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恋爱吧》俱全

19、谜底解开

　　翌日一早，学生会等人和阎罗观音在红色钟楼前会合。
　　校庆过后是例行三天的假期，宁静的校园正好方便他们溜进无人看守却严加禁止通行的钟楼禁区。
　　“好沉的门！”
　　男生们用尽力气推开那扇不知封闭了多久生锈的铁门。
　　观音站在他们身后负责把风。
　　“开了！”惊喜的高呼。
　　“嘘！小声点，被人发现我们违犯校规，要记大过的啦！”即使是学生会也难以幸免。
　　“怕什么！”
　　“统统闭嘴！”一听就晓得此人处于爆发状态。
　　“管教无方。”暗香假意揉揉额角，略微弯腰当个完美的绅式。“请，女士优先。”
　　“谢谢。”观音率先走进昏暗的楼内。
　　阎罗恶狠狠横着他。“虚伪！”最讨厌这样的家伙了！
　　暗香不以为意，紧跟着两人进去。
　　其他人也都根进楼内。最后一个进入的随性小心谨慎地关上铁门。
　　楼内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里面有机关。”为免观音跌到，阎罗一直扶持她的腰部。
　　“怎么不早说？哎哟！”
　　话音刚落，有人因中机关发出惨叫。
　　“闪开！”阎罗大力推开不知何时走在他前头的暗香，自己带着观音跃到一旁。
　　“嗤！”破空声，无数小沙包如雨点从四面八方射向他们。
　　“趴下！”阎罗低喝。
　　所有人在第一时间内全部趴在地上不敢乱动。
　　箭雨过后，大伙爬起来，忍不住心惊胆跳。
　　前面还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们，谁也不知道。可是看这阵势……恐怕不会轻易得手呢。
　　“怕死的可以出去。”阎罗扶起观音，没好气地哼了哼。
　　一座烂得彻底的破钟楼内部居然藏有机关，真是诡异！！
　　在场的人没有怕死的，换句话说，也就是没人会半途而废，打道回府。
　　“没时间浪费了，我们要抢在黑刹发现这里之前将黑水晶里的秘密找出来！”暗香揉了揉被阎罗推开撞到墙壁的后脑勺。好痛，阎罗分明是存心报复他与音音的亲密态度。
　　观音捏紧阎罗的手，阻止他开口。“你说得对，我们继续前进。这地方暗藏许多机关，大家小心一点。”
　　说完，一群人又摸索着往前。
　　越往里走齿轮转动的声音就越明显。
　　月见方拧开手电筒，晕黄的一束光线没如黑暗尽头，仍是一片令人不安的黑。
　　大伙互相望了一眼，忐忑不安地向前方未知的危险走去。
　　“嘎吱——！”
　　“什么声音？”现在只要一丁点声音就会引起大家的警惕。
　　“我好象踩到机关……”一块活动石板。观音抱歉地微笑，“可能是陷阱……”
　　果不其然，阎罗刚抱住她，活动石板快速移动。她重心不稳，脚踩空了，不由自主往下跌落，连累抱住她的阎罗跟她一起跌下去。
　　“音音！”暗香惊愕的叫喊在头顶上方回荡。
　　意识陷入黑暗的瞬间，听见阎罗在她耳边淳淳低喃。
　　“放心吧，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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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昏迷的观音慢慢睁开眼睛，而后坐起身。
　　好黑……
　　四周的颜色仿佛沉浸在恶梦中的漆黑，不见一丝光亮。
　　对了，阎罗呢？他应该跟她一起掉下来！怎么看不到他……
　　“我在这里。”宛如回应了她心中所想，阎罗懒洋洋的声音从身边飘进观音耳中。
　　观音猛转头：“阎罗？”
　　“是。我没事。”不等她开口询问，他主动告诉她自己安然无恙。“你呢？”一只手臂在她腰间悄然收紧，关心溢于言表。
　　“我很好。这是什么地方？”
　　“大概是密室之类的。”阎罗拉她站起来，摸了摸身后的背包。“幸好没摔坏。”手伸进背包拿出手电筒，打开。
　　昏暗的光线只能照出两米外的景象。
　　“果然是地下室。”就着朦胧光线观音看见一扇密封的铁皮小门。再抬头，他们跌下来的洞口已经变成一面完整的墙面。“看样子，我们被关住了。”陷入困境了。
　　闻言，阎罗迈步上前，面不改色地抬脚往密封的铁皮门猛然一踹。“哗啦”的巨响声，铁皮门竟然一阵摇动。
　　观音吓了一跳。
　　“哼，不结实的破门！”再踹，又是一阵摇晃。
　　观音看傻了眼。这么粗暴的动作，换做其他人绝对做不来，甚至想都不会想。
　　“那个——”
　　眼见他像不要命的猛踢铁皮门，似乎对那扇门抱有深仇大恨。在他强力猛踹之下，铁皮门周围开始崩裂脱落，最后倒在地上“寿终正寝”，告别人世。
　　尘土飞扬，扑面而来。
　　观音掩鼻，呛咳两声。
　　“可以出去了。”阎罗拉着她的手离开地下室。
　　手电筒的微弱光芒映出前头是一条走廊。
　　观音奇异地并没有感到丝毫害怕或慌张，也没有陌生和不安。
　　一定是有他在身边缘故吧，所以能无所畏惧，坦然面对。
　　“我会保护你。”他突然说。
　　“嗯。”想起陷入黑暗中他说过的那句话，不禁一笑。
　　两人手牵手，即使遇到再大的危险也不怕了。
　　不慌不忙走了一段路，沿途没有再碰到机关或危险物品。只是——让两人觉得奇怪的是，走廊仿佛永无止境，怎么走都到不了尽头。
　　“迷路了。”观音停下步伐，终于想通其中的诡异之处。“它是座迷宫，难怪我们一直在里面转圈，找不到出口。”
　　“墙壁很脆弱呢。”与她的静止不同，阎罗拿着手电筒在墙壁上照来照去，还用手仔细地摸了几下。
　　“你在做什么……”观音好奇地看着他异样的举动。
　　“嘿嘿！”阎罗露出野蛮的笑，手电筒置于嘴边咬紧，双手握在一起使劲捏了捏，关节吱嘎作响的爆裂声在空旷的空间显得异常清晰。
　　观音愣住了。
　　“看我的！”低喝一声，阎罗对着墙壁猛烈出拳。
　　他的拳头把墙壁击破了几道裂缝。
　　“哼！”收拳，拍了拍手上的土屑。
　　几秒钟后，原本只裂了几道缝的墙壁稀哩哗啦地崩塌成一堆碎石。
　　观音目瞪口呆，哑然。
　　好可怕的力量……
　　“还呆着干嘛？走啊！”他站在破洞前叫唤。
　　“哦。”她连忙跑过去。
　　不按照正常途径离开迷宫的两人，一个得意洋洋；一个无可奈何。
　　会不会等他们走出钟楼时，它已经被阎罗毁坏殆尽？值得怀疑呢。
　　“上面好象有声音。”阎罗眯起绿眸，头往上一抬。
　　“是暗香他们吧。”太好了，他们平安无事。“我们去跟他们会合。”
　　这就是令阎罗不高兴的原因。
　　观观和暗香那小子太亲热了，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先离开这里再说吧。”阎罗不起劲地耸耸肩。
　　是她的错觉吗？他的表情看起来不怎么乐意和暗香他们会合……
　　“走啦！”讨厌归讨厌，他也清楚合作的重要性，暗香那小子的帐，出去再算！阎罗朝前点点下巴，“动作能不能快一点！”女人天生爱磨磨蹭蹭。
　　观音快步走到他身旁。“我以为你不想跟暗香他们一起行动。”别怪她有如此想法，他表现出来的就是一副不想和暗香在一起的样子。
　　“我才不是小鸡肚肠的男人！”虽然被她说中了，但当着她的面承认自己小心眼实在很可耻呢。他讨厌暗香无非是因为他和观音太接近了，他有点吃醋嘛。
　　说来说去，都是这迟钝女人的错！
　　他是不小气，可是——“暗香是我的表哥，我从小跟他一块长大，感情就像亲兄妹。你不用介意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昨天暗香说得话老亘在她心头挥之不去。回宿舍认真考虑她和阎罗目前的发展……蓦然发觉，交往至今，阎罗一直在迁就她。
　　是她疏忽了他的感受，以为男女交往不过是感情比较好的一男一女经常在一起，而不去用心了解交往的真正意义。两人心灵相通，关切注意对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从中了解对方的喜好；懂得迁就对方，照顾对方，体贴对方；最重要的是不让对方受到一丝一毫委屈。
　　喜欢一个人，不会计较得失。
　　她没有做到，阎罗却做到了。向来我行我素不管旁人想法的他为了她，破例了很多次，做了很多不愿做的事。
　　这点，她比不上阎罗。
　　看似粗心大意的他其实很细心体贴呢。
　　“我知道。可你和暗香太亲密了。身为你的男朋友，我有权利要求你和他保持距离吧！”啧，表哥又怎样，亲上加亲的社会现象层出不穷！越是禁忌越有刺激感。这世上的变态根本是数不胜数嘛。
　　“……我以后会注意。”从现在开始，她也要试着以他的角度来看事情，便于了解他。
　　咦，怎么这么听话？“你生病了吗？”大手摸上她的额头。
　　不对呀，体温正常，不像有病的样子。
　　明亮美眸觉得有趣的眨了两下。拉开他的手，笑容如花。“时间恐怕不多了，我们赶紧去找暗香。”
　　又是暗香！阎罗咬牙切齿地咒骂专门与他作对的会长大人。
　　“我会和暗香保持距离，不必要时绝不与他接触。”
　　咦？
　　猛一转头，观音那张柔美笑面就在眼前。“我没听错吧？”
　　“除非你耳朵聋了。”
　　“哈！你终于肯听我的话了！”他欣喜若狂。
　　真像个小孩子，喜怒哀乐立刻就表现在脸上。“我一向都很听你的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从来不反驳。”
　　“那不同！一般都是我强迫你。这次是你头一次自己答应的！”阎罗还算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过分。
　　“有什么不同吗？”观音故意反问。
　　“当然不同！你明明知道我……”她眼底调侃的笑意让阎罗察觉出来了。“哈！你这女人，故意耍我对不对？”很开心呢，就算她戏耍他，他也不会生气。“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手掌往她腰间抓去，使劲逗弄她的敏感处。
　　“我不怕痒……”躲躲闪闪，最终被他逮住钳制在怀里。
　　“这个地方呢？”他改摸她的脖子，嘴角咧开得逞的笑。
　　“你又不是吸血鬼，干嘛在我的脖子上作怪！”原来她纤细的脖子落入阎罗王之口。
　　他很小心很小心地咬出一个暧昧的红印痕。
　　不用说，绝对会引起极大的误会。
　　观音倒不是很在乎，反正全校师生都已视他们为一对情侣，再增加一个误会也算不了什么。
　　“如果我是吸血鬼，第一个吸你的血。”暖香温玉在怀，暂时还舍不得放开她。
　　反省过自己的心意，渐渐变得喜欢她了。自欺欺人是懦夫的行为，他不屑当鸵鸟，喜欢就是喜欢，他巴不得大肆宣扬，弄得天下皆知。
　　他要谈恋爱，全校都跟着一起鸡犬不宁，这才像他的作风嘛！
　　“阎罗……”怀中人悠然自得的轻语。
　　“什么？”他低头看她如上好玉石般的温润脸庞。
　　“你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男人的眼睛太过美丽不是件好事。叹息。“声音越来越近了。”
　　“什么……”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啧，来得真不是时候！”坏人好事的一群笨蛋！
　　“谁在下面？”理智冷静的男音是学生会的书记官绯色随性。
　　“会不会是观音和阎罗？”混合的特殊口音来自学生会最文静最有气质最有风度的会计亚当.雷菲。
　　“他们为什么不出声？”字腔正圆犹如玻璃撞击的清脆嗓音出自于学生会副会长月见方。
　　“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一年到头带笑的，仿佛没有任何烦恼，却总是诡计多端的，像女子的柔丽男声飘然响应。
　　阎罗一听到他的声音，绿色的瞳眸不由得眯紧。
　　樱华有史以来最具有号召力的学生会会长暗香，此时露出一张宛如古代仕女的美丽脸孔。
　　“嗨，终于找到你们了。”满面春风。
　　阎罗却很不希望见到他。
　　“你们……”诧异的注视两人相拥的景象，暗香顿时一怔。“亏我们找得辛苦，你却在这里偷香窃玉。”食色性也，凶狠如阎罗者，也逃不过美人关。
　　阎罗冷笑：“我干什么与你无关！”不否认也不承认，摆明给众人一个遐想的空间。
　　暗香责怪的矛头指向阎罗。“你趁机欺负音音，叫我怎么跟她家人交代？”连带他受姨妈胁迫之苦。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一点！
　　“胡说八道！”他疼她都来不及，哪会欺负她。
　　“眼见为实。”人都被他抱在怀里还敢否认？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观观了！”不可理喻的家伙！
　　“十六只眼睛都看见你的手放在不该放的位置上。音音还没到法定年龄，你做这种事不觉得羞耻？”
　　暴戾眼神狠狠杀向暗香，修长身躯冲上前与他理论：“羞你的大头鬼！我什么事都没做，干嘛要觉得羞耻？胡乱栽赃也要讲证据！你这个白痴会长是怎么当的！”
　　“敢做不敢当，还出口伤人。好样的，我偏偏要记你一个大过。”暗香敛笑，脸上结了层冰屑。
　　“怕你啊！”一山不能有二虎，阎罗和暗香就是最有说服力的典范。
　　一个天性内敛，习惯于幕后运筹帷幄；一个锋芒毕露，以强大力量震慑人心，唯我独尊。长期以来倒也相安无事。自从观音介入其中之后，情况在不知不觉中有所改变，最近两人一碰面就免不了一番争吵，鸡毛蒜皮的琐碎事都可以小事化大事，大事化成更大。
　　某种程度上，这两人一样的不服输，自尊心超强。
　　“会长——”学生会成员哭丧着脸。会长大人一旦进入状况，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两人自成一格的争吵方式令人叹为观止，可惜严重偏题……观音迎上学生会几位帅哥俊男的求救目光，有心无力地摇头。
　　她爱莫能助。当一头狮子跟一头老虎同时想要咬人时，聪明人就该躲到一边静观其变，而不是跑到他们中间当愚笨的猎物。
　　明哲保身这句话连圣人都奉为金玉良言。
　　“帮帮忙吧！观音学妹，他们都与你关系至深，你忍心看他们两人弄得两败俱伤？”一个表哥，一个男朋友，何况争执因她而起，于情于理都不该置身事外。为避免一场‘战争’爆发，情急之下，月见方显露出副会长的气魄。
　　“我今天才发现，月学长的口才极端出色。”既然月学长开口‘求’她，再置之不理就显得不近人情。观音并没有上前，而是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啊，已经中午一点了。我记得黑学长规定的时间好象是三点吧。糟糕，我们什么都还没找到！”
　　对峙冷战的两人听见她自言自语，皆为之一愣。
　　“一点？”暗香音量倏升。
　　“是啊，时间所剩不多。”必须在两个小时内找到所谓的‘宝藏’以便与黑刹学长交易。“你们可以不急。作为果果的朋友，我非常担心她的安危。况且果果会被绑架全是我连累她的缘故，万一果果有个三长两短，叫我良心何安？是留下来继续争吵或是按原定计划寻找‘宝藏’，自己做决定，我不勉强你们。”
　　“那还等什么？快走！”
　　暗香和阎罗极有默契地一个抢在前头，一个回到观音身边守候。
　　“会长，我们往上走还是往下走？”跟在暗香身后，月见方问出大伙心中共同的疑惑。
　　“直觉告诉我，往下才是正确方向。”他胸有成竹。
　　“要是下面也有机关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嘛。”乐观主义者如暗香，大概天塌下来都不会惊慌失措。
　　阎罗冷哼。说好听点是处事不惊，实际上他只是个神经冷感的家伙！
　　“暗香的第六感很强。”不晓得是劝慰阎罗还是给自己增加信心，到了如此进退两难的地步，也只好顺其自然了。
　　“……你相信他？他有哪点值得人相信啊！”边走边咕咕哝哝的语气夹杂着含糊不清的埋怨，阎罗像小孩子似的开始恼怒对方占据了亲亲女友一半的心神。
　　早知暗香会亘在他们之间当障碍物，当初就该把他隔离开来，不许他接近观观！
　　悔之晚矣！
　　“找到了！”
　　顺着冗长台阶直达地底，一道暗门呈现在众人眼中。
　　“是地下室耶！”亚当低呼。
　　“看上面布满铁锈的样子，恐怕有很多年没人开启过了。”随性随手一摸，手掌沾满碎铁屑。他回头看着大家，“要进去吗？”
　　月见方拿不定主意，把决定权交给暗香：“你说呢，会长？”
　　暗香轻轻一笑：“音音，‘恶魔之手’是你的东西，由你来决定是否进去。”不着痕迹地丢出选择题。
　　“为了果果，别无选择。”除了找出‘恶魔之手’隐藏的谜团，还能有第二种选择吗？他分明在给她制造难题。
　　“女士优先。”动作十足优雅，不愧是学院头号美少年。
　　阎罗容貌并不输他，可惜粗暴举止时常破坏那份美感，令人惧而远之。
　　“女生的力气比不上男生，你们先请吧。”她一个人推不开那扇铁门。
　　“这样啊——阿方、随性、亚当，你们上！”
　　这个人从来都是将麻烦事扔给别人去做，自己在一旁凉快……太了解他的结果便是能随时提防以免上当受骗，被他压榨奴役。
　　观音非常同情学生会的几位成员。
　　月见方三人合力推开没有上锁的暗门。
　　灰尘四起，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咳，咳咳……”咳嗽声此起彼伏。
　　暗香用手挥开弥漫的灰尘，试图从中找到方位。
　　阎罗不知打哪儿找来一支旧掸子，胡乱掸了两下。
　　“出去等灰尘稍微沉淀再进来吧，不然我们只能当睁眼瞎子。”观音提议。
　　谁也没反对，大伙先后走出去在外侯着。
　　“还剩多少时间？”暗香靠近观音，招来阎罗不悦的瞪视。
　　她低头看表。“还有一个小时。”
　　暗香扬眉：“时间足够了。”
　　敢情他早计算好时间，分秒必争。
　　十分钟后，飘扬的尘土有部分退回地面。大伙再次入内，室内景象一目了然。
　　视线可及之处，罕见的沉香木搭建而成的超大书架占领整个偌大的地下室。除了书架没有其他物件。一排一排排放整齐，虽然蒙上灰尘，蕴涵的光泽仍是其它木质无法比拟的。
　　书架上并没有摆放书册，而是一本又一本的厚相册！
　　“宝藏呢？”亚当张大眼睛。室内哪有闪闪发光的美丽宝石！
　　观音抽出一本相册翻开。“……原来是每届毕业生的个人照片和毕业典礼照、班级集体照。年代很久了。”
　　“保存的相当好哩。”月见方欣喜地抚摸压上保护膜的照片，“这里的主人一定很珍惜它们吧。”
　　“何以见得？”随性挑了一本翻看。“长期无人打扫，到处都是灰尘，看来已经很长一段日子没人来过了。这也叫珍惜？”
　　“可是相册上却没有一点灰尘。”光滑可鉴，还用上等的材料制作相册，使它们能永久保存。
　　随性摸摸相册表面，的确如月见方所言，干干净净。
　　“唉，白欢喜一场，看样子宝藏似乎不存在呢。”暗香笑叹，脸上丝毫不见失望，反而兴致盎然。
　　“难道我们被‘宝藏’两个字误导而估计错误，其实那根本不是藏宝图？或是另有密室？”随性四处张望了下。完整的墙面看不到一条裂缝。
　　“问音音，她最清楚。”
　　棕色透明如玻璃珠的瞳孔凝成想得到答案的光线注视观音。
　　“宝藏不一定是指宝石。真正的永恒之美在于每个人内心深处最温暖最值得收藏留念的回忆……那才是无价的。”
　　“就像这满屋子收藏了建校以来所有学生点点滴滴回忆的相册，永远不会忘记。”暗香举了举手中相册，笑容带着淡淡的暖意。
　　“是谁保留这些相册？又是谁在黑水晶里留下地图？”
　　“不如问黑学长为什么要绑架果果来和我们交换‘恶魔之手’。”不经意地翻开其中一页，熟悉的容颜让她为之一怔。
　　“证实了并非宝藏，黑刹觊觎藏宝图的想法不攻自破。那他的目的倒底是什么？”越来越不可理解了。
　　她想，黑学长想要的并非‘恶魔之手’，而是——
　　“这张脸和那个阴森森的家伙一模一样！”阎罗见她目不转睛盯着相册的某一页发呆，于是好奇地凑到她跟前。
　　右上角第三排的照片中留着中分头，扎了两条麻花辫，面无表情的那个女生，脸蛋长得跟黑刹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谁跟谁一模一样？”
　　他这一嚷，大伙都挤过来往她手上的相册看去。
　　令观音惊讶的是……“你见过黑学长？”
　　“曾经在理事长办公室见过几次。”同为学院黑名单上的问题学生，被理事长召唤的次数不相上下。
　　“……”她与黑学长某天偶尔擦肩而过，事后果果在她耳边重复警告：此人名为黑刹，惹不起的人物。她当然知道黑刹是何方神圣，他的‘丰功伟绩’也听了不少，顽劣程度和阎罗一样令所有老师捶胸顿足头痛不已。
　　樱华两大煞星不仅校内恶名远播，校外也众说纷纭。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个女生长得好像黑刹。”暗香眼光朝下看照片上的记录日期，“咦，是二十年前的毕业生。姓欧阳……我记得黑刹的母亲也是姓欧阳的！”
　　“这个女生说不定是黑刹的妈妈年轻时的照片。”月见方说。
　　“不无可能。”随性点了点头。
　　“黑刹的妈妈以前也是这所学院的学生呢，好巧。”母子俩是同一所学校的校友，令人羡慕呢。有一半英国血统和一半美国血统的亚当，父母远在英国。当初决定来中国留学起因于家人偶然间从中国带回一张老友女儿的生日照，照片中亭亭玉立的少女俏丽可爱，活泼可人，一双明亮纯真的大眼擢擢生辉。他对她一见钟情。在父母的尊重和支持鼓励下，他来到了中国，转进那少女所在的樱华学院。
　　少女现在成了他最重要的心爱女友。她便是夏娃。
　　真的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哩。
　　“不是巧合，黑学长的目的恐怕在于……”
　　“想不到你们在规定的时间内准时到达。”
　　观音的话只说了一半，阴柔冷漠像被寒冰冻结的声音以一种没有感情起伏的音调袭入室内。
　　大伙惊愕不已，全都不约而同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