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别离》青纱曼舞

12、番外

　　“妖孽!”这是为我接生的王婆给我的评语,因为我生来就有一对异于常人的紫眸.我一出生就让许多人丢掉了性命.
　　本就身体柔弱的母亲生下我之后,油尽灯枯,在看了我一眼之后,撒手人寰.父亲为防别人泄露我的紫眸,将当日在场之人悉数杀死,有将我安置在庭院深处,调遣一些又聋又哑的人来照顾我,对外只声称我病弱,无法见客.父亲很疼我,除了见客和外出,我的一切要求他都尽力满足,也因此样成了我的任性.
　　我继承了母亲病弱的体质,大夫断言我活不过八岁,但我拖着病弱之躯活到了十八岁!一般女子十四、五岁便嫁了，而父亲为我回绝了所有上门提亲的人。
　　一日，我在院中晒太阳，忽然从天上掉落一物，是个长得怪怪的家伙，是妖怪么？我好奇心起，走到它身边蹲下，探探鼻息，还有气，小厮们聚在一起害怕的不敢过来。我拔下一支钗，划伤手臂，将血滴入它口中，我不是妖孽么，那我的血应该也能救这只妖怪吧。她睁开眼睛，眼睛像黑曜石一样漂亮。我命人抬它进房间，小厮们知道我一向任性，只能从命，我又拿了药草喂它，它会选择性的吃下一些药草，把它当宠物养，也不错呢，我这样想着。
　　没想到过几日，它竟化成了人形，一个和他眼睛一样漂亮的男子。
　　“你是妖怪么？”我问道。
　　“我是麒麟，麒麟！”他恼怒地叫道。
　　“是叫麒麟的妖怪？”我歪着头又问道。
　　“我是仁兽麒麟，才不是低等的妖怪！”他敲着桌子，好象那桌子就是我脑袋。
　　“仁兽？那就叫你仁仁吧。”看着他懊恼的神情，我笑道，“就这么定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能承认了我给他的名字。
　　“仁仁，会有人来找你吗？”一日闲来无事，我问道。
　　“不会，我族只剩下我一人了。”他回答道。
　　“那你就留下来吧。”我说道。
　　“不要，只有我的契约者才有权利命令我。”
　　“你有契约者么？”
　　“没有。”
　　“那我就做你的契约者吧？”我笑着看到他脸上冷汗直留，就这样，在我逼迫下，仁仁与我订下契约成了我的神兽！

　　我坐在镜前，叹气。
　　“怎么了？”仁仁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有一对紫眸。”我说道。
　　“我知道啊！”他还是不明白。
　　“别人说我是妖孽，因为我有一对紫眸。”我解释道。
　　“胡说！你身上一点妖气也没有，怎么会是妖怪呢。”他不满地说道。
　　“要是别人都像你就好了。”我伏在镜台上哀叹，“真希望别人看见我的眼哞时会以为它们是黑色的。”
　　“就这样么？很容易啊，只要简单的障眼法就够了。”他手在我眼前一晃，镜中，我的眼哞转黑。转身，拉起仁仁的手就跑。
　　“碧漓，你去哪？”他忙问道。
　　“出去玩啊。”我笑道。
　　我从没在这么热闹的街道走过，拉着仁仁在各个店铺穿梭。我拿起一块漂亮的白玉，问店老板道：“这快玉多少钱？”
　　店老板呆呆地看着我，没有反应，无奈，又问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来，笑容满面地说道，“姑娘喜欢就送给姑娘了。”我毫不客气地拿走了。
　　在手上玩了一会儿，我将它系在仁仁的腰带上。“这是我送你的，不许弄丢，也不许弄坏哦。”我笑着对他说道，不等他回答，便拉着他进了另一家店铺。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一温文尔雅的男子望着茶楼外那个在商铺间穿梭的身影，口中轻念。
　　“王爷，您在说什么？”坐在他对面的侍从，问道。
　　“没什么，走吧。”男子微微一笑，引来周围无数惊叹声。

　　忽然看见一把花纹精美的折扇，伸手去取，一直白皙的手与我同时触到那把折扇，顺着那只手望去，惊艳，是我对他的第一映像。他放下十两银子，拿了扇子就走。
　　我伸手拦住他，道：“这把扇子是我先看中的。”
　　“是我先付的钱。”他温文尔雅地说道。
　　“那借我用一下，总可以吧。”我不满地说道，他不会小气地不肯借吧。
　　“姑娘要着扇有何用？”他又问道。
　　“舞。”说着，我一把夺过折扇，展开，翩然起舞。舞毕，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眼睛直直地望着我，除了他。我将折扇丢给他，拉着仁仁走了。
　　坐在酒楼里，我对仁仁解释道：“我母亲原来是舞伎，卖艺不卖身的那种，刚才的舞是母亲初次遇见我父亲的时舞的，本来只想舞给你看的，结果却变成这样。”
　　“可以加个座么？”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人已经坐下，他怎么阴魂不散啊。“这位仁兄是？”他看向仁仁。
　　“我是仁仁未过门的妻子。”我冷冷说道。，仁仁惊得张了张嘴，被我在桌下踩了一脚，把他要出口的话硬是给堵了回去。那人笑笑，不再言语，却引来周围一片惊叹声。
　　“仁仁，我们回家。”眼不见为净，我拉起仁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