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子——汤姆里德尔的堕落史》银色幽灵

31、祖父的名字与身世

　　天气逐渐变热，意味着的不仅仅是夏日的到来，更有各种铺天盖地的考试的来临。
　　对于我们这些四年级的学生而言，准备期末的大考的确是有些压力，但是一旦看到五年级和七年级的学生所要面对的证书考试，心理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平衡。

　　和以往不一样的是，现在的我居然如此想要回到那个孤儿院，我长大却憎恨着的地方。目的只有一个，问清楚我名字之中的“马沃罗”究竟有着什么含义。

　　“这个假期准备怎样度过呢？”
　　面对身边那些奉承他的人，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当然是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吹嘘着自己家族在法国海边的那套高级住宅的豪华程度，周围还有着防麻瓜的绝佳魔法屏障。他可以在地中海的海风吹拂之下尽享夏日的乐趣，至于作业这种完全无所谓的东西，完成与否都有人撑腰。
　　“当然，家养小精灵都是绝对服从的。只要我一声令下……呵呵，用手指的和拿魔杖的就是不一样。”
　　“不过你今年的度假略微有些寂寞吧？”
　　“没事，那个格林格拉斯也不过如此。只要想到我假日最后会收到的那份大礼，我根本不会在意那些事情，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被他甩了的那个格林格拉斯近些日子来也从低沉的状况之中恢复了过来，她不再开始每天注重头发的保养和关注新的衣服，而是一头扎进书海之中。
　　她的闺蜜略微有些无法理解，但在我看来，这种心态是含有一些报复的心理在里面的。

　　这个学期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斯莱特林对拉文克劳，斯莱特林压倒性的优势捧回了冠军的奖杯。
　　然而这却引起了两个学院之间的一些学生的冲突，都是教授们所没有预料到的。导火索就是我们的击球手使得游走球击伤了拉文克劳那边的一个追球手，很多人都认为这都是击球手故意的。
　　据说是斯莱特林队的队长安德烈.斯沃布里克的意思，为此安德烈甚至还跟他的妹妹大吵了一架，他那文静的妹妹从来没有生气到那种地步过。
　　“那又如何？谁让那小子是她的男朋友呢？”
　　安德烈完全没有一丝道歉或者悔过的迹象，他一直都很我行我素。
　　除此之外，这个学期还是在正常的轨迹之中结束的。平静，没有什么意外，所有的学生都是按照正常的节奏生活着。
　　一年后的我想起这时，也完全没有预料到那样的情况。
　　那场由我而引发的混乱。

　　这个学期的最后，学院杯依旧还是被我们所获得了。
　　虽然今年斯莱特林在魁地奇比赛的表现惊人，但是其他的学院没有什么出彩之处。赫奇帕奇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庸，还有拉文克劳，今年在各方面都被我们压制得死死的。此外，格兰芬多的各种捣蛋鬼扣的分多得惊人。
　　这个学院杯一直都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回伦敦的火车上，我几乎没有和任何人说话。
　　车厢里虽然还有其他斯莱特林的学生，但他们的各做各的事情，偶尔聊天的话题我也完全没有兴趣加入，基本上都是很安静的。
　　唯一的骚乱，就是火车开到中途的时候，有拉文克劳的学生过来挑衅，这帮年轻气盛的新生们全部都被阿布拉克萨斯和安德烈的恶咒给击倒了。
　　以这两个人的家庭背景，他们完全不用担心这样做的后果。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面挤满了等待学生的家长。
　　他们的脸上都是团聚的喜悦，见到自己的孩子就上前去嘘寒问暖，帮他们拿各种各样的行李。
　　这是我所无法理解的。
　　就算是设身处地去想，也没有什么改变。
　　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

　　将近傍晚的时候，我回到了那家孤儿院。
　　这里多了许多我所不认识的生面孔，拿着破旧的皮球傻傻地看着我。只有少部分的知道我的孤儿吓得躲到一边。看来过去害怕我的小崽子们，他们多半都找到了所谓的“家”。
　　都已经十四岁的我，从年龄看来，在这个孤儿院里面也算是一个少有的存在了。

　　然而意外的是，科尔夫人并不在孤儿院里面。
　　“科尔夫人去爱丁堡了，估计要过几天才会回来。”

　　“她特别嘱咐我们，要把你的房间收拾干净，还给你换了新的床单什么的。”
　　这么看来，那个老妖婆也是害怕我的，随着我的年龄越来越大，对于她而言也是一个不安的因素吧。
　　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也换了不少，这样看来，也就只有科尔夫人记得我出生的时候的情境了，包括母亲最后说过的话。

　　过了几天，科尔夫人终于风尘仆仆地回到了这儿。她身上的衣服比以往好了不少，想也知道究竟她是靠什么得到这些钱的。
　　对待其他的孤儿的态度依旧尖酸刻薄，她以为自己就是孤儿院的统治者那样。但是一旦看到我，似乎就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不服从的怪物一样。

　　晚饭过后，我叫住了科尔夫人。
　　她显然是非常惊讶的，一般情况下，只会有她来找我的时候，然而这次我居然会去找她。

　　“里德尔，我已经对你够好了……你看看你的房间，比别的小孩好多少……你难道还有什么不满吗？”
　　她掩饰自己的内心的恐惧，装出来的镇定是如此苍白无力。
　　“我知道，然而我有别的想要知道的事情。”
　　她略微有一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说吧。”
　　“母亲在最后给我起名的时候，有讲过我名字中的‘马沃罗’的来历吗？”
　　科尔夫人安静了一会，似乎在回忆些什么的样子。
　　“有的。”
　　“说。”
　　我不愿意和科尔夫人多说一个字，要不是为了了解清楚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整个暑假我都不会理这个老妖婆一眼。
　　“她说……马沃罗是你的外祖父的名字。”
　　“外祖父？那他的全名呢？”
　　面对我的逼问，科尔夫人有些吞吞吐吐。
　　“这个……她没说……你也知道，你母亲生下你之后不久就死了。”

　　外祖父……
　　我外祖父的名字是马沃罗，和那个马沃罗.冈特一样的名字。
　　尽管可能性不大，但是马沃罗.冈特是我的祖父的可能性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

　　因为一开始看那张小报的时候，我就对这个马沃罗.冈特颇感兴趣，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家族是斯莱特林的后裔，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自己的名字。
　　我一直保存着这张小报。
　　然而不管再看多少次，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这报纸对马沃罗.冈特并没有过多的描写，大部分的篇幅都是尖酸的嘲讽。
　　某节魔药课上面，泰勒跟我讲过他所了解到的冈特家族。不过那些信息远远不能够满足我，我想要知道更多，更多关于这个马沃罗.冈特和他身后的冈特家族的一切事情。
　　现在的我并没有办法去了解这些，每天待在这个无聊的孤儿院里面，生活单调得如同被粉刷成白色的墙壁。

　　马沃罗.冈特如果真得是我的外祖父的话，那么意味着我也是斯莱特林的后裔之一了。
　　那不正是我所希望的吗？
　　越是这么想，就越觉得可能性在逐渐变大……
　　我会蛇语，对于麻瓜而言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在巫师的世界里，也是极为稀罕的能力……然而却被我所拥有了，加之分院帽还没有碰到我的头发就将我分在了斯莱特林学院……虽然查阅了那么多相关的资料也完全没有发现过关于“汤姆.里德尔”这个名字的蛛丝马迹，但是却让我得知了马沃罗.冈特正好是斯莱特林的后裔的事情，和我名字中的马沃罗是一样的……
　　若是巧合，这几率也未免太过于小了，还让如此幸运的我来碰上。

　　在孤儿院的日子里面，我不能使用任何的魔法，这当然意味着我没有办法练习任何咒语，制作魂器的大计划也就只能够先放在一边了。
　　临近开学的某一天的早上，我被一阵奇怪的吵声吵醒。
　　从窗户里面望出去，发现一帮吵闹的孤儿们正围着一只猫头鹰指指点点。那只猫头鹰身上还带着一封信件。
　　科尔夫人气冲冲地拿着木条走向那帮孤儿，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这帮小孩吵闹的时候。
　　然而刚刚还在气头上的科尔夫人，拿起那封挂在猫头鹰身上的信件的时候，手突然抖了一下。但之后她又迅速地从地上捡起那封信，仔细地擦去上面沾到的灰尘。

　　我走下楼，看到还穿着睡衣的科尔夫人的时候，没有说任何话就迅速地从她手中夺走了那封被熟悉的红色蜡封起来的信。
　　在这样麻瓜聚集的地方，由傻乎乎的猫头鹰送来的信，除了给我之外还能给谁？

　　沉甸甸的……霍格沃兹在这个时候，究竟给我寄来了什么？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拆开了信封。
　　除了本学期的书单之外，还有一封特别的信件，是我从未想到过的。
　　我成为了斯莱特林的级长。

　　对当级长这样的事情，我没有过期待。现在这封信和级长徽章居然到了我的手中，也谈不上是惊喜，但是惊讶还是有的。
　　我原本以为以我这样没有背景的孤儿，除了在学校的课业之外，是不会有什么出彩之处的。
　　这意味着什么？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并没有当上斯莱特林的级长。
　　他虽然并没有表面上排斥我，但是以他的背景，他所谓的高贵的血统带来的自大，他又怎么能够接受我当上级长这样的事实呢？
　　说到血统，如果我真和马沃罗.冈特有血缘关系的话，那么作为斯莱特林的后裔的我，连马尔福都是不能够相比的。

　　斯拉格霍恩教授也给我寄来了一封信，祝贺我当上级长。
　　不过相比起他的赞美，我更想看一看邓布利多现在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样的。

　　在暑假即将结束的时候，斯拉格霍恩教授邀请我到他在伯明翰那边的度假小屋去。
　　虽然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的地方，但是能够早一点离开这鬼地方是一点，我当然接受了教授的邀请，正好，向他了解更多关于冈特家族的一切。

　　火车上异常无聊，有几次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在回霍格沃兹的路途上，但一听到旁边隔间的老麻瓜在讨论豪华邮轮的事情，就越发想要回到巫师的世界。列车上的东西很难吃，连价格也足够宰人。当售货员来推销那冷硬的三明治的时候，我的口袋里几乎没有多少麻瓜的货币了，没想到一个拿着鳄鱼皮手袋的女人正好从那里路过。
　　不过是看了她一眼而已，（那春心复活的眼神我实在无法多看一秒），她就自掏口袋买了不少东西来给我。
　　之后她就来到了我的隔间，此后的时间里，我似乎都能够理解麻瓜的相对论了。
　　她一开始问我一些关于我自己的事情，但估计是被我简短到不能再间断的回答浇灭了热情。此后就开始讲述她自己的事情，真是狗血的人生，她十五岁嫁了一个公爵，二十一岁离婚得了不少分手费，抛弃了自己的儿子离开了伯明翰。在伦敦又认识了一个开工厂的男人，再婚，前些年他丈夫酗酒过度去世了，现在的她拥有上百万英镑……
　　麻瓜的生活，有的时候后还是比较‘多姿多彩’的。

　　到了伯明翰下火车的时候，我才发现站台那里有一个年轻的男性站在那里等那女人，应该就是她的儿子了。他的那张脸，和我的脸相似。
　　就因为这个，在火车上来找我说那么多事，这种人实在难以理解。
　　在站台附近稍微等了一下，直至胖胖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走了过来。
　　“汤姆……人太多，找得真麻烦啊，我厌恶夏天。刚刚看到一个麻瓜和你挺像。”
　　“这种事常有的，教授。”
　　“我们得赶快，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幻影移形。”
　　他拉着我，来到了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小店的门口。这家糖果店已经倒闭了，玻璃灰蒙蒙的，里面的桌椅被杂乱地摆放着，旧糖纸满地都是。
　　“阿拉霍洞开。”斯拉格霍恩教授谨慎地抽出魔杖，对着店门念出了开锁咒。
　　“啊……一定是菠萝味……麻瓜的糖据说也是可以的。”他赞叹了一下这家店残留的糖果味，
　　“你应该知道怎样随人移形吧？”
　　“这还是知道的。”
　　“明年你们就可以学习这种技术了……虽然风险很大，也不是人人都能够学会，不过有什么能够停下你前进的脚步呢？我们的新级长，汤姆.里德尔！”

　　他的度假小屋在一片麦田的旁边，旁边的住户虽然是麻瓜，但据他讲长期都不住在这边，只要不玩魁地奇，基本上就没有暴露巫师身份的可能性。
　　“几年前的一个暑假吧，我和我几个朋友也待在这边享受假期。”他一边念着清理咒去除阳台的灰尘，一边回忆着他的那些琐事，我待在旁边，给那只傻乎乎的猫头鹰喂水。“我们都喝得太醉了，没想到老斯图尔特他那晚发酒疯，往几个麻瓜邻居的窗户上狂施火球咒语。第二天我就收到了魔法部的警告。真是太倒霉了。”
　　“但是，教授。”我将猫头鹰笼子放到了一旁，“为什么是你收到了魔法部的警告，只是因为你的朋友在你家违反的规定？”
　　“哦，汤姆。并非是斯图尔特他在我家违反了魔法部的规定，而是他使用的是我的魔杖！”斯拉格霍恩说这话的时候，重重地晃了晃手中的魔杖。“魔法部以为他们很厉害！实际上也不过只能够测出是用哪一根魔杖发出的咒语，谁施的魔法也说不清。”
　　“那么，如果想要做什么坏事的话，用别人的魔杖不就可以了吗？”
　　“所以巫师更要保管好自己的魔杖……我那天就是喝多了，拿出魔杖施了几个烟花小咒语，结果就放在餐桌上面了。后来我们跟麻瓜的警察说，我们是在当晚玩烟花失控了，而且赔偿了邻居几瓶葡萄酒，懒得兑换麻瓜的货币。”
　　多年过后，我也真是得感谢斯拉格霍恩没事就讲这些‘无聊’的事情，如果我不知道这些事情的话，那么我可能因为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失误而被关进阿兹卡班。

　　虽然说暑假剩下的生活不能够称之为多姿多彩，但也比在孤儿院灰暗单调的房间里待着要令我舒服得多。斯拉格霍恩一直在强调今年是我的O.W.Ls考试年，虽然他对我十分放心，但是却以以防万一的名义时不时来一点小灶。
　　今年不需要再去对角巷了，斯拉格霍恩托马尔福帮我买了需要补充的东西和一些书籍，用猫头鹰邮递了过来。我知道，虽然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现在肯定想把我扔进坩埚里面用大火狂炖，但毕竟是斯拉格霍恩拜托他的事情，他为了讨好教授不得不这么做，而且今年是非常重要的考试年。马尔福家族的圆滑处世态度正是他们在魔法界风光这么多年的大法宝之一。
　　罗密欧.泰勒也给我写来了一封信，他看来和斯拉格霍恩的联系也还可以，不然也不会知晓我现在在这里。除去略带逢场的赞美，无聊的一些暑假生活描述，他还提到了一件被我忽视的事情。
　　“汤姆，我想你一定还记得，占卜课那个金发的女教授曾经做过的预言。”
　　那个预言……被马尔福不屑一顾的预言，如今成真。
　　我不知道他是因为讨厌马尔福，而站在了和‘高贵的纯血统贵族家庭’这样背景大相径庭的我这一边，虽然我并没有把他当做什么朋友，但看得出来，他愿意和我保持较近的距离。
　　在马尔福不在寝室里的时候，他喜欢酒后大谈各种事情，告诉过我，他的家族，因为马尔福家族的陷害，现在已经风光不在。而且他的家族里有人娶了麻瓜出身的女子，这件事情一直被以马尔福家族为首的人拿来取笑。
　　“究竟怎样的人……才能称之为斯莱特林的人！”
　　他的话看似有哲理，实际上却简单得可笑。萨拉查.斯莱特林，我们学院的创始人，他最为看重的就是巫师血统的纯正。
　　纯正的巫师血统……
　　想到这里，我一般不愿意再往下想……那样屈辱，恶心的可能性……毕竟还存在着。
　　就算真得拥有斯莱特林的血统，一但被麻瓜所侵入……就没有了最初的纯正。
　　但似乎这可能性已经变得不可忽视了。
　　那一天中午，我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聊天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将话题牵引到了冈特家族。那个时候的斯拉格霍恩刚刚吃饱，还在打饱嗝。
　　“哦，冈特家族……自大，暴力，坏脾气，近亲结婚的纯血统主义者……我觉得我还可以来一些蛋糕呢？”
　　“教授，注意胃的健康。我听说冈特家族是斯莱特林的后裔，确实有这回事吗？”
　　“是的……他们是蛇佬腔，呵呵，说到这个，汤姆也会呢，不过也不是所有的蛇佬腔都是斯莱特林的后裔。因为有着优秀的祖先，所以自以为是的存在就是这个冈特家族了。现在他们，住在什么地方来着，小汉格顿？”
　　这个地名，当我晚上想起来在哪里曾经看到后，就觉得格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