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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山风古道,相逢只在浙乡 ...

  •   娘的身体似乎好些了,就是受不得寒。二哥前年刚娶了媳妇,媳妇说一他绝不说二,整一个自得其乐的妻管严。忠叔身子依旧硬朗,只不过似乎更啰嗦了……
      家中的一切温馨令他沉溺不想再走了,最后还是尚叔一封信将展昭从家里请出来去了广南。这一去便是五年……这五年,展昭在苗疆受兰神医使唤为尚叔找药材,在江南各地徘徊,惩治贪官,剿匪盗……这让展昭有了一种错觉,他是随着“打怪升级加属性”的经典RPG模式,武艺精进,在江湖中名声大振,声望点够数了,终于有了南侠的名号。

      七月流火,展昭正打算去杭州看西湖荷花的景致,就在官道上碰见了龙游商帮,被恰在其中的展祥看个正着!
      展祥有些气闷地拦下展昭,一番说教!
      “少爷啊,不是我说,二少爷七年前就成家了,您这是一个什么事啊!常年不在家不说,南侠怎么着了?!都十七了连个老婆孩子也挣不着……”展祥口中不住的唠叨着,大有家里那位管家的风范。
      展祥是展忠之子,自家的那点小生意就是展祥带着一些族人和邻舍经营的。既然路上碰到了自家人,展昭也只好乖乖一起走了,也不是他不想回去,只是这一回,自己铁定要被娘和忠叔念叨自己的婚事了!
      一路随着商团到了嘉禾郡,展祥领着展昭说是要去拜访一位长辈,说是展家的旧识,展昭换了一身衣裳,也未带巨阙,随着展祥就去了秀州原家。
      嘉禾郡所产茶叶以清香四溢而闻名天下,全国各地茶商纷纷云集此地收购茶叶。而这原家正是宋初在秀州安家,以贩茶发家,现今也算是茶商中领头的势力。

      展昭与展祥来到原府,门外小厮一声通报,不一会儿一护院打扮的人就走出来相迎了。这护院头发蓬松,纵使脑后用发带扎紧了头发,也显得他一头长发如同乱糟糟的稻草一般。他面部线条刚硬,眼睛看向展昭的时候竟然流露出凶煞之气,他髯须之上的嘴角僵硬一弯,对着展祥说:“祥弟,你我倒是许久不见。”
      展祥向那护院作揖,怀念道:“梁管家,上次拜别还是三年前,真是有够久的了。”
      居然是管家?展昭对这一身江湖气的梁管家好奇不已,全当方才那个眼神是江湖人之间的防备罢了。
      “叫什么管家!生分不是?!我也只是个小小的护院,祥弟还是向以前一样叫我梁大哥吧。”
      展祥似乎与这梁护院关系颇好,他毫不客气地梁护院肩上一拳,笑着喊了声“梁大哥”。之后展祥献宝一样把展昭推上前去说:“梁大哥,这位是我家三少爷,单名一个‘昭’字。少爷,这位就是原府的梁护院梁忌欢,早年也是行走江湖的好汉。少年你可别小瞧梁大哥只是个护院,这不过是梁大哥不喜管家的称呼,原府上下的大小事都是梁大哥打理的。”
      梁护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拍着展祥的脑袋笑骂:“你这小子太抬举哥哥了。”然后正色向展昭拱手道:“原来是近年来江湖上的名人——南侠展昭啊,真是久仰久仰。”
      展昭最不习惯这一套了,他忙扶住梁护院,红着脸说:“南侠什么只是大家善心给小弟的名号,做不得数。我小小年纪哪敢担侠名啊。”
      梁护院大笑,搂着展昭的肩膀说:“我梁某就斗胆称南侠一声昭弟,你也随祥弟叫我声梁大哥吧。”
      “梁大哥,你这名字倒是有趣!”
      “嘿,还不是我家老子说我性子太烈,要忌急忌躁,才……”
      ……
      三人谈笑间就进了原府。
      这原府占地数百亩,院中石峰林立,从府外引入的河水顺着人工凿出的池子贯穿整个原府。山水之间以一条曲折的复廊相连,各种亭台轩榭多临水而筑。各式建筑在假山绿水环绕下显得小巧玲珑,它们皆紧贴水面,恰如浮于水上。
      展昭恍惚,似乎觉得自己又穿了来到了苏州园林……
      展祥走在前面啧啧称奇,“梁大哥,你们原府这园子我是每看一次都有不同的景致。你们原府不愧是嘉禾郡第一福地!”
      梁护院自傲道:“那是当然,不是我自夸,我们这园子在江南可算是一等一的了,老爷可在这园子上耗上了不少心思。”
      三人正走到一处假山下,突然听得一声琴声,而后一男子的嗓音便传来。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好一曲凤求凰!
      转过假山,只见山后池子中的湖心亭里,一对男女相对而坐,那女子正对着他们坐着,怀里捧琴,袖摆随着举手拨弦的动作如水般摇曳荡漾,音符在芊芊素手下细腻流淌,情到浓处,她的红唇不经意上弯,露出点点笑意。
      恰巧一曲已毕,那女子抬起头来,瞧见他们先是惊讶地一眯眼睛,然后便扬起一个礼节性的笑容。她眼神清亮,那面容好似月下昙花,干干净净,超脱尘世的美丽就在这江南园林中绽放。
      展昭忙低下头,一双耳朵红得发烫。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梁护院对着亭子里的二人一拜,向展昭展祥解释:“这是我们原启原少爷,旁边那位是咱们的少夫人,刚刚上月末成的亲。这二人啊,感情好得羡煞旁人啧!”
      展昭听了,对着那原启就万分好奇了,正所谓郎才女貌才相配,配得上如此女子,那必定也是个风流才子,值得相交!
      梁护院说完就带着二人继续往院子里走,展昭向后悄悄瞥一眼,见原启刚好站起身,将还坐着的少夫人扶起,好不恩爱。确实,羡煞旁人了!
      展昭和展祥在原府小住了两日,原博远原家老爷有要事在外,展昭只与展祥拜见了原老夫人就告辞了,那原启夫妇倒是再也没有见到。

      话说展昭终于在阔别家乡数年后回到了家,热情的待遇却几乎让展昭哭笑不得:顿顿大鱼大肉,娘又天天怨妇样粘着他不放;二哥没事找事就领着他媳妇,在他面前经常性晃来晃去;忠叔见着他就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小少爷都这么大了想当年还balabalabala……
      至于那什么拿着帖子来做媒的老婆子,展昭就自动忽略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山风古道,相逢只在浙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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