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之灰 Elapsed》公子离忧

7、礼物

　　当Loki再次回到金宫中时，听到众人在纷纷议论庆典主角的失踪。Frigga原本在与Vanaheim王族的人谈话，当她看到Loki出现时，温柔地叹了一口气，迎上她的小儿子。“Loki，你一定知道你的哥哥到哪里去了。他们说Thor刚刚向Vanaheim的长辈们发了一通脾气，然后消失了。”

　　“我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但也许我能找到他，母亲。Thor说希望他们能够停止‘大肆推销他们的女儿’——哦，请别瞪着我，”Loki笑着，“他原话就是这样的。”

　　“真是傻孩子，他总要结婚的。Loki，你也是。”Frigga爱怜地抚摸Loki的头。

　　Loki握住Frigga贴在他头发上的手，轻轻地笑了一声：“我还早着呢，母亲。而且我估计也没有多少女人会对一个不像战士的Asgardian感兴趣。如果说Thor还能算一件漂亮衣服的话，我应该是一本女人最不喜欢读的干巴巴的书。”

　　Frigga凝视着Loki，“别这么说，Loki，你值得最好的。”

　　Loki耸耸肩：“好吧，母亲。我想我现在还是去把主角给找出来比较好。”

　　他的确不知道Thor在哪里，不过他能猜到Thor会在哪里。Thor向来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而当他难得地想要安静一会儿的时候，他只会一点创意都没有地到彩虹桥之下的那个小岛去。那是Loki发现的一块不大的岛屿，从水中伸出，正好处于彩虹桥之下，所以长期以来没有被其他人发现过。

　　Loki走上彩虹桥的时候远远地发现门神Heimdall正和卫兵说着什么。哦，希望别是那个傻乎乎的小矮人偷看青春女神Idunn被发现了。Loki扮了个鬼脸。

　　Asgard的暮色散落在水里让人想起熔化的金子，而头顶已经变成泛紫的苍蓝。当Loki走到岛屿正上方时，正准备从桥沿下去，却听见了说话的声音。他停下了动作。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Loki发现的，他总是擅长这些。”

　　“我猜也是。但是Thor，你得回金宫中去，大家都在等着你。”

　　“我现在不想跟那些老顽固呆在一起，Sif。他们一直不停地在我耳边说他们的女儿有多美，现在我的耳朵里塞满了形容词。我难道需要一个女人作为花瓶放在房间里吗？”

　　“嘿，Thor，你这是什么意思？”

　　“抱歉，Sif，我没有说你是花瓶的意思。我只是很难想象怎样和除了你——与母亲——之外的女人相处。”

　　“哦，得了，我可一点都不喜欢跟你相处。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吧——我先走了。”

　　Sif离开时并没有看见Loki，因为Loki不想让她看见。过了一会儿，Loki才从彩虹桥上翻身下去。

　　“Thor。”Loki淡淡地说，“母亲叫你回去。”

　　***

　　Thor记得那天晚上的庆典简直是场灾难。

　　诗乐之神Bragi送上了一只鸟，据他说“诗意与歌喉都远胜天音鸟”，但事实上它只会在宫殿里乱飞，拍熄了半打蜡烛，然后被烧到了羽毛，掉进了战神Tyr的酒杯里。Bragi的妻子，青春女神Idunn送上了一只奇异的彩色苹果，但那只苹果一离开女神的手便变成了一个有着红色长胡子的矮人。光明之神Balder将黎明的第一线曙光送出，那个金色的球体却在半空中爆炸，变成了满地闪闪发光的碎屑。三勇士共同送出了一个美女——是的，那是真的，而且显然是Fandral的主意，因为Hogun在叹气，Volstagg在咂嘴——美女却在瞬间变成了鹤发鸡皮的老人。Sif送出一套铠甲，很荣幸地仅仅成为一堆叮当作响的铁片，而不是铁粉。所有的礼物中，只有Odin在举行仪式时送给——赐给——Thor的那柄Mjolnir幸免于难。

　　没有手套。整场宴会Loki都抱着手臂在一旁看着，轮到他送出礼物时，他笑着说：“今晚的一切就是送给你的礼物，Thor。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虽然庆典全然毁了，然而事实上，Thor的确觉得这一切都很有趣。苹果变成矮人时Bragi气得涨红了脸，曙光破碎时Balder完美的微笑终于僵在了嘴角。他以为这真的就是Loki向他保密的“惊喜”，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这样以为的。

　　他不知道Loki其实是在生气——他本来应该知道的，因为那时候Loki只会在严肃或者生气的时候才会叫他“Thor”，但Loki一直面带笑容。他不知道Loki看到了之前Sif出现在小岛上——Loki对他认定的所有物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占有欲，而他显然以为是Thor带Sif到岛上去的，然而事实上，Sif只是看到Thor在暴躁地跑出金宫以后跟着他而已。他不知道Loki本来要送给他一双令人永不疲倦的铁手套——那双手套后来的命运究竟怎样，看看其他礼物的样子也可想而知。

　　他不知道的事情总是比他以为自己知道的事情多。

　　这场全Asgard都看在眼里的恶作剧最终以Loki的道歉告终，大家都将它当做孩子式任性的胡闹——而且的确是这样。当Loki听到父亲的处罚是“毁了多少宝物，就关多少天的禁闭”时，还会可怜巴巴地问“可以关在藏书室里吗”；而当他得到的答复是“不行”的时候，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那时候Thor还可以去看他，兄弟俩隔着门聊天，Loki说起他无聊的时候会玩的小把戏，Thor说起他和三勇士的冒险——“那是真正的冒险，不像我们两个小时候偷偷摸摸地跟上他们的队伍所做的事情。”Loki在门的那边出神地叹气，“还有两年，我也能光明正大地离开Asgard了。”

　　原本Loki的恶作剧近乎无害，然而随着人们的窃窃私语愈演愈烈，Loki的把戏也愈发离谱。不过现在已经无法追溯清楚究竟什么是源头，什么是结果。

　　那是永远消失了的第二种Loki。