　这些天来，我把整个城堡的男厕所里的水龙头都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不过……还有一个地方不是吗？
　　级长的特权，其他学生向往的级长专用浴室……

　　只是从这个学期开始，我才有资格进入那个级长专用的浴室。和一般学生使用的不一样，这个浴室的豪华程度，甚至成为了很多学生想当级长的原因之一。

　　这个周六的晚上学校里并没有多少人，霍格莫德的酒吧在搞特惠的活动，把绝大多数的学生和教授都吸引过去享受酒精的魅力了。
　　我来到这个只有级长才能够使用的浴室，和以往单纯地为了洗澡而放松不同，在将学校男厕所所有的水龙头都仔细观察了一遍之后，我决定来级长们的浴室来寻找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密室的入口……有多个都会是可能的。

　　学校里有一条秘密的通道可以通往霍格莫德村，某个拐角处会在需要的时候出现一间无所不能的房间，而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的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念出创始人的名字后会在墙上出现一个藏东西的小门。
　　在这个学校待了将近五年的时间，我认为我所发现的那些东西在历史上可能都很少有学生全部发现过，况且他们还因此受到过惩罚。
　　我不希望我和他们一样……虽说我偷偷练习被魔法部明令禁止的咒语也无人知晓，但是下一次不一样……打开密室，清洗泥巴种……虽然说风险很大，但只能由我来做。
　　冈特家族是斯莱特林仅存的唯一的传人了……而且人也所剩无几，这么看来，和那些纯血统的饭桶相比，我这个混血的继承人是必定要承担这个责任。
　　斯莱特林等了千年……也没有等到他的继承人打开密室。时间的流逝让密室都变成了一个有些可笑的传说，而且也没有任何详细的资料。蛇怪活得再久也没有办法永生，等了这么久也只得到了冈特家族的没落。
　　那么也只能由我来做了。
　　无论如何，打开密室之后会怎么样，蛇怪是死是活，我的混血能否得到认可……都无所谓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唯有打开密室才是人生的正道。

　　级长的浴室异常豪华，如同书上描写的王公贵族生活使用的一般。窗户的彩色玻璃上的美人鱼一直在微笑，从水龙头里放出的水混杂着鲜艳的泡沫，能够使人平静而心情舒坦的香味弥漫在整个浴室里。
　　“打开……”
　　我对着这个水龙头说蛇语，但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个无效的话，会不会在这个浴池的底部？
　　我对着自己施了一个泡头咒，沉到了浴池的底部……
　　“如果是密室的入口的话……请打开！”
　　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把整个浴室的每个角落都检查过了，最终得到的结论只有一个，我将来还得去那个二楼的女厕所。
　　我伟大的祖先萨拉查.斯莱特林……这是你开的玩笑吗？
　　现在的我好奇的事情只有一个，他在建造密室的时候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半躺在舒适的浴池边，开始回想十六年的人生……似乎只有这五年的记忆是立体而清晰的，我来到这个学校的五年来。
　　从一年级刚入学的迷茫到逐渐展露自己的头角，和身边各种人的交集，获取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认可，他请我去看魁地奇世界杯。我击伤过独角兽，参加过学院决斗比赛，翻过级长的名单，练习不可饶恕咒，在霍格莫德杀死了暴走的山怪……
　　到了现在，女厕所的水龙头是我一直想着的东西，因为那条铜制的小蛇。

　　水温较高，配合着奇妙的香味，整个浴室似乎变成了清晨空气湿润的山顶，水汽阻碍视线……恍若天堂。
　　我摆弄着不知道是哪个级长忘在这里的八音盒，一边享受着这水温。和这个八音盒一起被遗忘在这里的还有一本法语的教材。
　　这么说来，我还真没有学习过其他的语言……不过，其他的人就算学习了再多的语言，对我而言，我仍然有一个值得骄傲地方：我会的蛇语，不是靠学习这种手段就可以获得的能力。
　　是不是可以用蛇语来给我起一个新名字？不过那就不是别人敢不敢称呼的问题了，而是根本说不出来。

　　我开始看这本厚如魔药教材的法语的教材，包含的不仅仅有入门级的学习指导，还收录了相当丰富的英法词典。从上面勾画的痕迹来看，这个级长也没学多久。
　　法语不是被称为是世界上最优雅，最美丽的语言吗？那么从法语入手……试图找到一些词或者词根，来给自己一个有内涵的新名字也是不错的想法。脱去汤姆.里德尔这个名字和麻瓜世界耻辱的纠葛……只有自己创造的名字才真正属于自己，

　　“Courcours.......Discours........Secour.........”
　　这些词汇对我而言是陌生的存在，如同我第一次拿起古代魔文的教科书的时候的那种感觉。
　　我几乎都忘了这一次来级长的浴室的本来目的，但再想一下，在学校里寻找额外的密室的入口也不是什么可能的事情，斯莱特林没有必要再多建一个入口，那样会增大暴露的可能性。若存在，密室这么多年也不能只是一个虚幻飘渺的传说了。

　　如果直接寻找一些词汇和词根来构建一个新的名字，和一般人的想法或许是差不多的，没有什么独特性。
　　在此之后，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关于创造一个新的名字的事情。就和我在上一个学年私底下偷偷练习着不可饶恕咒一样，现在的好处就是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被该死的邓布利多发现，不用担心潜在的风险。

　　晚餐的时候，斯莱特林的鬼魂血人巴罗和格兰芬多的差点没头的尼克吵了起来。没有人或其他鬼魂知道他们吵架的原因，但是围观的学生情绪十分高涨。只有在这种时候，学生和鬼魂在同时站在“集体归属感”之上。
　　差点没头的尼克气得“脸红”，他的脸上似乎浮现着银白色的一层雾，不断地骂着难听的话，使得他只剩下一层皮连着的头不断地晃动着。
　　而血人巴罗则显得淡定，在差点没头的尼克说话的间隙，他的嘴中会迅速吐出讽刺而尖锐的反击，这一切都在激化这两只鬼魂之间的矛盾。

　　“很好笑对不对？”泰勒一边喝着橙汁，一边饶有兴趣地围观着这两只鬼魂的嘴皮子战争。
　　“倒没有，”我回答道，“我只是对活了那么久还有兴趣吵架的鬼魂感到好奇罢了。”
　　“霍格沃兹……真是讽刺啊，稍微变换一下名字的话，就可以得到结论了。”
　　“你在说什么？”
　　“HOGWARTS。”泰勒拿出自己的魔杖，在面前的空气之中写出泛光的字母，“你只需要变换一下字母的顺序……”
　　那几个字幕顺着他的魔杖自动组合成了“GHOST WAR”。
　　“鬼魂战争？”
　　“是啊，回文构词法还是多有意思的。”
　　“或许，当时学校的创始人自己也没有想到吧。”
　　“我看也是……不过，说到回文构词法的话，似乎有很多人用这个来作为化名或者密信里的语句呢。”
　　他们的话给了我灵感。
　　不如……我可以试图用这个回文构词法来创造一个属于我的名字？
　　要包含过去的我，但是要能够证明我自己的经历让我脱离了过去……对的，我与众不同……我可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啊！

　　深夜，寝室里的其他人都早已入睡了。
　　只能够听到他们均匀的呼吸声，和壁炉里的火焰的声音……湖底的寝室是安静的，听不到雨声。
　　散落在床单上的羊皮纸，打开的法语词汇书……
　　那些潦草的笔记……我究竟是写了多久……迷糊的状态不睡又是为了什么啊。
　　我的思绪混乱，只得转着手中的羽毛笔……
　　写下一个一个词汇……让我来变换字母的排列顺序吧……

　　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进入这个梦境的。
　　我用蛇佬腔打开了位于女厕所的密室入口……
　　那个地方比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还要深……
　　密室里，斯莱特林的灵魂全身散发着绿光，他在嘲笑自己，也同时在嘲笑我。千年来的等待，居然等来的只是一个拥有一半肮脏的麻瓜血统的继承人……
　　“脸庞英俊，头脑灵敏又如何？斯莱特林不缺少优秀的魔法师，但是纯血统的堡垒正在被腐蚀……那些肮脏而敏感的元素在威胁着纯血统高贵而古老的地位啊。”

　　蛇怪抬起它那巨大的头：
　　“你能为你伟大的祖先做些什么呢？”
　　“我能清理这里……把不干净的那些东西血洗掉……那不就是——”
　　“那不就是我多年以来在等待的东西吗？”
　　斯莱特林的灵魂总算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有那个勇气吗？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哈哈哈！如果引火上身怎么办呢？我亲爱的继承人。”
　　“我无所畏惧……我伟大的祖先……”
　　“是吗？”
　　他的笑容神秘，让人捉摸不透。
　　“那这个呢？”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将那个博格特的柜子召唤到了我的面前。
　　“你害怕的是这个，我明白的……我的继承人……你做好觉悟了吗？”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我从噩梦里面惊醒。
　　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依靠着魔杖头的小小光芒，没有被他们看到……我不希望我的弱点会暴露在其他人的面前。
　　消灭不了那种恐惧……就让那种事情的可能性消失吧……
　　似乎有了什么灵感的我，一把抓过了身边的羽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