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古玩鉴定家，那我就是捡漏专家！》麒麟舞

5、第五章

　　等我从潘家园出来，我的身上已经多了26万的巨款，没错，对我来说，这就是一笔巨款，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这样一笔钱是属于我自己的。这是我的第一桶金，虽然不是很顺利，但是最终还是成行了，这让我对以后的捡漏大计充满了信心。下一个目标，银行，干嘛去？存钱啊，刚才为啥不转账，这不废话吗，姐一穷孩子，哪来的银行卡，米粒也是刚高中毕业，没来得及办理呢，而且就算她有，我也不敢用啊，谁知道她哪天冒出来，还是弄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卡比较放心。我激动得把包紧紧地抱在怀里，怀揣巨款，心中激荡，胸中忐忑，一路左顾右盼，贼眉鼠眼的看着身边走过的人，生怕有人跟踪，万一被人抢了，我哭都找不着调。
　　开个户头，把钱存进去，吁了口气，姐有钱了，哈哈，再也不用为学费，为生活费发愁了。如果院长妈妈知道我现在有了二十几万，一定会为我高兴的。等我再赚多一点的钱，我就给孤儿院捐钱，让我的那些曾经的朋友们可以生活的好点。现在不能高兴的太早，我得想办法把这二十六万变成两百六十万，再变成两千六百万，再再变成两亿六千万，再再再变成……呃，好像有点贪心了哈，我抹掉嘴边的哈喇子，走喽，回家。姐现在是有家有妈还有钱，人生至此，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等我妈回到家时，我已经弄好了四菜一汤，老妈一进屋看见桌子上的饭菜，以为我是叫的外卖，还纳闷我干嘛叫外卖，可是一进厨房，顿时一声尖叫，我吓得直缩脖子，为了弄这几道菜，那厨房显然已经成了战场，惨不忍睹，我都不忍心再进去，生怕踩到地上积水烂菜，就在我以为妈妈要大发雷霆的时候，她却冲出来一把把我抱住，“宝贝，你要吓死妈妈啊，万一你烫着怎么办，万一你弄不好煤气怎么办，你要是出事了，你叫妈妈还怎么活啊。”
　　听得我这个汗啊，妈啊，你当我三岁孩子呢，好歹我也是二十来岁的人了，再这样娇惯下去，我是不是上厕所都要人家帮忙了？“妈，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这点事情还是难不倒我的，就是厨房惨了点，你放心下次我会小心的。”
　　“还有下次？我跟你说，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再自己动手做饭，听见没。”老妈难得对着我摆出黑脸，只是这吼的内容让我不得不再次狂汗。
　　“好好好，我下次不做了还不行嘛，甭生气啦，妈，您是我亲妈，咱吃饭呗，我都饿了，爸怎么还没回。”
　　“你爸今晚不回来吃饭了，去他同学你王伯伯那吃饭了，说你王伯伯弄了一瓶好酒，叫你爸过去尝尝。”
　　“哦。”我殷勤的给她拿筷子，夹菜，看着她享受的表情，我的心里也暖烘烘的，这真的是我第一次给别人做饭，还真怕妈妈不喜欢。
　　“没看出来，我家宝贝做的菜还真的挺合妈妈口味的，来，你也多吃点，看你现在健健康康的，妈妈也就放心了。”
　　有妈的孩子想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从来没有妈妈的记忆，想象中妈妈就该是温柔的，慈爱的，会给自己夹菜的，如今竟然奇迹般的实现了，这也许就是天意。我从没恨过亲生父母，因为是他们给了我活在这个世上的机会，我只恨我自己命不好，现在我连命也不恨了，我不是命不好，我是命忒特么好了，救人都遭雷劈，然后就被劈得有妈还有家了，劈得好，劈得妙，劈得呱呱叫。雷，现在我谢谢你，以后我躲着你，千万别把我再劈回去。
　　一顿饭吃得是母慈子孝，让我高兴的多吃了一碗饭。吃了饭，心思又开始活泛了。古玩啊古玩，你可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东西啊，有多少人靠它一夜暴富，又有多少人因为它而倾家荡产。以后姐就靠你发家致富了，你们可得给我争口气啊。脑袋里情不自禁的开始想我去古玩店打工的那一年的每一个细节，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信息。
　　一个削好皮的苹果递到我面前，吓得我立刻回神，原来是妈妈，“妈，您吃，我自己来削。”
　　“都给你削好了，你就吃吧，别一会又割到手，刚才想什么呢，都想得直眼了。”
　　“呵呵，没什么，您知道唐亦舒吗？”
　　“搞鉴定那个？当然知道，咱北京谁不知道她，年纪轻轻，鉴定的眼力却是一等一，近几年的名气更是一日高过一日。”
　　老妈是政府的，没想到对唐亦舒也这么熟悉，看来她是真得挺火。“我前几天在街上碰见她了，并且她还。。。还跟我说话了。”本来想说帮我免遭受骗，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不能说，省得妈妈担心。
　　“她就住在北京，碰见也不稀奇，她跟你说什么了？”
　　“倒是没说什么，就是问我几点了，她当时没有戴手表，也忘了带电话。”我顺口扯了个谎，善意的谎言。
　　“她经常参加一些节目和晚会，我还见过她几次，不过没说过什么话，没什么交情。前几天你沈姨还买了个玉镯子，怕受骗，还是找得唐亦舒给看得呢，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改明儿，我也去买点玉器留着，以后给我外孙女。”
　　我汗，我才多大啊，就惦记外孙女了。“沈姨？哪个沈姨？她认识唐亦舒？”
　　“还能有哪个，就是我的大学同学，现在在市文联的你沈姨呗，她干得那一口，跟她们那些搞收藏的人经常接触，认识也不奇怪。我记得上回，你沈姨不知道从哪捡回来一块石头，后来经鉴定说是什么田什么的石头，值三十多万呢，把她乐得，现在也迷上了收藏了，我还劝过她，千万别被一次运气冲昏了头脑，古玩那东西，没两把刷子最好别碰，赔不起。”
　　一定是田黄石，要不然不会那么值钱，她也太好的运气了，可这也从侧面证明了，捡漏的可行性。她是偶尔捡个漏就赚了那么多钱，我这要是隔三差五的捡一个，那我要是还不发财，就太没天理了。凭啥我隔三差五就能捡着，就凭姐硬是被劈出来的一年的记忆。有了这一年的记忆，那些印象里的东西，还有得跑吗？没跑，准没跑。
　　天高云淡，风轻轻，正是适合捡漏的好日子，打点好一切行装，一个背包，一个钱包，再来一瓶水，一个电话，搞定，锁门，出发。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值万钱。遵，酒气也，青铜制，鼓腹侈口，高圈足，作圆形或方形，用以盛酒，盛行于商代和西周初期。抱着包，蹲在潘家园角落的一个地摊前，边观察，边在心里嘟囔。此时我手里正拿着一个高十厘米，重零点五斤的看似是青铜的酒樽，只是这樽绝不是西周时期的东西，如果真是西周的宝贝，那就是一级国宝了，怎么会流落到地摊上。但是眼前这个虽不是西周时期的东西，但是也绝不是现代的产物，我印象里就是在这个不起眼的小摊位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子，偶然闲逛时碰见了这个酒樽，一时兴起就买了，没想到还是件不错的宝贝。八成就是我手里的这个了，“老板，这个酒樽怎么卖？”
　　“一千二。”
　　“老板，你可别欺负我年轻，你看你这酒樽，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全都有做旧的痕迹，一看就是用化学药剂泡出来的，然后再埋在土里再挖出来，如果不是我喜欢这个形状，估计你这东西都没人问，便宜点，六百，你同意我就拿走了。”我指着酒樽的鼓腹处和一个底足处的缺陷给他看。
　　那地摊老板看看四周，才点头，“得，你拿走吧，摆在这快三个月了，你是第二个问价的。”
　　我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立刻付了钱，拿着东西走人。还没走出多远，柚子的电话进来，问我在哪，做什么呢。直接把她调来潘家园，麻溜的钻进一家冷饮店里，生怕人家反悔，不卖给我。随便的要了一杯可乐，就迫不及待的把东西拿出来仔细观看。我刚才跟那老板说的，确实没有错，它是有做旧的痕迹，但是这个酒樽的本身，在没做旧之前，就是古物，也就是说它是旧上加旧，这种酒樽的使用一直沿用到明朝，明朝之后才被各种材质的酒杯所取代。而我捡回来的这个，是唐末的，估计是因为时间久远，加上保存的也不好，应该说是保存的很差，在这个基础上再加工做旧，就成了我手里的这个，只是做工差了些，可惜了，连我这样的半吊子都能看出做旧的痕迹，内行人如果不是知道这个东西的本身，谁会买。
　　“你怎么又跑来这边了，咦？这是嘛？酒杯？挺好看的，给我看看。”柚子风风火火的过来，一屁股坐在我的面前，直接抽走了我手上的酒樽。
　　“我说你有没有点文化知识，这没文化真可怕，这叫酒杯？酒樽好吧。好看吧！你猜我多少钱买的。”
　　“就这么一破玩意，能花多少钱，二百？”
　　“我给你二百，你给我买一个一模一样的去，走走，咱把它卖了去。”我抓过酒樽塞回包里。
　　“我这还没缓口气呢，你倒是让我喝口水啊。”
　　“回来再喝，到时候随便你喝。”不顾柚子的反对，拉起她就走。得卖出去，见不到钱，我不踏实。
　　这次我没去张老板的店，而是选了一家专卖青铜器的店铺，直接找了老板，“老板，您这店里收不收酒樽？”
　　“收，您二位有好东西？”一个胖胖的，笑眯眯的男人从柜台后面站起来，眼睛还不住的打量，倒不是他有多带颜色，只是那种单纯的审视。
　　“有，您看看这个。”我把酒樽递过去。
　　那老板一直保持笑眯眯的表情，接过酒樽仔细拿在手里翻看，放大镜，细砂纸，电脑，一切能利用的工具都在那酒樽的身上招呼一遍之后，把酒樽放在柜台上，不偏不倚，正好放在我俩的中间。“小姑娘，你这东西地摊买来的吧，做旧的痕迹太明显了，一千，要是我拿去卖还得再修补修补。”
　　我一听，脸立刻就耷拉下来，拿起酒樽拉着柚子就往门外走。
　　“哎，有话好说啊，何必这么冲动呢。”那老板在后面不住的喊我。
　　“你这老板太不实惠了，卖古玩的也不只有您这一家店，您不实诚，这买卖还有谈的必要么。”我不退不进，就站在门口，遥看着那老板。
　　柚子在旁边看看我，再看看我手里的酒樽，然后又再看看那老板，挑眉一笑，拿过酒樽就往前走。“买卖呢，不是这么做的，不能急，您说对吧，这位老板。”
　　“对对，不能急，做买卖不就这样嘛，有讨价，还得有还价，这样吧，那您二位给个价。”
　　收到柚子投过来的询问目光，暗自思量了一下，一万八是最低底线，但是他说要有讨价还价的，那我也别客气了，“两万五。”
　　“小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价码也太高了，虽然你这是旧上做旧，但是也不值这个价。”
　　“哎，这位老板，这不是你说的么，要有讨价，也得有还价啊，既然您知道这本来是个什么东西，那就好说了，如果不是我们要急着用钱，也不会拿出来卖，这样吧，再给您减两千，两万三。”柚子是一副割肉的表情，下了好大的决心似的，给减了两千。
　　“还是高，要不然您拿去别家问问，这个价，估计没人敢收，破损到这个程度，容易砸到手里。”
　　“那就再减一千，总行了吧。这里外里可是都给你减三千了，快赶上我一个月的工资了。能不能成，给个痛快话。”柚子是继续忽悠，忽悠死你不是目的，目的是忽悠蒙你。那老板蒙没蒙我是没感觉出来，反正我是蒙了，看她那一副不似做假的样子，我真是狂汗，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影后么。
　　“成，就这么着吧，稍等会，我去拿钱。”
　　柚子趁着那老板弯腰之际，对着我打了个胜利的手势，经典的剪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