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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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新旧交替是事物发展的准则。隶属于长老会的流星街竞技场也是如此，每天都会有新成员被迫加入。而安可、芬莱特和小沙就是三个新人。
虽然已经是竞技场的新人，他们却还是三个没有多少对战经验的孩子。安可是三人中唯一的女孩，因为女性发育较早的关系比另两个男孩高了不少。今天，高挑的安可独自外出，却遇到了一场早有预谋的袭击。来人很强，强得安可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但她不明白为什么会遇袭，她身上没有任何譬如食物之类会让人出手抢夺的东西。对方的脖颈上也没有控制环，干干净净，不是竞技场的人。安可猜测，或许是为了她的身体。但是对方什么也没有对她做，只是制住她的手脚像拎小鸡一样拎到了一个集装箱里。在那里，她还看见了袭击她的人的两个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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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呐，小沙，你说安可去哪了？好慢哦。”一个长相甜美的男孩趴在另一个被叫做‘小沙’的男孩身上，样子甚是亲密。
“莫莱特，别闹。再等会安可没回来，我们就去找她。”小沙像对待宠物般拍拍小沙的头。他们从有意识开始就在一起，一直很亲昵。这份亲昵到现在已经化为了暧昧，两人的关系总有些不清不楚。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接着一个粉色的脑袋就冒了出来。是回来的安可。
“你好慢，干嘛去了。”见安可回来，莫莱特不情愿地从小沙身上爬下来。
“没干什么。”安可的声音有点怪异，语气和平时不太一样。不过和安可并不熟捻的两人没有留意到这些细微的地方。
“我刚才出去知道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关于控制环。”安可的语气很严肃，让芬莱特和小沙也不禁紧张起来。
“是什么事？”小沙看安可的表情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说不清楚，先把你们的后颈露出来，给我看看你们控制环的后面。”
芬莱特和小沙不疑有他，背对着安可低下了头，露出毫无防备的后颈。看到两人果断的动作，安可也不拖泥带水，双手同时出手利落地敲击在两人后颈一处巧妙地方，让两人昏迷却又不会受伤。
后颈传来剧痛，小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为什么安可会对他们不利。带着疑惑，小沙无奈地闭上了眼。昏迷的前一秒，小沙听到安可嘴里传出一种陌生的、嘶哑的、嘲笑的声音。
“轻而易举。”那个声音这样说。小沙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但无论他明白了什么都已经不能给他任何帮助。
将昏迷的两个孩子扛到现居地，飞坦不客气地踹开了集装箱的门。正在和东予玩牌的西索见飞坦回来，用手上的扑克牌掩唇而笑：“哦呵呵呵，飞坦小美女你回来了？”
飞坦丢下扛在肩上的两个孩子，揪住西索的衣领低喉：“还不快把你这该死的念解除了！”
看着近在眼前那张明显属于小女孩的脸恼怒地瞪着自己，嘴里还发出飞坦的声音，浑身散发着杀气，西索再次低头闷笑：“嗯呵呵呵，飞坦这样很漂亮啊。”
说着，西索将手伸到飞坦脑袋上不知在做什么。飞坦以为西索在解除施加在他身上的念力，配合地一动不动。几分钟后，西索放下手后退一步，端详一番后满意地点头，然后和一直偷笑的东予笑成一团。
飞坦疑惑地摸摸脑袋，然后手立刻就僵硬了一一他、他、他居然摸到了一对西索用‘轻薄的假象’弯折成的、尖尖的、立起来的、耳朵！
飞坦白净的脸霎时就黑了，身体气得发抖，充满杀气的字眼一个一个地往外蹦：“西、索、我要、杀、了、你！！！”
眼看飞坦嘴里都要喷出火来，东予好不容易止住笑出来打圆场：“哎呀，冷静点，飞坦。现在可不是内讧的时候，还有正事要做呐。”
听到东予嘴里的‘正事’，气得几乎失去理智的飞坦稍微冷静下来，不再喊打喊杀，但还是要求西索先给他解除念。
“飞坦，你今年明明都十八了，比我还大一岁，怎么比我矮这么多？连东予都比你高不少。”给飞坦解除念后，西索打量着比自己矮上一大截、比东予矮上一截的飞坦，又开始自己找死了一一就算过去这么多年，他也还是以惹怒飞坦为乐。这也是西索和东予这些空虚的岁月里最大的消遣和娱乐。
“你……！”飞坦再度怒火中烧，但碍于他们还有正事要办，他并没有发作，只是暗自握紧了拳头。总有一天，他一定要杀了西索这个小王八蛋！
“别吵，我要开始了。”东予的声音不复儿时的稚嫩，清冷干净的声线每每使西索停止对飞坦的撩拨。
西索和飞坦都静下来，紧张地看着东予的动作。这已经是他们抓来的第五次实验了，前面的四次都因对时间的掌控不够精确宣告失败。不过东予对时间的控制也因此愈发熟练，她有预感，这一次她能够成功找到那个平衡点。
面前的三个孩子都处于昏迷状态，全然不知他们或许将面临死亡。虽然东予在这两男一女三个初入竞技场的孩子身上，看到了他们这组曾经的影子，但东予并没有因此产生任何怜悯。闭上双眼，将全部心神都放在被自己的念力包裹的三个孩子身上，东予开始将他们的气息一点点向死人转化。
一边要使用念能力，一边还要控制三股念力的转化频率相同，一心四用的过程紧张又痛苦。东予额上挂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却不敢有任何急躁，依旧以缓慢的速度进行转化。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个孩子身上除了最后一丝生气外都是阴冷的死气。
转化到了最后一步，成败在此一举。东予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再次集中了注意力注意着三个孩子身上的变化。这个快一点，另两个也要加快。两个慢一点，另一个也要放慢。在这样竭力维持平衡的过程中，东予也隐约领悟到了某种玄奥。
世间万物皆为道，东予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粗略地触摸到了‘道’的边缘。虽然只是九年一毛，也能让东予受益一生。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摘自《老子》第四章《无源》译：道，虚空无形，用之不尽。它是那样深沉，好似万物宗主。)缓缓吐出酝酿于喉间的话语，东予一举将三个孩子身上的气息全数转化。
‘咔哒’三声整齐的声响，三个孩子脖颈上的控制环同时脱落。被冷汗沁湿的衣料全数干透，额上也不见半颗汗珠。东予遥遥头，似在感慨什么：“有些事，在不明白的时候觉得那么的难，在醒悟之后才发现其实不足挂齿。”
“嗯哼，你在说什么？”虽说东予成功了，西索却不觉喜悦。他总感觉在刚才的几秒钟里，东予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转变，让他觉得有点陌生。
“没有什么啊~”东予扭头对西索一笑，陌生感瞬间消弭不见，“我们可以开始了，我有把握成功。”
“这么快？你的念力和集中力都还不是最佳状态吧？”飞坦皱着眉。如果不恢复最佳状态，失败的机率将大大增加。
“我的念量绝对能够支撑我们三人，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成功机率是多少？”
“百分之百。”东予笑得无比自信。
听到东予的回答，飞坦和西索都愣住了。东予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既然这么说就肯定是真的。虽然不知道东予的自信从何而来，但多年来积累的对东予的信任还是让他们点了点头。
见两人点头，东予只嘱咐他们不要抵抗和情绪不要有过多波动，就再次沉下心开始了气息的转化。这一次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次，东予对念力运用、时间把握、分心控制和气息的感应都达到顶峰。很快，东予三人的控制环也发出一声轻响后自动脱落。
飞坦和西索都不敢相信，他们如此轻易就脱离了控制环的禁锢，呆呆地瞪视着掉落在地上的控制环。西索单手捂着脸，笑声中饱含各种意味，飞坦注视着控制环的眼神也相当复杂。陪伴了他们整个童年的控制环是悬在他们头上的镰刀，也无时无刻不在督促着他们变强。虽然不是出于自己的自愿，但若没有控制环这份三人相遇的羁绊，他们也不会遇见共同战斗共同生活相互信赖的彼此。虽然无时无刻不想着取下控制环，但真正取下后三人却都有些怅然若失。
每个少年都会远去。联系着三人的羁绊被斩断后，三人也将踏上各自的道路。虽然今后相遇或许会报以微笑，但那种毫无保留的信赖将再也不复存在。那些并肩战斗的日子，也再也回不去了。
离别的感伤或许会有，但绝不可能在这三人心中持续存在。压抑的静默才持续一会就被飞坦低哑的嗓音打破：“这三个小鬼怎么办？”
眼尾扫过还在昏迷中的三个孩子，东予的语气轻描淡写得没有一丝波动：“杀了吧。”
他们还没有强到和整个流星街抗衡的地步，逃离竞技场这种破坏规矩的事，长老会绝不可能允许发生。为了他们的安全，这三个孩子必须杀。
虽然这样，谁来杀却成了问题。西索嫌他们太弱，东予懒得动手。推来推去，飞坦只能臭着脸起身把三个孩子挨个掐死。
最后将现场处理一次，东予一把火烧掉了三个孩子的尸体。用东予的话说，这叫销毁罪证。
“你们，真的不加入旅团？”三年前，一直和飞坦保持良好关系的库洛洛成立了幻影旅团，并欣然邀请东予三人加入，却只有飞坦一人加入。也因此，在这三年中飞坦有相当一部分时间都与库洛洛和其他团员在一起。虽然那时他们分开也不会出现什么伤亡，但这也让飞坦和东予、西索的感情，始终不如东予西索两人间的感情深。
“这个问题三年前我就回答过库洛洛了，要我和他共事绝无可能。”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东予对库洛洛的好感也没有丝毫增加。
对库洛洛甚是尊敬的飞坦被东予的话哽了一下，转而看向西索。虽然他不喜欢西索，但库洛洛很看好西索的战力。
“现在还不想哦~不过说不定以后会的，为了亲爱的小飞坦和库洛洛~”西索笑得异常暧昧，摸出一张红心皇后朝飞坦飞去。
“那我更希望你永远不要加入旅团。”飞坦厌恶地躲开西索的扑克牌。虽然库洛洛很看好西索，但是他果然还是讨厌西索，相当讨厌！
“不要这样说嘛，就算是我，被心爱的人拒绝了也是会伤心的呐~”西索一脸落寞，但没人知道他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嘁，真是倒胃口。我先走了，有空再联系。”最后一句飞坦是对东予说的，但他们都知道他们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你出去还是待在流星街？”飞坦走后，东予侧头问西索。
“嗯哼，当然是出去。”好不容易才得到自由，如果不出去，他西索绝对是脑子坏掉了。
“正好一起走。”东予没用征询的语气，她知道西索不会反对。
事实也是如此。西索和东予并肩而行，就像之前的每一天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