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别样的四年级》米兜

5、第 5 章

　　第二天一早，哈利独自一人离开宿舍，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公共休息室。他拿起一张羊皮纸，盘算着再次给小天狼星写封信。但当他提起笔的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蠢毙了。他怎么可能把看到幻象的事情告诉小天狼星？更不用提幻象里的主角还是小天狼星的死对头斯内普了。

　　哈利无声地咒骂着自己，从肖像画后的洞口爬了出去。他在沐浴着晨光的寂静城堡中踱着步子，考虑着找谁来解决自己的小问题。

　　也许，他可以找赫敏商量。

　　哈利脑子里才蹦出这个想法就立即被他否决了——赫敏一定会拖着他在书本里找答案，可他很怀疑那些书本能不能给他提供帮助。

　　也许，他可以告诉罗恩。

　　哈利又迅速否决了这个想法。一旦罗恩知道，韦斯莱一家也肯定会知道——韦斯莱夫人比赫敏还大惊小怪，她一定会惊慌失措的。

　　或者，邓布利多是个好的选择。

　　哈利再一次速度除掉了这个想法。邓布利多虽然了解很多事情，但是他要说的事情也太荒唐了，他自己光想想都觉得有些可笑——他不想让邓布利多以为他的脑袋出了问题，即使这很有可能是真的。

　　哈利拍了拍脑门，准备重新思索他想要什么人来帮助自己。他需要的是一个成年巫师：一个从不乱说却又可以检查出他到底出了什么毛病的成年巫师，一个能够解决他脑袋问题的……

　　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慢慢地浮现了出来——庞弗雷夫人。想明白的哈利匆匆走过走廊，走下楼梯，向医疗翼奔去。

　　当哈利推开门时，庞弗雷夫人正好站在门边。这令哈利着实愣了一下，他有种自己来错了的感觉——他突然不想告诉庞弗雷夫人了。

　　哈利缓慢退了几步，转身就想离开，但庞弗雷夫人一把将哈利拉了进去。她用一种和蔼的口吻问哈利，“你哪里不舒服？”

　　哈利不想待在这里了，这里让他有一种自己真的得了疯病的感觉。于是，他干巴巴地说：“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走错了地方……”哈利的话才一出口，他就扇自己耳光了。走错了地方这个理由别说庞弗雷夫人了，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果然，庞弗雷夫人板起了脸。显然她因为哈利撒谎而感到很不高兴。

　　哈利闭了闭眼睛，仍旧打算掩饰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所以他临时对着庞弗雷夫人编了个理由，他说，“我晚上……呃……睡得不是很好……总是做噩梦……”

　　“那么你需要一些安眠药剂帮助入睡了。”庞弗雷夫人拉着哈利走向旁边的一张床，给了哈利一套睡衣，并用帘子把床铺都围住了。

　　哈利发觉他扯得理由令他陷入了一个危机。他必须在重新睡一觉，而且还是在他刚从床上爬起来没多久之后。要知道现在还是大白天……“我……挺好的，也不怎么累……不需……”

　　“换好衣服，爬上床。”庞弗雷夫人可不听哈利的话，她叉着腰凶狠地瞪着哈利。哈利不得已地脱去了长袍，换上了睡衣，爬到了床上。

　　接着，庞弗雷夫人递给了哈利一个装着紫色药剂的酒杯，她说，“你需要把它都喝了，它能让你静下心来好好睡一觉。”

　　哈利接过酒杯喝了几口。他一下子就觉得昏昏沉沉的，仿佛自己就要沉陷进羽毛床垫中了。或许安眠药剂会对他有帮助，或许等他醒过来……哈利还没想完就沉入了无梦的睡眠。

　　哈利再次醒来时，有人正在轻轻抚摸着他的乱糟糟的头发，安抚着他。哈利没有睁开眼睛，只希望继续沉睡。房间里的光线不复之前的明亮，反而是昏昏暗暗的，就好像是在夜晚。哈利想，他一定是睡了一天了，都到晚上了。他离开格兰芬多塔楼之前谁都没有告诉，罗恩和赫敏肯定在找他了。

　　哈利不安地扭动起身子来，他费力地想要睁开困倦的双眼。但有个低沉的声音轻轻安慰着他说，“再睡一会，时间还很早。”

　　“不行……已经到晚上了……”哈利抗议着更加大力地在床上动来动去，使劲想要弹开不听话的眼皮。

　　就在这时，一双手牢牢稳住了他乱动的身体，温柔地再次揉起了他的头发，用略带冰冷的声音说，“现在还是白天。”

　　哈利终于睁开了惺忪的眼睛，他看见身边有个模糊的身影，但他暂时看不清楚是谁——他的眼镜被摘掉了。哈利挣扎着直起身子，从柔软的床垫里坐了起来，戴上了身边人递给他的眼镜。

　　“波比告诉我，你晚上还在做噩梦。”哈利的视线一下变得清晰了，他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对他说话的人。接着，他呆若木鸡地僵在了当场。他看到的人正是导致他觉得自己疯了的罪魁祸首——“幻觉”斯内普。

　　斯内普像隧道般漆黑、空洞的眼神和骤然紧蹙的眉头惊醒了哈利，他尴尬地推开斯内普轻揉着他头发的手，快速转移了视线，语气奇怪地回道：“没有，教授。”

　　“是真的没有还是假的？”斯内普嘶嘶地说，他犀利的目光仿佛看透了哈利的灵魂，不断闪烁着冷光。他似乎对哈利感到很恼火。“别对我撒谎。”

　　哈利利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斯内普，他倒不是怕斯内普问多了穿帮，因为他在开学后并没有做过噩梦。但这不意味着他就得待在这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幻觉”斯内普，一一接受那些盘问。“真的。”

　　“哈利，我希望你说的是真话。”斯内普的语气里明显有着不信任，他好像认定了哈利在撒谎。
　　“斯内普教授，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做噩梦。”哈利有些生气地说，他的耐心快要用光了——他不明白自己的事情到底怎么惹上“幻觉”斯内普了。

　　“没有做噩梦为什么你这学期要躲着我？你怕我问你噩梦的事情是吗？”斯内普压低声音说，他显然不想引来庞弗雷夫人。

　　“教。授。我。说。我。没。有。做。噩。梦。”哈利一字一顿地反复强调着，跳下了床，看也不看斯内普一眼，就打算离开。

　　斯内普抓着哈利的手臂把他拽了回来，哈利脚下步子不稳，差点跌坐在地上。但斯内普即时抱住了他，把他重新放回了床上，稳住了他的身子不让他动弹。“你说话像个小孩子。我知道你因为那些梦里的事情心烦意乱，但你不能把它和现实混淆——继续和我闹别扭——”

　　如果情况允许，哈利一定会大笑几声。他大脑里面的幻觉竟然会让自己不要混淆现实和虚幻，甚至还带着一副关心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己确实病得不轻，哈利闭上眼睛，决定等待着这次幻象的消失。（照前几次来看，这些幻象不会持续很久。）

　　“哈利，听我说，我很担心你。我对你说过会保护你，如果你再躲着我，我会选择叫你来我的办公室关禁闭——”斯内普的声音里有着些许无奈，哈利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斯内普无奈的语气对哈利来说很陌生，他熟知的斯内普这么说的时候一定会用凶恶的威胁语气或者是阴险的声音……
　　幻象里陌生的斯内普使得哈利无法抑制的害怕了起来，他真的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地要崩溃了：斯内普竟然说会保护他……用关禁闭保护他……

　　哈利的脾气上来了，他感到愤怒不已。强压住害怕感，哈利睁开眼睛，失控地对着斯内普吼道：“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从我的眼前消失——立刻——”

　　转瞬之间，斯内普带着痛楚的眼神消失了……

　　哈利换好衣服，跳下床，横冲直撞地冲出了医疗翼。他此刻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斯内普，但偏偏还是遇见了他。

　　“走廊上不许跑动。格兰芬多扣5分。”斯内普站在哈利经过的走廊尽头，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冷笑，毫不留情地扣了哈利的分数。

　　没空管斯内普到底扣了几分，只想着赶紧离开的哈利，反而跑得更快了，他无视了斯内普的话。
　　斯内普眼里闪起了恶意的光芒，他心情愉悦地说，“看来波特连最起码的尊敬教师都做不到——格兰芬多扣10分，罚一次留校劳动——”

　　哈利仍旧没有停下，他就要从斯内普的身边擦过了，他眼角的余光已经能看到斯内普油腻的发根了。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波特？”斯内普突然出手，揪住了哈利的衣领。

　　哈利来不及跑开就被抓住了，他气喘吁吁地不肯回头看斯内普，只是生硬地说，“听见了，先生。”

　　“呵……你的行为告诉我，你根本没仔细听我的话。格兰芬多再扣掉10分……不过……你需要证明你的存在嘛……”斯内普薄嘴唇扭动着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费尔奇先生最近很缺人手，他会很乐意接受你的帮忙的，波特。当然啦，他同样会很乐意帮助你证明存在的——”
　　“记住，晚上八点整，没有迟到，没有魔法。”

　　哈利生气得要命，但他还是冷静地回道：“知道了，教授。”

　　“很好，你可以离开了。”斯内普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长袍在他的身后飘荡着形成了一个弧度。
　　哈利为了防止斯内普可能的回望，老实地走了一段距离。等到一拐角，他就再次跑了起来，他再也不想见到斯内普了。不管是这个看他不顺眼的斯内普，还是出现在他幻象里的“幻觉”斯内普，他都不想再看到了——

　　斯内普是他的麻烦！
　　而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