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红叶低窗，凄凉一片秋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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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梁护院突然站起来，双手撑住桌子，大力地一推一拉，在苏娘的惊呼中把整张桌子掀翻了。幸好展昭扶着原老及时躲过，又一脚踹了桌子，才没有人被桌子砸伤。
一地狼狈的酒菜，被踢到一边的桌子已经碎成了几块。原老指着梁护院吼道：“忌欢，你这是做什么！”
梁忌欢踉跄着站起转过身来，他面色泛青，不住喘着粗气，不一会儿竟然身子颤抖起来。他绝望地看向原老，渐渐目光也没了光彩，瘫倒在地四肢抽搐，模样好不煞人！
展昭大惊失色，慌忙说了一句：“他中毒了！”说完就要去拉梁护院。
梁忌欢艰难得伸出手抓来，双唇开合着对着展昭发出“s-s-s-”的声音。可最终却是喷出一口鲜血，那片深红色在月光下染上一层凉凉的银辉。
微风吹过，他僵直了身子躺在地上，蒙上了灰色的眼睛瞪着青空，狰狞的面目在圆月下宛若冤魂厉鬼。
星斗避光彩，风露助清幽。本是团圆夜，奈何中秋离人，徒悲秋。
中毒时意识模糊，四肢抽搐。尸体上发现皮肤脱水，脱发，口唇、指甲青紫色，嘴角有深红色血迹。
仵作还在停尸间里解剖尸体，展昭只看了这些，就问也不问出去了。
这些就足够了，他已经知道了梁忌欢中了什么毒。
“展贤侄，你可知，忌欢是怎么死的？”原老拄着拐杖，一张脸铁青着问道。
“砒霜，是砒霜。”
“砒霜？”原老高声反问，不可置信地用拐杖敲着地面，“贼人家中作祟啊！夫人啊，忌欢啊……是老夫害了你们……”
原老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把甩开苏娘扶着他的手，驼着背凄凄凉凉走出衙门，上了自家的轿子走了。
苏娘眼中悲切，原启立刻握住她的手细声安慰。
原老倒是对梁护院更加亲切，可对着苏娘……展昭抿了抿唇，听见脚步声，扭头就看到秀州知府贺大人。
贺知府一上来就对着苏娘问道：“你可是苏娘？”他不等苏娘回答，又问，“中秋宴可是你一手准备的？”
苏娘身子一抖，悲戚戚锁紧原启的怀里，“我，是我吩咐下人，做的。我不知道……”
原启搂紧苏娘，厉声道：“贺大人！这晚宴是苏娘一手操办的不错，但我原府的食物难不成还要堂堂一个少夫人来做？！况且梁护院吃食和我们相同，怎么就定是晚宴上中的毒？”
贺知府平静说：“本府问的是苏娘。清者自清，倘若苏娘无罪，本府自然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既然原公子心中明朗，那本府问你。”贺知府盯着原启的双目说：“原启，原老不喜苏娘的出生，想要你纳妾，被你严辞拒绝了，可有此事？”
展昭嘴角一抽，这个贺知府话说得太直白了，是性子耿直还是毒舌？他默默缩到一边当背景，就听得原启怒声道：“贺大人，我敬你是父母官，苏娘不过是个有孕的弱女子，你却这般苦苦相逼！”
哪知贺知府听完只是点点头，转过身来又对上额展昭。“这位可是南侠展昭？”
完全没弄明白贺知府怎么会突然瞄上他的……展昭上前行礼，不卑不亢回道：“正是在下。”
贺大人再次点头，说了声“很好”，居然就走了……
这就走了……展昭感觉思维很混乱，这位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不提贺大人，三人回到原府，只听到下人传来原老的吩咐，说今后原启当与苏娘分房住。
原启不能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问：“你说什么？”
那仆人说：“老爷说了，为了保护少夫人的安全，也为了保护子嗣，少爷还是和少夫人分开住，由专人保护比较妥当。”
“我不同意……”
苏娘拉了拉原启的袖子打断他的话，温声细语对那下仆说：“我们会照做的，你去与老爷回话吧。她转过来向一脸不解的原启解释道：“爹也是为我们好，有人保护我们的孩子也能安全一些。你就放宽心吧。”
她微笑着，望着原启的那双湿润的眼睛流露出特别温暖的光芒。
这厢浓浓温情，那厢却是气氛紧张。
展昭刚进原府就被另一个仆人带到了梁护院平日住的院子。原老站在门前，笼罩在一大片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展贤侄，或许现在叫一声南侠更加恰当……”
展昭迷惑地发问：“原老这是何意？”
原老推开梁忌欢的房门，缓缓走进去，口中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忌欢原来不叫梁忌欢。他是我故友之子，只可惜故友早亡，令他自幼年就流浪天涯，惹得一身煞气，江湖仇家结下无数。六年前，就在老夫寻得他踪迹时，他却牵扯进了一宗命案，一宗灭门惨案！”
展昭脑中顿时冒出一个猜想来，他诧异地问道：“梁大哥就是紫颚田骁？！”
“不错。当年我为了保住忌欢的性命，买通了当地官老爷，让田骁假死。之后，我原府就多了个护院梁忌欢。”
灭门惨案？！展昭抿了抿嘴，不敢相信梁大哥竟会做出那样的事来。他的心一沉，对着原老的敬重顿时少了几分。可展昭也明白原老的意思，他抱拳冷淡地说：“原老，倘若这事属江湖恩怨，侄儿定会尽一臂之力。”
“那就有劳了。”
原老走到床边，从梁忌欢的床下摸出那把沉重的紫颚长枪，哑声自语着。
“老夫一向当他是自己的儿子啊。忌欢唉……”
展昭心中叹气，往屋子里探去，忽然发现一股酒味。这是，杨梅酒？
展昭从床底下掏出坛杨梅酒，那酒坛子封泥启开，里头也只剩下浅浅一层香气四溢的酒。
展昭讷讷说道：“我大概知道梁大哥是怎么死的了……”
原老猛地回过头来以惊人的力道抓住展昭，激动不已。“你说什么，你说，你说……”
展昭扬起手里的酒坛子，面无表情说道：这酒里加了料……短时间内吃了这酒和河虾，食物相冲。和吃了砒霜没什么两样。”
……
不管田骁以前做了多少恶事，错的也只是他一人而已。牵扯至原家暗害原老夫人是展昭所不能忍受的！言出即行，展昭立刻通过江湖途径开始大海捞针地寻找线索。紫颚田骁一向行事嚣张，江湖仇家单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展昭索性从六年前的灭门案先查起。
只是没想到的是六年前的这桩案子居然发生在川蜀！貌似他当时和尚叔、兰神医正在川蜀会川。展昭眼中流露一丝趣味，不知道如今尚叔在兰神医的压迫下有没有老实一点……
展昭微笑着继续拿着江湖朋友寄来的信往下看，却渐渐收起了笑容。白纸黑字上写着，被灭门的雷家当日正在办红事，可他们终究没有等来嫁娶队伍抵达，而那要嫁入……
原来，如此吗？
展昭抄起巨阙剑正要去找原老，一个家丁冲进来大声嚷道：“不好了，展少爷！我们少爷，少爷他吊死在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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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小剧场~
关于中秋宴——
狐熊：怎样怎样，虾好不好吃？
梁护院：……
狐熊：哎呀呀，别生气，你都掀桌了还有什么好气的！汾湖蟹什么的虾什么的咱都很久没吃过了！
展昭：你就别折腾人家的尸体了⊙﹏⊙
狐熊：我这不是好心帮你呢~说不定他被气得诈尸了就可以告诉你真相了！
展昭，扶额：……不用了，展某认为梁大哥也是不知道实情的。
狐熊：诶？！那他死得可真冤╮(╯▽╰)╭
存稿箱乱入：是够冤的，摊上你这个作者就是他最大的悲哀！
关于审问——
狐熊：贺大人，你这出审问搞得到底是什么啊？
贺知府（认真问）：你不觉得本府走到院子里去问话，很掉价吗？不觉得审问什么的就放在衙门院子，很掉价吗？
狐熊（点头）：╮(╯▽╰)╭原来你也知道~
贺知府：所以说了，本府不是去审问的。
狐熊：？
贺知府（严肃）：本府是去认人的！南侠什么的，总要见识一下。
狐熊：……⊙﹏⊙b汗。大人你好歹也说些你是去试探疑犯又怕打草惊蛇或者你是去认人以后方便抓捕什么的啊……
贺知府：恩！那是次要原因。
……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红叶低窗，凄凉一片秋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