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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探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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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诚实回答我此时的念头,那么我是想狠扁他一拳。他传出糟糕的情况让人担忧,他留了一堆的事情然后了无口信。别人在牵肠挂肚、做牛做马,他却悠闲的在床上弹吉他自娱自乐。
我不能扁他,可我也做不到许姨他们这样围在身边嘘寒问暖,所以我只能杵在门口,保持微笑,不着痕迹的四面打量。
许姨说要帮叶澜去搞水果,离开了。这两天打旁敲侧击加观察,我得出许姨是叶澜要好小姐妹的推理,不排除曾经追求过季琉优爸爸的可能。方晓燕拍拍工具包说第一任务帮季琉优搞定电脑联网问题,然后拿着螺丝刀对一旁的电脑去用功。她虽长着娃娃脸留着乖乖头,却最爱酷而大的银饰,也对机械类非常精通,想来这类小事对她不成问题。
“琉优,你把你的收藏全放出来了?”刘燚感叹的惊呼。季琉优房间有面墙做出阴阳浅纹,错落有致的插着十多道透明搁架打着色灯,每个搁架上都有一辆按比例缩小的车模崭亮的发着光。这道墙是他房间最为引人瞩目的地方,刘燚此时已被吸引得目不转睛了。
“我觉得数量够多了就全放出来了。本来收藏的东西就是要看的。”季琉优笑笑,“最上面两个是新收的,你看看?”着了迷的刘燚没等他说完就自发拿了,一边在手上掂量,一边嘴里还自管自念叨什么。
“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季琉优冷不防的问我。他的一只手靠在吉他上枕着下颌,脑袋左侧10度,这么看我的时候就像在打量和思考一样。
“你……房间太热,我先站在门口适应一下。”我集中精力找到个不错的理由,“这次展会的布置方案我出来了,还有所有以前客户的名单也整理出来了,可以界时邀请聚个人气。”我走过去把资料递给他。
房间里完全是另一个季节,季琉优赤着足斜抱着吉他盘坐着,身上只穿了套桔色丝棉睡衣。他偏看暖色调,我回忆他一贯的打扮风格下了结论。这颜色让他的气色看起来不错,但仍藏不住他的消瘦,而且显然不是此时衣服穿少的错觉。看来这次生病还是有很大影响。
季琉优手里拿着资料却扫也不扫一眼,只是大大方方、肆无忌惮盯着我,他的一双眼睛这么直看着我想什么?
“虽然房间里热,你就这么穿还是要着凉的。要不把被子裹上?”薜玫坐在床边关心的说,说了不够就直接拉被子披在季琉优身上,我借机扭转头错开他的目光假装看晓燕修电脑。
电脑在墙角的写字台上,桌面上除了散落的几张光盘还放着一个相架,相架里的照片上叶澜被一个英俊的男士搂在怀里,边上搞笑的硬揍着一个缺门牙的小鬼。看仔细些这小鬼分明是季琉优,而那个男士却不太像亚洲人。
“这是我最后和妈妈爸爸一起拍的照片。我爸是英国和中国的混血,我十岁时坐飞机失事死了。”季琉优淡淡的解释。
他怎么知道我在看那个?或者我注意那个太久了?我不好意思回过头,连吉他带人,他已经被薜玫包成了棕子,只金字塔型的露了个脑袋。他的头发的颜色在灯光下更明显,不过现在我才明白这不是赶时髦染的而是因为他四分之一欧洲血统的关系,再想想他眼睛的颜色也因该是源于此的原因了。
方晓燕和刘燚看到季琉优这样子都内伤的闷笑。
“想憋死我也不用这么麻烦。”见大家笑够了季琉优才蜕蛹似的钻出来。手上空空的。
我给他的文件呢?
他的床头有带桌案的移柜,小小桌案做着专业的笔、橡皮、尺等文具的防滑浅槽。这些功能显然说明他是个早有预谋赖在床上,以床为中心最大限度做事的人。但现在这张床除了足够睡人的大空间外,内半边全是书和让人混淆的A4文件纸。我本就担心他会随手一放混在一起疏忽了也不定。却没想现在、我还在的时候、东西就没了!薜玫他们还有电脑格式的文件,而我这份展会设想方案因为不会软件全是靠手画,只此一份啊!
“位置太差,这么搞也不能解决问题。”
我正犹豫要不要厚着脸皮全面搜索,薜玫把资料递还给我,原来东西到她手上去了。
“位置很差吗?”季琉优扬起眉问。
“高维隔壁、展厅最里面,而且高维有十六个展位,我们只有六个,阵势上也不能比。”
“位置是不太好,不过当时抽签抽到……”我真是心虚了。
“不是挺好?高维名气这么大,所有的人都会过来看看,所有过来看的人都会看到在隔壁的我们。展位小没什么,布置精致一些,搞得让人愿意留下来就行了。别告诉我你们在布置上胜过高维都没信心。”季琉优漫不经心的说,说到后来管自己拨起吉他来。
“我看了些书……”
“这些事就让我来操心吧。”拨出个流畅的和弦分解,季琉优笑着截住了我的话。
“……嗯。”我犹豫一下笑了。了结位置这个负疚的心结,一个星期从没现在这么轻松。
“那还好我没有更衰的抽到厕所门口的位置,都说那风水不好。”我已经彻底轻松的可以拿这个事开玩笑了。
“厕所也好啊。到时叫许姨批点餐巾纸一块钱一包卖,更重要的是有财神的地方风水肯定好。”
“那门口的位置最不好了?人家当通道处理,很难留住客人。”
“那就批矿泉水,一样赚钱。而且什么人都从门前过,不留人也做了广告了。”
“那……就没有不好的位置了?”我故意唱反调,心里却有点感动,因为他早就给予了我任何情况都原谅的理由。
“对我来说没有!”季琉优眯狭着眼睛笑了。“来,我兴致不错,你们点歌我来弹。”
大家半点没出声,季琉优表情臭臭的。“桑巴舞曲。”我说。如果我的记忆没错,刚才他拨的那几下就是这首《桑巴舞曲》――古典吉他六级必考曲目。呵,学活泼的吉他,却选了古典吉他进修,这个家伙真是闷骚型。
我们又在季琉优家里待了半个多小时,主要的事情是把带来的水果消灭大半。在待下去就要留下来吃晚饭了,客人比主人多,大家都很自觉的告辞。季琉优没送,叶澜却一直送我们到楼下。虽然相处了一个小时都不到仍感觉她是一个非常柔善的女人。
我谢绝了刘燚带一程的好意,宝莱后面要坐三个人太挤了,再说离家只有两站路,走走就到了。我一路慢慢晃悠,看到晚了牵出来溜的狗狗还摸摸打个招呼,两手空空心情舒畅。
两手空空?我这才发现犯了错误――手机没带!大家围坐着吃东西的时候我嫌手机放在裤袋梗得慌就拿出了,后来手粘粘的没急着放回去……现在应该还躺在季琉优的写字台上!我急急的往回赶,虽然不太有朋友打我电话,但如果连着几天没手机可真是麻烦事。
“叶阿姨,我手机忘了带……对不起。”我不好意思的看着穿着围裙拿着勺子给我开门的叶澜,显然我打扰她了。
“没什么,你进来吧。在琉优房间吗?你自己找找我要烧菜。”叶澜笑眯眯的一点不介意。
“季总,我手机忘拿了。”我左转左转的走到季琉优房间,边敲门边招呼。
推开门,看到季琉优包着被子侧倒在床上,他竖起指头勉强的比划了个轻声的意思,然后皱紧眉头抓紧裹身的被子,整个人蜷得更紧了。
我帮他捡起凌乱掉在床边地上的书。他脸色青白的望着我,同样是直直的凝视却没了方才逼人的精神。晦暗的床头灯下他的眼眶和两颊都带着削陷的阴影,紧抿的嘴唇没有半点血色。只是隔了半个多小时,只是因为一个白天一个黑夜,他竟衰弱的这么明显,无力的,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你不舒服?”我蹲下身子平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不安的拭他额头的温度。房间里这么暖和,他的皮肤却冰冷而粘湿,我指尖甚至能感觉到他蜷藏身子的痉挛和抽搐。
“扶我。”他的嘴唇颤了两下。我想我应该没有听错他那蚊子叫一样的说话。这家伙求人也不知道语气客气些。虽这么想,我还是拉着抵着把他扶了起来。他身子坠坠的摇摇摆摆,唯一固定的办法就是我整个爬到床上从后面将他抱住。
“你连坐的力气都没有吗?” 话才出口我就后悔逞了口舌之快。季琉优的情况真的不好,眉头蹙着,脸色恹白额角还渗着虚汗,胸口因为呼吸的急促起伏得厉害。
“犯病了?你有药的吧?那种治心脏病一吃就好的药。”
“没……没用。”他朝我笑了笑,似乎对于全靠在我身上才能半坐的现状不太好意思。
见鬼!他笑什么?他不知道这样牵下嘴角的笑勉强得有多难看吗?他不知道这样用蚊子叫的声音说话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明白吗?他……都这样了还笑什么!我还在气,季琉优却突然捂着胸口,整个人痛苦的弓了起来。
“季琉优?琉优!”
老天罚我!我求他无论用多大的声音应我一声,可这次他像是连应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捂在胸口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那里很痛吗?我忍不住伸手帮他,然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隔着单衣明显能感到他的心脏在狂跳。他只是坐着什么也没做,可心跳的速度却像刚跑完步那样。
没有什么控制方法吗?我该怎么办?他整个人被这样速度下的心跳折磨得瘫软了,可我,可我只能条件反射的替他揉胸口,在心里无用的祈祷。
一分钟?或者已经十分钟了??我一下一下也不知有没有用的帮他抚心口,他垂着头我听不到他的回应也看不见他的表情,我开始后悔依了他,应该第一时间找外援的!
“你的手指有魔力吗?” 我正打算放弃等待大声呼救,季琉优却突然低低的冒出了句。
“你……没事了?”我愣了下,呆呆的看他慢动作的直起身子,然后自已撑着靠坐到床头边。
“你这样目瞪口呆的样子很傻。” 他望着我忍笑的说,“至少要把嘴合上。”
“你……”我终是把还嘴的话咽了回去,才说了两句他就焉焉的闭上眼,侃我只是在逞强不想让人担心吧。
才好转一点就又神气了,真想拿什么整整。我边琢磨边帮他拉好被子,“看你这样我还是去叫叶阿姨来盯着你比较好。”
“不要!才想表扬你。” 季琉优皱眉的抗议,然后又重重的捏了下我的手,想来是踢到他的要害了。
“我没事,只是看你们来一高兴,心就跳得快了点罢了。”
真没事了?只是……罢了?我斜睨着眼,没好气的看他没精神却嘴硬强调的样子。我们谁也不服谁的瞪着,僵了两秒钟,不约而同一起笑了。
“天冷了阿呆好吗?”
“好啊,虽然吃的不多。我现在的台灯24小时给它专用取暖。”
他没接话,一时冷场了,我无措的不知在这样的情形,这样的灯光下要聊什么。工作?或者其他?“你家布置得挺好,这些车模也很漂亮。”我没话找话的客套。
“你是不合适恭维人的。”他低着头窃笑,然后赶在我想说话前拿起案头的遥控器按了几下。房里四角的光线暗了点,对着车模的壁上的色灯却一时全亮了起来。夜晚很合适这样靡彩的光。
“一共二十一个。花了十五年的时间。”
收集这个很花时间吗,我不太懂。“这样真是漂亮。”这次我由衷的感慨了句。
“这里跑车了占一半,还有五辆重型吉普。这两种车开起来都会有驾御的感觉。”
“那你下一辆车就买这样的吧。”
“也许。” 季琉优甚为保留的想了想才回答。
也许?虽然待的时间不长,但留悠堂的业务利润之高我已经很有感觉了。这样的进度达到老板买个宝马的目标不用两年。也许他习惯财不外露吧。比如有钱也不买高级公寓,宁可住在吵吵嚷嚷的小区里。
“琉优,你同事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我正想着,叶澜边招呼边推开了门,看到我时一下愣着不知要说什么。
我是来拿手机的,可现在却在暧昧的光线中坐在床上和季琉优聊天。天!我一时真想有个地缝能钻下去。
“一起吃饭吗?你甚至不用下床。”季琉优的表情完完全全是幸乐灾祸、落井下石!
“我只是来拿一下拉在这里的手机的。不用吃饭了。我回去了。”我一连串的说,然后跌跌冲冲的,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了他家。
隔日,大家吃完中饭正各自忙里偷闲,看报的许姨大声的叫了起来,“刘燚,你上报纸了!”
我们赶过来看,果然,报纸上很大一条,有半条是刘燚的照片。
“哇,上面全是好话把你捧上天了哟。呵,不要这样看我嘛,OK,我承认这是真实的,那个什么省设计大赛一等奖,全国效果图作品第二名都是真的。”晓燕捅了捅刘燚开着玩笑。
“我怎么会上报纸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刘燚又要挠额头了。
“我们都不知道那就是琉优做的吧。这样登一条要一万多,我们业务都做不过来了,他还要花钱做广告干什么?”薜玫皱了皱眉又说,“再说,我们公司的王牌不是琉优吗?说起得的奖,他的奖牌、奖杯柜子里都要放不下了。”
“就是就是,花钱捧半吊子的刘燚干什么。冷越香、玲珑印、伊家竹排、锦玉宝邸、美上人间全是琉优做的,那么多活招牌放在外面已经业务够忙了。”晓燕接上话损,惹得刘燚涨着脸想要反击却又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大家叽叽咯咯的开刘燚的玩笑我没参于,脑子里转的全是晓燕刚才随口报的几个名字。冷越香、玲珑印、伊家竹排都是有名的超贵消费吃饭的地方,而它贵的大半原因是因为环境好,而锦玉宝邸和美上人间作为最为有名的歌舞夜总会和演艺酒吧也是因为装修好而扬名的。
我无数次从冷越香门口路过,一直被冷越香的通体墨黑的建筑外体,修长挺拨的修竹装饰,描金顶檐、硕大篆体的“贵”字招牌所迷惑,每次路过都会猜测着里面是何等的华贵。而伊家竹排的扇子更是大大有名,业内都说从没想到过就用“扇子”一个元素装点,会有如此出其不意的效果。去过的同事说那里就没有看到扇型以外的东西,整体餐厅的感觉就像一把精雕的象牙扇――有着带点脆弱的华美。这三家中最有名的玲珑印因为给请客吃饭的蒋总送急件我去过一次。那是一家用了三十七种进口意大利灯饰,每个桌子独立打光,内布流水庭阁的中西合璧装修风格的餐厅。当时就被那各式的灯、天上地下炫美的光源所震憾,现在想来倒很是季琉优式风格的,他最是喜欢在光上做文章了。
没想他竟是这么厉害的,我在心里感叹。而后我更想不明白季琉优为什么要这样做了。家装设计师本就流动极高,有点本事的设计师一但翅膀硬了不是飞往更高处,就是看中这行业的高利润自己开公司。花这么多钱在公众媒体上力捧“流水的兵”的可是一家都没有过。
再后来的两天薜玫和方晓燕成了刘燚取笑的对象了。她俩也分别上了报纸,也是长长的一条,褒捧的文字说明加上一张风姿卓越的照片。周五,许姨签收了送上门的印刷精美的五千份宣传手册。内容是公司简介和刘燚、方晓燕、薜玫三人的照片、作品和介绍。薜玫拿起小册子看了半天突然冒出句:“季琉优这两天不好好休息都在干什么!!”气势汹汹,大有如果此人在面前就好好骂一通的感觉。我想到季琉优那天发病时无助衰弱的样子,心里不由的揪了一把。
星期六,累了一个星期的我被手机的震动尖叫声惊醒,一看竟是高维公司的电话号码。
“纽约这段时间在留悠堂都好吗?”电话那头是蒋总不紧不慢的声音。
“好啊。”我随口应着,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马上就要开展会了,你们这两天动作很大呀?”蒋总顿了顿,“除了个人炒作你们还打算怎么做?有促销方案了?”
“不知道。报上的这些广告也是季琉优一个人定的……”
“下个星期四就要开展了,你们怎么布置的?我们是隔壁,有要商量的地方可以事先说。”蒋总抢了我的解释,虽然说的客气但意思很明显。这是蒋总吗?竟然为了一个小小展会的布置亲自的不耻下问。
“我不知道……一开始是我负责,但我没经验季琉优就说全由他来考虑了。这个星期他一直生病在家休养也没来过公司。”我带着想挂掉电话逃避的冲动一口气的交待情况。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有好几天没给我进展消息了。季琉优一个星期没来上班?怎么突然病得这么厉害?还有关于山上别墅的方案你怎么一点信息都没有。”
“我没跟你联系是因为这两天没新的进展。季琉优好像是心脏不太好。山上别墅的事也全他个人在做,我有努力,但他电脑进去要密码,我需要等机会……”
“有新的情况你及时和我联系。我还等你回来开庆功宴呢。”蒋总又截住了我的话。
“好的。” 我应着,听到那头不再多说的挂了电话整个人松了一口气。来留悠堂的目的当然不会忘记,但待得久了,我都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了。我甚至奇怪自己一开始怎么就毫不犹豫向蒋总答应了这件事下来,还觉得这样做虽不择手段却是没错的。
我坐在床上糊乱的想着,手机又尖锐的叫了起来。还有什么话要交待啊?我闭着眼磨了半天,铃声没有半点停的意思,只能妥协的拿了起来。
“纽约怎么这么久才接啊?我终于出差回来了,我们今天碰个头吧?我到你们公司对面的餐厅,然后你请我吃那里的鱼丸鸡丝面。”电话里是噼里啪啦又脆又亮的声音。竟是孟芸?那个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一级好友。
“是你啊。终于回来了。我……已经换单位了,今天也放假,你可以不用方便我,想吃别的地方的东西直说好了。”
“咦,两个星期前通电话你也没说换单位啊?还这么大方让我点,新落户的地方收入很不错?”
“昨天刚拿了工资。”我淡淡的解释,在电话里自然说不清楚,两个星期前我还觉得我总是要回高维的,不算离了单位,而现在却又心思复杂了。
“纽约,我遇上复杂的事了。唉,那个鬼地方,那个小地方,那个没什么娱乐的地方,让我待一个月都闷出虫了,但……一回来又想得要命。嗯,主要是想个人,唉,你不知道我做什么事都会想到他,早也想晚也想,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怎么办?我怎么可能这么记挂一个人?已前我也交过男朋友,但都没这样啊。你说我是不是真的爱了?我不想嫁到那个小地方去啊……”
“孟芸,你把我的耳朵也叫聋了。你别烦心,我们见面你慢慢和我说行不?”
“好啊,我们去湖滨的必胜客……”
我挂掉电话痴痴的坐在床上,“我做什么事都会想到他,早也想晚也想,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我怎么可能这么记挂一个人?”那样的感觉就是真的爱了吧?即使是才相处了一个月。接下来的时间我有着预感,会听着孟芸的故事然后一步步看到自己沦陷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