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麒麟舞

22、第二十二章

　　“您真的想买纸？”
　　“当然，不买我干嘛打听，我也不是没事闲着玩的人。”我随意的靠在门上，表情云淡风轻，你爱卖就卖，不卖别后悔。
　　“我朋友倒是有一些，只是这价钱……”
　　“价钱不是问题，关键看纸的质量高低，当然也不能太贵，我可不想当冤大头，如果真的成交了，不管他卖我多少钱，我都额外给你一万块作为答谢你的信息费，如何？”我抛下诱饵，我就不信他不动心。
　　“纸的质量您放心，绝对是好东西，您稍等，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把货带来。他家是老北京，据说还是什么大学士的后人，只是现在没落了，把家里的那些老物件都卖得差不多了，喂，轩少，是，我这有个想买纸的，我记得你说你想把家里的那点纸卖了，这正好有买家，我就给你留下了，你现在过来一趟啊，对，就在店里，行，等你。”那人收了电话，对着我打个OK的手势，“人马上到，您稍等会。”
　　我点点头，刚才他随意说出的那段信息让我留了心，上前走到柜台前，像是无聊的随意聊天，“刚你说你那朋友是官宦之后？那也是书香门第啊，了不起。”
　　“了不起什么呀，子孙不孝，把家底都败光了，他家老祖宗据说还是乾隆朝的二品大学士，现在不也跟我这普通百姓一个样，到了这一代就……靠着变卖老物件为生。”那伙计脸上是不胜唏嘘，好像在嘲讽。
　　看来这所谓的朋友大概也就是个生意往来，等会还得看看那轩少是个什么货色，才好压价，不过，如果那人真是大学士之后，那纸就八成错不了了，“不管祖上什么出身，得后代努力才行，咱这普通老百姓还得靠自己，凭着自己双手挣得，花得也心安理得，你说是吧。”
　　“对，就是这个理儿，这家伙怎么还不来，等会老板就回来了，到时候就不方便了。”
　　“呵呵，不急，我们可以出去交易，对了，那人家里还有什么其他的老物件没，合适的话，我多买几件也行，每件的好处费五千，这个价钱如何？”
　　那伙计怔了一下，又迅速的低头，看样子在估算，看来那家伙家里还有不少物件，而这个人也知道不少消息。“好，五千就五千，我给你问问，你给我留个电话，问好了，我给你打电话。”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在上面写了我的电话和姓名，他刚收好，外面就进来个贼头贼脑的人，怀里还抱着一捆用布包裹的东西。
　　“轩少，你可来了，就是这位小姐想买你的纸。”
　　正主来了，我不禁自信的打量下，暗叹一口气，真是辱没了那出身，一头黄毛，贼眉鼠目的，瘦的皮包骨头，脸色暗淡无光，走路虚浮，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还能有啥大出息？
　　“就你，想买这纸？”
　　那轩少挑着眉问我，那色&眯眯眼睛还把我从头到脚的打量个遍。我不悦的皱起眉头，耳边突然想起上次妈妈的话，又深吸口气把眉头放开，迎着他的目光，“是我，怎么？不像？还是说你的纸不卖给女人？”
　　“怎么会，轩少不是那意思，对吧，轩少。”那伙计忙给轩少打眼色，打着圆场。
　　“那是那是，废话就不多说了，来看看货吧。”轩少把怀里那一捆的东西放在柜台上，打开外面的一层布，里面是一卷的淡黄色古纸。
　　把纸展平，边角处有些破损，色泽泛黄，纸上碎冰纹，梅花纹都很清晰，总体来说保存还算完好，我捻出其中的一张，擦，宫廷专用纸果然不一样，优美细腻的纹质，清新淡雅的地纹，精致的图案，不一般就是不一般啊。我又查看了每一张的左下角，均有“梅花玉版笺”的朱色小长方标记，细数了下一共有48张，哇哦，这要是被传出去，估计故宫博物院要抓狂了吧，他们那才收藏了几张，我这一下子就找了48张，压抑住心里的躁动，点点头，装着还可以的样子，“嗯，纸是不错，开个价吧。”不能表现出惊喜，会被拿捏住的。
　　“喂，你懂不懂行啊，这是梅花玉版笺，正经的清朝皮纸，到你这就只是不错了？一口价二十万。”那男人很显然不太满意我的不在意。
　　二十万？我皱皱眉，包里的钱不够啊，才十万，“呦呵，你这价码也太高了吧，20万？平均4200一张，我想你还是找别的买家吧。”说完，我就不在看他，低头看了下腕上的手表，有点不耐烦。
　　“别，呵呵，您别急啊，咱再商量商量。”那伙计暗地里扯了下轩少，又打了个眼色，还耳语了两句。之前的伏笔没白设，一万块的佣金诱饵也没白抛。
　　“那你说，你给个什么价格。”那轩少说话软了几分。
　　“十万，多一分我都不要。”十万，2000多一点一张，也算是个高价了，当然比起这种纸的本身收藏价值，这就是个捡漏价。
　　“十万？你怎么不去抢，太少了，十五万。”那轩少有点火大，啪的把手掌拍在桌子上。
　　我挑着眉，想打架？姐我还真不怕你，就那风一吹就倒的身子，姐还真没放在眼里，抬眼看他一眼，不说话，把玩着手里的电话。我不说话，自然会有人给我说话的。
　　“米小姐，您稍等会，我们先商量下。”
　　那伙计把轩少强拉到一边，边耳语，边往我这边看。我也不在意，还是把玩我手里的电话，刚才收到一条唐亦舒的短信，提醒我后天上课的时间和地点。而那两个在嘀咕什么，不用猜都知道在说啥，无非就是我还有意他其他的古玩，如果先把这笔生意做成了，以后多卖点，这个差价也就回来了。懒得管他们怎么说，反正那伙计会为了那一万的佣金去极力促成的。手指噼里啪啦的按着手机按键，给美女回短信才是正事，按下发送键，没过一分钟，短信又震了，呵，回短信够速度啊。糖糖：那明天来家里吃饭吧，老太太说想你陪她下棋了。
　　我：不了，跟柚子约好了，一起逛街，跟老太太说后天一准去陪她，反正上课也是在家里，我给你淘了个礼物，后天一起拿给你。
　　糖糖：又乱花钱，上次的那梨花紫檀我还没说你呢，你别拿来了，我不要，好好省着钱给自己补补，看你瘦的，本来肉就不多，现在更是皮包骨头了，孩子在叫我了，我去了啊，后天别忘记过来，88。
　　我：呵呵，忘不了，去忙吧。
　　盯着电话的屏幕，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每次跟唐亦舒说话，总是那种打心眼里欢喜，她总是能让我在自然的关心中体会到家的温暖，也许是被她身上那种母爱的光辉所吸引吧，唉，母爱，家庭的温暖，又离我远去了。
　　“米小姐，我们商量了下，纸可以按着这个价格给你，只是刚才你说，你还想看看其他的古玩，所以你看……”还是那伙计说话，他现在就是为我和轩少传话的中间人的角色。
　　“那些啊，我自然不是开玩笑的，只要是好的，真的，我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我把电话放进衣兜里，随意的靠在柜台上，总之姐就是要摆出姐是有钱人的样子，还不是非你的东西不买不可的德行。
　　“成，那就这么定了，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那些东西。”
　　“今天下午就行，不过我不能跟着你们去，第一，我们不熟，要交易就在外面交易，第二，我也没有跟陌生人回家的习惯，选个时间地点吧，到时候你把你所有的货都带到那去，我去看，合适呢就现场交易。”
　　“女人真是麻烦……”轩少不耐烦的撇撇嘴。
　　“呵呵，轩少爱开玩笑，您别介意，那就在琉璃厂门口不远的那家火锅店怎么样？那家楼上有几个包房，我提前去定一个，现在是十二点四十，咱下午四点在那碰面，这段时间就给轩少回去准备东西的时间，也给米小姐处理一些事情的时间，二位看这样可好？”
　　处理一些事情？切，说得好听，还不是让我准备钱，“时间地点没问题，但是呢我不带现金，我会带着电脑，到时候现场转账吧，我是女人嘛，胆子小，现金太多怕不安全。”
　　“随便你，这个钱呢，你是转账还是给现金，快点，哥忙着呢。”
　　我把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去一捆一捆的现金，一共十捆，轩少拿起钱在验钞机上过了一遍，用本来包着纸的布裹起那一摞一摞的钱急匆匆的走了，走路的速度直让人咂舌，一点都看不出是脚步虚浮的人，跟进门时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啊。我对着那人背影眨巴眨巴眼睛，才想起我的纸还没收好呢。向那伙计借来一大张纸把梅花玉版笺全部裹在里面。又把钱包翻出来，“我这还有三千多的现金，先给你三千，下午一起转账给你，反正电话也给你留下了，我也跑不了。”
　　“行，这都好说，但是我要先打下您的电话试试。”
　　够谨慎的，我点点头。他拿来电话按着我留下的号码拨过来，一直到我电话开始嗡嗡的震动，他才点点头，“下午四点，恭候您的大驾，刚才我已经尽量给您压价了，下午能砍到什么价位就看您自己的能耐了。”
　　我笑笑，表示明白，抱着我的纸，出了琉璃厂，直接打车回家。把之前的砚台，笔，墨以及刚刚买来的纸全部摆在床上，心里涌出一股难言的滋味，眼看着就要赚钱了，可是却没了分享的人。即使你做的再成功，少了那份分享的快乐，少了与你分享的人，事情都将变得苍白，索然无味。拿出电话拨出个号码，“请问是保利拍卖？对，我有几件东西想在您这拍卖，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看一下东西，对，我想上这次的秋拍，好的，两点钟，我准时过去。”
　　挂了电话，看下时间，一点二十，时间不多了，把我的双肩包打开，笔，墨，砚，全部塞进去，纸依然抱在怀里，背上包，提上笔记本电脑，出发，进屋到出门，还不到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