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麒麟舞

10、第十章

　　两点整，一个拍卖师拿着话筒走上台，先向在场的人自我介绍一番，并且拿出了自己的拍卖证件，请大家监督，表示不会偏私，然后才开始向大家介绍拍品，今天只是个小型的拍卖会，所以展出的拍品一共只有六件，而我的元青花就是第六件。
　　“下面我展出今天的第一件拍品，青铜古镜，起拍价格六万，下面开始竞拍。”
　　“唐老师，您对今天的元青花怎么看？”我对其他的拍品都没兴趣，只对我的元青花有兴趣，因为它可以让我脱贫。
　　“那件元青花我还没见到实物，预展并没有展出，估计是在修复或者卖关子，只见着了照片，物件不是很大，釉色还算保存完好，而且上面也说明，这件元青花灌口处有裂痕，而且国内的拍卖行情也不高，这次又是小拍，真正有钱的人不多，主要看能不能遇上喜欢它的人，不过我估计至少应该在百万上，一百七十万左右吧。”唐亦舒小声的在我耳边解释，她呼出的热气弄得我耳朵有点痒痒。
　　看唐亦舒的样子不像要买的样儿，在扫了一圈，这个也不像有钱样，那个也不像富翁样，我勒个去，不会流拍吧，那姐就夸大发了，修复费，就是好大一笔，还有起拍费，反正就是一个字，赔了，呃……俩字。
　　第一件古镜最后以十二万的价格成交，接下来的几件展品也依次被拍走，都没有什么高价，看来大家都卯足了劲等着元青花呢。
　　拍卖师拿着话筒，情绪高亢的向着台下的人忽悠，“接下来就是众望所归的元青花缠枝牡丹罐。”有个礼仪小姐戴着白手套，手上托着我的元青花，绕场一周，然后才把元青花放在展台上。我都没心思去看那元青花被修复成什么样了，满脑子都是那几个字，流拍，赔钱。
　　“现在大家都看见实物了，没什么疑问了吧，起拍价格四十万，现在开始竞拍。”
　　我日，全场鸦雀无声，之前还挺热闹的场子，现在是掉针可闻，前几件拍品还有人喊价，或者有人小声议论，这元青花一出，愣是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没有一个人喊价，没有一个谈论，我咕噜的咽口口水，尼妹的，真要流拍？那姐可就赔个底朝天了。我紧张的回头看看后面，王哥和几个瀚海的工作人员也在那紧张的看着现场，流拍了，即使我会赔偿一部分钱，但是也抵不过拍品被拍出去所得到的费用，他们也着急。王哥向着台上的拍卖师打个手势，那拍卖师用声情并茂的鼓动，“这只保存相对完好的缠枝牡丹元青花罐，底价四十万，四十万，有加价的吗？”
　　“四十一万。”我嗖的把头转向声音的来源，是那个普老师，有这一个开头的，就有第二个举手的，这老头。，救命滴恩人啊！
　　“四十二万。”是我前两排的一个有点发福的中年人。
　　“四十三万。”左前方的一个戴眼镜的女人，估计是代理人，耳边还放着电话。
　　“四十三万，四十三万了，还有加价的吗？好，168号，四十四万，四十四万。”
　　“五十万。”还是刚才那个戴眼镜的女人，她一下子加了六万，让现场一阵安静。
　　我这心也随着一次次的喊价，而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你们别停啊，接着喊啊，你们不喊，姐可就赔死了，姐光买它就花了四十万，你们不喊价，姐咋办？
　　“五十五万”又一个人，直接加了五万。
　　“五十六万。”还有人不死心，想要掺和掺和。
　　“五十六万，173号的先生出五十六万，还有加价的吗？”
　　“六十万。”
　　“123号的女士，再一次出价，六十万，六十万，还有其他人加价吗？六十万一次，六十万。”
　　“七十万。”
　　我靠，直接涨了十万，左前方的男人，看不见正脸，只能看个测面，叔叔，你咋这么帅呢，接着叫哈，千万别停。
　　“七十万，这位先生出七十万，还有哪位要出价。”
　　“七十一万。”这次是我右边过去几个人的一个老爷子。
　　“八十万。”
　　我又吸了一口冷气，又直接涨了九万，那女人的幕后人很魄力啊。
　　“八十万，这位女士再次出价，八十万，还有没有人加价？”
　　拍卖师在上面歇斯底里的吼，左前方的那个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对手，咬咬牙，做了一个帅气的动作，举牌，“九十万。”
　　“九十一万。”
　　“一百万。”
　　现场就剩下他们三个在争夺，那个女人是直接叫个整数，那老爷子是每次比别人加一万，而那个男人是每次比那女人高十万。我紧张的看着他们三个激烈的抢夺，他们争得越凶我越高兴，最好是头破血流，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你紧张什么？又不是让你买，也不是你卖。”唐亦舒掰开我紧紧扣在一起的手，轻抚了下我手心里的指甲痕，好笑的看着我。
　　被她轻轻的一摸，手指一哆嗦，尴尬的咧咧嘴，“第一次看这么激烈的场面，有点紧张。”我心里却在腹诽，可不就是我卖的么，我能不紧张吗。
　　“照这个趋势下去，一百七十万是肯定可以上去了，就是不知道谁会坚持到最后。”
　　我点点头，继续关注场里的争夺，说话的功夫已经把价钱叫到了一百四十万，右边的老爷子估计是承担不起了，摇摇头，放弃了争夺，所有人都把目光关注在那男人的身上，他似乎在犹豫。
　　“一百四十万，这位女士出价一百四十万，还有没有人出价，一百四十万一次，一百四十万一次……”
　　那男人扫视了全场之后，再一次把牌子举起来，“一百五十万。”
　　大哥，你可算是举牌子了，所有人又把目光对准那个女人，那女人低着头打电话，估计是在请示老板，没一会就见她点点头，收起手机拿起手里的牌子，“一百六十万。”
　　啊，全场响起呼气声，再一次把目光对准那男人，那男人瞪着刚举牌的女人，就好像今天不拼到底就没了面子一样，切，面子值几个钱，不过，他越爱面子越好，他每举一次牌就代表我的小金库里即将多出十万。
　　“一百七十万。”那男人衡量了半天，还是把牌子举起来。
　　“一百八十万。”那女人慢条斯理的再次举牌。
　　我估计那女人的老板给她的底线应该是两百万，所以她才十万十万的加价。终于那男人出现泄气的表情，别啊，大哥，大叔，大爷，您倒是再加一点啊，那女的肯定会跟上去的。
　　“一百八十万，还有没有再加价的，一百八十万，一次，一百八十万一次。”拍卖师也忍不住把目光转向那个男人，见对方直接把牌子扔在桌子上之后才又开始喊，“一百八十万两次，一百八十万两次，还有没有加价的，还有没有？一百八十万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女士以一百八十万的价格拍得缠枝牡丹元青花罐。”小锤子落在桌子上，我的心也跟着落回了肚子里。
　　“走吧，热闹也看完了，某人是不是该去上学了？”唐亦舒笑眯眯的睨着我，我却正在寻找王哥的影子，听见她说话，惊愕回头，这人是不是管我管上瘾了？
　　“呃……我，我得先跟我哥打个招呼才能回去，要不然他会担心的，您有事就先走吧。”我还得跟王哥谈谈后续的事情呢，哪能说走就走啊。
　　“我等会……你稍等。”唐亦舒拿出包包里的电话，看一眼，满脸笑容，啧啧啧，真够灿烂的，“喂，乖儿子，怎么这个时间给妈妈打电话啊，哦，那你妹妹也放学了？那好，你们路上小心啊，等会妈妈就回去给你们做好吃的，乖，儿子再见。”
　　儿子？结婚了？没听说过啊，有点小失望呢，这样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配得上，估计也是个有钱有背景的人吧。唐亦舒把电话收进包里，歪着头看了看我，葱白的小手伸到我的眼前，我被她的动作弄愣住了，这是要干啥？我可不是你儿子，还得把考卷给你。
　　“把你电话给我一下。”
　　“哦。”我从衣兜里掏出电话递到她的手上，手指不小心划到她的手心，有点窃喜，我晕，窃喜个屁啊，她是女人，你也是女人，人家还是有孩子，有家的人，鄙视死你。我在心里把自己鄙视个遍，再抬头人家把电话又递回我面前了，我接过一看，上面有个号码，谁的？
　　“这是我的号码，你记住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其他的可能帮不上你忙，但是古玩上，大概还能帮你出出主意。”
　　“哎，行。”我兴奋的马上把号码存起来，正愁找不到借口要她电话呢，然后回拨过去，听见她的电话响了，才挂断，“这个是我的号码，您闲了就可以给我打电话，保证随叫随到。”
　　“米粒儿，米粒儿。”我回头见王哥在不远处叫我，我冲着他点点头，扭过头歉意的看看唐亦舒，意思是我得跟人去说话，您是不是先忙您的去，不要再把我当儿子似的管着。
　　“小样儿，去吧去吧，我先走了，别忘了回学校啊。”唐亦舒向着我挥挥手，转生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我这个汗啊，这语气，跟她对她儿子一个样，拜托，姐的灵魂都二十岁了，再加上现在的十九岁，三十九岁的人，有个小我11岁的妈？不要太吓人哦。看了一眼那窈窕的背影，转身向王哥跑去，不，我是向我的钱跑去，嘎嘎，姐要成百万富翁了。
　　“结果还不错，你的钱，三个工作日内会汇到你的账上，还有什么要补充？”
　　“我就想问问，大概会有多少钱到我的账上。”不问清楚，就不踏实。
　　“去掉修复费，拍卖费，估计至少能有一百二十万吧。”王哥考虑了一下回答我。
　　哇靠，一百二十万啊，眼前仿佛无数的红票票插着翅膀向我飞来，哗啦啦的全砸在我的身上，砸吧，砸吧，砸死姐吧。一路飘回学校，一直到寝室了，还没从那一百二十万里清醒过来，姐活了二十来年，就没看过这么多的钱，而且还是我的钱，这幸福来的太措手不及了。
　　“米粒儿，你想什么呢，怎么眼睛都直了？”柚子下课回来看见我一个人傻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把手放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卖了，真的卖了，一百八十万啊。”
　　“哇哦，真的？这么多？那你不是赚大发了？一下子就赚了一百四十万。”柚子也鸡冻的喊了起来。
　　我噌的站起来捂住她的嘴，“你小声点啊，财不露白，你想姐被打劫啊，不是我赚一百四十万，除去给人家拍卖行的费用，到我的账上也就一百二十万，去掉买它的四十万，赚了八十万倒是真的。”
　　柚子拍开我的手，“你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才一百多万，谁打劫你啊，在咱这楼里住的，哪个缺那点钱？不过也算是一笔小财，今晚上必须你请客，走，叫上他们几个，嗨皮一下去。”
　　我忍不住在心里翻个白眼，在把她从头鄙视到脚，你们财大气粗，姐是穷孩子，可不能跟你们这些从小吃穿不愁的人比，“行，等会秦梅她们吧，好歹一个宿舍的，一起去。”秦梅跟我们不是一个专业，她们是古代文学，所以上课时间不一样。
　　我这还没高兴多久呢，一个电话把我的热情全部吓了回去。电话是我爸打来的，我接起电话，里面只说了一句就挂了，都没给我说话的机会，“米粒儿，你是不是弄古玩了，晚上给我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