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淡泊秋光，恰似此日游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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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呆了三个月，熬过了年关，展昭突然又起了去西湖的念头。
看不着西湖的曲院风荷，额，没有曲院，曲院是南宋以后的事……咳咳，看不到西湖的荷花，他就去看断桥残雪，听南屏晚钟！
瞒了二哥和忠叔，展昭只带了娘和絮儿就偷偷出门了。乘船由太湖南下，天还下着小雪，展昭扶着娘在船上看雪。
“娘，看这雪下的，我们到了杭州就可见到断桥残雪了！”展昭难得笑得孩子气，一双遗传展母的大眼睛可爱地半睁着，加之黑漆漆的瞳仁，就像是双亮光闪闪的猫眼正惬意地眯着。
展夫人举手一刮展昭的鼻子，有感而发：“原来你还记得像娘撒娇啊。你啊！”
展昭一吐舌头，望着太湖水，微笑。
展昭带着娘势要游遍江南，可刚游完杭州，就被二哥派来的人找到了。
“娘也玩够了，再任性下去你二哥就要担心了。”展夫人劝着和她一处就闹小孩子脾气的展昭，展昭不悦地点头，却在听到下一句的时候落荒而逃。
展夫人说：“记得下次回家带个漂亮媳妇回来啊。唉，没有媳妇，孙子也好啊……”
这，这这逻辑混乱了吧……
展昭只好看那人带娘回了展家，自己则去了云隐寺。总觉得呆在叠嶂山上，连着心都会静下来，就和呆在师傅身边一样。
眨眼间夏过入秋，展昭记得自己向娘承诺过这个年也要在家中过，便收拾了行装准备回家。路经新安江，他正盘算着要不要走水路，就有人送上来了。
“前面可是展恩公？”
展昭嘴角一抽，展，恩公？不是在叫他吧？他回头，一个渔夫喘着气追上来，看着他激动得喊道，“果真是展恩公。恩公可要坐船？如果恩公不嫌弃，坐小人的船可好？”
展昭只看那渔夫长得面熟，稀里糊涂地就跟那个渔夫上了小渔船。在之后与渔夫的谈话中他才想起来，这是数年前从山贼手里救出的一个倒霉鬼……
新安江算是展昭见过的最美最温柔的河了，江水澄碧，水色如镜，清澈见底，怎一个娇柔温婉的水乡女子。两岸群山蜿蜒，翠岗重迭，郁郁葱葱。正所谓“湖经洞庭阔，江入新安清”，心灵在这山水间沉淀，展昭只觉得宛如身在瑶池仙境，突然一只华丽的大船从江另一道水路驶来。
那船上，单单站了一名白衣少女。她气度不凡，身着雪白细沙长裙，腰间束一条白玉锦带，上身还披着条银狐披肩，江风拂过，层层襟袂翩翩起舞。她本是侧身而立，似乎是觉察到了展昭的目光，她扭过头来，那一刻，清风吹起她的水袖，雪色衣衫轻灵飘逸，面色如玉，淡淡的脂粉，顺滑的青丝……绝世风华！
那少女薄唇紧抿，一双凤眸似乎正恼怒地看着他。
展昭眨巴着迷茫的大眼睛，似乎不知是哪里惹得这少女生气了。不过，倘若她能笑一笑的话，不就是应了那句“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那少女不知为何就气急败坏了，一甩袖子进了船舱。莫非是他失礼了，展昭尴尬地也钻进了船舱，懊悔自己唐突了佳人。
“唉……”
“恩公，这是怎么了？”一直呆在船舱里的渔夫疑惑问道。
展昭吞吞吐吐回答道：“没，没什么，只是看到一艘大船而已。”
那渔夫钻出去一看，立刻缩回来笑道：“哪有什么船呦。”
展昭忙探出头去看，的确，新安江仍是平静地波澜不起，哪有什么大船的影子啊！难道真是他看错了，刚才那是，幻觉？！
一路一帆风顺，展昭在富春靠岸，想起去年拜访原老未得，趁现在有时间不如转道秀州去趟原家。
展昭到了原家时，正好是八月初。梁护院一脸喜色地迎了展昭进入原府，当下就为他引路去拜见原博远。
穿过令展昭再次感慨不已的园子，梁护院带着展昭来到一座独立的小院门前，正要踏入院门，一声怒吼从园子里传出。
“说得这是什么话？你这不孝子，休想得到我一星半点家业！”
随后院门“啪”一声被人甩开，一俊朗男子怒气冲冲走出来，他看也不看展昭和梁护院，径直穿堂而过消失在园子的那抹墨绿中。
梁护院表情很是尴尬，他对着展昭先说了句“稍等”，匆匆就进了小院。
展昭摸着剑鞘在院门口无聊等着。这算什么事啊，刚才那位莫非就是原启？！与想象中的也差太多了吧？！
片刻之后，梁护院笑着小跑而来，对着展昭说：“昭弟，进吧，老爷有请！”
原博远状似半百年纪，中等身材，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整个人流露出饱经风霜的气度。他笑着迎上来，温和笑道：“这就是展贤侄？，真是丰采高雅，天姿秀出啊！”
展昭脸皮薄不禁夸，他忙说：“哪有原老您的气度啊！小侄匆忙前来也未准备什么礼物，还要请原老见谅。”
“哈哈，哪能啊，贤侄远道而来，还能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就让老夫欣慰了。唉，哪像我那个儿子啊，方才真是让贤侄看笑话。”
展昭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讷讷道：“……许是有什么误会吧。原少爷终有一日能知晓原老的好的。”
“但愿如此。”老人的脸上黯然之色一闪而过，他拉着展昭的手就往屋里走，“不说那些了，贤侄今日前来，可要多住些日子好让老夫尽地主之谊啊！”
展昭不好意思说道：“就怕原老您会不耐烦小侄的叨扰了。”
“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了。”原老笑道，“不如呆到中秋可好？秀州的汾湖蟹也算是一道美味。如何？”
展昭算算时日，遂点头应了。“那小侄可就不客气了。”
第二日，自从上次见面后一直就念着他的原老夫人请了展昭去游园。
原老夫人与上次相见丝毫无差，甚至气色都更加红润了。
“侄儿，你觉得这园子如何？”
“构思巧妙，风格清新秀雅，怕是别处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园子了。”
展昭细心地扶着老太太的漫步在园子中，心想，果然还是和老人家相处比较舒心啊。
“老夫人看起来身体更好了，是用了什么良方吗？”
原老夫人拍着展昭的手背笑说道：“哪有什么良方啊。这都是苏娘的功劳啊。哦，怕是你不认得苏娘。她是启儿的妻，前年才嫁进原府的，能有这样一个孝顺媳妇，原家真是祖上积德啊！”
展昭想起那个在湖心亭里弹琴的美好女子，忍不住微笑，“这是老夫人的福气。”
“是啊，想来苏娘也是个苦命的女子，好在如今启儿也待她不错，苦尽甘来了。”
原老夫人谈起苏娘便是一脸的笑意，仿佛原启不是她的儿子而苏娘才是她亲生的宝贝闺女，这一念头一窜出来展昭便忍不住发笑。他不禁说道：“老夫人，你再这么夸苏娘，怕是原启大哥也是要吃醋了。”
原老夫人嗔怪道：“那就让他生气去吧。苏娘可比他贴心多了。有时候我都会想啊，苏娘嫁给我家臭小子真是便宜他了！”
“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原启恰好从一条小道中钻出来，紧随其后，苏娘也走了出来，柔柔叫了一声，“娘。”
原老夫人也不理他，径直拉起苏娘的手说：“哎呦，苏娘，怎么看上去脸色不好？原启他欺负你了？”
“娘，我对苏娘好着呐，你别胡说八道！”原启抢过自家媳妇的双手，赶紧将苏娘藏在自己身后。
展昭看到这一幕不禁失笑，看来这原启也不是那日那般无礼无情的人，倒是有些像自己家里宠妻的二哥。
“你啊，都让展昭笑话了！”原老夫人将展昭介绍给原启，嘱咐说，“你可要好好照顾你展弟，莫要让客人在咱府上受了委屈。”
“娘，这个我自然晓得。”原启看向展昭，“展弟，若是你在嘉禾郡受到了什么难处，尽管来找你原大哥吧！”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淡泊秋光，恰似此日游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